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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妥起见，黄道舟要求签下了补充协议。

不得辞退社会主义职工是县里的底线，这种条件使得企业的负担倍增。

时间段不同策略不同，铜这种原材料接下来会暴涨，有一段时间里，空调用铜管不仅仅涨价厉害，市场上的供应还比较紧张。

陶元明带薪下岗后再也没有了怨气，因为他得到了心仪的工作，每天在他的“悠然斋”里写写画画看看书，优哉游哉。

反正进行了兼并重组后现在的“全力企业股份制有限公司”地盘又增加了双倍，原建材机械厂的材料仓库空着。

“全力企业”生产风机盘管的同时在研发柜式空调。

“全力企业股份制有限公司”对于文化水平、体力要求不高的如保管员、门卫、勤杂工等等岗位已经安排了不少四零五零人员，又带薪下岗了一部分。

因为他们喜欢这个“保持盈利”的前提，企业能赚钱就不会给政府添麻烦，干嘛要干预企业经营？

万一来了个喜欢拍脑袋决策，又没有经济头脑的领导怎么办？

现在不紧俏的最大原因空调专用铜管是新产品，以前没有销售渠道，简直是“烧香买，磕头卖”。

黄瀚要求总成本大概在三四块钱的成品折扇底价是十块钱，有黄道舟题字用印的最低价一百块。

这个主意当然又是黄瀚出的，因为股份制的意义就是股权超过百分之五十拥有话语权。

那些所谓的藏品未必就是水平最高的，有可能是名气最大的，存世比较少的。

陶元明不是干技术工的料，他恃才傲物认为自己卓尔不群没法跟工友、班组长、班长、车间主任相处。

黄道舟岂是那些酸酸可比，他是两部畅销小说的作家，他的书法恢弘大气有名家风范，题字的扇面决不能低于一百块钱。

后来生活条件稍微好些了，居然被人家忽悠出版了自己的诗集。

陶元明也是个不喜欢劳动的主，成为建材机械厂正式工后经和-图-书常迟到早退请病假。

这些人的特征基本相同，心高气傲瞧不起体力劳动者，自认为与众不同，一个个都是小事不肯做大事做不来的酸儒。

前世陶元明一辈子都渴望写成一部小说，然都是在不断投稿，不断退稿中度过。

接下来就是谈控股，黄道舟要求的百分之三十没得到满足。

况且他闲来无事完全可以在店里画扇面，写诗词。

然刚开始尝试的股份制改革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最起码现在的领导们没有生出干预经营的心思，也没有意识到可以动用大股东的权力。

是不是具备收藏价值？

第一年，这些人觉着用不着上班还能按月拿足额工资，沾光了，根本不会闹。

因此陶元明的文化用品商店里卖出的东西不能便宜！贵了才能够上档次，才体现出独一无二的稀缺性。

黄瀚知道接下来钞票贬值的速度，也知道工资在不断普调。

“悠然斋”不仅仅卖书画、折扇，还卖笔墨纸砚，笔架、笔筒、檀香等等，绝大多数是墨客骚人的必备之物。

六月八日，“全力企业股份有限公司”隆重成立，不仅仅县领导班子全部到场，市主要领导亲自来剪彩。

这两个不是油腔滑调的人，确实面临生活困难，因此安排他们来陶元明这里做营业员，一个月能够多拿三四十块钱工资。

没人规定股份制公司得年年分红，咱们三水县的股份制公司可以五年分红一次也可以十年分红一次啊！

世界名画很贵，然绝大多数作者生前都是穷困潦倒。

黄瀚还建议黄道舟在有空时选些扇面画得入眼的折扇，在上面题字或者在背面书写唐诗宋词。

黄瀚的姨夫陶元明现在也是建材机械厂的正式职工。

还有一条最重要，全国空调保有量以每年翻数倍的速度增长，空调专用铜管价格必涨，市场需求量连年翻数倍，一直到二零二零年都需要这种产品。

就和-图-书算一百人左右，一个月有五千块钱也就够发工资了，一年六万，十年只不过六十万。

先咬咬牙让这些人白拿一段时间工资，免得他们在新成立的股份制有限公司里兴风作浪，带坏了风气。

陶元明的那帮朋友里保不准也会有撞大运出了名的呢！

包赢不输还担心啥？开足马力生产，明年还要增加设备扩充人手。

然后他建议黄道舟亲自在扇面上写诗词用印，去设计院拜访时，送给工程师们当做礼物。

一半人去新车间生产“全力”牌风机盘管，一半人加入生产铜管的新车间。

由于被兼并后绝大多数职工收入增加了超过三成，原建材机械厂基本上是平稳过渡。

他是董事兼职总经理黄道舟的亲戚，不把他的问题解决了恐怕会引起公愤。

当天，刚刚挂牌的“全力企业股份制有限公司”门前锣鼓喧天，懂事兼总经理黄道舟在上千领导、干部、职工的掌声中走马上任。

县里的主要领导没有意见，都举手表决同意签这样的协议。

因此黄瀚让黄道舟放心大胆要电解铜计划大量生产，自己的风机盘管车间先用着，用不了这么多直接压库存。

八十年代中后期的空调厂不少，杂牌子很多，但是赚到钱后知道下大本钱研发的就没几家了。

液压元件厂就是奖金比工资高，所有职工的总收入都超过固定工资一倍多，勤快、手脚麻利、技术过硬的工人拿到三倍也不稀奇。

把合同签妥当了，有关于分红的敏感问题就交到了一九九零年以后，那时三水县的领导究竟是谁，天知道！

建材机械厂连退休职工也只不过三百几十个，估算这些人中有两三成不堪大用也无伤大雅，固定工资平均下来也就是四十块钱一个月。

陶元明在三水县、太州市结交了不少同类人，都是所谓的文人。

这种别致还充满雅趣的礼物大受欢迎，不是因为这些人懂行，而是都知和-图-书道轮峰回笔的名气，认可有黄道舟亲笔题字折扇的价值。

干嘛选择在这敏感时期硬着头皮拿现钱？

第二天，原建材机械厂职工中百分之六十被打散重组。

往往这种出版物就是赵本山小品里“村头厕所的纸”，能忍着看下去的肯定会便秘。

生活所迫，还敢不好好干活儿？

因此外加一份协议束缚住其他股东的权力，只要“全力企业股份制有限公司”保持盈利，谁也不能来这里指手画脚。

主打产品是书画和纯手工制作的折扇，扇面上的水墨画和题字都由陶元明或者他邀请的朋友完成。

黄瀚心里有数，知道进口德国或者日本生产的压缩机、自控模板生产空调是起步中的国内空调厂家的必由之路。

以后库房满了也不要紧，两栋暂时用不着的厂房也可以改为仓库。

所谓的研发也不正规，以山寨、仿制为主，其实就是把买回来的日本产品拆开揣摩。

这种人多了不好同化，最好能够分批来。

何必呢，过几年价格翻几倍时人家急用的单位会找上门来求着买。

黄道舟在家里跟张芳芬和黄瀚协商时难以决断。

黄瀚太坏了，给黄道舟出了金点子，让他生产空调专用铜管，用不着管能否卖得掉，只要质量过硬能够生产多少算多少。

黄瀚得知这个消息后很高兴，他有信心指点黄道舟花十年时间把“全力企业”打造成上市公司。

这俩人属于四零五零人员，体力不行文绉绉的，家庭条件比较差，也擅长写毛笔字，懂毛笔、宣纸、砚台的优劣。

他仅仅是在某些小报小刊上发表过小小的豆腐块文章，赚到的稿费连买稿纸付邮费都不够。

店里不是他一个人，黄道舟另外还安排了两个原建材机械厂的职工。

如今的黄进已经带着队伍去了沪城，他又承接了三百多万的工程。

连黄瀚都说不好。

黄瀚掏了二百块率先定做了二十把折扇让陶元明hetｕshｕ.ｃｏｍ•ｃoｍ发市，都是挑选的扇面画得不错的半成品。

原建材机械厂还有七八十职工必须分流，其中一半人让他们带薪下岗。

难道作者活着的年代，世人都是瞎子？

但是谁能保证以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政府部门何尝不是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

因此黄瀚准备投其所好，让他得偿所愿免于体力劳动，玩文化产品。

黄瀚的理解很简单，名画之所以贵，是因为有一部分人希望它贵！

八个多月时间过去了，在黄进的努力下，“自强建筑公司”一千几百建筑工加班加点，“自强大厦”、“新风大厦”率先交付使用。

市一把手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要求三水县干部、群众不负省领导的期望“敢为天下先”！

店名“悠然斋”是陶元明自己起的，他叫陶元明自比陶渊明，起这个名字有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雅趣。

只要“全力企业股份制有限公司”没有出现亏损，没有发生拖欠或者停发职工工资的情况，县政府、物资局、工业局这三个大股东不得干预企业经营。

只要在谈判时把这些面临的困难夸大，让领导们在持股比例上做出让步，谈不上吃亏。

乐滋滋等着收税、收管理费不好吗？

这种折扇当下的制作成本不超过一块钱，陶元明请人写写画画给两三块钱润笔也就足够让那些酸酸们兴奋了。

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到了九五年之后价值不会低于一个亿，加上溢价，十个亿也不是不可能。

而黄瀚却不以为然，指点黄道舟把现在应该发放的固定工资数额全部确定，就可以大胆签合同。

黄道舟同意不拿走两百多万让县里有了余地，至于成立股份制公司以后，面临的分红问题完全可以继续玩“拖字诀”。

他准备让不堪大用或者根本不愿意干活儿的原建材机械厂职工回家休息，工资照发。

用铜管做库存最理想，首先这东西贵，库容量的性和图书价比高，其次这东西容易保存，不太容易生锈、腐蚀。

现在进行了股份制改革，建材机械厂被“全力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兼并。

其余股东分别是县政府、物资局和原建材机械厂的出资单位县工业局等等。

度过眼前的难关是共识，于是乎，举手表决时，十几个主要领导一致通过股份制改革章程。

当下的职工收入不仅仅是固定工资，有些效益特别好的单位工资奖金已经倒挂，职工调侃“儿大似爷！”

伟人南巡讲话后，目前面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股份制公司合理又合法，犯红眼病有个屁用。

县里也讨价还价摆事实讲道理，最后只肯给百分之二十一，前提是黄道舟把应该兑现的承包奖全部转股，目前申请通过、以及将要通过的所有专利都算估值。

这种文化气息浓厚的折扇有个特征，没有一把是完全相同的。

不是瞎话，黄瀚真的看过，都不如打油诗，感觉太难受，如同在煎熬。

关键条款就是定死了月工资的数额，股份制改革后，“全力企业”职工、干部的工资调整再也用不着根据国家规定进行普调。

按照双方多次谈判达成的条件，原建材机械厂的职工不得辞退，工资和医疗费、退休金统筹必须交足。

黄瀚出钱让陶元明在“事竟成饭店西大街店”的一楼隔出四十八个平方，开一家文化用品商店。

因为这两年建材机械厂远远比不上液压元件厂，基本上没有效益，奖金少得可怜。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黄瀚无所谓叫什么名字，当然由得他。

以当下“全力企业”的技术力量不可能生产得出压缩机和自控模板，这些配件必须想办法进口。

但是一两年后，物价飞涨，他们就会看到昔日同事的收入达到他们工资的两倍甚至于三倍以上。

为什么这样做？不应该以销定产吗？

黄瀚相信那时这些人就会哭着喊着要求竞争上岗，再也不敢挑肥拣瘦，管理他们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