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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没能把韩觉留住，懊恼，不甘心，打算把韩觉追回来。

韩觉带着气音的歌声，像是擦拭着满是裂痕的瓷器，小心翼翼。在听众耳里，又像是一团忽聚忽散的柳絮，轻轻柔柔地撩拨着他们的回忆。

……】

而现场那些因为年轻还不懂命运无常的观众们，虽感触不多，但听着韩觉的隐在歌里的情绪，也能被感染到。可能到以后回头再听，才能具体明白这首歌唱得是什么。

会长这伙人也不气恼，只是感到唏嘘。

后来韩觉落魄潦倒，打来电话借钱的时候，顾凡很是惊喜。他借了，但借得不多，因为他希望韩觉能陆陆续续再向他借。只不过一个兴奋，没忍住劝韩觉振作起来，结果惨遭拉黑。

从前共你，促膝把酒倾通宵都不够

韩觉离开宿舍的那个晚上，他试图挽留，却被一脚踢开，难受当然是难受的，胃痛，心里更痛。

这首歌，现场的大多数人都以为韩觉是唱给老队友的，但只有个别的粉头，才清楚韩觉这首歌只唱给顾凡一个人。

【

奇就奇在，接受了，各自有路走

当初【W.I.N.5】没有出道，就已然大火，就等出道。为了不拖偶像的后腿，会长和副会长带着一群后援会的管理层，制定了详细的应援计划。

顾凡当时知道韩觉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没有，遇过，某某

韩觉在唱至【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和【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这两句时，情绪上涌，音量增加，明明像是应该爆发的两句，却被韩觉闭着眼锁着眉，把所有的情绪统统按了下去。

她性格比较软，比较宅，她在遇到会长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和*图*书样的人。她仰慕着会长，觉得如果变不成会长这样的人，能一直在会长边上，那也挺好吧？

然而让会长她们更唏嘘的，是看到了那些当初和她们一样，被韩觉的退队伤透了心，失落离开的人。

小池转头假装看风景，“我不是怕你，我是听了老韩的歌，打算对你好一点。”

她和会长曾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小池猛地转头看小夏，似乎才发现内部竟然埋藏着这么一个敌人：“你这是异端！老韩是章老师的！”

总好于，那日我，没有

或者自己，早就想通透

朋友，你试过把我批斗

小夏瞬间收敛了浮想，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池。

【

【

缓了缓，鞠躬，道谢。

……

忙碌的化妆间各种噪音都有，有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有吹风机嗡嗡工作的声音，有工作人员彼此招呼的声音……

小夏的镜框后面似有猛兽在跳动，她大声回答：“严重似情侣，讲分手啊！”

被推着走，跟着生活流

】

造型师们点点头，说好。除了发出必要的声音，其他动作能轻则轻。

记不清了。

】

然而当说起近况，她们又像是从回忆里惊醒，收敛住兴奋，挂上一副经历过生活后特有的淡淡笑容，说起了自己。有的结了婚，有的生了崽，有的患了病，有的一直努力地活着。

后来韩觉从高处跌落的时候，队友们苦尽甘来，喜极而泣，相拥着痛哭。顾凡也哭了，哭得尤其大声，向祖他们知道顾凡承受了最多的压力，于是纷纷安慰顾凡，说以后不会再被韩觉欺压了。但安慰丝毫不起作用，顾凡反而哭得更加大声了。

他唱得是粤语。很多人惊讶韩觉竟能把粤语唱得ｗwｗ•ｈｅtｕshｕ.ｃoｍ•ｃom毫不生涩，然而这个惊讶没能持续多久，大家就被韩觉拉进了他用歌声营造出的氛围里。

买了这一场的演唱会门票，只是听到了传闻，过来看看五个人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的样子，缅怀一下自己的青春。演唱会结束后，还是过着自己普通人的平凡日子。

早知解散后，各自有际遇作导游

这些人认出会长之后，很是友好，惊喜地喊出【会长】和【苹果】年轻时的绰号，脸上绽放出恍若年轻时的笑容。

更让人心头发堵。

严重似情侣，讲分手

最后只有聊天记录，证明着曾经有过一段那么炽烈的回忆。

不知你是我敌友，已没法望透

会长和她分道扬镳，一个退出，一个死撑。

胡霏和会长她们整个下午都站在场馆外面。明明是凉爽的时节，她们却热得脱去了外套。

她对于粤语不算太熟，但舞台的上方有显示歌词。

每每翻阅通讯录，看着久不联系的老友，只能唏嘘自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这个人联系愈发变少了呢？

韩觉举重若轻地唱完最后一段之后，放下话筒，缓缓呼出一口气。

后来，无论是那份应援计划书，还是两个人的约定，就那样被永远地搁置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看到对方，内心就平静不下来了。想起过去，内心却都是怀念和遗憾。

向祖是香江人，对粤语最是熟悉。他要大家声音轻一点，不是卯着劲要挑韩觉发音上的毛病，而是因为顾凡。

“你干嘛？”小池问她。

……】

因此在全队摆烂的时候，他迎着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努力要把【W.I.N.4】往上推。

她们曾经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https://m.hetushu.com.com啊。

毕竟，难得有过最佳损友

这并不是说韩觉没唱好，反而证明了韩觉把歌唱到了人的心里。

从韩觉开场讲话的时候，顾凡的目光就牢牢地盯着屏幕，盯着韩觉。

她们偶尔会畅想未来，说以后工作了也要继续支持【W.I.N.5】，找工作的标准，就看会不会占用她们应援的时间。如果要找男朋友，不求有偶像的五分之一好，至少也得不阻止她们支持偶像。

他知道自己和金璨和林郁哲不是韩觉口中，营救他，批斗他，让他追悔莫及的好友。只有顾凡是。

朋友，我当你一秒朋友

位置变了，各有队友

会长她们隔了六年，重新回到了韩觉的身边，而这些人，走了之后就再没打算回来过。

张学友翻唱的版本也好听。女版的推荐谢安琪的，就是那个唱《喜帖街》和《钟无艳》的谢安琪。

顾凡在远处匆匆看了一眼便慌忙逃离，再不忍心看下去。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韩觉宁愿这样，也要躲陌生人一样躲着他，躲着【蓝鲸】的老友。

副会长隔着距离，看到了会长。

现场八万人只在片刻，都静了下来。

她在后来最困难的时候，去向会长求助，但会长说自己累了，之后再没有接过她的电话。

是敌与是友，各自也没有自由

向祖看了看顾凡的表情，转过头，默默听着歌。

至于继续追星，“已经追不动啦。”

真的就像一对是不欢而散的情侣，宁愿老死，也不相往来。

【

向祖说：“大家声音稍微轻一点。”

好几年前，她和那些人曾站在同一边，用着同样颜色的应援物，一起扯着嗓子挥舞灯牌，消磨青春。

朋友，你试过将我营救

由于和*图*书【蓝鲸】持续放出的消息，导致这一场的观众，不全是【W.I.N.4】的十几岁的年轻粉丝。今天来了很多感受过【W.I.N.5】威势的老粉丝，已有一定的阅历，最能听懂韩觉这首歌所描述的好友默然分别的情况。

听韩觉一句一句唱出她五味杂陈的心声。

舞台的前面是站立区分成好几块。会长她们的位置大多是普通观众，和【W.I.N.4】的粉丝区遥遥相望。

问我有没有，确实也没有

时不时就有拿着红色的气球或者挂着红色毛巾的人，专门过来，或冷冷地看上一眼，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回头走掉。

不知你又有没有，挂念这旧友

无法，再与你交心联手

掌声在沉默了两秒之后，才轰然响起。

但在这里，他不用特别担心年轻的女孩子听不懂。

“哗哗哗~~！”

奇怪，过去再不堪回首

当韩觉说到“台下的一些人，可能曾经也是很要好的朋友，现在彼此不再联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时，不止会长一个人想起了下午见到的副会长。

韩觉知道这不是一首能让所有人产生共鸣的歌曲。

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又是为什么呢？因为生活的忙碌？还是因为一次甚小的矛盾？又或者是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的赌气？

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会长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舞台另一边的副会长对上视线。

但是命运入面，每个邂逅

顾凡觉得韩觉再也没可能归队了，他再也找不回他最爱的哥了。

现场响起的只有掌声，叫喊声并不多。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

【

……】

……】

注：《最佳损友》——陈奕迅。

小夏的眼睛m.hetushu.com.com灼灼发光，很是兴奋。

随着韩觉的讲述，他和韩觉的回忆就不断浮现在脑海里。

没有任何前奏作铺垫。

一起走到了，某个路口

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

一直躲避的藉口，非什么大仇

我有痛快过，你有没有

【

这一个下午见到的旧面孔，无论是敌是友，都让会长等人胸口闷得像是夏季雨要下不下的阴天。以她们现在的年纪和阅历，早就知道人生这趟列车，多得是上车下车的过客，真正坐到终点站的只有自己。然而看着变化甚大的旧友们，心情始终沉甸甸的。

怀缅，时时其实还有

韩觉说完了他的开场，闭着眼睛，举着话筒，歌声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整个【蓝馆】。

他们谁也不知道顾凡的哭是因悲伤而哭。

相同点是，她们不再是谁的粉丝了，她们也不为谁加油。所有的热情，似乎都在年轻时被消耗一空，随着韩觉的离开，她们对于偶像和明星的兴趣也随之离开了。

会长他们知道韩觉唱歌不喜粉丝呼喊，也不喜粉丝打拍子，因此她就静静地站在距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排，微微仰头看着韩觉。

像是一坛尘封老酒被掀开了泥作的盖，配合着钢琴和吉他的伴奏，韩觉的歌声似酒，飘散开去，整个场馆充斥着无尽的惆怅。

她看着歌词，感觉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切中了她的心里，把她下午揉成一团的唏嘘，一点点拆开。

却没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

他后来去打听韩觉的近况，看到了韩觉的女朋友，看到了韩觉的几个朋友，也看到了曾经那么骄傲自负的韩觉，为了生活，挂着一条印有【XX饭店】的红丝带，在饭店的门口唱歌拉客。

向祖虽然不喜韩觉，却不会让这份不喜牵连到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