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间的风
第九章 黑旗袍，折扇遮脸
这姑娘就静静坐在床边，双眸静静看着王泉。
山里这么冷……
他看向白发小村姑冯阿玖。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抵不住眼皮打架，慢慢闭上了眸子，呼吸渐渐悠长。
王泉站在村子中央，静静抽着烟。
他的保护欲被激起来了。
“不能出去的。”冯阿玖眼神波澜不惊，“只有村长跟六叔还有四爷爷才能出去，其他人都不出去的。”
后面有人？！
王泉扯扯嘴角。
爸爸妈妈害的，又恨又怕……王泉若有所思。
“那你就没想过去村子外面看看？”
“哦？”
他只是来相亲的，结果到现在连相亲对象的影子都没看到。
走到门前，他轻轻敲了敲屋门。
王泉眉头微皱，“阿玖，婶婶对你怎么样？”
他笑着转移话题，“那你觉得婶婶对你好不好？好孩子要说实话的。”
说完，他又穿回了身上。
王泉回忆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他不是来杀人的，他是想心平气和地问问对方这个村子的事情，冯阿玖年纪小，明显很多事情不知道。
片刻后，屋www.hetushu.com.com里女人的声音变的警惕，“你是谁？”
小白毛晃晃脑袋，“不知道，我出生起就没见过那些人，后来提起来婶婶就打我，我很听话，再也不会问的。”
阿玖定定看着关上的屋门，似乎在等王泉回来。
王泉眸子里的笑意愈发温柔。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
他笑道：“你现在回去的话会被婶婶骂吗？”
他手一撑就翻过了院墙。
香烟燃尽，他丢掉烟头踩灭，朝着冯阿玖婶婶家走去——这是刚才问来的。
……
这个村子大概不是毒村，但可能是搞鞋教的。
跟冯阿玖待了一会儿，他精神好转不少。
王泉只是脑子出了点儿问题，并不是疯了，之前干的事情他还是有记忆的。
王泉没说话。
但现在回忆的话，就感觉好像是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电影一样。
当然，他也不否认白发跟长相确实占据了一部分原因，而且比例还不小。
就连风声都不存在。
“就你跟婶婶两个人一起住吗？叔
和图书叔什么的呢？还有你婶婶家的孩子呢？”
“那其他人对你怎么样？就那些爷爷奶奶。”
王泉做了个深呼吸，微笑道：“我姓王，我……”
阿玖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他们都不跟我说话，我觉得他们恨我又害怕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问婶婶，婶婶说是我爸爸妈妈害的。”
阿玖犹豫了一下，旋即脱掉布鞋蜷成一团缩进了床角，然后她把西装递给王泉，“哥哥，给你，外面冷。”
“有煤油灯的。”阿玖歪歪头，“不过我从小就是用蜡烛，煤油灯婶婶在用。”
王泉：“……”
“那就在我这里睡吧。”王泉翘起二郎腿，“正好我还要外出办事，你就睡我这里好了。”
没想到会让他遇上这种事。
男人喜欢黑暗，王泉十分享受这静寂无声的深夜。
王泉揉揉面前的白毛，“阿玖，叔叔我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了，我有些事不知道，你能告诉叔叔吗？”
走了五六分钟，他来到一户院子前。
冯阿玖点点头。
从兜里摸出烟叼上，看到阿玖睁着大和_图_书眼睛静静看着他，王泉想了想，还是把烟塞回了烟盒。
白毛少女眨眨眼，什么都没说。
这姑娘正好戳中王泉内心柔软的那一块儿。
王泉笑眯眯问道：“村里过几天要办的那个婚礼，新郎跟新娘都是谁？”
说罢，他吹灭了蜡烛，打开门悄悄出去了。
“你从小到大连秋裤都没穿过？”
王泉脱掉西装外套拎在手里，“你穿太少了，我这西装外套看着薄，但实际上挺保暖的。”
王泉摩挲着下巴，笑的很温和，“阿玖，村子里是一直都用蜡烛的吗？都不用灯的吗？”
他愕然回头，只见一位身穿黑色旗袍，手中拿着折扇遮着下半张脸的女人越过他，一脚踹开了屋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沙哑嗓音，“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王泉来了兴趣。
他接过西装外套穿好，然后捞过被子把阿玖裹在里面，“好好睡吧，明天一觉醒来就好了。”
啧，这种他还真没辙。
王泉上下打量，发现这姑娘手上有些伤痕跟茧子，身上穿的是一套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usｈu•ｃoｍ•ｃoｍ有些破旧却洗掉色了的黄色长裙。
但最起码他感觉跟这姑娘聊聊天，他自己性格变得更接近原本的自己了。
难道是一不借用力量，理智就重新回来了？
当然，是友好的询问，就算对方不配合，他也不会杀人。
这种事就像一层膜，不去捅就没感觉，捅破了才明白怎么回事儿。
看来这力量果然不能经常用。
除了一群让他戾气大增的老东西之外，就只有村长了。
不过首先确认了一点。
大风？那种山海经里的东西也没表现出来啊。
冯阿玖摇摇头，“不好。”
阿玖点点头，“哥哥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深夜的风谷村寂静无声，可能是没通电的原因，周围所有房子都没亮灯，也没任何人发出声音。
白毛歪头，“秋裤？”
他又脱掉西装外套披到冯阿玖身上，“衣服给你了，裤子是没法给你。还有你这裙子我看着都冷，明天记得穿秋裤。”
虽然她面无表情，但王泉能感觉的出来。
顿了顿，似乎见王泉不以为然，她又道：“我试过偷偷跑出和图书去，可外面的路走啊走，又会回到村子里的。”
其实王泉自己感觉还是不正常，但是没那么疯狂。
“可是婶婶……”阿玖明显有些意动，但她还是害怕她婶婶。
村长说的祭典……
白毛摇头，“婶婶说我是赔钱货。”
哎哟喂！
他不说话，屋里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不说话。
“村里会选出一个女孩儿，然后跟神结婚。”冯阿玖平静道，“大家都这么说。”
村儿里的神……灶王爷吗这是。
同时门还开了一道缝，似乎里面有人在朝外看。
“没关系，我会跟她说的。”王泉拍拍阿玖头顶，“安心睡吧。”
那王泉身为一名暂时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必须要站出来主持这个正义！
“只要我听话，就能有饭吃。”冯阿玖依旧面无表情，“我会做饭，听话，会打扫卫生，不打扰别人，很听话的。”
村子深处的丛林以及山上同样没有动物跟昆虫发出的声音。
土块儿垒砌的院墙只到他胸口，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后面就是一栋平房，房子不大，是跟王泉住处同样的一室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