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投奔
酒肆中，只剩下两桌酒客。
结果你问人家外不外送！
呜呜呜，吃败家了，怎么办？
石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盛三郎好脾气解释：“那桌有我们东家的朋友。”
夜色还不是很浓，由近及远，万家灯火。
石焱眨眨眼，心里想：看吧，他这不就讨女孩子欢心了嘛。
壮汉还在嘬鸡骨头。
红豆砰一声把酒肆大门关上，对石焱露出甜甜的笑：“石三火，做得不错啊。”
卫晗眸光微沉。
卫晗明白了。
红豆把盛三郎挤开，掐腰便骂：“呸，连开阳王来吃饭都不给抹零呢，你的脸比王爷还大不成？居然还想不走了，你以为我们管饭呐？”
“王爷好走。”骆笙微微屈膝，如打发任何一个酒客。
“投其所好？”卫晗敛眉想了许久，不确定道，“你是说给骆姑娘送个面首？”
卫晗转身往外走。
想到蔻儿，石焱就太阳穴突突直跳。
只有这样，她才有把握引那条大鱼来。
石焱忙追上去：“卑和*图*书职送您出去。”
“您想有事不能来的时候，骆姑娘破例答应外送吧？”
原来这小子只是吹，其实比他强不了多少。
“主子，您想一直能吃到骆姑娘做的菜吧？”
骆笙态度就冷淡多了，连一声“呃”都没说，静静看着对方。
石焱干笑：“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行？”卫晗眼底盛着寒光。
多和骆姑娘说几句也好，水滴石穿，铁杵磨针，说不定哪日就把骆姑娘的铁心给打动了呢。
男子白皙的面庞被街头店铺外悬挂的大红灯笼投来的橘光染上一抹绯色。
卫晗皱眉，语气冷硬：“我没想讨骆姑娘欢心。”
卫晗却没往外走，而是一步步向骆笙走去。
想到这，石焱用力咳嗽一声以以示提醒。
以后要离蔻儿远一点！
卫晗轻轻点了一下头。
当他乐意给骆姑娘送面首？
翌日，天有些阴。
卫晗再点头。
主子有前途啊。
络腮胡子笑了：“别怕，和图书咱们在京城有人。”
酒肆里，壮汉正在质问盛三郎：“凭什么那桌半价，我连零头都不给抹？”
“所以啊！”石焱一拍手，“您讨了骆姑娘欢心，这些不就都能实现了吗。”
不是他说，主子混得忒惨了。
“哪个意思？”卫晗忽然停下，认真看着小亲卫。
“不必。”卫晗没有停留，大步向前。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卫晗没了追问的兴致，摆摆手把石焱打发走。
卫晗脸一冷：“该如何做就直说，少啰嗦。”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问石焱：“如何才能讨骆姑娘欢心？”
酒肆外，夜风褪去白日的燥热，送来一丝凉爽。
“卑职觉得骆姑娘现在对面首不感兴趣了，那两个面首都在养鹅呢。”
“当然是投其所好啊。”石焱见主子听进去了，这个激动啊。
小亲卫一下子生出勇气，张口便道：“主子，您这样是不行的呀——”
“您想有那么一天，想吃什么就能让骆姑娘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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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晗沉默看他。
壮汉根本不想听解释，只想保住兜里最后一点家底：“那不成，给他们半价就要给我半价，不然我就不走了！”
石焱恰好进来，一听壮汉要求管饭还了得，伸手抓起壮汉就扔了出去，喝道：“关门！”
石焱把卫晗喊住：“主子——”
石焱眼前一黑，险些给主子跪下。
没办法，嘴上叫着客官，要是忘了这是真主子，那就离刷恭桶不远了。
卫晗则动作优雅擦干净唇角，吩咐石焱饭钱从昨日多付的里面扣。
他语气平淡自如，若是不知二人关系的人听到，十之八九要误会这是一对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亏他刚来时还以为蔻儿是难得正常的一个，真是太天真了。
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咳咳，您可以用心观察，看骆姑娘最在意什么。卑职觉得每个女孩子喜欢的都不一样吧。”
话未说完，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说顺嘴了。”
酒肆别的规矩都能和-图-书改，独独这一条不能。
其实还是挺容易的。
石焱也不想触主子霉头，可一想眼光要放长远啊，不能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放弃细水长流的可能。
这里是酒肆，明日来与不来有什么可说的。
卫晗在骆笙面前停下来。
骆笙懒懒倚着柜台，抬眸看他：“王爷有事？”
主子啊，您这么严肃走到人家姑娘面前，哪怕夸一句骆姑娘今日穿的挑线裙真好看也行啊。
“管饭？什么管饭？”壮汉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明晚我恐怕过不来。”
明日吃不到骆姑娘做的饭菜，心情不是很好，这小子最好不要乱说话。
确定了自己与那嘬鸡骨头的壮汉地位相当，卫晗淡淡道：“那后日见。”
卫晗沉默着往前走。
石焱紧随其后，坚持道：“还是让卑职送您吧。”
卫晗迟疑了一下，点头。
送面首干什么？与他还有明烛、负雪凑一桌打马吊吗？
先不纠结这个。
石焱一听忘了害怕，只剩恨铁不成钢：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和-图-书！
“等明日，不知可否让石焱送一些酒菜到王府？”卫晗沉默一下，说出了最终目的。
不抹零，不打折，不外送，也没赠菜。
“您慢走。”石焱照例要把主子送到门外。
石焱眼睛一亮。
石焱不忍再看，悄悄抚额。
卫晗点头。
一名黑脸少年仰望城门，喃喃道：“大哥，京城的城门看起来好高。”
骆笙连犹豫都不曾，笑了笑：“实在抱歉，小店不外送，也不允许客人外带。”
他只是中意骆姑娘做的饭菜，仅此而已。
他也想知道他哪里不行，让骆姑娘连抹个零头的心思都没有。
石焱一看，垂眸立在原处不去打扰。
一桌是连来了三日的卫晗，一桌是连来了三日的壮汉。
石焱快吓哭了：“主子，您别多想，您行着呢。卑职是说您要想讨骆姑娘欢心，这么干巴巴凑过去搭话不行……”
想一想这两日吃的晚饭，他必须保住照看大白的差事！
不过，可不能再点菜了啊！
被扔出去的壮汉失魂落魄回到家，闷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