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蛮荒大地
第六十章 追随者
“嗯？”莫桑仙人一怔。
“我当时倒没想这么多，更多只为思雨考虑。”莫桑仙人叹道：“思雨虽有天赋，但我的手段有限，她若长困于雪旋渊，封神之路必然艰难！唯有走出去……走到外面的天地，见识这万界的精彩，或有一线希望！”
虚空中。
……
……
深吸一口气，莫桑仙人才沉凝道：“寒道友，既如此，思雨能成为道友的追随者，是思雨的福分，之前是在下孟浪了，还望道友恕罪。”
终于到手了。
人族，想要诞生一位仙神并不容易。
而且，没有大仇恨，江寒也不愿肆意斩杀同族强者。
漫漫时光，多少号称永恒的神朝覆灭，多少号称不朽的道统消亡，连太古天庭都坠毁了，连雄霸洪荒的巫族都衰落了。
莫桑国主不由沉默，根据他的观察，眼前这绝世天才寒并非无情之人，故而追随者名义上虽比侍妾地位高，但论亲近却是万万比不了的。
“这令牌……紫色令牌，令牌上的人影似乎有些熟悉？”莫桑仙人忽然面色一变，他毕竟是三阶仙君，活了漫长岁月见识极广，且他麾下也有圣境强者前往源界成为人族核心成员，故而也知晓一些隐秘讯息。
莫桑仙人、凯叶神将、赤谒神将三人倒是相互交谈着。
江寒也不耽误，和小盘神魂传音，紧接着曲空飞舟迅速降落在了一旁，轰的一声舱门打开。
没有理会凯叶神将的失态。
“自然知晓，传说中乃是上古时代的一位共主建造，如今已成为我人族至高圣地，亦是我人族之核心。”凯叶神将点头。
“这是……好奇特的令牌，竟能迷惑我们的神魂。”铠叶神将颇为惊讶，“但这寒，拿出这枚和*图*书令牌是何意？这代表什么意思？”
如此，便只剩下交易一途。
江寒点头暗自思索，看来，这一场战争应该是两大神国之间的大战，波及范围确实广阔。
《不朽刃》虽然是至高绝学，但它终究属于战斗秘术，对参悟法则的帮助远不如一些悟道类的绝学神通，如传说中的《黄庭经》、《三世学》、三清仙决等等。
莫桑仙人言罢，一枚无主的空间戒指便飞向江寒。
江寒一边感应参悟着刀石碑，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丝激动。
像莫桑仙人，单凭自身，便能施展超大范围领域法术困住敌人，即使同阶强者都会受到影响，这种手段是神灵所不能及的。
“我此行，希望能以宝物换取莫桑国主手中的奇物刀石碑。”江寒一笑：“当年我曾观刀石碑，虽未参悟出什么，却感觉其中蕴含诸多玄妙，我便想以此物，作为我师尊八十年后的寿诞贺礼。”
莫桑仙人和赤谒神将相视一眼，尔后莫桑仙人才苦笑道：“道友，这一场战争席卷方圆数十亿里的大地，莫桑城已经毁灭在了战火中，如今整个雪旋渊圣境以上的人族修行者组成联军，九成都已汇聚一处。”
忽然。
对莫思雨的评价，江寒其实是颇为中肯的。
这便是时光的力量。
“对，莫思雨将军当初对我颇为照顾。”江寒笑道。
虚空中。
“寒道友走好。”
莫思雨和沐思情绪都有些复杂，但也都未多犹豫，尽皆跟着江寒上了飞舟，随即飞舟舱门关闭，迅速升起，朝着天外飞去。
“当初思雨还以为你陨落在雪河谷，原来是独自离去看了。”莫桑仙人感慨：“是啊！你世界境时便能轻易斩和-图-书杀天地境，如今论实力更足以媲美下位仙神巅峰，寒道友，你应当是来自我人族中的一些不朽道统中的绝世天才。”
虚空中。
赤谒神将继续道：“那你可听说，我人族会吸纳疆域内的诸多绝世天才，授予核心成员身份，以紫、金、黑、白四色来区分？”
赤谒神将由衷对莫桑仙人叹服道：“道友果真是好手段，刀石碑换取宝物只能用于一时，但有此赠宝情谊，加之有一后裔女子服侍左右，将来或许能为道友带来想不到的大收获。”
说罢，江寒便盯着莫桑国主。
毕竟，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不死。
而另一边，莫思雨和沐思都站在江寒的身后，两人的神情却是各有不同，莫思雨是沉默不言，而沐思则是有些迟疑。
“莫桑国主若想换取什么，尽可一说，不管是天庭蟠桃，还是神兵法宝，我皆可取来与你交换，只求国主能够割爱。”
思索片刻，江寒才道：“莫桑国主，我虽欣赏莫思雨将军，但我曾立下誓言，一日不悟大道一日不触情欲，故而这个请求我无法答应。”
在他们这几位仙神看来，能跨越力量层次上的巨大差距斩杀仙神，证明江寒的法则感悟已达到极高水准，待将来突破至神灵境，轻而易举便能成为上位仙神……乃至成为天地间的大能霸主。
赤谒神将、铠叶神将闻言都是一怔，莫桑仙人更是有些懵，但他神魂强大思考速度何等之快，仅仅瞬息便开口道：“寒道友，你对我，对莫桑古国有大恩，道友的师尊，亦是我等前辈，这刀石碑虽有些奇特，但于我却是无益，道友若想以此物作为贺礼，我便将其赠予道友，如何？”
“但走来人世一遭，纵然不能如东帝、天帝名威万代，也当如妖帝，荡平心中之意，立千秋之传奇，方不愧活这一世。”
江寒一笑。
“而这位寒道友，来头甚大，我只希望他真如他之前所表现的，是一位重情义之人，不要负了思雨。”
没办法。
“听说过。”凯叶神将点头，随便便似乎明白了什么，尔后瞪大了眼睛惊道：“你是说，刚才那寒……是传说中的……是了，天地境便能斩杀神灵，确实是传说中最最绝顶的绝世天才……可是，可是……”
仙道强者不修体内世界，不演化世界，不凝练真实，故而肉身孱弱，近身战弱，但他们以自身体悟天道，以人意代天意，能够调动超过神灵十倍百倍的天地之力，施展种种可怕法术，想要缠住敌人轻而易举。
“莫桑国主，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江寒轻声道：“我这次重游雪旋渊，除了处理一些俗事，主要便是要来见莫桑国主一面。”
江寒却是微微一愣：“联军驻地？难道不是去莫桑城吗？”
“小事。”莫桑国主微微一笑：“寒道友和思雨比较熟悉，觉得她如何？”
“莫思雨将军？”江寒微微思索，沉声道：“当初她对我颇为照顾，为人正直，天赋超群，可称女中英杰，将来有望神灵。”
“哦？道友，你难道就是思雨和我说过的那个‘寒’？”莫桑仙人顿时明白了。
“那便好。”莫桑仙人大笑：“道友天赋绝顶，追求大道，但漫漫旅途总需要人陪伴解乏，且总有些凡俗事物需要人打理，我便想让思雨在侍奉道友左右，不求正妻，做一侍妾足以，道m•ｈｅｔusｈｕ.cｏｍ•ｃom友觉得可好。”
当江寒露出脸庞，并笑着叫了一声莫桑国主，莫桑国主也微微一愣，紧接着便他便疑惑道：“道友，你似乎是……”
一旁的赤谒神将却是若有所思。
“但有了这刀石碑，借鉴它参悟《不朽刃》，我感悟法则的速度会更快。”江寒的心中闪过一丝坚定。
只见江寒继续道：“但莫思雨将军才情高绝，若她愿意，可做我麾下一追随者，我必以友待之，国主你看可好。”
莫桑仙人、凯叶神将、赤谒神将三人站在一边。
“道友眼光如炬，我还有一小小请求。”莫桑仙人道。
且不要说莫桑仙人是仙君三阶，即使是一名仙君一阶强者，除非是突然暴起偷袭，不然江寒想要斩杀都是千难万难。
“莫桑国主请说。”江寒道，这才正常，虽然自己确实帮了这莫桑仙人，但要说对方白白送出刀石碑，那倒要小心有诈。
不朽道统？火云洞天作为人族至高圣地，倒也可以说是不朽道统，而且是最最强大的道统！
没有什么能永恒，一切一切，都会走向终结。
“莫思雨道友、沐思，走吧！”
“三位道友，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宗门了，他日若有缘，还能再见。”江寒微微拱手。
“寒道友，不如随我们一同前往雪旋渊人族联军驻地，待摆下仙宴，我定要好好感谢一番。”莫桑仙人笑道：“你看可好。”
“嗡~”江寒的掌中突然出现一紫色圆形令牌，令牌上有一淡淡的模糊人影，背负双手，脚踏山峰，身旁悬浮着一柄长剑……紫色令牌虽小，却仿佛有一种魔力，令人不自主生出一种臣服感。
三位仙神一一拱手道别。
“道友走好。”
经过上次的雪河谷一战，江寒和*图*书相信莫桑仙人他们也会猜测雪河谷内有大秘密，所以他并未说自己刚脱离雪河谷，那样只会惹人遐想引来麻烦。
莫桑仙人为之一呆……这么狠！
几乎是瞬间，莫桑仙人就确定了江寒的身份，又联想到江寒之前口中的‘师尊’。
“道友请接着，那刀石碑便在这储物法宝中。”
正犹豫着。
江寒为之一呆，这是莫桑仙人的要求？送宝物又送妹子？
“对啊，寒道友，不如先随我们一同前往联军驻地。”一旁的赤谒神将也道。
至于斩杀莫桑仙人？江寒没有丝毫把握。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实力之上。
赤谒神将也露出好奇之色。
沉吟片刻。
“莫桑道友，开始时你有些迟疑，但那寒拿出那紫色令牌，你便答应了，为何？”铠叶神将疑惑道，他虽是神将，但自幼成长于天界，对人族总部之事却不甚了解。
江寒伸手接过，当即留下生命印记认主，只觉眼前视线一变，只见一片洞天中，一块长宽约三十米的灰色石碑屹立虚空，似有永恒之意，带着压迫和厚重感，在石碑中央则是一条浅浅的划痕，似是刀劈，又如剑砍。
仙人，比神灵要稀少十倍，但个个都很难缠。
这等人物，即使没有之前的救助之情，若是交好也会受益无穷。
江寒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潜入莫桑城，寻找机会强夺刀石碑，但如今莫桑城被毁，若刀石碑没有被异族仙神夺走，肯定在莫桑国主身上。
“凯叶道友，你可曾听说火云洞天？”赤谒神将长叹道。
“也对，国主之前并未太关注我，记不得也正常。”江寒一笑：“我百年前游历四方时曾在莫桑古国成为黑魔统领，雪河谷一战后，我便悄然离去，如今算是故地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