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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1:前传

作者: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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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厚土风寒 第十一节 再见虹姑

第七集 厚土风寒

第十一节 再见虹姑

“一派胡言!”薛长老勃然大怒,指着秦阳子的鼻子喝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长老会每天都会受到桑公李的密报,即便是搜捕奸细也应该发出消息,可是至今杳无音信,哼,肯定是你们这些反贼将他们谋害……”虹姑突然“哼”了一声,他立即嘎然而止。
一席话说得众人低下了头,薛长老也一声不吭,虹姑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有些人对凡人军队不屑一顾,觉得他们不堪一击。对,说得非常正确,仅仅一名虚丹师就能横扫一队骑兵,可是大家想一想,咱们桑公世家有多少人?对付夏逆、商逆的高手尚且吃力,还有多少余力抵挡他们的大军?我一直不明白,薛长老,难道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已经忘却了当年蓝冰河惨败的教训吗?”
虹姑一言不发,扔出第三张黄绫,薛长老连看三遍,双手颤抖,然后两眼紧闭,浑身大汗淋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却又犹豫不决,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默默地问道:“真的已经有这么多人?”
薛长老抬起头来,目光呆滞,满脸皱纹,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苦笑一声,长叹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唉!你们既然已经获得了绝对优势,为何还要我这个无用之人?”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所有的眼睛都紧盯着大帐,众人好像度过了无数岁月,四周一片寂静,仿佛可以听到无数颗心脏在跳动,气氛非常紧张,又洋溢着无限喜悦。
众弟子却笑逐颜开,魏林生抢着说道:“华师叔,您的宝剑就是最大的见面礼,弟兄们现在都眼红得很,个个摩拳擦掌,想在大比中一举夺魁,捧剑而归……嘿嘿!弟兄们希望华师叔能够多住些日子,甚至于一直留在大营,多多指点咱们晚辈。”
薛长老耷下眼皮,沉默不语,五位执事起身,异口同声拱手说道:“二哥,咱们桑公世家一向是能者当家、强者为先,所有成员都以大业为重,以家族的利益为重,不计个人得失。将自己的一切献身于家族的事业,所以才有今天的兴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二哥不要自误,更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损害家族的利益,成为千古罪人,日后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众弟子心中大定,环顾四周却不见陈凡踪影,秦水生问道:“华师叔,您怎么……?”
陈凡大惊失色,立马抱起黒皮,灵剑从掌心穿过,露出一尺长的剑刃,大片的热血汩汩流淌,胸前被染得一片血红,整个剑面血迹斑斑,依然在不停地颤动。
陈凡轻嘘一口气,心情非常愉悦,经过半夜修习,不仅重温了“御”、“化”两诀,对其中的奥妙体会更深,“幻”字三诀也完全铭记于心,双手一搓,《器术秘诀》冒出一股轻烟,转眼间化为灰烬。
薛长老顿时暴跳如雷,起身骂道:“好个狗奴才,好一张伶牙利齿,依仗有人撑腰,竟然在此胡言狡辩,甚至于反咬一口,污蔑本长老。哼!本长老与你势不两立,咱们走着瞧!”气呼呼地飘然而去。
另一位井长老和五名执事神色恭敬,拱手说道:“虹长老所言极是,实乃金玉良言,将士们确实功高劳苦,是咱们大周的支柱,那些小人误国害民,不足于谋,幸有虹长老深谋远虑,立排众议,方能在短时间内建立数十万无敌铁骑,否则击溃夏逆、商逆遥遥无期。”
四人对望了一眼,秦阳子微微点头,魏梅子三人拱手说道:“末将遵命!”毫不迟疑地转而离去。
不等秦阳子谢恩,井长老继续说道:“长老会有令,魏梅子升任开城骑兵营总帅,秦湖子升任临城骑兵营总帅,可以带本部百名军官、千名亲兵同行,但必须在八日内赴任,同样一个月内率领大军赶到蓝冰河,印信公文都在包裹里,咱们明天就走,麻烦秦总帅转交。”
不知不觉中,陈凡猛的一惊,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变暗,神识一展,魏木生等数十名弟子聚集在大帐外的广场,立即想起了秦阳子马上就要出关,毫不犹豫地一手抱起黒皮,一手抓住宝剑,向大帐飘去。
花了一个多时辰,陈凡使用了各种手段,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和*图*书遍,却一无所获,每一个器官都极为正常,就连左手的经脉修复一新,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沉睡不醒,仿佛是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陈凡无计可施,只好将他重新躺在案台,耐心地等待他自动苏醒。
到了点将台前,众人飘然而上,个个惊骇不已,魏林生首先问道:“华师叔?黒皮师叔怎么啦?难道夜里出了大事?是不是有敌入侵?”
陈凡摆了摆手,让众弟子不要讲话,轻轻地说道:“大家安静,秦老哥正在收功,不能惊扰。”所有的嘴巴全部闭上,神情变得极为严肃。
井长老摇了摇头,轻叹道:“薛二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近几年家族的决策失误连连,损失惨重,形势已经非常严峻,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咱们桑公世家数千年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如果再拖上一年半载,谁也无法挽回局面,虹长老如今挺身而出,就是想力挽狂澜,没有任何私利,只是尽一分自己的力量。”
“不少人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竟然认为仅凭咱们桑公世家的力量就能一统天下,哼!愚昧无知,目光短浅,现在并不是修士界门派之争,而是一统凡人世界,如果没有一支无敌的军队,凭什么击败夏逆、商逆的百万铁骑?凭什么统治偌大的厚土?凭什么平定各地的叛乱?”
秦阳子右手一摆,恭恭敬敬地说道:“诸位长老、执事,外面风大,人多嘴杂,请到大帐说话。”
虹姑轻笑道:“咱们半年未到大营,一路走来将士们纪律严明,气势更盛,可见秦总帅日夜操劳,成绩斐然,辛苦了……嗯!能否给大家演练一次,开开眼界,呵呵,算是突然袭击,检查一下近期的成果。”
魏木生当机立断,不由分说地飘向营门,嘴里说道:“水师弟、飞师弟、宁师弟……跟我走,林师弟与其他人留下,一旦师父醒来,要立即告诉他昨天的经过。”
井长老喜笑颜开,向薛长老微微点头,转而对秦阳子说道:“秦总帅听令!”
陈凡大吃一惊,玉瓶空空如也,龙血一滴不剩,而灵剑除了剑柄露出淡淡的浅红色外,剑刃部分没有丝毫改变,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用了这么多血?”
秦阳子毫不生气,悠然自得地举起了茶杯,缓缓地问道:“薛长老口口声声说属下是反贼,请问有何证据?众所周知,属下与李监事确实矛盾较深,但平时的疙疙瘩瘩、吵吵闹闹能作为证据吗?建立骑兵营事关咱们大周的前途,意义重大,属下与李监事虽说在日常训练中有不同的见解,但目的一致,都是为了让大军早日形成战斗力,如果没有属下与李监事的密切合作,骑兵营能够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吗?说属下谋杀李监事,更是可笑之极,如果想造反,属下早就带领所有门人弟子逃亡,怎么会在这里等死?”
“什么?不可能吧?”陈凡一愣,有些不相信,随即掏出另一只玉瓶,小心翼翼地倒了几滴,果然如此,鲜红的龙血在剑面流淌,很快就渗入剑体,似乎有一丝光华闪过,灵剑微微颤动几下,仿佛又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鸣叫,几乎细不可闻,龙血很快就消失不见,剑面依然如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运足眼力察看片刻,发现它稍稍黯淡。
桑公世家八人都是一脸冷漠、神情倨傲、目光凌厉,杀气隐隐若现,令人心惊胆寒,虹姑微微点头,声音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秦总帅与几位万夫长受伤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众弟子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嘀嘀咕咕地低声交谈着,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既紧张又兴奋,忽见陈凡出现在眼前,顿时鸦雀无声,目光游离于陈凡与黒皮之间,有惊讶有喜悦,更多的是关心和焦虑。
薛长老思索良久,慢慢地走回帐内,向虹姑拱手说道:“桑公薛罪孽深重,只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君临天下,既然虹长老有此雄心,桑公薛从命就是。”
井长老开口说道:“薛二哥,不仅咱们都支持虹姑,凭借她的威望,只要登高一呼,家族内部十之八、九都会积极响应,小弟不希望咱们兵戎相和*图*书见,兄弟相争,总是以流血收场,只有分出最后的胜负,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
“这是怎么回事?”陈凡傻眼了,思索良久,顿时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天啦,灵剑有灵,看来灵剑确实不同于其它宝器,对,它有自己的灵性……那位伍长老曾经给它通灵,也就是说它已经认伍长老为主,若想重新通灵,也许更加困难……如此说来,即便有了化丹期修为也不一定能够使用,也许需要更长时间,甚至于一辈子望洋兴叹……不过,沾染了龙血后,灵剑产生了这么多反应,会不会影响它的灵性?”
虹姑冷哼一声,长袖一甩,气流消失,冷冷地说道:“薛长老休要鲁莽,如今真相未明,怎么能轻易下结论?哼,堂堂化丹师,在晚辈前面耍什么威风?咱们找的是秦阳子,不是这些小小的炼气士。”
转头看看灵剑,已经安静如初,伸手一招,飞至手中,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于连鲜血也不见了,剑面光亮照人,不禁暗暗称奇,重新插入腰间,并将四把宝剑放在黒皮身边。
虹姑面露喜色,摆手说道:“好,薛长老迷途知返,犹未晚矣,咱们今后同心协力,横扫天下,一统厚土,以慰先祖。”桑公薛点头受教,返回原座。
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扭过头来,却见黒皮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似乎有些垂头丧气,陈凡感到奇怪,笑呵呵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快说!”
“你…你…你…?”薛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天方才平静下来,阴笑道:“听说秦总帅与桑公李一直不合,势同水火,本长老怀疑其中有诈,现在就赶回家族,向族长和长老会汇报情况,强烈要求专门派人调查此事的真相,是真是假立马便知。桀桀!我觉得在真相未查明之前,秦总帅不适合担当总帅,若是所言非虚可以恢复原职,如果……嘿嘿,长老会与族长会做出英明的决定。”
黒皮眉头紧皱,右手连动:“这把剑太气人了,好像是一只喝血的魔鬼,龙血一沾剑体,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倒多少也是如此,根本无法染红。”
薛长老气急败坏,暴跳如雷,面对虹姑怒目而视:“你……你为什么总是包庇南疆余孽?先祖早有遗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哼,姑息养奸,留下无穷隐患。”右手一挥,指着众弟子怒吼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没有一个可靠,个个都心存反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们一行速度很快,在半路与魏木生等人相遇,众弟子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齐声说道:“拜见虹长老、薛长老、井长老与五位执事,末将等迎驾来迟,请诸位长老、执事恕罪!”
薛长老老脸涨得通红,想与虹姑争辩,嘴唇不停地颤动,却觉得无言反驳,愣了半刻,鼻孔里冒出几声冷哼,将头转向一边,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陈凡毫不迟疑地拔出灵剑,随手扔在地上,迅速点穴止血,掏出一枚疗伤丹药,捏碎后涂抹伤口,撕下长袍下摆包扎得严严实实。
魏木生小声说道:“华师叔,黒皮师叔没事吧?”
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陈凡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练剑时不小心受了点伤,我刚刚点了他的昏穴,让他静养半天。”
从清晨开始,没有一个人来校场打搅,两位士兵悄悄地送来午餐,陈凡却没有一点胃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黒皮身边,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他悲惨的过去,回忆起两人相处的每一个时刻,一点一滴,一言一笑, 回忆起昨夜地一举一动,心酸不已:“苦命的黒皮,你的命运怎么会如此坎坷?如此多灾多难?”
陈凡也心肚自明,笑眯眯地点头说道:“好,军务要紧,等几位老哥出关之后咱们再叙,去吧!”
其中一人跟着说道:“小弟听师父讲过,华师叔不仅修为高深,而且心宽如海,为人仗义,重义疏财,曾经为了救援魏老前辈,不惜重伤击毙莫季子,胡五叔寿礼被抢,也是华师叔慷慨解囊,毫不犹豫地拿出巨额珍宝重新凑齐寿礼。”
其中一位长hetushu.com.com老更是两眼杀意毕露,大声怒斥道:“狗奴才,快叫秦阳子出关迎驾,哼,仅仅半年没来,一个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难道你们想造反?”右手一动,一股强劲的气流袭向众弟子。
“站住!”虹姑突然大叫一声,薛长老停在大帐门口,缓缓地转过头来,瞥了瞥虹姑一眼,讽刺道:“怎么?虹长老难道也想跟着造反?准备留下我的性命?”
“呜!”天边刚刚泛白,一声号角传遍整个大营,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原本寂静无声的军营顿时变得嘈杂无比,处于一片慌乱之中,喊叫声、怒斥声、马蹄声不绝于耳,就像一口煮沸的油锅。
“诸位长老、执事,属下正要禀报此事。”秦阳子双手抱拳,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慌乱,恭恭敬敬地说道:“昨日清晨,李监事带领两个万人队正在大校场操练,突然发觉三名奸细潜入校场偷窥我军,李监事当机立断,带领所有高手擒拿,同时调动大军将校场团团包围,属下闻讯后立即召集手下高手前去帮忙,不料敌人修为太高,两个是炼丹初期、一个实丹后期,属下与三位万夫长拼着重伤,联手击伤一名炼丹期高手,敌人却安然逃脱。唉!整个战斗虽然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但场面极其惨烈,全体将士奋勇杀敌,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畏缩不前,结果三千多官兵不幸遇难,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李监事气愤不已,当即率领桑公芒、桑公冬与余下的二十几名高手紧追不舍,属下与三位万夫长重伤在身,只好在闭关前命令大军搜索三百里……”
秦阳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遵命!”
另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家师最佩服华师叔,称他老人家是真正的生死兄弟,昨晚听说华师叔已在大营,小侄兴奋得一夜没睡着,若不是林师兄吩咐,半夜就来给华师叔请安。”
井长老取出一只小包裹,缓缓地飞入秦阳子手中,然后说道:“秦总帅,令你三日后带领大军开拔前线,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蓝冰河,不得有误!”
一刻钟后,魏木生师兄弟派人送来了早餐、洗漱用具,甚至于还有几大盘水、两套长袍,以及一张餐桌、一瓶疗伤丹药,陈凡暗自点头:“这两个小子粗中有细,确实有大将之才,比秦水生等人高出一筹。”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面剧烈震动,陈凡抬头一看,天色已经大亮,无数骑兵冲进校场,一道道黒色的铁流川流不息,一眼望不到头,魏木生师兄弟一马当先,带领三十人直奔点将台。
虹姑轻笑一声,又扔出一卷黄绫,薛长老看了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脸无人色,目光恐惧,语无伦次:“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虹姑不动声色,语气依然冰冷:“恭贺秦总帅,功力大进,修为日深。三位万夫长重伤未愈,还是回帐调息吧,不过,三日之内必须出关。”三只玉瓶飞入魏梅子三人手中。
众弟子均无法下拜,顿时又敬又佩,魏林生笑道:“华师叔为人和蔼,没有半点架子,最喜欢提携咱们晚辈,各位弟兄,在他老人家面前随意一点,不要太拘束,否则华师叔会不高兴。”
总帅大帐比魏梅子大帐篷大了近一倍,但是装饰基本上一模一样,四壁空空。虹姑毫不犹豫地坐上主位,其他人以薛长老、井长老为首,然后是五位执事,按地位高低的顺序端坐在左侧的蒲团,秦阳子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右侧。
气氛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秦阳子,大家心中都充满了疑虑,不知道他如何辩解。
黒皮气鼓鼓的扔过玉瓶和灵剑,做了个手势:“你自己看吧!”
陈凡摆了摆手,制止众人讲话,含笑道:“木贤侄,我与各位贤侄都是初次见面,还是先介绍一下,否则会搞得晕头转向,说一定闹出笑话。”
魏木生一拍脑袋,哈哈笑道:“对,小侄糊涂。嘿嘿,这位是秦二叔的三弟子秦保生……”三十名弟子中魏门有九人、秦门八人、梅门五人、湖门四人、武门四人,个个都是先天www.hetushu.com.com高手,不过,只有七、八个修到合气期,大部分人是化气初期或中期,显然是近几年刚刚跨入先天之境。
众人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将全身紧紧包围、每一个地方都疼痛欲裂,气血倒流,剧烈膨胀,似乎要炸得粉身碎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陈凡心中一惊,立即收回心镜,抱起黒皮悄悄地走出校场,为了躲避她们的神识,不敢使用功力,慢慢地向南奔去,到了营门碰到魏木生等人,慌忙摆手制止他们讲话,匆匆将两把宝剑塞入魏林生手中,然后扬长而去。
黒皮眨了眨眼睛,显得颇不甘心,没等他说完,一把抢过玉瓶和灵剑,将所有的龙血一股脑全部倒在上面,片刻之后,灵剑开始剧烈震动,剑面光华四射,流光异彩,好像一只有生命的精灵在来回游动,龙吟之音清晰入耳,似乎带有一丝哀怨。
忽然,远处飘来四条身影,一个轻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诸位长老、执事驾临大营,属下未能远迎,请恕罪!”话音刚落,秦阳子带领魏梅子等三人急驰而至,立即作一长揖。
秦阳子连忙拱手:“属下在!”
众人惊骇失色,慌作一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忽听到陈凡传音:“大家不要慌,一半人去迎接,另一半在此守候,所有人都不要乱讲话,以木师侄、林师侄为首,神色自然一点,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定要沉住气,尽量拖延时间,到秦老哥出关为止。”
陈凡重新回到点将台,发出真气罩将黒皮包裹在里面,然后收敛全部气息,晋入心镜通明,心中暗暗吃惊:“乖乖,一个化丹后期、两个化丹中期,一个炼丹后期、两个炼丹中期、两个炼丹初期,好强的阵容,好重的杀气,他们来干什么?难道已经知道了军营的变故?”忽然一怔,那位化丹后期高手竟然是虹姑。
薛长老睁开眼睛,声音略显嘶哑:“家族潜伏千年,正处于关键时刻,成则一统天下,败则永无翻身的希望,甚至于无立锥之地,大家应该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共创大业,一旦兄弟相残,无论什么结果都是元气大伤,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先祖的遗嘱?”
脱去黒皮的血衣,轻轻地取下手掌的布条,陈凡一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皮肤完好无损,看不到一点伤疤,想了很长时间,却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苦笑道:“近年来怪事特别多,已经见怪不怪,唉!不知是祸是福。”
一口气跑出五、六十里,来到一片森林,陈凡心中一松,放下黒皮,坐在大树下休息,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陈凡!”
刚一落座,薛长老便率先发难:“秦总帅,不知桑公李、桑公芒、桑公冬三人现在何处?大营四周为何戒备森严?你与三位万夫长为何受伤?”
众人见他面显忧色、心神不定,立知黒皮的情况不会那么简单,相互使了个眼色,魏木生当即拱手说道:“华师叔,小侄等先去操练人马,不能相陪,请您恕罪!”
“得!得!得!”大队骑兵风一般地席卷而去,临走时留下了五百名士兵,将大校场全面封锁,四周又恢复了宁静,隐隐听到远处小校场号鼓不断、人吼马嘶、杀声震天。
凝视着黒皮的脸庞,一道道伤疤淡不可见,只有运足眼力才能看得一清二楚,也许意味着过去的经历已在他心中越来越淡,也许仍然埋藏在内心深处,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填平心灵的创伤。
黒皮的脸色一片惨白,呼吸微弱,若有若无,心脏跳动非常缓慢,但很有规律,体温时高时低,只是没有上次那么吓人,真气流动也井然有序,没有出现紊乱的状况。
虹姑的语气虽然缓慢却极为严厉:“大胆桑公薛,大营乃军事重地,竟然在此胡言乱语,陷害忠良,哼,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咱们大周的将士,是桑公世家的有功之臣,几年来兢兢业业,起早摸黑,不辞辛苦,才有如今的三十万铁骑。”
突然间,陈凡心中一跳,身形连闪,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长老言重了!”秦阳子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说道:“属下刚刚出关,怎么知道李监事现在何处?估计仍和_图_书在外地搜捕奸细,敌人非常狡猾,也许已经逃到数千里外,不过,李监事修为高深,那些万夫长、千夫长也个个不凡,属下望尘莫及,也许他们已经将奸细一网打尽,正在回营的途中。”
停下了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见其他长老执事份份点头,继续说道:“属下近几年的成绩有目共睹,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手下五万铁骑绝对可以与夏逆的铁骑相抗衡,薛长老捕风捉影、无事生非,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抹杀了属下所有的功劳,大业未成就急忙残害忠臣、自毁大周的根基,岂不寒了众将士之心?不知薛长老有何居心?如此行径与奸细有何差别?嘿嘿,杀人不见血,数年心血毁于一旦,甚至于比百万大军更为厉害,不过,属下认为族长、诸位长老和大王都是当代高人,高瞻远瞩、眼明心亮、智慧如山、胸宽如海,一定会明辨是非,绝对不会相信任何流言蜚语。”
秦阳子拱手说道:“属下遵命,请各位长老到大校场等候片刻……”
陈凡传音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快,他们已经进入大营。”
“放肆!”虹姑面带寒霜,目光一扫,如同两把利剑射向薛长老,薛长老心中一抖,浑身打了个寒颤,脸上连变数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三丈,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虹姑淡然一笑,随手扔去一卷黄绫,薛长老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剧变,喃喃自语道:“阴谋,大阴谋!”猛的怒目圆瞪,愤怒之极,随手一搓,黄绫化为灰烬,同时狂吼道:“桑公千虹,你这个卑鄙贱人,居然敢伪造证据,族长与剑长老会为我主持公道。”
过了许久,黒皮体温趋于正常,呼吸也逐渐平缓,神情安详,好像处于熟睡之中,陈凡心中一松,自我安慰道:“也许只是皮外伤,肯定没有生命之忧,也许很快就会醒来。”
两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黒皮眉头一皱,忽然扔下玉瓶,左手运足功力按向跳动的剑面,陈凡来不及阻拦,却见灵剑不停地挣扎,猛的发出一声“吭”的巨响,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剑面忽然弯曲,黒皮惨叫一声,血光闪过,随即仰面而倒,一动不动。
陈凡看了黒皮几眼,然后说道:“两把宝剑只是愚叔的一片心意。俗话说:‘宝剑赠英雄’,如今天下大乱,你们免不了要上阵杀敌,自古以来战场即为杀场,凶险无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完全凭实力说话,有了一把宝器不仅可以杀敌,更重要的是增加几分自保能力。”
三十人排成三列,齐刷刷地作一长揖,异口同声地说道:“小侄等见过华师叔!”
想着想着,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嘴里不停地轻呼道:“黒皮,黒皮,坚持住,快快醒来,咱们还要一起寻找灵器,而且要两把。”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半信半疑,却不敢多问,魏木生拱手说道:“华师叔,他们都是咱们五门的师兄弟,在营中担当千夫之职,以前没见过您老人家,所以一大早就吵着来给您请安。”
虹姑轻轻的说道:“好,咱们走,你在前带路!”
陈凡见他们身穿盔甲,个个威风凛凛,精神抖擞,立即赞不绝口:“好,几位老哥授徒有方,门下弟子均是天资英才,年纪虽小但修为不错,日后前途无量。呵呵,各位贤侄,愚叔居无定所,现在是个穷师叔,连个见面礼也没有,惭愧!”
井长老微笑道:“二哥,你错了,咱们只是想修正错误,让家族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先祖遗志,尽量减少变革所带来的影响,甚至于兵不血刃,取得所有人的支持,不削弱家族的任何实力,希望你能理解虹长老的一番苦心。”
缓缓地将他平躺在案台上,陈凡静静地观察黒皮体内的变化,心急如焚:“仅仅被灵剑刺了一下,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灵剑沾染了龙血发生什么变异?天啦,他不会又一次昏迷不醒吧?难道还得使用一片续命草?”
不一会儿,一位骑兵急驰而至,远远地大喊道:“各位师兄,三位长老、五位执事驾临大营,快快出营迎接……”
陈凡连忙起身,拱手回礼,发出一股强大的劲气将众人托起:“各位贤侄请起,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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