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壮士断腕
周牧沉思，不确定。
“闹了大半个小时，他们才死心，灰溜溜走了。”
“这样撕破脸，弊大于利。”周牧摇头道：“现在的盛世，可承受不住大动荡了。”
恰好现在，洛天幕还在巅峰，余念更是年富力强，创作精力最旺盛的时刻。
“你不惊讶、意外？”
崔吉眼中，多了几分钦佩之色，“盛世官网宣布，《大乱斗》今天下画，影院、发行方的一切损失，由盛世承担，再坚定立场，与布迪撇清干系。”
崔吉哈哈大笑，“有人拍了照片，你们看……像不像是一群丧家之犬？”
“一瞬间，现场沸腾，热烈的掌声，差点把会议大厅掀翻。最妙的是，等离开的高层，收到了风声，匆匆返回公司的时候，他们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
“好一招……壮士断腕。”周牧轻叹。
他喝着茶，劝说道：“做人做事，最好要劳逸结合。一根弦不能绷得太紧，免得直接断了。你现在……事事操心，太累了，过犹不及啊。”
“是吗？”
周牧抬眼，有几分好奇，“什么声明。”
“但是他们一离开，盛文华就召集了公司全体员工，召开了一个扩大会议，当场提拔了十几个年轻有为的中层员工，执掌盛世各个实权部门。”
崔吉咋舌，“所以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么两把火下来，盛世的股价，立即稳住了，还有小幅度回升的趋势。哈哈，那些做空盛世，等它倒闭的人，亏惨了。”
“哦！”
这和*图*书是阳谋，余念懂，也怕。
崔吉笑道：“再说了，你的名头在海外许多国家，也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完全可以充当宣传的噱头。海外发行商不傻，只要价格合适，没理由不引进。”
盛文华挖了，用来埋人的大坑。
“我知道。”
几百个人，在这里忙碌，服装道具，化妆造型，灯光摄像，还有剧务场记，各司其职。
周牧笑了一笑，他就是故意的，让余念产生危机感，自然不会那么拼命。
“对。”
这精益求精的态度，让周牧汗颜。
不过周牧也觉得，太在意了也不好。
“结果呢？”
两人闲聊，回到了剧组。
相比余念的担忧，周牧倒是十分坦然，“在电影中，剧情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广告什么的，只不过是背景、点缀，绝对不会出现喧宾夺主的情况。”
在周牧与余念，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铺着轨道车，在试验余念构想中的一些镜头。
周牧喝着茶，悠然自得。
“据说他一回到盛世，直接指着一帮高层的鼻子，逐个骂下去，把他们骂得抬不起头来。”
“……”
“什么？”
剧组在筹备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千头万绪。广告植入，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属于“微不足道”的小事。
“反正网络上，还觉得盛文华，太优柔寡断了。换作是他们，肯定要报警，以职务侵占罪的名义，一个个起诉……”
“电影下画声明。”
“一帮老头子，又是ｗｗw.hetushｕ•com•ｃoｍ打电话，又是叫唤……嘶吼的声音沙哑了，却没人搭理他们，好不狼狈。”
“校对剧本。”崔吉回答。
崔吉也没卖关子，一脸感叹之色，“盛文华回盛世了，当天就把一帮高层，全部扫地出门。”
“真的。”
崔吉不无嫉妒道：“从投收比来看，这部电影赚的钱，或许比《超体4》还多。”
好吧。
“……不赌。”
再对决，肯定胜之不武。
之前的《超体》不算，那是周牧当导演的作品。
崔吉嘿嘿一笑，“你跟布迪凯拉斯的对决，又要从国内延伸到海外了。我跟你打赌，你在西区，肯定被他碾压！”
“哪个说呀？”
周牧翻白眼，他又不蠢。在国内，他有本土优势。那么在西区，自然是布迪更有人气。
“另外，还打压后进，排除异己，很不厚道。更何况，盛文华身体不适，养病半年，把公司交托给他们打理。”
“没想，盛文华直接罢免了他们的职务，让他们回家反省自己的过错。一帮人悻悻走了，估计认为这是雷场大雨点小的走过场，好给公司上下一个交待，以安抚人心。”
崔吉觉得奇怪，然后继续叹道：“盛文华不愧是盛世的创始人，真是足够的霸气。”
哒哒哒……
周牧更干脆，“锻炼，增肌！”
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坑吧？
……
只留下余念，独自在办公室，碎碎念。
“恭喜你，一部电影的利润……足够《超体4和_图_书》的投资了。”
崔吉立即点头，“所以盛文华，在处于了公司内部情况之后，就立即对外发布了声明。”
“等过了风头，自然起复！”
“盛文华就在大会上，签发了任命书。”
“没有门禁卡，一帮安保人员，拦着他们不让进。不管他们怎么怒斥、痛骂，都没人让路。”
“想什么呢？”
“那我就等他们。”
“我们才从会议厅过来，哪有时间看。”周牧摇头。
周牧眉头一扬。
冷不防，崔吉闯进了办公室，气喘吁吁叫嚷，“你们听说了么，行业大地震啊。”
他拍电影，可没这么精细。
“也对。”
周牧目光闪烁，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与洛天幕的对决，这是余念的“心魔”，夙愿。
余念皱眉追问。
崔吉幸灾乐祸道：“他们瞎搞，差点把盛世折腾没了。盛文华一怒之下，只是让他们回家反省，不是直接把他们踢出董事会，也算上是仁至义尽。”
该不会……
“一帮老家伙，仗着年轻的时候，跟盛文华打下了江山，从此躺在功劳簿上，吸公司的血。”
余念没好气道：“放心，你没机会的。”
为了这个机会，余念等了十几年，他肯定要全力以赴。周牧、崔吉等人，也理解他的想法，自然鼎力支持。
“最好不过。”
在周牧去拍《功夫》，余念当监工期间，他也没闲着，画了一百多张分镜头。但是他还不满足，在剧组召集各路人马之后，又带着一帮主创研究分镜头ｗｗｗ.ｈｅｔｕsｈu.ｃｏｍ.com，进行了删改……
巨大的机械手臂，带着高倍镜头或快或慢，在空中勾掠优美的弧线，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周牧神色平淡。
至于内行，谁信谁是傻子。
崔吉怀疑，“你看过热搜了？”
“《功夫》本身，就是讲述了一个惩恶扬善，浪子回头的故事，这是人类的共性，不存在文化的隔阂，所以海外的发行公司，觉得可以赌一把。”
崔吉笑道：“别说，真深挖的话，一帮老家伙，有一个算一个，肯定避免不了牢狱之灾。”
以洛天幕的年纪，拍完了《银河巨舰8》，就算他再有雄心壮志不退休，身体、精力、状态，也肯定下滑。
这时，余念招手道：“过来看看，这一段剧情，该怎么拍，才更合情合理……”
崔吉挥了挥手，笑着说道：“高兴傻了？《大乱斗》一下画，市场上就只剩下《功夫》一家独大，50亿易如反掌，再也没有半点悬念。”
周牧笑了笑，“而且两部电影的影响力，天差地别。《超体4》可以通行世界，《功夫》却不行。”
周牧举起了茶子，闻着茶香，“有钱干嘛不赚。”
“不要八卦了。”
两人没去打扰，转身走向办公室。
这一部《超体4》，绝对是……
余念顿时翻白眼，这种忽悠人的话。糊弄一下外行还行，可以在宣传的时候，跟观众讲故事。
崔吉连忙道：“刚才秘书处有传真过来，海外一些发行公司，貌似对《功夫》感兴趣，准备过来跟你商ｈtｔps://wｗｗ•ｈｅｔushｕ•cｏｍ•cｏｍ谈授权的事情。”
崔吉强调道：“毕竟《功夫》不像《三毛从军记》，有鲜明的政治立场痕迹。”
周牧、崔吉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他也明白，余念“患得患失”的心态。毕竟《银河巨舰8》，也开始立项了，进入筹备的阶段。
“未必。”
周牧笑道：“没有植入，电影会单调。有了植入，反而更鲜活，充满层次感。”
“那你干嘛这样淡定？”
余念不置可否，“放心，我心里有数。”
周牧瞄了眼，啧了声，“盛文华这么狠，也不怕别人指责他刻薄寡恩，苛待功臣。”
“不过这样一来……”
崔吉撇嘴道：“这几年，盛世江河日下，不管是同行，还是大众都知道，这是盛世内部出现了问题。”
崔吉指手画脚，十分的兴奋，“唾沫星子飞溅，也没人敢擦拭。当盛文华骂完了，一帮高层认为事情翻篇，没事了……”
周牧斜视，“不过也没事，大不了在片场你累倒了，我顶你的导演位置掌镜罢了。”
“喂喂，你们去哪里？”
“没那么夸张。”
最重要的，还是分镜头。
他掏出手机，打开了页面示意。
绝响。
两个人的对决，才有看头。
“嘿嘿。”
“嗯？”
“有盛文华在，倒不了。”
“我刚才说，贴近生活，增加观众的代入感，其实也不算忽悠。毕竟城市的布局、环境，还有形形色|色的广告，肯定会轻易勾起观众脑海中的记忆点……”
两个人都有正当的理由，快步如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