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乾元朔
第181章 我赵某人称诚实小郎君，所说句句是真，绝无虚假
“不可想，不可说……”
泰山府君。
赵离只是想要告诉戚安歌，他们削那帮神魔具备天然合理性，看到戚安歌脸上的神色，立刻意识到这位老者也有些多想，想了想，当下神色温和，悠然笑道：
“这力量本也不属于那些所谓的神魔，你使用的话，不必觉得难以接受。”
“一则如此。”
显然，这东西比起眼前老者战死的年代更为久远。
不是我学你们，是你们学的我。
戚安歌看着这自称为值日星曹，让自己起死回生的道人，沉默了下，转过视线，看着翻起涌动的云海，平复了混乱的心绪，缓声道：
戚安歌心中越发骇然，他低下头，及时止住了这个念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道友不妨先将心中的疑惑压下，跟着在下来看。”
“最为人族广泛接受的，确实是死生轮回之主这个称呼。”
看到那看不出高深的师祖。
最后看到道场褪去，自己重新变得老迈，可能是因为里面也是自己的面容，共情之下，戚安歌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遗憾，落寞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一生，花开花落，归于末路，当下甚至于有些怔住。
“真正的尊神？”
“至公无私，不会偏颇一切，没有感情和喜恶，对于他而言，仙人的生命和一只虫子并没有哪个更为有分量，善和恶也不会被区别地对待，他维持生死平衡，是古籍上广泛被祭祀尊重的存在。”
赵离若有所思，微微笑了下，拂袖让云气彻底涌动，将那画面遮掩住。
赵离本来打算先打出王炸把这老人给震慑住，然后再开口，这样比较有说服力，却从戚安歌的hetushu.com.com口中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称呼，而且老者语气中，并没有他预料中的痛恨和恐惧，反倒是震撼和尊重更多些，眉梢挑了下。
“有了权柄，却没有压制住欲望的心性。”
所以，道友你听过什么是颠因为果吗？
戚安歌沉默了下，看着微笑的赵离，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在我看来，与其是尊重他，不若说是尊重死亡。”
赵离心里有些不淡定。
戚安歌眸子骤然收缩，脑海中霍然想到了方才眼前这道人随意笑说那句，我已沉睡了很久，想到了他略有些诧异和笑意地说，你们的时代，是这样称呼他的吗？想到了他轻易展现出了死生之主沉睡的模样。
嗓音带着震撼和不敢置信的意味，道：
想到自己此刻的状态……
物归原主？
一拂袖，具现出了画面，是巨塞城池外的那洞府。
那个自己穿着道袍，口中念诵诗句，走入道场当中。
戚安歌看过去的时候，赵离暗自握住了画卷，心念一动，将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地方直接调动出来，于是戚安歌眼前所看到的陡然发生了变化，云雾扩散开，他看到了一处极为辽阔，辽阔到几近于让人心中生出恐惧的所在。
“你们的称呼，严格来算不能算是错。”
戚安歌回忆过往，缓缓摇头。
“而在之后发生的事情，古籍记载有许多的说法，流传最广的是，为了不让天地失去应有的秩序，包括死生轮回之主在内的‘道’，将自身的权柄划分出了一部分，创造出代替自己运转世界的眷族，那些存在自称为神魔。”
嚯……
戚安歌在画面中https://m.hetushu.com.com看到了处于癫狂状态的自己，然后看到自己慢慢往前走，渐渐地变成了少年，这面容是赵离当时用白色画卷推演的，和戚安歌年少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因为性格，外在表现不同。
脸上神色却悠远平和，略有些遗憾，一连‘我懂，我懂’的表情点了点头，叹息道：
戚安歌知道自己能够活过来，是眼前这个值日星曹的缘故，感念此恩，就算心里有怀疑，还是跟在了赵离身后，沿路左右打量，看到天庭的远景，云卷云舒，隐隐能看到宫殿楼阁，自己从没有见过那种建筑的风格。
仿佛是他封住了这一幕画面。
赵离看着他，平淡道：“因为你与我等有缘。”
这让他有些震动，心中甚至于隐隐有些许不安和排斥。
然后看着仍旧陷入震动的戚安歌，尽力地让自己的神态和肢体动作都极为自然和漫不经心，在这自然中，还带着一丝诧异和饶有兴趣的感觉，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情，笑道：
“……死生轮回之主？”
行至一处白玉桥梁之上。
“一想，即是错。”
“他与其说是生灵，不如说更接近于道这个存在。”
他几乎是死亡的象征。
他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想要说的，沉默了下，只是道：
看到大地上无数生灵死去，死亡逸散出来。
“为何将这权柄给予在下？”
“哦？死生轮回之主。”
他见到戚安歌脸上神色变化，知道这老者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和神魔类似的存在。
凭借其中对于远古文字语言的了解，解读了远古时期九黎留下来的石碑。
戚安歌赞同地颔首，他沉hｅtusｈu.cｏm•cｏｍ默了下，看向旁边神色悠远的值日星曹，亲眼目睹了沉睡着的太古尊神，这个世界规则和大道的人格具现化，他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带着一丝敬意，道：
他吞吐着一切死亡。
“我沉睡了很长的时间。”
“这个回答，道友可满意么？”
赵离嗓音微顿，看着戚安歌，脸上故意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旋即摇了摇头，笑道：
此处汇聚从古至今一切死亡，苍茫，浩瀚，冰冷而无情，跨越时间的死亡之海在天地间轮转，起点是死去的一切，而终点是一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存在，他闭着眼睛，安静地沉睡着。
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戚安歌右手握紧，嗓音低沉，身躯紧紧绷住，煞气丝毫都没有遮掩，旋即摇了摇头，自嘲道：“是我说了些废话，这种事情，阁下应该也知道……”
戚安歌脑海中记忆未曾发现类似的地方，心里头疑惑不解越来越多。
“……不知道，死生轮回之主，尊神真正的称呼应该是什么？”
戚安歌年少轻狂，看到这另外一个自己平和淡然，心中生出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可能性，是不那么狂傲，而是专心求道的自己，是心无旁骛的自己。
赵离指着那方向，微微笑道：“道友且看那里。”
也被那一句可求长生否所震撼。
戚安歌心中默默念了一遍，讲这种从来都没能听说过的文字记在了心底，他此刻心中还有着许多的疑惑，作为曾经和神魔厮杀过的存在，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体内，和神魔权柄极为类似的力量源泉。
“你说那些‘道的化身’将权柄分给了后来的神魔。”
“不错，是死生轮回之主，这是在上古的典籍中记载的名号，而尊神，这是我家乡对于这种存在的称呼。其他的还有许多，妖族，百族，都有不一样的称呼指向这位存在。”
赵离起身，拂袖道：“道友恰好引动了这一幅画面，而这画面中人有和我等关联甚是密切的，所以才被察觉，在危机时候，派出天庭哮天卫，将道友救下来。”
迟疑了很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赵离拂袖具现出了石桌圆椅，只在这玉桥之上对坐，端着茶盏慢饮，听戚安歌的问题，最后摇头，平淡道：“确实就是类似于你所说的，那是天将的核心。”
因师祖所说的大道而沉迷。
江河成海，这是一片死亡之海！
权柄原本的主人？！
我知道个泡泡茶壶。
你想的错了不干我的事情，我警告过了。
“二来，也算是给那猴儿一个面子。”
远古大断代之前究竟是什么样子？！那帮扑街神魔去烧书干什么？！
“是我们的死敌。”
因为我还没有编好。
赵离身躯顿了顿，面不改色，嗓音平和，用汉语开口道：
“天道的侧面之一，死之主，归泉……”
“但唯独一点可以告诉你，你可以安心……此乃是物归原主。”
那些代表着死亡的气息升上天空，汇聚成支流，支流在汇聚成为江河。
“那么，我亦是不能告诉你，目前而言。”
太古典籍有言，天道将权柄赋予ｈttps://ｍ•hetｕsｈu•cｏm.cｏｍ眷族，眷族自称神魔。
没有特别巨大的敌意？
真正的尊神？
“……那么，为何是我？”
赵离心中念头起伏，看着皱起眉头的戚安歌，带着一丝微笑，温和道：
“意思为掌握死的天神。”
那么，眼前这道人……
戚安歌面色苍白，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眼前的画面溃散，大滴大滴的汗水出现在他的额头，让他看上去极为狼狈，心脏疯狂地跳动，那种即便沉睡，依旧无比地强大，苍古的气息让他的大脑都有些空白。
只是似乎经历过许多事情，这里显得空旷孤寂。
他迎着戚安歌疑惑的视线，坦然微笑道：
沉吟了下，轻描淡写地反问道：
“道友，你们那个时代，是这样称呼祂的吗？”
赵离略带着些遗憾，微微笑道：
由死转生，掌控权柄。
过去了许久，戚安歌方才徐徐呼出一口气来。
“中间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可曾听说过？”
“请……”
“泰山府君。”
前面的值日星曹止住脚步。
但是那种巨大到难以形容的压迫力，让戚安歌有种自身即将崩溃的错觉。
赵离曾经得到过万年老怪的记忆。
“只是，死生轮回之主不知道为何沉睡了，不只是他，被称为天道不同侧面的那些都沉眠。”
但是他看那誓杀词，基本上和看鬼画符一样，而于将是天工，人族天工的本领都是从真正的天工一脉那里学来的，典籍中多有远古文字，就这，于将都得在典籍室一钻钻了七八天才整明白誓杀词。
看到那些并无印象的师兄师弟。
玉石上面用很精巧的手法雕琢着风景，龙凤虎豹。
也认得远古时候，大周人族的文字。
“会腐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