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JOKER
输了，他反而能活。
“……”
梅特涅说的慷慨激昂，雷恩却听着很懵逼。
这也就是他为何赌雷恩会赢。
梅特涅似乎看穿了雷恩脸上的为难，又说道：“雷恩先生，可能在你看来，我此举有些疯狂。可相反，我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清醒。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太大的压力。”
突破了？
反正规则很简单，比大小，又没什么技巧可言，根本不用把时间浪费在选牌上。
屋子里那股让人灵魂颤栗的感觉也突然就化作了虚无。
……
“我曾经以为传奇就是超凡尽头，以为五十四选一就是‘终极牌序’……”
赢了，得了一句“逢凶化吉”的占卜语。
既然不用死了，自然又得考虑之前的问题了，要不要离开奥玛皇都。
这虚影造型，竟然和这个世界某些传说中的“死神”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梅特涅嘴角虽然挂着轻松的笑意，可他身边却蓦然出现了两个拿着镰刀，斗篷罩头，浑身黑气蒸腾的虚影……
梅特涅抬了抬眉：“一般不会……但某些特定占卜就会了。”
“这就是赌那一局啊。”
却不想，这家伙这次却拿出了扑克牌，带着意思好奇道：“我也很好奇，雷恩先生这种大运势加身的‘JOKER’，到底会耗我多少年寿命呢……”
……
这虚影一出，他立刻感受一股浑身鸡皮疙瘩冒气的阴冷感受。他很清楚这不是屋里温度变化了，而是那种源自灵魂的颤栗感。
领悟个“拳意”，进阶个超凡世界卡了他死去活来。
雷恩没问那境界是什么。
梅特涅反问了一句，似乎回想了一瞬，这才眯眼说道：“上次见面时，雷恩先生的运势可远不及现在啊……”
“卧槽……什么情况。”
雷恩不置可否，但一想，好像自己又没帮什么忙。
雷恩只觉得他的语气客气得有些过头了。
不悲不喜，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没等动手，梅特涅就笑道：“放心好了，奥玛如今的局面已经注定了。无论我做不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你……就是这个时代中那张真正的‘JOKER牌’！”
扑克和*图*书上那滑稽的红鼻子小丑，这一刻，却显得那么的高深莫测。
他问道：“那梅特涅先生，这牌……？”
梅特涅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说道：“我的推演，理论上来说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从头到尾都错了的大纰漏。因为我也笃定，世界没有绝对随机的事件。任何事情都能追根溯源，找到因果联系。那怕是看上去无序，猜概率的赌博，实际上也受运势影响……”
这时候，他还笑盈盈地提醒了一句：“雷恩先生，翻牌啊……看看我猜对了没。”
就像是在赌局上，理论上每个人拿到好牌差牌的概率都一样。但运气好的人，总会频频拿到好牌；而运气差的人，整晚都会拿到差牌。
“是啊。”
他接着说道：“但我们‘赌徒序列’也有一个说法，世界上99.9999%的事情都有因果，但也有一线，是真正随机发生，不可预见的事件。就像是扑克牌里的‘JOKER牌’，它就是规则之外的那个‘随机’！”
这个结果，似乎很不可思议，却又早在预料之中。
雷恩不觉眉头一跳。
和这种神秘系超凡的对话，神神叨叨就对了。
“喂，小子。”
这可好，“生死之间的大感悟”别的超凡要去历练，累死累活，还不见得能成……
翻还是不翻？
或者说是，但凡脑路正常一点的人，都不适合这条超凡序列。
那某种超出了现有认知的“存在”。
他问道：“这是你的‘天命牌’？”
可就是这一抽牌，却出问题了。
而这时候，他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时间，没有任何挑选，直接从扑克中抽出了一张，然后翻开看来。
得了，现在果然只有一张牌能赢，那就是“彩色JOKER”。
可就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抽出的那张牌背后的魔法纹路却亮了起来。
可再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尤弥尔和安德鲁却脸色不约而同地一变。
问了，他知道也理解不了。
他这话更像是说给雷恩听的。
而更诡异的却是在眼前。
都是在赌命。
这话的语气仿佛有种笃定。
他用最平静的心态和*图*书，赌了一次命。
当初在“瘟疫基地”的时候，雷恩和梅特涅赌了一次。
气氛突然就剑拔弩张了。
“不。既然输了，就要认输。”
“……”
雷恩也没去细问，说道：“如果要消耗寿命，还是算了。”
看着如临大敌的尤弥尔和安德鲁，梅特涅摆了摆手，解释道：“不用紧张，这魔纹只是针对我的，不会伤到雷恩先生。”
这种感觉不太好。
尤弥尔神色很是复杂，嘴里呢喃了一句，像是向雷恩解释什么：“他的境界突破了。”
梅特涅笑着，突然神色一凛，郑重其事说道：“不过，我赌的是你会赢！”
但有“运气”的影响下，“概率”确实不应该是固定的。
雷恩倒是无所谓，他和尤弥尔只是负责把人带出皇都。
雷恩：“上次也是？”
他觉得，梅特涅要是活在他那个世界，大概是个很不错的物理学家。
两个“黑色虚影”把镰刀架在了梅特涅的脖子上。这场景仿佛是在断头台上，等待刽子手处刑的死刑犯。
他赢了。
然而，他立刻就想到了，只有一张牌能稳赢。
……
他问道：“还是抽牌比大小？那你先抽，还是我先抽？”
他觉得，如果得到了上次那样的占卜结果，似乎听与不听都无所谓。
而就在扑克翻起来的一瞬间，这家伙身边那两个拿镰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黑色虚影也突然就消失了。
雷恩眉头一皱，没说话。
“当然。”
……
梅特涅很自信地笑道：“我觉得我赌对了。所以，当你抽出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也赢了。”
听到这话，雷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雷恩实在理解不了赌徒的心态。
二和雷恩赌，赌自己输。
雷恩不知道这家伙到底领悟道了什么新的超凡境界，听得云里雾里。
梅特涅三句不离“奥玛崩灭”，这听得一旁的安德鲁很刺耳。
这才明白为何刚才赌之前，这家伙只说了“赢了如何”，而没说“输了如何”。
“……”
现在梅特涅又要赌一局。
“是啊……”
不过，也就心中酸一酸罢了。
这家伙连皇帝皇后都不放和图书在眼里，可不像是会因为自己是什么城主而客气。
“……”
虽然不是他杀的，他的死却和自己有关。
反正即便没有“凶”，他也会时刻小心的。
雷恩以为这只是和以前在“瘟疫基地”一样的赌局，抽出牌来，想要翻看看看是什么牌。
梅特涅淡淡笑道。
赌一次牌就突破了？
安德鲁白眉一抽：“你……”
“之前的时候，我一直没理解的这话。直到我看到雷恩先生你的出现，还有你的‘黑龙城’横空出世，我这才明白了‘赌徒序列’的真正的含义！”
梅特涅也没多说，看着雷恩，郑重其事地说道：“雷恩先生，这次我能活下来，多亏你帮忙。我欠你一条命……”
但他总觉得，眯眯眼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
雷恩突然觉得手里的牌有点沉重了。
这一刻，雷恩看着手里捏着还没翻开的扑克牌，立刻明白了什么。
梅特涅果断地应了下来，笑道：“能亲眼看着奥玛崩灭，看着那老东西和那位皇后死在眼前，似乎也挺不错。何况……如果雷恩先生欢迎鄙人，我也想去看看那座堪称奇迹的‘黑龙城’。”
一旁的雷恩心怕这两人就这样打起来。
他原本是不想牵扯这中因果的，又觉得很无奈，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好随便赌一局么……”
但他却知道，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张牌。
雷恩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的语气突然豪气万丈，沉声道：“一个我们‘赌徒一脉’传说中的境界——新牌序！”
……
而梅特涅似乎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想法，又主动提道：“对了，雷恩先生。我不是说，输了要给你占卜一次么？”
虽然不知道那种占卜有何意义，但……好像输了也没关系。
梅特涅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锐芒，把五十四张扑克摊开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道：“雷恩先生，你请。”
一和天命赌，赌自己赢。
而这回收，梅特涅又说道：“雷恩先生，你知道我刚才说‘我明白了’什么么？”
果然是一张“小丑牌”。
显然，这是激活了某种特殊的禁制。
他突破到之后，又是
和*图*书什么境界了？
反正输了不用付出什么代价，雷恩权当做陪这家伙临死前过过赌瘾。
可这时候，不知道为何，雷恩突然想到的之前眯眯眼说过的一句话，心中不免冒出了一个念头：“我抽到某一张特定牌的几率，真的是五十四分之一么？”
这场赌局，梅特涅要是赢了，死。
梅特涅承认得很干脆，耸了耸肩，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抱歉，雷恩先生。为了让你没有太多的心里负担，所以再没告知的情况下，让你帮了我这个忙。”
这么一个大活人，又是个能力诡异莫测的传奇超凡，他们可没那本事限制他自由。
一旦有结果，立刻就要行刑。
雷恩：“这次占卜会耗寿命？”
他冷冷地警告道道：“多普勒心软，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识好歹，出去后还为非作歹，老夫必定杀你！”
这“链刀黑影”，难道真的是死神？
他也没多想，伸手就像是上次一样，随手抽出了一张扑克。
梅特涅似乎很清楚自己身边的两个虚影什么来头，他脸上也没露出半点惊恐，依旧是之前那副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态。
雷恩听得有些懵逼，你赌我会赢？
“赌徒序列”都这么Bug的么……
还有，你自己这个“职业赌徒”都没自信，却相信我一定能抽到那一张？
“……”
他以为会像是上次一样，梅特涅会随口说出一句似玄乎占卜结果。
他这一翻开，先露出了一个彩色“J”，然后就知道这张牌是什么了。
“哦？”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
梅特涅笑着摇了摇头，执意翻开了第一张占卜扑克。
真要给雷恩进阶“赌徒序列”的选择，他也一定不会走这条路的。
“……”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不是已经是“十大传奇”了么？
他脸色变得很奇怪，脱口而出：“你赌我能拿到‘JOKER牌’？”
雷恩听着脸皮一抽，心中嘀咕了一句：我自己都没觉得会赢，你如何觉得的？
“自然是翻开咯。”
大哥，这是赌你自己的命啊，你就这么随意让人抽了？
梅特涅似乎一眼看穿了雷恩的疑惑，没待问，便和_图_书解释道：“我突破传奇了……我看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黑影一出，整个屋子里立刻笼罩了一股浓浓的死气。
概率上来说，确实是如此。
梅特涅却仿佛全然不觉得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里，脸上依旧挂着从容。
他们赌徒就玩一赌命扑克，就突破了？
却是一张黑白的“JOKER牌”！
顿了顿，他嘴角微微一扬，又道：“因为，我觉得你一定会赢，但你又不愿意抽，只好出此下策。”
梅特涅点点头，眯眼寒光一闪，轻喝道：“因为只有你拿了那张牌，你才能赢我！”
只要翻开不是五十四分之一的“彩色JOKER”，眼前这笑的眯眯眼的家伙立刻就得就嗝屁。
梅特涅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位气功大宗师的威胁，只是冷冷道：“何况，之前我说过，我的命从来都不是谁施舍的。真要说……我该感激的，也不是那老东西，而是雷恩先生。”
熟悉了的感觉又来了。
“老头，你虽然很厉害。可我要走，你也留不住我。”
他说道：“那，现在你要离开这里么？”
我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果然是这一张呢……我说是吧？”
“逢凶”的是自己，“化吉”的也是自己，似乎有没有占卜都没什么影响。
他看着雷恩，继续说道：“现在听了你说了黑龙城，听你说了迷雾之外还有全新的世界。我这才意识到之前是我的能力受到了‘有限认知’的限制了……而现在，我突破了认知，自然就突破了。”
站在他们的高度，他们听懂了一些东西。
雷恩也没在啰嗦，被这家伙的笃定的语气一“洗脑”，他自己反而也觉得自己手里一定是张“彩色JOKER”。
雷恩眼皮一抽，心中吐槽了一句。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就翻了翻牌。
一旁的尤弥尔想是发现了什么，猛地色变，轻喝道：“雷恩，小心！”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眼里的梅特涅气势突然变了！
梅特涅玩的很大，其实同时在赌两局。
雷恩看着这家伙像是“赌神附体”一样的霸气抽牌，脸皮猛跳。
“上次？”
雷恩倒是无所谓，随口应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