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课铃响。
南柠跟着追出去，倪晗晗小声问：“柠柠你干嘛啊？”
一局结束。
顾希芸脸颊泛红，忙挥手小声辩解，“不是，我不是小陆哥哥的女朋友……”
口香糖被盘得僵硬，被南柠随手往垃圾桶方向一抛。她不带情绪轻笑，“卷毛他才是聋子呢。”
林诚进班看到南柠，皱了下眉却没明着对她说什么。
课上到三分之一，教室后门突然被人推开。
宋成彦头一歪轻松躲过粉笔，麻溜地给老师敬了个礼，露出一口白牙，“得嘞！”
倪晗晗小动作偏头瞄了眼，宋成彦跟周恭临两人才回来。
林诚不信任地看他，“记得她号码不？”
南柠侧眸，看到他略皱了下眉，没转头。
倪晗晗笑了下，眼睛弯成月牙形，没说什么。
她说：“没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啊。”
上了叶慕湘家的车，南柠胳膊突然揽住叶慕湘脖子，“叶子，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吗？”
南柠在心里比较了下，点头，“那必须的。”
“哟，不得了，他换花样玩了啊。”
短发女生叫叶慕湘，不跟他们一个学校，是隔壁一中的。
叶慕湘游戏上线，豪气万丈，“行啊，一会我得把你打个屁股尿流！”
顾希芸慢吞吞哦了声，去看食堂里的菜单，嘟囔了一句：“她真漂亮啊。”
“哪是田螺姑娘啊，”周恭临在旁边笑的暧昧，“是小白兔姑娘。”
“啊哦，”叶慕湘无奈撇嘴，面朝南柠，“人家有女朋友了啊。”
南柠说：“搁学校呢。”hetushu.com.com
“你还有事？”白陆冷不丁发问。
叶慕湘抱着小白兔肩膀，开南柠的玩笑，“因为某个人啊，春心荡漾了呗。”
“嗨，小白兔。”叶慕湘笑眯眯地勾着她，又去问南柠，“哪呢哪呢，帅哥呢？”
有个个头跟倪晗晗差不多高的女孩子过来，白陆才动脚起身。
周恭临在后面跟她开玩笑：“倪晗晗同学，你还兼职保姆啊。”
她身上有草莓汁的味道，淡淡的甜味。路过白陆身旁，不经意拉了下吊带的细绳。
倪晗晗顺手帮他把书本码得整整齐齐，又去叠衣服。
顾希芸看一眼南柠，再探究地望向身边的白陆。
“行了行了。”
给小白兔带了块蛋糕，南柠径直走到倪晗晗桌前，把蛋糕放下又摸摸她的头才走。
“真是的话，人早去聋哑学校了。”南柠顿了下，又想起什么，偏头笑了，“不过，这个人长得还不错。”
林诚问：“你干什么？”
南柠专心玩手机的东西，口香糖被拉长、揉成小团、再被拉长……
“三八二十四——”宋成彦说，“不知道。”
“哦，”林诚当然知道不是背公式，他从窗户往教室里一瞥，“南柠人呢？去哪了？”
说完去看倪晗晗，“小白兔，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
前方不远，白陆垂头靠在墙上，经过的不少同学都频频转头看他。
旁边的短发女生先拿下耳机，懒洋洋地瘫在椅子里，“柠子，你不去上课了？”
他仰头咕咚往嘴里灌水m.hetushu.com.com，脚一勾带上门。力道没控制好，‘砰’一声门响。
叶慕湘起来买了两杯果汁过来，她还没结束。
南柠里面穿着吊带，外面套了件薄衬衫。
南柠吃过饭就跟人出去玩了，这事她知道。前两天能让柠柠安分待在教室，已经很出乎她预料了。
“宋卷毛和小白兔呢？”叶慕湘嘴里含着芒果汁。
南柠胳膊往外弯了弯，手背打到她身上，“要不咱再玩几局，等下课了我带你去？”
倪晗晗有点懵，“你们看谁啊？”
扔了水瓶，宋成彦到桌洞里掏出几张票子塞裤兜里，大模大样地从正门出去。
“她带手机了没？”
眼前的女生穿着大胆，两条细直的长腿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宋成彦嘴里嘀咕着的乘法口诀一停，愣愣说：“不知道啊，我刚从男厕所回来的。”
正午阳光愈盛，晒得泊油路快脱了层皮。
旁边周恭临在跟人聊天，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
讲台前老师回头，一截粉笔扔过来，“站外面去！”
南柠的军训服是倪晗晗帮忙领的，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她课桌兜里。
“哦，不是啊。”
店内，空调吹得凉飕飕。
倪晗晗在旁边问：“你们怎么打听起白陆来了啊。”
“白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南柠笑眯眯的，脸颊上深深凹出两个酒窝，“这是你女朋友吗？”朝顾希芸挥了下手。
“大家晚上不要忘了预习功课，学校会组织一次月考，考试内容不难，比你们中考容易多了。”
老师扫hetushu.com.com了眼教室里空出来的两三个座位，觉得头疼。
南柠也不再靠近他了，双手在胸前一合，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不是女朋友。”
宋成彦回来后，看到桌上整齐划一的书本惊到了，翻桌洞，“我看看我这里面是不是藏了田螺姑娘。”
“嗯，”南柠脚一蹬，座椅轮子后滑。她双腿交叠搭上桌子，两根手指黏出口香糖，喝口果汁，“也是新生，年级第一。”
“小陆哥，”她仰头问，“刚才那个人，是你同学吗？”
“白陆啊。”
南柠收起手机，下巴往前面一点，“那呢，超白的那个。”
“下周一开始军训，为期两周。”
叶慕湘好笑地在她胳膊上咬一口，“我才不喜欢这么白的，肾虚。”
“就很漂亮的那个，有酒窝的。”
“我？”倪晗晗被惊到，“我……我爸妈让我，好好学习，现在还是学生……”
两人满头大汗，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那女孩身材不怎么样，扎着低马尾，穿了条白色的棉布长裙。
周恭临抱着颗篮球，趁着老师在黑板上板书，一弓腰迅速回到座位。
宋成彦无奈笑：“老师，我连我爸妈号码都记不住。”
哎哟喂，她们家柠子什么时候夸过男生好看？
林诚一出教室门，南柠就给叶慕湘打电话，一通就挂。
林诚又添了句，“军训不能缺席，有特殊情况的提前跟我说。”
食堂里，顾希芸承受着来往人不断投来的目光，小步往白陆身边靠了下。
“诶，我听https://www.hetushu.com.com宋卷毛说，你们班有一个聋子？”叶慕湘满脸好奇地看她，“真聋子？”
“没意思。”南柠嚼两下口香糖，内吸了个响啵，重开一局。
宁中，高一五班。
白陆不动声色后退一步，“跟你有关系？”
那就是知道她是谁了。
宋成彦胳膊去夹他脑袋，“去去去，乱说话！”
白陆听不太清，在她面前微低下头，顾希芸脸顿红，又耐心问了一遍。
林诚不想再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离开时还不忘嘱咐，“注意下你的发型。”
她一靠近，身上那股草莓汁的味道更浓了。
倪晗晗小声啊了下。南柠勾了勾唇，没说话。
顾希芸被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女生吓了一跳。
白陆说：“嗯，是同学。”
穿着吊带上衣的女生戴着耳机，眼盯电脑屏幕，手指正灵活飞速地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刚到外边，就遇到来巡班的林诚。
又输一局，南柠下线不玩了。
“哪一个？”
他转开眼。
南柠一手搭她肩上，一手搂着倪晗晗，“是不是女朋友问了才知道。”
三人往校外走。
这个天儿一丝风都没有，在太阳下走两步似乎就能被烤焦。
白陆住宿，在学校吃晚饭，收拾好东西两手插裤兜往食堂走。
“不是聋子啊，那没意思。”叶慕湘坐回去。
这会宋成彦不在，桌上书本散乱，军训服被他随意塞进桌洞，还有一截裤腿拖在地上。
叶慕湘嫌她俩走得慢，拖着两人大步上前，忽然停住。
等白陆他们离开，南柠冲叶慕湘她们比了个‘OK’和图书的手势，叶慕湘过来拉住她问：“什么意思？”
指白陆。
她还没回答，倪晗晗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宋成彦靠在墙上，“数学老师让我出来背公式。”
“啊？”
她松手，快速跑过去在白陆面前站定。
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南柠才回到教室，班主任林诚还没到。
“这是我们班第一次正式开班会，我很欣慰人来得还比较全，”林诚的开场白开始，“军训服大家都拿到了吧，主要就先讲一下军训的事。”
“好，下课！”
“行了，你别逗小白兔了。”南柠打断她。
南柠放下腿，眼色平淡，一边嘴角上翘：“刚才姐姐是让着你们，一会别被姐的真实力吓到。”
叶慕湘嚼碎嘴里的果粒，“这小白兔爱学习我信，宋卷毛我还就不信了，又看上哪家妞了吧。”
白陆眼睛下意识随她手动。
虽然说不难，但一听到考试这两个字，同学们脑袋都大了。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不是点头就是摇头，直到——
而宋成彦，手里拎了瓶水，短袖下摆卷上去一半，露出光洁精瘦的腹部。
……
南柠朝顾希芸笑，“原来你女朋友长这样啊。”
看到叶家的车，倪晗晗惊讶地问：“你们刚才怎么进学校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这个聋子了。”
叶慕湘捏一下她软软的脸，“爬墙的啊，小可爱。”
原本是要从讲台前走，她又回头从后面绕，绕道经过白陆的座位。
叶慕湘两眼八卦，“比卷毛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