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有凤清啼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歌
那侍婢吓得脸色发白，匆匆一礼后，便急急地退了出来。
这句话中，实已有了咬牙切齿的恼怒。
应诺后，两剑客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公子泾陵的眼前。
众侍婢一怔。
“为我别备一房，另备一榻！”
侍婢们给卫洛另寻的房间，依然在这个院子中。不过是处于相反的角落处。
稳公一进来，便看到了这样的公子泾陵。
其中有一个侍婢跑到书房处，跪在公子泾陵面前诉说起来。
他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了一些醉意，“叭”地一声，公子泾陵把酒樽重重地朝几上一放，喃喃说道：“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从古至今皆是如此……莫不，小儿是故意难为我？”
他的声音越去越远，人也越去越远。
他这话中，满满都是疑惑和不解。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当下，他双手一拊。
想到这里，他心中无名火起，长袖一甩，转身回房。
这歌声和*图*书，她是随意哼唱，这词，她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唱出。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月光下，这样的天地间，在这个时候，她只想唱着这一首词。
稳公皱着眉头，他认真地看着公子泾陵，皱眉说道：“老夫从不曾得知，丈夫生于时间，还需逢迎于妇人？这，猜度心意，顺从媚好，从古至今，不是妇人应为么？”
公子泾陵闻言，仰头把樽中酒一饮而尽。饮完后，他喃喃说道：
因此，众人虽然纷纷猜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侍婢上前，她盈盈一福，小声说道：“主母，何不问过公子？”
入夜了。
公子泾陵一个人跪坐在书房中，一口一口地抿着酒水。
那侍婢唯唯诺诺地应了两声后，连忙退后。
两个剑客嗖的一声，出现在他身后。
稳公定定地打量着他，突然说道：“堂堂丈夫，何必猜度妇人心意？”
她挺直腰背，缓步向院外花园中走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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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洛一走出书房门，几个剑客便向她躬身一礼。
叹息过后，她微微向后一仰，撮嘴轻啸起来。
不一会，歌声止息。歌声散在这漫天银光，浩浩天地间。
卫洛仰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那轮透照进来的明月，暗暗忖道：剑咎神出鬼没的，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联系上他？
轻啸了两声后，这啸声一转，声音一绵，悠然铺散，竟是哼唱起苏轼的一首词来。
“然，然。”
不过他听了半晌也没听出卫洛唱的是什么，他推开书房门缓步走出。便这般站在屋檐下，望着那歌声传来的方向。
卫洛拒绝三个贵女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临淄城传遍。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拒绝这三女，卫洛所说的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话，以公子泾陵的性格，自是不会说出来。而她自己，更是不会说了。
他的腰背依然挺得笔直，不过那紧皱的眉锋，还有那下拉的唇角，在这般宽阔的和-图-书大殿中，却显出一种孤单来。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他对面的榻几，一屁股坐下后，拿下几上的酒樽，便大大地抿了一口。
卫洛低低地叹息一声。
便是这轮明月，千年后它在，现在也是它。这世间的一切，都已浑然不同，却只有它，在冷眼旁观着人世变幻，沧海桑田。
“诺！”
卫洛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也没有刻意的放开。
公子泾陵盯着卫洛的房间处，沉声命令道：“看紧主母！”
歌声悠然而来，娓娓而出，缠绵之极，也寂雾之极。
卫洛来到寝房处，她头也不回地盯着那大大地床榻，轻声命令道：
“然也，然也，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为何我的小儿，却令我如此难为？”
卫洛瞟了他们一眼，她知道，这几个剑客是在告诉她，从此后，他们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稳公一连喝光了樽中酒，都没有看到公子泾陵开口，不由抬起头细细地打量表情沉郁的他，率先开口道：“公子所恼何事？”
他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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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息悠长，加之内力浑厚，完全可以任意操纵着声音的大小起伏和粗细尖锐度。
这感觉很不好。
信步走到榻几旁坐下，仰头望着纱窗外的那轮明月。
“大胆！”她的声音一落，卫洛便厉喝出声。她转过头，冷笑地盯着那侍婢，沉声说道：“我乃你主！”
这实在是个难题，卫洛眉头皱了起来。
稳公听到他这通喃喃自语，不由摇了摇头。他抄起几上的酒樽，头一转，便向外面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叹道：“堂堂丈夫，岂能如此？堂堂丈夫，岂能如此？”
稳公喝酒的时候，“咕咕”的吞咽声很响。
微微有点醉意的公子泾陵，沉着脸听完后，当场哧笑一声。哧笑中，他冷冷地说道：“她要另寻寝处，照行便是！我堂堂公子，难不成还要胁迫于她？”
公子泾陵闻言，手中的酒樽晃了晃，低低
htｔｐs://ｗｗｗ.ｈeｔusｈu.cｏｍ•com地说道：“小儿心事莫测，我永远无从得知。”夜深了。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淡淡的银光铺照大地。
歌声悠扬的传出时，公子一怔不由得侧头聆听起来。
公子泾陵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不知为什么，在歌声传来的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席红袍，年复一年的飘零在湖山之间的卫洛。他仿佛看到她站在遥远的山头，站在河对面的高树之巅，便这么远远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然后长袍一振，转身飘然而去，再不回返。
她翻了几翻，实在没有睡意后，便赤着足走了下来。
几个剑客亦步亦趋，转眼间，又加上了几个侍婢，不一会功夫，卫洛的身后，已是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人。
公子泾陵却还是浓眉紧锁地盯着那里，盯着盯着，他暗暗忖道：“小儿功夫过人，以她的身手，如要强行脱离，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要派稳公等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