第一卷 遇见
第124章 大人
“代沟。”姜禾点头。
经她这么一说，周素芝也明白了，俩人能看个什么东西……
“不是待在家里不创造价值就是没意义的，视频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想过没有？
“……不只有吃饱穿暖上班才叫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他们进去看什么这么久？”周素芝在外面坐了半天，茶水续了好几杯，也没见两个人出来。
“什么就这样，怎样了？”许青反问。
见许青不承认，他也不在这事上纠缠，不过心里倒是有几分微妙的感觉。
沉默片刻，许文斌问道。
瞧一眼杂物间的门，许文斌看看姜禾，朝她点点头，露出一点微笑。
许文斌差点就信了。
“……”
许青对他没头没脑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许文斌已经拎起沙发上的包，招呼周素芝一起准备离开。
“你能做多久？还是想靠着这个结婚？你现在是过得好好的，花的不多，以后呢？”
二十岁开始扣工资，干到六十岁退休，也就剩十几年活头。
“和图书对，代沟，就是有代沟。”
许青就那样轻松说着，却让他哑口无言。
姜禾扭头瞧瞧许青房间的门，道：“应该有话谈吧。”
“看你开什么店，你想开吗？”许文斌目光炯炯。
“哼。”
“没什么。”
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其实还是想要稳定的。
“而且我们也没有自己的房子。”许青叹了口气。
“但是你的身份没解决，领不了结婚证。”
“他们催我们结婚呢。”
“以后有以后的过法，现在怎么样又不说明以后……”
你和我爷爷，你们这两代人经历的这几十年，比两百年还复杂，地主没了，你们小时候吃大锅饭，拿粮票，村里牛棚里的牛都是共有的，没几年又赶上改革开放……”
“我在想……”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你妈刚刚劝我，说你们两个要是结婚，就让我把这套房过给你，到时候你是继续住也好，卖掉换新房也好……”
“结、结婚？”姜禾陡然紧张起来。
只要不弄那www.ｈｅtｕsｈu•ｃｏｍ.cｏｍ些乱七八糟的亲嘴洞房视频，能踏踏实实做点事，他肯定全力支持。
“我知道什么意思，但……但……”
“垫多少？”许青问。
“爸，你的经历多，人生经验也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人生是特殊的？”
“他俩天生犯冲，经常互相看不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东西就老别扭着，习惯就好了，这叫那什么……”
“我在纠结一件事。”
“行行，你们路上注意点。”
回家路上。
“你俩该换换。”他对许青道。
“不再坐一会儿了？”许青挽留。
许青嗤一声，就知道许文斌想什么，说着说着忽然顿住，目光扫向许文斌，道：“你怎么知道一个视频赚好几百？”
“……你那个年代是特殊的，但现在这个时代同样是特殊的，互相之间根本没多少参考价值，您想过没有？”
“等下是亲你的脸一口，还是亲你的手一口。”
……
“早就不同了。”
“那好啊！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嗯，和_图_书就是成亲。”
“我知道，我这不稳定，可我这么年轻，想试试总得试试，我年轻啊，这时候不试试，我等什么时候？
许青这样和他这样说的，说话的同时手里还在摆弄那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破草鞋。
“你们……就这样？”
周素芝明显感觉到许文斌不太对劲，自从出来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过，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我否决了。”
许青不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只觉得许文斌好像不太对劲。
周素芝拍一下大腿，正待继续说，那边许青房间的门响一声，父子俩人从里面出来，许青一脸轻松的样子，许文斌微皱着眉，在想什么事。
“不坐了，你们忙你们的。”
“时代不同了……”
看上去是认真的。
一开始还觉得这小子赚的蛮多的，一天弄它十个八个，天天坐家里喝茶水都行了，结果了解后才明白，这个东西没那么简单，还得有人看。
“纵观前后几千年，别说前后了，反正前无古人这个是肯定的，你们横跨的时代太大了，你说你和_图_书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是，岂止是多？
“什么事？”姜禾问。
“我现在有工作啊。”
“花好几天做个视频，赚个几百块叫工作？”许文斌讥讽。
之前总在想着，活得潇洒，过得自在就好，高昂的房价什么的，谁爱接盘谁接，反正佛系过着就行了。
……
“你能不能跟小耗子他们学学，不要整天待在家里弄那些不着边的……或者像李高博，去开个店也行，你要开店的话我帮你垫上一点。”
许青的话让姜禾松了口气，她的钱还没攒够呢……
等到退休？变成个老头子，我再拄着拐杖去适应年轻人的新时代？”
“嗯？”
“那你想什么呢？”
许文斌想起自己被拉黑的两个号，忍不住叹口气。
吵架分房了还能和和气气……或者说表面和和气气地和他们一起吃饭，招待他们老两口，这挺不错。
中间还有一半时间得用来还房贷。
“多去我们那儿逛逛，一起吃饭什么的。”周素芝道。
“什么？”周素芝侧目。
许文斌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许和_图_书文斌握着方向盘，慢慢开车行在路上，心绪有些复杂，想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
“我就是知道。”
“你用几十年经历人类几百年的经济发展，从粮票到现在……”
许文斌用平和又不经意的语气说道，听得许青眉毛一扬。
同吃同住，不睡一屋。
“不想。”
许青家里又没古董什么的。
许文斌静默无声。
把老两口送出门，许青才回来给自己倒杯茶，一口饮尽。
这女孩确实不错。
“我在想……时代不同了。”
许文斌吐出后半句话，看许青撇嘴的样子又推了推眼镜，平视着他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再考虑。”
“什么时候吵的架？”
许青抬眼看向姜禾，姜禾也在看着他。
谈对象，住一块。
做什么都不容易，最关键的是一点都不稳定，上一个能赚几百块，下一个也许就没几个人看了。
“现在到了二十一世纪了，您这个历史的见证者反而抱着那老一套，非得……”
“没有吵啊。”
“时代不同了。”
“你和青子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