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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的意思是……”他试探问道。

何邪笑道：“是，也不是。”

他想不明白，但何邪执意为之，鸠摩智也不好当面拆台，只是心中十分失望。

何邪微微一笑：“之前在宴会中，我答应他们的赏赐和俸禄合计黄金十万两，这十万两黄金，你明日就可拿到，向他们展示后，便由你亲自押送，和他们同回吐蕃。”

面对何邪的考较，鸠摩智仔细想了想才道：“莫非是郑伯克段于鄢？”

“这……”鸠摩智目瞪口呆看着何邪，像是看着一个恶魔。

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天下会帮忙。

鸠摩智问道：“尊主打算怎么做？”

顿了顿，何邪幽幽地道：“更何况，不过跳梁之丑罢了，且容他一时，又何须在意？”

孤傲，高洁，黑白分明。

“那你便问问他们，我天下会可以现在就给他们，但他们能把这么多物资带回吐蕃吗？”何邪讥讽一笑，“只怕不出长安城，和-图-书这些东西就被朝廷扣下了。就算我们把这些物资送至边关，他们吐蕃敢派人来取吗？”

这些头领王子们同意尊鸠摩智为吐蕃诸部的“上师”，也同意吐蕃诸部全部并入天下会，接受天下会的领导，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保留他们的权力地位，美其名曰——甘愿为天下会赴汤蹈火。

何邪负手，微微一笑道：“鸠摩坛主能将吐蕃诸部掌权者尽数带来，已然殊为不易，些许不查，也在情理之中，又何罪之有呢？”

鸠摩智仍听得似懂非懂，然后呢？

鸠摩智想到好几种可能，精神又重新振奋起来。

何邪试着谈了一下，发现这些人有恃无恐，嘴上客客气气，但丝毫都不打算让步。

“你还可以告诉阿里骨，就说天下会真正看中的只有他，其他部落只是沾了他的光，拿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鸠摩智微微沉吟，道：“吐蕃乃高原苦寒和图书之地，只怕相比起黄金，他们更想要粮铁茶盐，我怕他们见不到尊主答应他们的粮铁茶盐的赏赐，他们未必肯走。”

何邪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呢？”

鸠摩智一听顿时大惊，忙道：“不可！尊主，如此一来，阿里骨部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只怕其他部落会联合起来对付它……”

“你可应下他们，你们一到吐蕃，便先分黄金给他们，而我天下会有能力在三月前便将这批物资尽数运至吐蕃。”何邪道。

“尊主，”遥望后山峰峦起伏的轮廓，鸠摩智缓缓开口，“未能觉察他们暗中结盟，是小僧失职，小僧愿领责罚。”

鸠摩智恍然，的确，粮铁茶盐这四样东西，大宋管控很严，就算给那些首领王子们，他们只怕连碰都不敢碰。

而之后何邪试着逐个击破，也没有一个肯松口的。倒是鸠摩智麾下一个舵主悄悄透露，这些人已经暗中歃血为盟，决定和图书共同进退了，一旦有一个松口的，必然会遭到其余所有部落的仇视和打击。

那什么才是真的？

这等于是你给我封管，给我俸禄，还要给我赞助，而我们呢，名义上加入天下会，把你天下会捧上天，但实质上没什么本质上的改变。

何邪呵呵一笑：“那你便帮他们一起对付阿里骨，并且承诺灭了阿里骨，所有黄金都归他们，而且你只要青唐城的地盘，其余全归他们，并且三月送到的粮铁茶盐，也全部归他们。”

何邪没有卖关子，接着道：“等到了吐蕃，你不妨将九成五黄金给阿里骨部，剩余半成，再由其它部落分之。不但如此，你还告诉他们，三月送到的粮铁茶盐，也是九成五归阿里骨。”

他只要知道，何邪仍是他心目中那个何邪，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他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道：“吐蕃地域宽广，南接大理，北临西夏、高昌，东依大宋，西屏天险，阻隔黑https://www.hetushu.com.com汗。若是吐蕃为我天下会所有，再连通大理，攻下高昌，我天下会便能成为仅次于大辽的势力。”

鸠摩智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对吐蕃诸部的局势十分清楚，他联系吐蕃诸部的现状，立刻就明白了，何邪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只要操作得当，可谓是万无一失！

所以这一定不是真的！

何邪是什么性格？

“我们没有时间和那些首领王子玩导之以逆、教之以叛的手段，否则一旦时日拖久，必会生变。所以他们若不识时务，就必须立刻铲除！”

这些人是把天下会当冤大头了，而且他们也不怕天下会对他们不利，因为这些人一旦出事，鸠摩智也好，天下会也罢，必然会受到吐蕃诸部的仇视，绝无协调的可能。

而且最妙的便是天下会只要青唐城的地盘这一步棋，吐蕃诸部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举双手赞成！

他回头看向鸠摩智：“所以，吐蕃乃天下会初期发展重中之重，m.ｈetｕshu.cｏm.ｃoｍ必须彻底掌控在手才可。而且一定要快，要平稳，否则无论西夏、大宋还是高昌回鹘国，都不会给眼见天下会一统吐蕃。”

直到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王子满手油腻地抱住何邪的胳膊，要何邪为他舞剑助兴，而何邪却真的笑眯眯施展了一手，博得满堂喝彩时，鸠摩智才突然意识到不对。

何邪语气虽平淡，但话中所蕴含的杀机，却让鸠摩智都不禁心中微寒。

鸠摩智很不解，觉得这样一来，天下会在吐蕃有名无实，不过是被高高供起来的泥菩萨，不但号令不了吐蕃诸部，反而要看他们的眼色，处处受制，又有什么意义？

得知了这一点，何邪干脆什么都不谈了，对于吐蕃诸部所有的要求，一概允了，而且还让鸠摩智当场封了这些首领王子为天下会舵主，并表示粮食、武器、俸禄等，明日就可以让他们一起送至吐蕃。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被一群猪猡一样的龌龊之人，如此戏弄亵渎也丝毫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