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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佩佩问：“杨姗那么年轻能管住那么多人吗？”

看到张欣进来，蓝婷婷忙招呼，感觉上班好难。

“走吧，下去送衣服。”

到家上楼，饭菜刚刚摆上桌，显然两个女人掐着时间呢！

路上堵车，沈辉回到滨江花园时，已经十二点半了。

心里那个委屈就别提了。

至于沪星机床的这些管理人员，不说也罢。

下午。

张欣招呼一声，带着她出了休息室，下楼去干洗店送衣服。

张欣把衣服收拾好，就坐一边看她刷鞋，看哪里不对就指点几句。

第一种是在专业技术领域有超越其他人水平的人。

沪星机床的收进行了好长时间，有点门道，甚至是找好出路的，早就走了，而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没门路没出路的，没了现在的位子就只能从零开始。

就业面实在有点窄，干的尽是些伺候人的活计。

难道自己真那么废，连个刷鞋的活都干不好？

这个能力包括做事的能力和做人的能力。

刚坐下没一会，又接到了请吃饭的电话。

张欣侧身介绍女生，二十四岁，复旦的应聘硕士研究生，行政管理专业的。

“沈总，这位是新来的文秘蓝婷婷，您看下行不行。”

张欣又打了个电话，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就过去看了下，到了休息室，果然看到蓝婷婷看着衣柜里的一堆衣服在发呆，似乎不知道怎么办。

蓝婷婷也不好再问，只得去了隔壁。

好不容易把油刷完，手上也刷了几下子，和图书几道黑印子。

蓝婷婷答应着，忙把鞋子放到了窗台上。

杨姗频频点头：“十一点了，沈总和陈总在这吃午饭吧？”

沈老板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就是看不上你们这群人。

沈辉洗手上桌，准备开饭。

很快到了五点。

沈辉还在给杨姗交待：“治病不治根不如不治，规章制度定了就一定要执行下去，不然等员工的心散了再收回来还得动手术，小感冒可以慢慢调理，但大病一定得用猛药医，小手术是切不掉癌症的，要尽量提拔那些敢想敢干的年轻人，把员工的目标和公司的目标有效统一起来，这点非常关键，也很有难度，你慢慢琢磨。”

“边缝里用那个小刷子刷，不然刷不到。”

不然会溜须拍马的多了，能真正走上高位的可不光是会流须拍马就行。

“好的！”

把事情做好不容易，把人做好更不容易。

还得给老板洗衣服，这哪是秘书，简直就是保姆啊！

“这里的衣服有二十多件，只有休闲装和西装两种。”

沈辉瞅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区区一个文秘，哪还用他来面试。

蓝婷婷欲哭无泪地点头，差点就哭了。

所以老话才说，做事先做人。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点。

蓝婷婷更忐忑，瞬间压力贼大。

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本来又是个容易得罪人的活，上传下达，沟通内外，稍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人，杨姗干了一年多，却没人说她坏和*图*书话，岂是那么容易的。

甚至除了星海投资出来的几位，其他人都觉得很刺耳。

蓝婷婷忐忑问：“张秘书，我面试过关了吗？”

只会做事不会做人，迟早被人排挤到死。

要么对不起没时间，要么建议改到后天等。

张欣嗯了一声，也不解释。

张欣吩咐：“把鞋放窗台上晾一下，等下回来再用布子擦亮就行了。”

张欣不敢多问，就带着蓝婷婷离开了。

沈辉瞅了几眼，就去了办公室。

普通员工或许有无辜的，但管理层却没有。

来面试的求职者有点多，在人资办公室外面挤了一堆。

看了一会老板秘书的工作职责，懂是懂了，但还是有好多地方不是很明白，也不好马上就问张欣，只得继续往下看，看完秘书的职责，又看一些相关的流程制度。

从来没上过班的人，哪知道职场的残酷。

“好了！”

蓝婷婷有点懵：“衣服？”

想到这里，不由有点沮丧。

张欣很快把沈老板换下来的衣服叠好，用纸袋装好，然后又拉开下面的鞋柜，把换下的皮鞋拿出来，再拿出一个小鞋子，里面是鞋头刷子毛巾啥的，问蓝婷婷：“刷鞋会吧？”

陈丽君跟了去，林祥、张欣和梁超明没去，在隔壁办公室等。

蓝婷婷尴尬了，没想到刷个皮鞋也这么多讲究。

“慢慢来，要改造就一次改造个彻底。”

可刷鞋是个什么鬼？

也有面试完的，有的神色振奋，被人领和*图*书走，有的则一脸失落离开。

踌躇了一会儿，为了不至于第一天上班就失业，只得乖乖坐凳子上刷鞋。

沈老板讲的话很不好听，也很不客气。

“你自己看吧，你觉得行就行。”

杨姗无奈，只得把人送出去。

这个社会只需要两种人。

沪星机床走到现在，在座的这些管理层或许有冤枉的，但绝没有无辜的。

蓝婷婷额头要出汗，有点搞不明白怎么刷个鞋也这么多流程。

虽然老板很年轻很男人，可自己也不是佣人呀！

“上油要分开上，不要挤在一处，不然刷不匀。”

既然坐在了那个位子上，不想同流合污可以走，但没走就不可能会无辜。

张欣亲自动手，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沈总上班的时候跟大家一样，都会穿工装，但下班后很少穿西装，所以这里备了七八套休闲装，他下班前通常都会换衣服，下面鞋柜里还有几双鞋，和衣柜里的衣服一样，每天都要整理一遍，有换下来的就得送下去洗掉。”

沈辉太清楚了，愿意改变的就适当用一下，不想改变的那就对不起了。

张欣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对蓝婷婷说：“沈总出去了，你去把里面那个休息室的衣服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洗的，要洗的话就送到十八楼的干净店去。”

只要把南山隆兴的办公室主任赵志明牵过来一比，就能看得出差距。

从零开始……

张欣考虑了下，道：“先试用吧，一个月后看你表现，能适应和*图*书秘书的工作就转正，适应不了就让人资重新给你安排吧，你先熟悉公司的规章制度的流程，不懂的问我。”

黄佩佩递筷子给他，问道：“沪星机床咋样了？”

可问题是，沈辉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感受。

张欣拍拍额头，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挑了个刚毕业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嫩头青，连收拾个衣服都不会，还得自己手把手的教，这可真是……

第二种是能力超强的人。

没有过硬的能力水平，从零开始根本就是个笑话。

洗衣服就算了，毕竟用不自己亲自洗，送到干洗店就行。

市里领导，没办法推，只得应下了。

沈辉到公司时，发现特别热闹。

看了下财务的报表，正琢磨呢，张欣又敲门进来了，还带着一个女生。

沈辉看看时间，起身道：“不吃了，走了。”

沈辉摇头，没办法给她解释。

电话的内容大概有两种，一种是跟其他部门沟通，哪个会议需要推迟，哪个活动需要某部门负责人陪同参加等，另一种是跟外面的单位沟通，内容基本都是活动或会议行程安排。

沈辉一边拌料，一边说道：“就那样，还在整顿呢！”

爸爸的鞋子自己都没有刷过呢，还给老板刷鞋？

越想就越有点痛恨老舅，给自己报的这什么破专业。

出门左转，就进了秘书室。

沈辉虽然从来不问过程，但见的多了想也能想到。

蓝婷婷忙点头，感觉当秘书好惨。

沈辉笑道：“又不是公家的那么复杂，能有和_图_书多难管，只要把拖欠的员工工资发掉，把员工安抚好不要闹出事来，剩下那帮管理人员还不是想怎么捏怎么捏，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趁早滚蛋。你不要看杨姗年轻，人家手段可不少，给我干了一年多办公室主任工作从没出过差错不说，关键是我还从没听过有人说她的坏话，你以为做到这点很容易吗？”

张欣一直在忙，多数时候在打电话，偶尔有人过来收个文件。

不但要会做事，还要会做人。

“先拿干刷子把上面的灰尘刷掉，再上油！”

连做人都不会，怎么能把事情做好。

没有点手段，没有足够的智慧，哪能做到这程度。

大部分人从会议室出来时不家点恍惚，有种大难临头的不妙感觉。

“张秘书！”

会开了半个多小时，再没有人能笑的出来。

从会议室出来，又去了杨姗的办公室。

黄佩佩问：“很难吗？”

这对早就丢掉了专业技能，以行政管理工作为主的管理人员来说有点残酷。

但只会做人也不行，不会做事也是白瞎。

父母是公务员，虽然不是什么高干子女，但也算家庭优越，又是独苗，从小到大哪干过这活，拙手笨脚的刷着鞋子，感觉还是象牙塔里好。

看到蓝婷婷拿着鞋油就想往上刷，张欣更无奈，连鞋都不会刷，也是没谁了，可无奈归无奈，该指点还是要指点的：“油刷上了过一会再用那个擦过油的擦鞋布擦一遍。”

没有稀缺属性的人才，从来都不香，随时都能找来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