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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

作者:沉香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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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陈曦(二)

番外一 陈曦(二)

陈曦让丫头拿了一袋银子给知客师父,师父不敢要她的,推辞不过才收下。陈曦也做了礼,不管那僧人有没有听懂,有礼地说“劳烦师傅了。”
这是在给他们指点……陈曦下意识地说:“那我代他谢你了。”
后来果然躲过一劫。
“夫人,您梦魇了!奴婢叫了您好久才把您叫醒……奴婢让厨房熬薏仁汤给您喝吧?”
今昔不同往日,站在他身边的也是二伯和父亲了。二伯笑着拍他的肩膀,他却淡淡的没有反应。
她摸索到鞋的轮廓,穿上了站起来。
陈玄越说:“我做再大的官,您也是我婶娘啊。我肯定要给你请安的。至于父亲……说来说去也无非是那么几句,也没什么可说的。”
何况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她,走的时候,似乎根本就不记得有她这个人在,也没有道别……
陈曦心里慌乱了好几天,自己才把事情想通了。
好久之后他才回来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请你吃饭吧!”
还是只有三爷管得住他们俩。
“您自己在说梦话呢……”丫头小声说,“说什么、什么名字的……”
等人都走了,顾锦朝细细跟她说为妻之道。
一年后,她有了个男孩,已经是定阳候的丈夫很高兴。
陈玄越见她还不说话,想了想说:“你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就跟母亲说。让她转达给我吧!”
陈曦说“倒也无碍,我只是请他替我念经祈福而已。”
“婶娘,我回来了!”他说完才看到陈曦也在这里,语气马上就收敛了。
顾锦朝笑着摇头:“他就是个怪胎!我都懒得管他了。”
那就是个梦而已,她何必想太多了呢……
陈曦又想起了她十五岁那年,荷池边发生的事。心里竟然有点恍惚了。
陈曦拿着看了看。旧得失了光泽的桐木,边缘摩挲得非常光滑,刻着几个她看不懂的梵文。
可能没想起来她是谁,他顿了顿才皱眉说:
她转身往回走,这次是不会再问了。
好像她也想不到哪个人能配得上他。
陈曦看了一会儿,才让丫头去把叫那个僧人叫进来。
那老僧人听懂了,双手合十应下来。
陈玄越成亲后,正好是三月初三,母亲、祖母携她去宝相寺拜佛。
后来她呆在那个古怪的世界里好久,高楼,车,男男女女的。
定阳候家传到了这一代,已经没有鼎盛时候人丁多了。世子就只有两个庶弟,两个弟媳都敬畏她的出身,从来都不会和她有半句不和。公婆待她也很和善。
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
万历十六年,陈玄越平定蒙古大乱,班师回朝。加封都督佥事,正二品。
m.hetushu.com.com曦嗯了一声,听他和母亲说话,自己却不太敢开口了。生怕他听了什么端倪出来。
有人叫他出去,门半掩着,陈曦看到他在和长得很好看的女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陈曦把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符的下落,凭空的消失了。
有个老僧人走在最后,走得很慢,他穿了一件褪色的褐红僧袍,衣袖很大,露出一串已经磨损得很旧的佛珠。面容也很老很老了,陈曦还没有见过人可以老成那个样子。
顾锦朝打开房门,看到两个孩子你推我我推你躲在槅扇后面,看到顾锦朝出来,又都笑嘻嘻地喊娘亲。顾锦朝伸手要去捉他们,又一溜烟跑开了,顾锦朝头疼得很。
两年之后她有了孩子,是个女孩儿。然后迟迟不再有孕。婆婆最终还是熬不住,找了定阳候世子过去说话,第二天他房里多了两个通房。
陈曦突然想起那个还原符,手往枕头底下摸去,但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她把枕头拿开找,也没有看到,她问丫头:“那个还愿符呢?”
顾锦朝问她那个男孩的事,她答说:“他性子还好,很好教导。”
陈曦摇了摇头,问他:“是什么东西?”
他说完就走了。
顾锦朝却很欣慰:“我是看着你长这么大的,一转眼的,竟然就要出嫁了。”
等回了侯府,世子听了婆婆的话,小心翼翼地来安慰她。将要到床上去了,她却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他。世子以为她还在意那两个通房,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你……虽然是陈家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妻子吧?你要不是陈家女儿,我大可以七出之罪来说你了。这些年我待你够好了吧?从来不曾有别的人,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我的?我还要低声下气来求你原谅,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谁的错?”
那个世界渐渐地模糊起来,有什么声音响起,混乱得很。
他转过身,手里端着个盘子。“我没有准备你吃的早餐。”
陈曦没料到他和自己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陈曦一愣,顾锦朝已经喊了他进来。他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笑容,显得非常高兴。
陈玄越被她叫住,就问她:“你有事吗?”
“我不想吃。”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陈曦一看到他,心里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陈曦听得入神,又有点不好意思。
天气很好,又是刚刚暖起来的时节,宝相寺端重大气,掩映在半山腰上。
面前这张脸,和记忆里那张脸,两张脸重叠,似乎很像,却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夜长梦。
陈曦站起身后看向门外,僧侣正m•hetushu.com.com沿着过道往后山去,目不斜视。
那个僧人双手合十,对她的丫头微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才跟着慢慢走过来。
“哦。”他很不在意,手里还把玩着打火机,“名字而已……”
门外传来悉索的动静,她听后往外走去。
她问那个福牌的事,知客师父也摇头:“那是偈婆师父的护身符,从来不离身的,那天却赠与了夫人。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会凭空不见了,您要不仔细找找?”
原来还有那么奇怪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陈曦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坐得很端正,吃饭也相当的规整,不发出一点声音,训练有素的样子。
以后她果然对那两个通房视若无睹了。后来其中一个生下男婴,寄养到了她的名下。嬷嬷曾经建议她去母留子,以绝后患。陈曦想了想就拒绝了,倒不是不忍心,是觉得没必要了。
她回去之后和世子说了,世子听了大为紧张,连夜就去找人了。
陈曦抱着她哭了会儿,自己就觉得好过了。
知客师父就解释道“这是还愿符,夫人拿了放在枕边睡,能帮助入眠的。”
他走的时候陈曦没有去送他。
“还有,下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陈曦茫然地坐了一会儿,心里很难过。
他又开门走进来,笑着跟她说:“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叫……”
陈曦听说他戴绒花,骑马游街,京城众百姓皆夹道欢迎,比状元游街更热闹,万人空巷。
凡事太多,求而不得,人没有主意的时候,就喜欢求佛。
她是看不到那种盛况了。
顾锦朝摇摇头:“这可不行,你都是二品大员了,哪里有给我请安的道理!……你不是和你父亲他们说话吗,怎么这么快过来了。”
她抱着女儿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陈曦醒过来之后,又看到了熟悉的承尘,琉璃羊角宫灯亮着,丫头在旁边守着她。
等人不见了,他立刻放开她往回冲,很快就带着人拿着枪过来了:“左方向,别把人放跑了!”
“不客气。”他端了茶杯喝茶,“也就是看在你的面上说两句,让他不要乱说就是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淡淡地问:“你还没有走?”
那个人抬起头看她,黑夜太模糊了。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筵席散了之后,她陪着母亲回去了。
陈曦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但是她从小处的坏境不一样,七哥只有一个正妻,母亲和父亲就只有彼此,根本没有什么小妾通房,看到丈夫去别的女人屋子里睡,谁又能忍得住呢?
他隔得太远了,遥不可及hetushu.com.com
丫头过来后就小声跟陈曦说:“夫人,这位师父说他并不太会汉文,他是从西域过来的。”
虽然长得完全不一样,但是她相当的确定。这就是他……这肯定是他……
寺庙里的和尚撞了钟,到了要做功课的时候,钟声悠悠地响。陈曦由知客师父陪着,在大雄宝殿里上香,她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佛祖。心里非常平静,她觉得自己或许也该在家里供一尊佛祖。
他坐了下来,丫头给他端了茶上来。他问陈曦:“你们家世子谋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
他低声说了三个字,突然拉了她过去:“你又耍性子,不是说不吵架了吗……”语气很温柔。
陈三爷亲自去迎接他。
也许正是因为相处多年,她本来就已经有点喜欢他了。只是自己一直都没发现而已。
身子像是有自个儿的意识,拉开了窗帘,发现外面天还没有亮。往下看去却发现自己站得很高。
陈曦竟然没什么感觉了。
成亲之后没过多久,他又离开了北直隶,边疆比北直隶更需要他,他似乎,也更喜欢那种生活。而不是囿于狭小的官场里,整天和别人勾心斗角。听说西北有荒漠有戈壁和草原,应该更开阔吧!
他叹气:“我还有事要立刻去做,你能说明白点吗?”
也就是帮着添香油,打扫灰尘而已。算不得是什么佛法精深的僧人。
陈玄越很快就被封了个左军都督府经历的职位。
陈家还是第一次出武官。
陈曦知道多说无益,有些怅然若失地回去了。
这件事她一直都记得,怀疑只是自己做了个梦。一个样貌和陈玄越完全不一样,但是感觉非常像的人,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后面的声音她再也听不清了。
陈玄越想了想说:“你回去劝劝他,最好想办法调去金吾卫里。五成兵马司最近不太平,他要受牵连的。”他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是不相信你,你就跟他说刘世光的名号,他知道该怎么办。”
陈曦坐起来,头疼欲裂。
顾锦朝不好插手这种事,就算陈家再怎么权大势大,也不能让女婿不纳通房吧!那样岂不是也让陈曦坐实了善妒的名声。她只能跟陈曦说:“若是有生了儿子的,就寄养到你的名下。定阳候家也不敢给世子抬姨娘,这两个通房,你忍一忍也就过了。”
其实若是陈曦想请僧侣替她念经,以她的身份,宝相寺多得是高僧可以请,不过是念经的僧人能得一些银钱。她只是看这老僧人拮据而已。知客师父就笑了笑“这位偈婆师父在大雄宝殿里是净尘的。”
父亲终于还是决定把她嫁给定阳候世子,定阳和*图*书候一家因此很高兴,聘礼银子都给的是三千两。
她听到女儿在次间里和顾锦朝说话,和玄静争着玩藤球,孩子们都很热闹,吵吵嚷嚷的。
屋子里黑沉沉的。就算没点蜡烛,也不会黑成这样吧?
陈曦微笑颔首“师父念经就是。”
孩子满三个月后,她抱着孩子回陈家探亲。顾锦朝很为她高兴,陈曦自己看着儿子幼嫩的脸,心里也很满足。她再看到陈玄越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想问他什么。
陈曦认真地看着,他自己也不见得多喜欢新娘子。但是待她很客气,也很尊敬她。
他低头拢着火,打火机的火光一闪,照得他硬朗的侧脸一亮。
陈曦去了他的筵席上。新娘子入门的时候,她只看到她个子不高,身材纤瘦。拜堂起身的时候,陈玄越轻轻扶了她一把。第二日认亲她再看到新娘,确实长得很好看,又温婉贤淑。
世子待她就比从前好了很多,真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不敢怠慢了。
“你没事叫我做什么?”
陈曦想到原来二伯和二伯母是怎么对他的。如果自己是他,恐怕也不会太热情吧!
他开门下去了,陈曦一阵紧张,冲到了窗边。下头停着古怪的玩意儿。有人在等她。
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了婶娘,我父亲说了,想把我母亲娘家的外甥女许配给我。”
半年之后,顾锦朝给陈玄越定了亲。
陈曦醒的时候觉得昏昏沉沉的,她坐起身,觉得周围很奇怪。
后来陈曦开始信佛了,她觉得还是佛祖最好。
她们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丫头禀报,说九爷过来了。
她下一次遇到他,是在某个巷口。陈曦看到他站在巷口抽烟,就朝他走过去:“你们纪律允许吗?”
她大声喊:“你究竟叫什么?”
她只是笑了笑,“没什么了,你走吧。”
这些天她都避着他,想到那天荷池边的事,她还是有些心慌意乱的。但是等到他真的走了,自己又很失落。陈曦也明白自己该避开,她和陈玄越可是同姓的,两个人又是一起长大。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她的名声也完了。所以这件事她深埋心底,谁都没有说过。
“早上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她回过头看陈曦的时候,发现她对着镜子出神。
陈曦突然又想明白了。
只是站在陈玄越旁边,一下子就被他压得黯然失色,她自己觉得,新娘配不起陈玄越。
陈三爷找陈玄越说话:“经历这个位子,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往上晋升就不得了了。单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三叔也会帮你照应一番,但一切还要看你自己。”
她再去宝相寺找偈婆师父,想问问那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个和图书人究竟是谁。她想问的东西还很多。只是知客师父有些遗憾地告诉她:“偈婆师父毕竟年纪大了,前几天坐化了。”
陈曦听到自己说:“东西不给我。我是不会走的。”说完她又疑惑,自己要什么东西。
她看到有个人背对的他,在摆弄什么东西。
陈曦有些疑惑,老僧人却只是笑了笑,合十手说了句梵语。
他带她到了个偏僻的会所里,席间他问她:“小间谍,你东西最后拿到了吗?”
顾锦朝笑着说:“我还以为做大官的人了,性格会收敛一些呢。你来做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人多口杂,没有过来看您。”他隔了几步站定,“想给您请安的。”
家里头的筵席上,她只瞥到了他一眼。
没有理她,他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吃了,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我要回部队了。走不走随便你。”他想了想,走到她身边。俯身看着她低声说,“小间谍,回去告诉你们联合会主席,东西不在我这儿。”
说不明白倒是是怎么个怪。
当做什么都没有就好了。
陈玄越打拼过几年,这些还是很明白的。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就要回陕西去了。
但是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难过之后,她却放松了下来。
她要走的时候,那老僧人却喊住她,从袖子里拿了个福牌出来,要她收下。
番外一 陈曦(完)
陈曦背对着入口,突然看到有个人走过去了,好像还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顾锦朝安慰了她一会儿,又叹气:“眼看你孩子都几岁了,陈昭都要说亲了。偏偏你九哥远在陕西,半点想成家的意思都没有,我想管都管不着他……上次写信给他,他竟然说自己不急。都二十多的人了,再不娶亲,以后年轻的世家小姐谁肯嫁给他……”
“你真是麻烦,配合我。”
母亲可能是想转移话题安慰她,陈曦却怔了:“九哥还不娶亲?”她以为他在陕西已经有家室了呢。
他说:“那就是没拿到了。也好,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回家好好工作吧,不要做这些害人误国的事。”
他说了几个字,陈曦也没有听清楚。
她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高呢!
丫头真的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不知道。
出嫁的时候家里热热闹闹的,顾锦朝请了常老夫人来给他梳头,她的两个弟弟陈玄麟和陈玄静在旁边玩闹,争着要看她梳妆。被顾锦朝一人打了一下就乖了,两个小萝卜头被拎了出去。
她拿回去后翻看了一下,还是放在了枕边。
“也不算是大事……”她吞吞吐吐的。
顾锦朝皱起眉,也不有点不快:“哪有他们这样做人的!这事我去帮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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