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对簿公堂
刑部侍郎也不想耽搁。
“这么说，你当时就在现场？”
上堂的徐许氏正是长春侯的长女许芳。
许芳跪下来，一字字道：“十三年前，我亲眼看到父亲用枕头捂死了母亲……”
长春侯是勋贵，华阳郡主更是身份特殊，这么一桩案子自然不可能由刑部全权处理，需要多个衙门参与审案。
刑部侍郎缓缓开口：“既然杨氏拿不出证据——”
杨氏与之对视，眼里涌动着疯狂恨意。
八卦传到家中母老虎耳里，母老虎就拍过桌子了，警告他要是不好好收拾长春侯，就没收所有私房钱。
长春侯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何人，等见到走进来的年轻女子，眼神骤然一紧。
旁听的赵尚书摸着胡子，向刑部侍郎递了个眼色。
赶紧审，早早结案早早去吃酒，把私房钱都花了就不担心被母老虎翻出来没收了。
“是。”杨氏语气越发坚定。
尽管已经听说了长春侯杀害原配的事，此时在森严的公堂上听杨https://ｗww.hetｕshｕ•ｃoｍ.cｏm氏讲述十三年前这桩谋杀案的细节众人还是觉得心底生寒，望向长春侯的眼神带了惊疑。
“杨氏，你把案情陈述一番。”刑部侍郎开口打断了堂下这对男女的对视。
许芳说的平静，长春侯不祥的预感更强烈。
尚书大人发话了，案子要是顺利，就请他去有间酒肆吃酒。
许芳笑笑：“女儿自幼没有母亲教导，确实不够好。好在徐家宽厚，没有挑剔。”
随着他拉长声音，长春侯不由弯起嘴角。
刑部尚书赵尚书一吹胡子：“查，必须得查！”
好在这贱人语无伦次，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怎么是芳儿！
徐许氏？
不查也不行，长春侯继室往大街上这么一跑，闹得满城皆知呢，若是不查，岂不是让京城老百姓骂官官相护？
没有证据，自然是不了了之。
许芳自嘲弯了弯唇，一字字道：“因为父亲不知道，我那时躲在柜子里呀。和*图*书”
许芳无视长春侯的话继续说，所言细节与杨氏相差无几。
杨氏用力咬了咬唇。
赵尚书一想这种惨痛后果，格外利落把长春侯请上了公堂。
长春侯盯着杨氏，牙齿咬得咯咯响。
什么，长春侯杀害华阳郡主时女儿在场？
许芳向主审官见过礼，看了长春侯一眼。
旁听的众官员交换着眼神。
刑部侍郎适时开口：“徐许氏，你有何话要说？”
嘿嘿，尚书大人请客就不一样了，他就算吃得走不动也会稳稳当当。
林腾低调走进来，冲堂上的刑部侍郎微微点头，
杨氏这么一闹虽然让他出了大丑，以后坊间难免会传他杀害发妻的流言，但他好歹能安安稳稳当着侯爷，而不是沦为阶下囚。
看杨氏这般，说的话确实不足以采信啊。
“没有证据吧？”长春侯冷笑，“大人，说我要杀她分明是这疯妇的臆想，你们可要替我洗刷污名啊。”
“我没有。是你逼我的，你要杀我灭口。”
他和-图-书更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会与杨氏对簿公堂。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逆女，你给我住口！”长春侯色厉内荏喝道。
随着负责主审的刑部侍郎一拍惊堂木，一名头发散乱的妇人被带了上来。
瞧着相貌堂堂的长春侯，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礼部侍郎看向杨氏：“杨氏，你说长春侯要杀你，可有证据？”
刑部侍郎一拍惊堂木，把后面的话说完：“那就请将军府五少奶奶徐许氏上堂。”
狠毒如斯，也是少见。
“你好端端在巷子里住着，我杀你做什么？”长春侯冲堂上的刑部侍郎拱手，“大人，这贱妇唆使府中家丁抢回给混混的银票害我被御史弹劾，丢了诰命之位。我念她为我生儿育女，休妻后依然给她安置了住处，还按月送银钱，要是想杀她何必等到现在。分明是这贱妇心存不满，信口雌黄，还望大人明察。”
“带杨氏。”
“听闻父亲与杨氏因为母亲的事对簿公堂，女儿就来了。”
她跑到大街上喊长春侯要杀她，只是为了最短时间引人注意，她真正要做的是揭发这个男人十三年前杀害华阳郡主的事，让他没有好下场。
长春侯站到公堂上，看到这些都称得上熟悉的面庞，脸上火辣辣的。
“亲眼瞧着长春侯杀的华阳郡主？”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这种场合与这些人见面。
“她胡说！”长春侯终于听不下去，暴跳如雷，“贱人，你被休后对我含恨在心，竟然如此污蔑我！”
自从去年底长春侯被罚年俸，朝廷上下对长春侯不得圣心心知肚明，如今长春侯杀害发妻的事闹出来，这还有什么说的，自然是查了。
他脸一冷：“你已经是徐家妇，这般抛头露面跑到公堂来，岂不是让将军府说长春侯府没有把你教好！”
公堂中，还有来自大理寺、都察院等衙门的官员。
杨氏头疼欲https://www.hetushu.com.com裂，让她思绪有些乱，脱口道：“你杀害华阳郡主是我亲眼瞧见的！”
没收了私房钱，还怎么去有间酒肆吃酒？
杨氏点点头：“是。”
捂死结发妻子，这也太恶劣了。
“芳儿，你来干什么？”不祥的预感如乌云笼罩下来，令长春侯浑身紧绷。
长春侯悄悄松了口气。
多年来那隐隐的怀疑，在这一刻似乎要揭晓答案。
杨氏跪了下来，颤抖的声音在公堂中响起：“十三年前，长春侯带我去看望身体不适的华阳郡主……他们起了争执，长春侯一怒之下拿起放在床头的软枕捂住了华阳郡主的脸……”
“这定然是她们串通好的！”长春侯强撑到底，“各位大人试想，我若真杀害了华阳郡主，长女还在现场，为了保守秘密早就把她送回老家了，怎么会有她今日？”
长春侯神色越发平静：“那也是你的臆想罢了，为了发泄被休的怨恨污蔑我，不然你就把证据拿出来。”
那可是有间酒肆，一顿饭的花费能让他摇摇欲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