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躁动的情人节（6）
渡边彻想起上周五的夜晚。
“什么？”渡边彻的音量比平时稍高一点。
九条美姬冷冷地横了乐渡边彻一眼：“你今天晚上去我那儿，上次没做的事，给我继续。”
下了课，大家又讨论分班的事。
“不不不，果然还是水树奈奈。”
九条美姬躺着玩游戏，裤|袜下的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无聊地一摇一晃，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催眠道具。
渡边彻走向自己的座位，趁这短暂的时间，观察了一下情人节当天的高中教室。
手工巧克力？九条美姬？这两个怎么也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的词。
“渡边君，你准备读文科还是理科？”池田和美问。
“大家可以找父母、同学、各科老师商量。”
“不用客气！”
“谁？”
渡边彻看着‘一番脚’最后的排名，决定和花泽香菜说拜拜。
“这么多巧克力，希望你吃了发胖。”国井修诅咒道。
‘斋藤，牌子叫明治巧克力，Meiji。’他在心里回答了早上斋藤惠介的困恼。
“那可不一定。也许在她们脑海里，渡边君已经和她们约会不知道多少次了。”
比如说升学季应考生的到校时间，有的学校允许一月开始不用到校，有的是二月——神川就是二月；
“过来。”
“九条同学，”正在看书的清野凛突然说，“上次你送人的巧克力，可没有这么随便，我记得，还是手工的吧。”
对此，清野凛笑着说：“渡边同学，很少看到你的真实情绪呢。”
自动贩卖机在一班教室门口，渡边彻还没走到二班，手里已经拿不下了。
也许，就算没有御茶之水，他也会逐渐脱离日常。
“小仓唯，我投小仓唯。”又一位男生举手。
放好袋子，拿出没看完的《长夜行》。
渡边彻合上书，起身，走到沙发边。
只怪他十六年的见泽村生活，根本没有情人节这玩意。
三人走后，斋藤惠介羡慕道：“真好啊，我也想从她们那里收到巧克力。”
“看你那样子，难道打算送本命巧克力？”九条美姬笑吟吟地看着‘拿着书，但不看书’的清野凛。
“哦，谢谢齐藤同学。”渡边彻被吓了一跳。
连黑板右下角，用粉笔写的值日生的名字，也有一股子冷静不下来的气息。
去人类观察部的路上，不管男生女生，看ｈｔｔｐs://ｍ.ｈeｔｕsｈｕ.ｃoｍ.ｃoｍ到他这副样子，全在偷笑。
“你女朋友。”
就好像蚂蚁发现了食物，回巢穴叫来帮手一般，接下来，接连不断地有女生过来给渡边彻送巧克力。
“我又是第二啊……”渡边彻神情痛苦，“你们才是真爱，我是多余的。”
“没错。”渡边彻点头，“而且内田真礼的腿，你不感觉很短很粗吗？”
“谎言差不多行了。”清野凛合上书，拿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袋巧克力。
人类观察部外的世界，已经不是他习惯和想要的日常生活。
渡边彻走了两步，又一位女生拿着巧克力走过来。
从三班教室里，突然跑出来一位满脸通红的女生。
她抬眼看了看渡边彻：“给你。”
不过男生送巧克力什么的，还是算了。
“杀人就算了。”清野凛拿起书，慢条斯理地揭穿渡边彻内心的想法，“我怕你下不了手。”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还以为是排练过的整人节目。
“送给女生？女生之间也可以互相送吗？”
“那我也去理科好了。”国井修对文理科不在意。
“你差不多够了！人家都结婚半年了！”
有点麻烦了。
有半分钟的时间，社团教室寂静，只有九条美姬吃巧克力的咀嚼声。
“你这美少女在胡说什么？我是注定了不起的东京帅哥渡边彻啊。”
三米远的位置，清野凛那冷淡的语气和眼神，比起怀里，抱着的甜巧克力，让渡边彻更加感到高兴。
“啊——！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渡边君的笑容！”
她转身走进一班，百褶裙下探出的双腿，比任何女声优都要好看。
“要送就赶紧送，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送人巧克力了。”九条美姬把巧克力放舌头上，然后把它卷进口腔。
清野凛原本冰冷的脸，突然笑起来，宛如美丽的阳光洒在美丽的蔷薇花上。
还有学业压力，有的学校松散，有的却过得像补习班。
目送清野凛走进一班，渡边彻也收起笑容，转身回了四班教室。
小泉青奈先在教室里看了一圈，笑着说：
文理分科这件事，据说有的学校高三才进行。
九条美姬从沙发前矮桌上的一盒巧克力里，抽出一板。
“什么事？”清野凛微微侧过脸ｗwｗ.heｔushｕ•cｏｍ•cｏｍ来，朝渡边彻瞥去极为冷淡的视线。
“渡边君，请收下这个！”
“是。”男班长扶着眼镜，和池田和美一起走上前。
渡边彻走到自己的座位，还没坐下，池田和美就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
“我也是，我妈和我姐都给了。”斋藤惠介附和道，“而且是最随便的那种，光秃秃的一板，你们懂吧？就是那种，嗯，M开头，什么牌子来着？”
“大家都很心浮气躁啊。”
“稍等！”斋藤惠介拿起渡边彻的笔记本，写上‘一番脚’之类不堪入目的字样，“丰崎爱生一票，下一位。”
“给。”
“跟你有关系吗？”清野凛冷声回应。
周一早上，渡边彻走进教室。
“有没有袋子？我实在拿不下了。”
渡边彻又看向清野凛。
“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是在「原宿竹下通」或「涩谷」这些地方买的或精美或可爱的日历，还是神社送的免费日历，都在这天下面标注了「情人节」。
每个学校有不同的情况。
他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的时候，走廊上所有人都陷入幻想中。
“斋藤，给佐仓绫音计一票，她不但腿好看，胸部也超级大诶！嘿嘿！”
“户松遥吧，我超级喜欢亚丝娜的。”
“和美酱！”国井修怪叫一声，“明明都是义理巧克力，渡边收到的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
“清野同学，帮帮忙。”渡边彻喊住她。
“渡边跟她们关系更远啊。”国井修说。
国井修和斋藤惠介哀嚎。
“嗯？”
课间，渡边彻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
大家发出默契的笑声。
很普通，长方形盒装，外面系了蓝丝带。
几乎所有男生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明嘴上大声聊着平时的话题，却又在期待着什么。
不过，心里怎么那么高兴呢。
“……”
……
也从来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生周末出去逛街或者卡拉OK之类。
渡边彻拿着那板巧克力，走回榉木桌。
神川高中的人都知道，渡边彻从不和除九条美姬和清野凛以外的女孩子亲近。
“手工做的义理巧克力，不会太沉重吗？”国井修嫉妒到咬牙切齿。
“你那是什么表情？”九条美姬笑吟吟的脸，突然冷下来。
“当然啦。”池田和美笑着说，“巧克力不仅可ｈｔｔps://m.ｈetｕshu.cｏｍ.ｃom以送男生，女生也可以，甚至亲人之间也可以送。”
“这是文理科的意愿调查表。”小泉青奈说，“这次只是调查志愿，正式确定要等期末考试结束，大家趁这个机会，好好思考一下。”
“是嘛。”清野凛冷淡地敷衍一句。
“这个啊，这个。”他指着盒子表面，“没有蓝丝带。”
“不过我也能理解啦，”池田和美安慰，“就算一句话没说过的女生，但男生还是会期待从她们那里收到巧克力。”
“和美，渡边君准备去文科，还是理科？”
“没问出来啊，都怪国井这家伙，整天和渡边君说一些下流的话题。”
男生投票时，有女生悄悄把池田和美拉走。
放学后，渡边彻拿着六个袋子，里面全是各种精致包装的巧克力。
“如果用收到的巧克力数量，来决定男性的等级，渡边你这家伙已经是‘帝王’了。”斋藤惠介说。
九条美姬坐起身，趴在沙发靠背上，雪白的手指捏着一块黑色的明治巧克力。
“渡、渡边君，这个。”少女低着头，把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巧克力递过来。
“这种残酷的现实，不用说出来也可以！”
实在没办法，渡边彻去教师办公室，找小泉青奈要了袋子。
“无所谓啦，我的梦想是成为年薪5亿円的职业棒球手，然后娶一个声线多样的女声优！”
“在为白色情人节的回礼烦恼呀，几十份的礼物，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悠木碧啊，诸君，我最喜欢萝莉了！”
“真搞不明白你啊，花泽香菜好像也没说喜欢棒球吧？不像我家内田真礼，最喜欢棒球了。”
“丰崎爱生吧，而且小虎牙超级可爱，声线又多。”一位男生说。
只有在这里，大家才是“同类”。
“爱撒谎，喜欢腿，迷恋我的猿人。”
“水树奈奈？你不感觉太老了吗？而且腿也不算非常好看吧？我投井上麻里奈。”
‘干脆先回去……不，就算放回去，第二趟也有可能发生同样的事。’
两人还要说什么，渡边彻率先开口转移话题：
“渡边。”
小泉青奈在讲台上说着相关事项，渡边彻从池田和美手里拿到调查表。
渡边彻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坐下来。
“这、这就是义理巧克力。”
“渡边君，我会一直等你！”
她看着手里的heｔｕsｈｕ.cｏm•ｃｏｍ精装书，清丽绝美的小脸，略显困扰。
“你在想些什么啊。”池田和美吐槽道，“你和她们平时根本没有来往吧？”
和他想象的一样吵闹。
“宫路同学，谢谢你，但我家K桑只允许我收义理巧克力。”
这时，走廊那些人才回过神。
回过神来，渡边彻道谢：“谢谢安野同学，小林同学，中岛同学。”
渡边彻吃完，喝了一口水压压甜味，小泉青奈拿着资料走进来。
渡边彻想尽办法，还吃掉一盒，才勉强把巧克力收好。
“这周五之前，直接交到我手里就行。”
有点想杀人了呢。
就在他努力回忆时，走来三位女生。
“和美酱，不会是本命巧克力吧？”国井修起哄地笑道。
女生也略显紧张地在说笑，不少人还往他这边瞧，手伸向课桌去拿什么。
“怎、怎么了？”渡边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在他位置那边，国井修、斋藤惠介还有池田和美三人，依然在进行每天早班会前的聊天。
早班会开始了。
但现在……
“这种事慎重一些。”渡边彻提醒。
看到他这边的“盛况”，班里的男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没多少人真正讨厌他。
齐藤同学双手捧脸，蹦跳着回了三班。
哪怕是声优圈，或者比声优圈更厉害的演艺圈，对他们三人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哪又怎么样，我可以等她离婚！”
“自己想办法。”
收到她的巧克力，哪怕只是随便买的，还是一盒里的一板，渡边彻也很高兴。
巧克力被当场吃掉的伊东同学，被周围的女性朋友取笑，脸都红了。
“渡边君，给你的。”
“国井，喜欢棒球，不代表喜欢你，而且你能不能成为职业棒球手还是个问题。”斋藤惠介打击道。
“清野同学，你给渡边的巧克力呢？还不拿出来吗？”
早班会还没开始，渡边彻的书包和课桌已经快放不下了。
“渡边同学，”清野凛笑着说，“你的脸色更难看了。”
才怪！骗谁啊！——这是当时国井修和斋藤惠介的表情。
“和我去理科吧。”将来打算做游戏的斋藤惠介说。
“清野同学也会做送人巧克力的事情啊。”渡边彻勉强笑着说。
就连路过的老师，也要调侃渡边彻两句。
在这间社团教室，没有人送他巧克力，不会留意他选文科还是理科，外貌和*图*书一点作用也没。
渡边彻的心，一会儿像被掀翻的醋坛，一会儿又像咚咚直跳的鼓。
“另外，你女朋友也只送过给我。”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都可以，渡边君！”
‘渡边彻是个猪头，是只记忆力差到无可救药的鸡！’渡边彻痛骂自己。
不等他说完，九条美姬已经躺回沙发。
……
“小仓唯一票！”
“不是啦！店里包装的丝带，正好用完了，有丝带的巧克力，我尽量送给女生，渡边是最后一个。你们两个男生，就不要在意这些了。”
“渡边君知道我的名字？啊——”
“哼——”抑扬顿挫、好听的调侃声出现了，“大丰收嘛。”
“……啊，这样啊。”
“谢谢。”
既然本人说是义理，那渡边彻也只能收下了。
“就是！那些男生超恶心的！”
渡边彻又是高兴，又有些不是滋味。
“美姬，怎么回事？”渡边彻的语气里，不受控制地带着一丝质问。
“是吗？”渡边彻看看手里的巧克力。
“别说了！”
清野凛神情专注，在看三十二开的精装书；
“今天就尽情期待吧，不过，下周可就要期末考试咯。”
“我早上收到了老妈的巧克力。”国井修说。
渡边彻的心安定下来，然后发现一个不知不觉改变的事实：
“那腿好看的女声优有谁？”不知为何，周围的男生围了过来。
“……谢谢。”
“给你吃的情人节巧克力。”九条美姬挥手打开渡边彻捣乱的手。
“给我吃？还是情人节巧克力？”
“我要不要也做棒球手？说不定可以娶花泽香菜，让她给我唱《恋爱循环》。”
渡边彻和手里拿着野菜生活的清野凛对上视线。
明明早上池田和美说过，女生之间也可以送巧克力！
“渡边君，请你收下这个！”三人红着脸递上巧克力。
斋藤惠介扭身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差不多的巧克力。
“班长。”小泉青奈不理众人的惨叫，“把调查表发下去。”
“啊——”
渡边彻刚把四盒巧克力放进不大的书包，又有女孩子过来。
走进人类观察部的教室，渡边彻才算摆脱看热闹的视线。
再加上‘明明很受欢迎，却从不骄傲，和男生整天聊游戏动漫，运动出色’之类的原因，他不但不被讨厌，甚至在男生里的人气也不低。
“美姬，我真的在思考怎么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