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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吴涛很是满意：“看来赫尔曼和克里斯他们的确是在这方面用心了。”

三月阳春，乍暖犹寒。

只是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薄毯，而且头底下枕得也是格外舒服，柔软有弹性，尤其是那弧度感极强，让颈椎特别的舒服惬意。

自己专车上什么时候配备这等打盹神器了？

吴涛沉吟片刻，干脆直截了当了，“那你可得注意着身体，别那么拼。”

所以吴涛只能换着法儿地劝了，“其实现在华耀上了规模，很多事情你可以直接交给下面的人做，不必这么亲力亲为地天天跑工地的。”

等到柳若曦整理好手头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好之后，身旁的吴涛已经打盹睡着了。

不过如今父亲事业做到这个高度，真想退下来，恐怕他是难以甘心了。

倒是柳大秘不动声色地递了瓶水过来，顺手把薄毯叠好收妥。

转过身，看到柳若曦那恬静安然的俏脸，吴涛下意识蹭地坐起身来。

不出意外，连工作餐都只吃盒饭的人，果然鬓角的hｔtｐs://m.hｅtushｕ•cｏｍ•ｃoｍ白发比老安同志的显眼多了。

抵达华耀公司的时候，不巧的是，吴涛并没有见到自家老子。

吴涛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说甲方是大爷，那么元启科技就是个豪气满满的大爷。

“好的。”柳若曦随手记下来，算做是这份方案的最终批示。

“还有多久能到华耀中海公司？”吴涛润了润嗓子，尴尬情绪淡于无形，于是问道。

看来老板是太累了。

空气中弥漫着微微尴尬的味道。

这话听着挺是那么一回事的，但吴涛一个字也没信。

“爸，你这头发白了这么多，抽空去打理一下，人也显得年轻些。”

结果这一动，顿时把原本就睡得不沉的柳若曦惊醒了。

话未说完便被吴涛打断道：“打住打住，我可不是要跟你找事，让我歇歇也好。”

得，下逐客令了。

“……而且不是你规定的么，各个工地工棚里也得满足消毒条件，这事我一天不盯着，下面人就会糊弄了事。”

吴和-图-书炳华生怕儿子又变着其他法子劝自己，干脆一挥手，“快点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我马上下午还有别的事，没工夫搭理你。”

至于为什么累的，想到这里，柳若曦俏脸一红，随即打开手头的文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这次路过华耀中海分公司，并不是为了公务，而是为了因为老安同志鬓角白发的触动，打算和自家老子，像正常父子那样聊聊坐坐。

“这么说来，今天剩下的时间里，都是我自己的了？”吴涛面带庆幸和自嘲地问道。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打盹神器，而是枕到了柳大秘的腿上……

而此刻厚厚一沓子方案拿在手里，除了掂量掂量份量，大抵就是看几个性能指标的参数。

这倒是在预料之中了。

柳大秘将修长秀发扎成马尾，贴过来仔细认真地给他介绍这个方案的大致情况。

“华为任总和代表团昨晚已经抵达中海，只是天启投资的秦总和谈判小组，由于时间安排的缘故，要到今天晚上才能飞抵中海和*图*书。”

得，老吴同志的觉悟，比自己想象的高。

自己那弟弟小江敢跟父亲缠着要资本，除非他不怕自己把他腿打折喽。

这事还就不好劝了。

“放心，我有数！”吴炳华吃了一大口米饭，续道：“等我给小江攒够了资本，就退居二线，安心养老。”

之前关于这份方案的研究讨论，他并没有参加。

在车队开往中海的路途中，吴涛拿到了ARM公司最终为Lotus设计的Cotex-A芯片方案。

柳若曦嫣然一笑，“老板，据说需求探讨到后来，俩人脸都白了。”顿了顿又颇为自信地说：“不过以Lotus品牌的市场地位，也容不得他们不用心。”

好在自己年轻，一觉醒来，不仅活力恢复，而且有种体力更上一层楼的错觉。

虽说达不到高度专业的程度，但起码吴涛听起来，井井有条之中，带着点细致入微的微妙。

好吧，算你有理。

吴涛迷迷瞪瞪地翻身醒来，却见茶几上就摆着两份盒饭。

柳若曦抬腕看了看表，“考虑中海和_图_书的交通拥堵状况，最多一小时二十分钟。”

“尽快吧，”吴涛总结道：“芯片制程方面，现在各家竞争很充分，应该很快就会有突破。”

柳若曦迟疑了一下，她没摸准自家老板说这话的意思，所以下意识地回答道：“如果老板觉得日程太不紧凑了，华芯国际方面的张博，倒是一直都想约见您来着……”

“华为代表团什么时候到中海？”

吴炳华微微一怔，“年岁到了，白就白了，自然规律。再说那些染发剂，都是化学制剂，危害有多大，根本没个准数。”

加上此去美利坚之行，华为的老任同志坚持要到中海来，和自己一道飞赴美国，所以就在中海约定汇合。

吴炳华为此，在各大工地转悠的勤力一点，也便不足为奇了。

吴涛点点头，“这套方案有望在什么时间节点投入量产使用？”

直到临近中饭点了，在办公室沙发上小憩了一阵的吴涛，才被风尘仆仆归来的吴炳华叫醒了：“起来吃饭。”

吴涛打开盒饭，掰开筷子，抬眼瞥了下父亲的鬓和图书角。

他也没想到，经过老安同志的二人世界一事，安蓉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热情。

眼下年初刚过，正是建筑公司旗下各大工地陆续开工的日子，招工找人，安全培训就是头等重要的事。

虽然说也是分量十足的三菜一汤，可是这对堂堂一大老板来说，实在是太寒酸了点。

果然这父子之间的知心话，没那么容易聊起来……

即便是没说出口，吴炳华心里也懂，“平时招待酒席吃喝腻了，工作餐就这样简单点也好，反正都是好菜好饭，健康不腻，挺好。”

“爸，你这也太……”

吴炳华边吃边道：“今年因为抗非形势，各大工地都有点招工不足。所以招人的时候，下面人更加迫切，是个人都往里收。这样哪行？”

柳若曦不由神色一凛，“这恐怕要到明年了，一来ARM方面要对这套方案进行反复的论证实验；二来目前的芯片制程就算是造出来，性能和功耗上也难以达到要求。”

以至于让他更深切地体会到，耕田的牛和垦不坏的地之间的巨大实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