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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学双手握在一起，微微有些颤抖，“她死的时候痛苦吗？她是怎么被杀的？”

“我准备再去一趟现场，查看一下是否有监控死角，或者其他进入单元楼的通道。”

“所以我推测，打伤死者的可能另有其人，对方跟死者发生过冲突，很可能跟死者被杀案有关。”

“都怨我，如果我一直在她身边，这种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我姓韩，是二中队的组长，这个案子也是由我负责的，请坐吧。”

刘进学摇了摇头，“我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她对我和前妻离婚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我虽然是他的父亲，但是并没有尽到责任。”

“暂时没有。”

韩彬打量了对方一番，“你是刘伶醉的父亲？”

“请进。”

丁锡锋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点名道，“陈队长。”

“再一个，如果冯爱兰真是涉案人员，那她想要实施犯罪，肯定是有同伙的，我觉得也要关注一下。”

韩彬怕他激动，也不敢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丁锡锋点点头，“还有其他线索吗？”

“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张素云跟你一样，还以为她在跟林建荣交往。”

“前一段时间，你女儿跟人发生冲突，脸被人打伤了，你知道吗？”

“是。”

果然骂了几句之后，丁锡锋气消了，坐了下来，“昨天已经过去了，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即便抓不到凶手，也要弄清楚这个案子跟朱为超有没有关系。”

韩彬答道，“应该有一年了。”

丁锡锋敲了敲桌子，“行了，都把头抬起来，现在不是让你们装哑巴，说说查案的进展。”

陈麟迟疑了一下，“监控基本上排查的差不多了，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韩彬怕他挂手机，开门见山道，“我真是警察，刘伶醉死了！”

韩彬再次拨打了电话。

“嘟嘟……”响了几声后，手机接通了，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喂www.hetushu.com.com。”

……

万一他情绪太激动有个三长两短，韩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除了同事之间的纠纷外，死者在感情方面也有一些纠纷。”

“是我，有什么事？”

丁锡锋在领导面前吃瘪了，别说韩彬也不确定，就算有把握，也不能乱说。

韩彬继续说道，“从做笔录的情况来看，冯爱兰的嫌疑不大，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核实一下她的不在场证明。”

刘进学低头道，“男人最了解男人了，我怕她被人骗了，知道她交了男朋友，就多了解了一些，当时她还嫌我烦。”

刘进学紧紧的握着拳头，用力的抓了抓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是谁这么残忍？”

“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跟丁锡锋一起开会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

“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张素云没有起了好作用，说什么你爸不要我们了，要跟小三重组家庭，把我说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拉着两个女儿一起跟我打擂台。”

刘进学轻叹了一声，缓缓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韩警官，我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我女儿……伶醉，真的死了吗？”

“据死者的母亲说，死者的脸被姓冯的同事打伤了，时间也是在一个多月前。但是冯爱兰却明确表明，没有跟死者动过手，这一点其他同事可以证明。”

刘进学咬着牙说道，“不知道，如果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给她讨回公道，不会让她被人欺负了。”

会议室变的十分安静，众人都是低头不语。

你小子故意的吧。

“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况，仅仅是老张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去年经常开车去死者公司楼下接她。我联系过死者公司所在的大厦，要了一份大厦门前的监控，可以排查一下那辆黑色的奔驰。”

“我不希望出现，朱为超被抓住，案子还没破的局面。”

林建荣的语气有些无奈，“和-图-书大哥，我先跟你交个实底，我半年都没上班了，现在穷的就差吃裤腰带了，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我劝你还是别费电话费了。”

“你有林建荣的联系方式吗？”

“我感觉张素云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撒谎。”

“死者有一个前男友叫林建荣，一年前跟死者分手了。紧接着死者又找了现在的男友老张。据死者的同事说是无缝对接，也不排除死者一脚踏两船的情况。”

刘进学愣了一下，有些发懵。

丁锡锋敲了敲桌子，“这条线索可以查一下，还有其他情况吗？”

王霄说道，“我们核查了死者近半个月的通信记录，联系人有死者的母亲、姐姐、朋友、客户，我们已经对这些人进行了传唤，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有些时候人们并不是真的想说话，只是想找一个倾诉对象而已。

“昨天下午，我带队去了一趟死者所在的公司，了解了一些死者生前的情况，因为客户和工作上的原因，4月23号那天，死者跟一个叫冯爱兰的同事吵过架。”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换句话说，如果张素云能看出自己女儿被打，她的同事没有理由看不出来。”

丁锡锋皱了皱眉，“什么叫基本上查的差不多了，嫌疑人还能飞进房间里不成？”

韩彬安慰道，“节哀顺变吧，这种事情谁也控制不了。”

韩彬趁热打铁，询问了林建荣的手机号。

“至于老张就更神秘了，死者的母亲和姐姐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死者要好的同事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对于他的详细情况同样不清楚，也没见过他本人。”

“我是琴岛市公安局的，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死者……”

刘进学灌了两口水，呼吸才放缓了下来，“谢谢，我没事，老毛病了。”

“我叫刘进学，是来做笔录的，请问这里是市刑侦大队二中队吗？”

“我个人感觉，这两个人也是重点排查对象。”

送刘进和图书学离开后，韩彬拨打了林建荣的手机号。

“我个人感觉，这个老张的嫌疑比较大，不光死者周边的人没见过他，死者家中也没有他的物品，如果两个人真是男女关系，死者家中不可能没有老张的痕迹。”

“韩警官，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韩彬赶忙劝道，“刘先生请不要激动，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叫120。”

“您好，请问是林建荣吗？”

“我们查看过大量的视频，核查了所有进出过单元楼的男性，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对象……”陈麟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是重组家庭了，人就活一辈子，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嘛，我跟你张素云离了婚，跟你不是两口子了。但我女儿还是我女儿呀，我等到伶伶考完大学才离婚为了什么？”

话音落下，对方直接挂断了手机，韩彬有些哭笑不得。

丁锡锋又望向韩彬，“韩组长。”

你早干嘛去了？领导挨了一顿骂，你到显能耐了。

韩彬松了一口气，直接带人离开了。

“咯吱……”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现在好了，你满意了，女儿被人杀了，你一个当母亲的什么都不清楚，还没我了解的多，你算设么呀，你配当孩子的母亲嘛！”

刘进学质问道，“她连林建荣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话音落下，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安排完任务后，韩彬泡了一杯咖啡，开始查看死者的档案，以及她的客户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韩彬再次劝道，“您不要激动，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笔录可以暂时停止。”

韩彬抬起头，看了对面的陈麟一眼，发现对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清了清喉咙，“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说几句。”

“她是怎么当妈的，我真是……”刘进学呼吸有些急促，脸也有些发红。

陈麟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散会，陈队长留一下。”

“不过，监控只有和-图-书不到一个月的视频内存，查到的可能性不太大。”

刘进学又发了几句牢骚，韩彬感觉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就让包星送他离开了。

“这个线索跟死者母亲的说法是一致的，之前案情总结会上我也提过，不过，其中也有一些出入。”

“是。”

“两个女儿都大了，一个大学毕业，一个也考了大学，我跟张素云平分的财产，女儿的大学费用也是我出的，该尽的责任我都尽了，我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了，为什么她就不肯原谅我。”

韩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建荣打断了，“得得得，打住，我现在都已经不再琴岛了，你还是换个人骗吧，我这不好使。”

“咚咚……”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这时候通常的应对办法就是啥也不要说，让领导骂几句，发泄出来就好了。

韩彬说道，“我是市刑侦队的韩彬，正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查到了一些跟你相关的线索，想请你来警局做个笔录。”

“你哪个公安局的，找我有什么事，说清楚。”

“不，我应该知道，我是他父亲，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但我很爱她……我本想以后好好弥补，但一切都晚了。”刘进学哀叹道。

韩彬解释道，“据死者同事说，死者在跟冯爱兰发生冲突后，休息了几天，如果是在这段时间内被打的，他的同事的确可能不知道。”

“我们也正在调查。”韩彬道。

韩彬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询问。”

“她怎么死的？”

回到办公室后，韩彬又开了一个小会做了一些具体安排。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陈麟开口说道，“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死者的母亲撒了谎，其实死者并没有被打过。”

“是。”

自己堂堂一个市刑侦大队的警员，居然被当成骗子了。

“对，您怎么称呼？”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丁锡锋略一思索，吩咐道，“韩彬，你将死者公司大厦的监控也交给陈和图书队长，跟死者小区的监控进行比对，没准能发现共同的可疑人员。”

“我知道，好像林建荣。”

“有，我问过他的手机号，我本来是想见他一面的，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伶伶不同意，我就没有联系，手机号我一直存着。”

刘进学摆了摆手，依旧在喘粗气。

记下手机号后，韩彬继续询问，“刘伶醉已经跟林建荣分手了，又交往了一个新对象，你知道吗？”

“她没跟我说过，我还以为她还在跟林建荣在一起，我……”刘进学掐了掐额头，反问，“张素云呢？她应该知道吧，你们问她了吗？”

丁锡锋又指了指旁边的陈麟，“陈队长，监控方面查的怎么样了？”

“被人杀死的。”

……

“你们既然有了调查方向，我就不多做干涉了，我给你们最大的自由度，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提。我只要求一点，尽快将案子查清。”

丁锡锋敲了敲桌子，“还是那句老话，效率。”

“没事，我真的没事了。”刘进学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活的有些累，我不是一个坏人，也没有犯过法，更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就因为我离了婚，就成了陈世美，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她交男朋友的事，你知道吗？”韩彬追问道。

“对于杀死你女儿的凶手，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婚姻法明确写了婚姻自由，我是真过不下去了，才跟张素云离婚的。”

黄倩倩赶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刘进学，“刘先生，您喝点水。”

反正骂的又不是一个人，不痛不痒的，习惯了就好了。

“是。”众人应诺。

丁锡锋继续问道，“死者的手机通信查的怎样了？”

“我们知道林建荣的姓名，也有人见过他，但现在依旧联系不上。”

黄倩倩问道，“你找谁？”

韩彬也是低头不语。

韩彬犹豫了一下，说道，“她被人掐死在了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