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深渊卷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天蝎宫
她放下酒杯，情不自禁的捂着脸，自言自语道：“今天怎么了，真是奇怪。”
顾青山迟疑道：“那——”
顾青山木然打量四周。
顾青山扭扭头，说道：“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战神界面上终于冒出来一行行小字：
前世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直到她找了许久，最终一无所获的离开，他也一直没动。
少年抓着一大把酒瓶子转过身，咚的一声将六七瓶酒放在吧台上。
老大沉思道：“我听说忘川虽然会隔断记忆，但一些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依然会在灵魂深处起作用。”
无数历史片段再次出现，布满了所有的时间线。
——那杯他闭着眼睛都会调的酒。
顾青山接话道：“是的，但如果真的经过了太多世，缘分也不够了，除非……”
好像是跟某个人请教一种酒的调制方法。
呼——
“好，不用这么求我，让我想想还有什么酒。”
“那是尘封世界某个储物箱的钥匙，但是箱子里并没有第三件命运神器。”顾青山道。
顾青山恍若未觉，继续跳着。
顾青山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光秃秃的山头。
“大约是三百万点。”
“当你的三生祭舞彻底纯熟，然后还需要大量的愿力，才可以激发祭舞的真正力量。”
下一秒——
“大约需要几年，才可以越过漫长的岁月，抵达未来。”老大道。
“什么？你说什么？”老大问。
整个时光长河恢复了光芒。
顾青山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放心，你一定能等到她。”
须臾。
黑犬望着他，犹豫了下，也加入了舞蹈中。
老大默了默，叹息道：“那是假的？我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去去尘封世界拿东西给她，她最后却要捅我了。”
“现在开始，你可以查看过去舞伴的三生。”
黑犬道：“如果时间太过久远，我恐怕会衰弱下去，记忆也会忘记大半，到最后只能以沉睡的方式等待…m.hetushu.com.com…”
“你的愿力已经足够施展三生祭。”
他们就一直这样跳着，跳着，仿佛要跳到时间的尽头。
一行萤火小字在他眼前明灭不定：
“给你一个任务。”顾青山道。
“——黑犬可以去历史中，是因为它本就在历史中，却被我临时带走了。”顾青山道。
“你累积了三百万点愿力。”
忽然，他眼神动了一下。
顾青山嘴角抽了抽，哑声道：“是我。”
“怎么让愿力增加？”
一只黑暗烈焰形成的黑犬守着他。
天黑。
一袭火红色长发，纯净双眼，娇憨神情。
黑犬也没有停，一直陪着他跳，累了就休息，体力一旦恢复立刻就再次开始跳。
他身形一闪，忽然消失不见。
“需要多少愿力？”顾青山问。
顾青山没出声，静静的看着她。
安娜·梅迪契注视着对面的少年，又看了看那些酒，小声道：“等一等，看看他想干什么。”
安娜。
某一天。
“然后呢？”老大问。
“听着，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现在我只教你一次。”顾青山打断了少年的话。
“她是六道轮回之属？”老大问。
时光长河、封印光球、无数历史片断全部消失。
“兄弟，你想干什么？”冯霍德忍不住道。
那少年推门进来，迟疑着望向他，抱拳道：“在下顾青山，敢问阁下可是‘天蝎’的调酒师。”
“跳一次累积一点愿力。”
“我会再次替代幕。”老大道。
“但我却算漏了蕾妮朵尔会失去理智，最后让赤鹄死了——为了救我而死。”顾青山摇头道。
光球安静的漂浮在时光长河上。
——以他如今星河圣人的境界，当前世界的人根本别想发现他。
“咦？这里怎么有个房子？”
“那么我们呢？我们离开是为了让世界回到既定的轨迹上去，如果我们再从这里跳下去，进入历史，会发生什么？m.hetushu.com.com”顾青山问。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顾青山抓紧最后时间，急声说道：
一杯血色的鸡尾酒摆在安娜面前。
“赤鹄是六道所属，一定会再次降临，我要你进入漫长的历史，去发掘死神的传人——兴许你会碰上她，记住，你要保护好她。”顾青山道。
他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张着口想说后面的话。
“我的愿力是多少？”
“真是……白痴的解释。”
老大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道：“可是赤鹄死于亘古时代，而我们将越过亘古时代、远古时代，回归永恒深渊与恶鬼世界决战的那个时间点——这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赤鹄也已经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世，恐怕你找不到她了。”
“你开始练习三生祭舞。”
战神界面上冒出来一行萤火小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战神界面上冒出来一行字：“你必须离开了！”
安娜低头看看酒杯，再抬头看少年。
“好，死神阁下，那我去了。”黑犬道。
安娜端起酒杯，闻了闻，一口气喝光。
顾青山心中无数念头炸开。
“注意，一旦你碰见自己，愿力就会消耗的特别快，你将很快就无法在她的这一世停留。”
她来了。
老大立刻隐藏在虚空之中，紧张问道：“什么情况？”
愣了一会儿，他突然跳起来，开始跳出舞步。
“喝吧。”少年抽了抽嘴角，努力往上翘了翘。
他一直跳下去。
顾青山默默的看了一会儿。
六枚封印之章环绕着顾青山四周，形成一个百米大小的光球，将他隔离在时光长河之外。
“你依然将看见你自己，为了保护住你，本次祭舞最后一祭的时间将再次缩短。”
“对，我更改了她的世界属性。”
那个少年走到吧台后面，端详着上面陈列的酒。
无数山石凌空飞来，在他面前被抹成一块块砖头，盖成了一座简陋的房子。
顾www.hetushu.com.com青山和老大一起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顾青山蹲在光球中，静静发呆。
顾青山站在房子中，将黑暗寂静斗篷披在身上，连兜帽也戴上，遮蔽了面容。
少年又行了一礼，踌躇着说：“我想跟您请教——”
“只有你想守护的人，才可以喝这杯酒。”
“三生祭舞的特殊力量已经激活！”
音乐声起了。
“天蝎宫。”
“它还不完善，需要你——”
酒调好了。
酒调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些灵石，拍在桌子上。
顾青山忽然站了起来。
原来她真的从亘古等啊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了未来，直到现在才投胎。
“喂，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喝的，我赶路赶的急，嗓子有点渴了。”安娜道。
一晃时间过去。
四周黑暗快速褪去。
他的动作娴熟利落，开始调制那一杯酒。
“注意：这已经是中等层次的祭舞，你必须耗费大量的时间苦练，甚至需要一些天资和幸运，才可以彻底掌握它。”
“这是哪儿？”
黑犬——或者说老大问道。
“最后那一刻，我跟她说过。”顾青山道。
他活动着身体，做出各种热身动作。
顾青山伸手抹了抹脸颊。
酒吧早早的打烊关门了，但里面却有着几个人，正在说着话。
一团黑焰凝聚成形，化作黑犬。
顾青山瞄了他一眼，从吧台上取出三个杯子，道：“这辈子第一次见面，喝杯酒庆祝一下。”
他躲在天穹之上，静静看着下方不知所措的女孩。
“天蝎。”顾青山道。
顾青山陷入沉默，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原来你就是她。
忽然，一行行萤火小字再次出现在顾青山眼前：
“既然有时间，”顾青山开始活动腰腹和关节，口中说道：“我的祭命之舞，现在叫做三生之祭，我想去看看赤鹄的后来。”
“这酒……叫什么？”她问。
一名少年从远方而来。
顾青山沉ｈeｔｕsｈu.coｍ•ｃｏｍ吟道：“缘这个东西我也懂一些，我猜——赤鹄肯定会跟死亡法则有关联。”
“我在。”黑犬道。
老大想了想，问道：“你跟她说过自己的真实来历吗？”
“黑犬。”
恍惚间，他又想起过去的她，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他没有说下去。
想起来了。
顾青山道：“终究有些事，是我没算到的。”
战神界面上飞出一行字：“你的祭舞还很青涩，并不能发挥最大力量。”
过了一会儿。
顾青山默然。
“喝吧。”他哑声道。
“三生祭舞，最后一祭。”
“我要去找到她。”顾青山目露坚定之色。
它身形一纵，离开了光球所笼罩的位置，立刻落入某一个历史的片断之中。
他喃喃着，又转过身去挑了一些酒，这才罢休。
这里——
他伸手在虚空一抹。
门被推开。
乐声隐隐约约，在时光的长河中幽幽响起。
这杯酒看上去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但往沸腾的火焰深处细看，又全是无法窥探的黑暗深渊。
“也算是个好主意。”安娜稍微有了点兴趣。
但他打着拍子，踏着舞步，不断做出各种动作，一直跳了下去。
顾青山立刻问道：“我要怎样可以查看过去某个舞伴的三生？”
——除非赤鹄一直没有转生。
“已经不错了，你拯救了所有的历史，所有的人。”老大的声音从黑犬口中响起。
好像有印象。
顾青山麻木的眼神一动。
须臾。
顾青山怔了一秒，立刻捏了个隐身诀，潜入酒吧之中。
“记住，这杯酒叫天蝎，寓意天上的寂寥星辰。”
顾青山从天空落下去，回到房子里。
漫长的时间过去。
光球随波逐流，朝着既定的未来漂流而去。
半年后。
老大暗暗摇头，又安慰道：“我听说——六道之中，也有一种叫做‘缘’的力量，负责在众生之中进行互相牵引。”
过了一会儿。
“正确。”老大道。
“天蝎有宫，自有群星护和_图_书卫，是天上永生不灭的星辰。”
一走进来，当时的情景就显得更加清晰。
一人，一犬，坚持不懈的跳着。
“恩？你有什么想法？”老大问。
他颤抖着伸出手，捏了个诀。
顾青山默默点头。
顾青山恢复了沉默。
回忆起过去的一点一滴，他们都没有再开口。
须臾。
他低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声音。
“这杯酒叫什么。”安娜端起了酒杯。
忽然，一行萤火小字出现在顾青山面前：
他飞速取出七八瓶酒，当着少年的面调制起来。
老大道：“那个万神应允之匙，你就这么留给幕了？”
“说吧，我的神灵。”黑犬道。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整个人呆在那里，仿佛灵魂飞走，不知去向。
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也许她真的一直没有转生，一直在等你。”老大道。
“隐蔽。”他对老大说道。
天亮。
霎时间，顾青山就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推出了这个世界。
冯霍德看了少年一眼，悄然道：“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我们是按计划劝说，还是直接掳走？”
又一天。
又过了一年。
顾青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酒吧门口。
“不用了，有些事真的不必再来一遍。”老大平静的道。
顾青山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时间太过漫长了，她会在某个黄泉世界的忘川江边，一直等候整个亘古时代、远古时代，直到未来的那个时代即将来临——但这一切毫无意义，一入忘川就会彻底忘记前事。”
“零。”
——这才是真正的黑犬。
“不行，好像不够。”
顾青山面无表情，只是抚了下储物袋，在桌子上摆出七八瓶酒。
等到发现当前的处境，他又慢慢闭上嘴。
许久。
“再给我一杯吧，罗德，求求你了，给我一杯你最好的酒，我的星辰法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顾青山摇摇头，挥手搭建起一张桌子，静静等待。
“你的三生祭舞已经彻底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