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找到
冬雪吓得扑通跪下来：“婢子觉浅，可以肯定秋露没有回来过！”
谢青杳眼看着二人走到远处的树下站定，这才收回视线走到谢殷楼身边，不安道：“哥哥，你说甄大人要问阿似什么？”
“姜姑娘，本官有个问题想与你商讨一下。”姜似的不同寻常让这位能力卓绝的三品大员无形中把她放到了平等的位置上。
永昌伯想了想道：“应该是戌末亥初的时候。”
“说话！”永昌伯吼道。
从前生到今世她学会了很多，改变了很多，唯有如何奉承人、套近乎这些依然不擅长。
甄世成缓缓扫视着众人：“那以后你们有谁见过秋露？”
“见到了，昨夜虽然是秋露值夜，但内子打发她下去歇着了。”
甄世成目光灼灼盯着姜似，恨不得儿子赶紧把小姑娘骗回家，呃，不对，是娶回家，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使唤了。
女仵作验尸的时候甄世成继续盘问起来。
甄世成立刻停下与姜似的交流，问道和图书：“人在何处？”
不过，这种天赋用来破案还真是得天独厚。
“在什么情况下，受害者遭受多次袭击而没有发出声音惊动睡在身边的人呢？”甄世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他很喜欢听听别人的看法，相互验证。
仔细想想，衣柜中确实有一股淡淡香味萦绕，他还以为是女子惯用的熏香。
甄世成露出个笑容。
“姜姑娘，咱们借一步说话。”
永昌伯夫人不是一击毙命，而是有好几个伤口，这种情况下难道不会发出声音惊醒就睡在身边的永昌伯吗？
谢殷楼的目光依然追逐着那个窈窕的身影，低沉道：“或许是问她如何发现了衣柜中的异常。”
人群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伯爷，昨夜既然是秋露值夜，你们没有见到她人么？”
荷花池边已经站满了人，见甄世成过来，衙役立刻喊道：“都让让，我们大人来了。”
谢青杳以为甄世成找她问话，嘴唇翕动：“大人和-图-书——”
众人皆默不作声。
女子上半身伏在池边，露出已经泡得发肿的侧脸，下半身还浸在水中，衣裙与荷叶缠绕着，情景极为骇人。
这大概是天性使然，她从来不是长袖善舞的女子，而是有些清高倔强爱使小性子的笨丫头。
“真的是秋露啊，她怎么会死在这里了呢？”
“你说。”甄世成对待姜似的态度越发郑重。
“但说无妨，一切由本官做主。”甄世成看向开口的丫鬟。
听到女仵作的验尸情况，她便豁然开朗，一下子想到了留香之物最有可能是什么。
姜似微微用力回握谢青杳的手：“一切还要甄大人查验过再说。”
甄世成摸着胡子道：“迷香有多种，凶手既然使用，必然提前做了防范。”
这个一开始就直奔衣柜并发现重要线索的小姑娘会不会知道什么？
众人皆知，伯夫人的四个大丫鬟两个人睡一屋，与秋露同屋的正是冬雪。
甄世成连连点头，抚掌道：“说和*图*书得不错，这是最大的可能！”
他倒不认为姜似在忽悠他。
下人们的议论声嗡嗡响起。
姜似安抚拍了拍谢青杳手背，随着甄世成往远处走去。
姜似眨眨眼，语气俏皮：“或许是小女子天赋异禀。”
“阿似——”骤然而来的丧母之痛使谢青杳对姜似格外依赖起来。
甄世成要问的正是这个，姜似听了沉默片刻，坦言道：“我嗅到了一种异香，而那异香的源头正是那个衣柜。”
甄世成立刻随着属下往荷花池赶去。
为官多年，见过了太多的人和事，总有一些人是与众不同的，过目不忘者有之，生而知之者有之，相比起来眼前小姑娘只是嗅觉出众，已经算是寻常。
姜似皱眉想了想，道：“小女子还有一个猜测。”
“只是小女子有一点想不明白，若是在衣柜中点燃迷香，凶手如何保证不受迷香侵害呢？”
姜似就跟在甄世成后边，随着人群让开，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水池边的女子。
谢和-图-书青杳盯着池边女尸双手紧握。
一时没有秋露的消息，甄世成把注意力放到验尸情况上来。
“那迷香或许就是凶手躲在衣柜中点燃的，所以衣柜中留下的香味最重。”
谢青杳颤抖着握住姜似的手，六月的天，少女的手如冰一样冷：“阿似，我娘对秋露一向不薄，她怎么能——”
“异香？”甄世成想起满室血腥味，不禁摇摇头，看向姜似的眼神带着惊奇，“姜姑娘是怎么闻到的？本官刚才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除了血腥味什么都闻不到。”
若二人猜测一样，无疑是件痛快至极的事。
“大概是几时？”
“太吓人了，说不准是秋露杀害了夫人后畏罪自尽吧。”
甄世成温和笑笑：“谢姑娘不必紧张，我有些话想问姜姑娘。”
主院中的丫鬟婆子不由看向大丫鬟冬雪。
姜似笑笑：“甄大人想问什么？”
或许他该听听她的想法。
甄世成思索着这个问题，视线不自觉落在姜似身上。
这时一道怯怯和*图*书的声音传来：“有件事，婢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姜似对甄世成提出的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坦然把心中想法说出来：“小女子认为是某种迷香。凶手想要不惊动睡在受害者身边的人，只令受害者发不出声音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毕竟每个人睡眠情况不同，有些人哪怕打雷下雨依然一无所觉睡到天明，而有的人不用听到什么声响，令人不适的气味便能使他醒来。所以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永昌伯与夫人皆吸入了某种迷香，才使凶手顺利完成杀人栽赃的计划。”
“甄大人请讲。”姜似并没有流露出受宠若惊的感觉，依然神色坦然。
“在伯府花园的荷花池中。”
姜似从一开始就在琢磨那种奇特的香味是什么，倘若是凶手身上的香露味，不大可能留在室内这么久不散。
“也就是说，亥初以后再无人见过秋露了？”
二人正说着，一名衙役匆匆跑来：“大人，人找到了！”
思及此处，甄世成大步向姜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