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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陪着去了医院。

林芩想了想，翻译道：“就是在说你很可爱的意思。”

已经不再是小年轻的韩觉，也早就已经过了对别人说【你应该这样，而不应该那样】的年纪。

韩觉把手机换了一只手拿，焦急地在医院入口四处张望，寻找起出租车来。

韩觉翻了个白眼。心里觉得这个医生没有把章依曼当成来捣蛋、医闹、碰瓷的，已经算是特别温柔了。应该是医院的模范医生了吧？

面对章依曼那唯恐自己得了破伤风，最严重死掉，最轻也要截肢这样的想法，韩觉认为最省心省力的解决办法，就是带她去医院。

【草！】

韩觉就和那人在镜子里对视了一眼。

韩觉这么想着安慰自己，但速度一点没有慢下来。

“我这，还不是为了搞笑嘛……以后你们录节目的时候，就可以说你们没病的时候喜欢晚上逛医院，大家听了一定会大吃一惊，问为什么要逛医院……喂，别走啊。”

“不要挂电话。”韩觉对着手机说了一声，“你们现在在哪里？”

关溢那半张脸就从一扇驾驶位的车窗上方露出来。关溢看着韩觉的眼神没有一丝烟火气，依旧平静如深潭，依旧比冬天还冷。

【林芩有什么大动作值得跟踪报道？】

章依曼木木地看着韩觉，韩觉回应着点点头。

韩觉往医院里面走去，打算先看看病人们的着装、外表，判断一下来看病的人的大致经济情况。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的表现也没有脱离正常剧本。

心中特别怀念可以肆无忌惮吐槽章依曼的那段时光。哪里想现在，沦落到只能蹭别人的毒舌了？

林芩看到韩觉一脸的凝重，还假惺惺地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表，用她老家那边的俗语回答道：“女孩子吃甜点的胃和吃饭的胃是不一样的。”

她气鼓鼓地站起来跟医生道了一个十分生硬的谢，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了一个距离，想了想，就收起手指，用左手和右手拉出一个距离。

韩觉自己就是轻度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所以他自然不会反感章依曼的小题大做。

https://m.hetushu.com.com医生向韩觉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然后对着章依曼，很有高人风范地点点头。就差一把胡子了。

章依曼以为医生察觉到了他的判断失误，就满心欢喜，耐心地等待医生给她重新诊断。

身后一辆打算拐进医院的车，停了下来。

那个声音音量也不大，但是就是盖过了其他的所有声音：

若是偷|拍章依曼的倒有可能是狗仔来着，然而，从早上就跟着林芩？

韩觉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猛得睁大了眼睛，懒洋洋的身子一下绷紧，摆开大长腿，朝医院入口处跑去。

开着脑洞编着故事的韩觉，把纸团扔掉，慢慢地往外走去。

韩觉也觉得突然要求逛医院确实有点奇怪，于是摸摸后脑勺，说：

韩觉把手放到口袋里取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套忘在林芩的车上了。

韩觉转头看去，眉头就一下子皱了起来。

主要原因是韩觉这装扮，羽绒服的帽子戴在，还是有纽扣的那种，把脸裹得特别严实，再戴一个黑色的口罩，还跑得这么快。大晚上的，任谁来看，都会对韩觉的身份进行揣测。人们就一个个避开韩觉，往韩觉后面张望，等着后面有人尖叫高喊抓贼。

刚刚跟着章依曼这个一路刷卡的富家女，啥信息也没得到。只能下次自己偷偷的进村探查了。

“这就走了？不再逛逛吗？”韩觉跟上章依曼她们的脚步，摸着羽绒服，发出很挑衅的摩擦声，用很销售员的语气挽留道。

前世，国内的医疗制度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放之全世界范围进行比较，可以说是相当有优势了，其中，看病的价格就很亲民。

因为，那个中年人在和韩觉对视的时候，韩觉能看出来，那个中年人根本不认识他！

结果直到医生把字打完，还把就诊卡还给章依曼了，医生也没有再说一个字了。

韩觉都懒得和她们争辩了。

韩觉记得去美国玩耍的时候，问起住在美国当地的友人，去游玩需要注意什么，友人告诉他，看好护照，以及不要生病。

突然，一个和图书韩觉无比熟悉的声音就在这个无数喧闹声中，像一个磁石一样，吸引了韩觉的注意力。

对于坐出租车都是提前两百米下车、从不在网上或软件上泄露隐私、点外卖都是让外卖小哥把食物放在门口的韩觉来说，任何一丝危险，都值得他全力以赴。

【是在干什么呢？】

韩觉来到洗手间，看着干净广阔的厕所，享受着愉快的如厕体验，心里却十分悲观。

面包车速度很慢，即便前面一大段路没有障碍也没有行人，那车还是慢吞吞的。

刚到门口，就看到林芩的车堪堪从他身前不远处驶过。

“没错没错，”章依曼鼓噪道，“而且，吃可爱的甜点是没有关系的。”

韩觉全力冲刺的速度相当之快，尽管周边人很多，韩觉依旧不减其速度，极速地在人群中穿梭。

那四处张望的眼神。

【便衣警察？记者？杀手？】韩觉下意识地在心里揣测。

林芩跟上章依曼的脚步，觉得就算是在镜头下面，跟他们在一起也像在看节目似的，这一趟掩护真是当得太划算了。

韩觉就盯着那个人的背影，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

“这就没了？”章依曼心想这个是不是庸医来的。

林芩和章依曼俩人头也不回地挽着手走掉了。

林芩满脸问号：“这里是医院吧？而且还是晚上，为什么要逛医院？”

林芩的车在医院入口处慢慢地转了个弯，然后消失在韩觉的视线中。

当一个人拥有其固有观念的时候，别人说再多都不如让其本人眼见为实一下。

像在骂人一样。

【林芩比章依曼还吸引狗仔的注意？】

他也就不费口舌了，还不如留着精力一会儿嘲笑章依曼比较有意思。

韩觉注意到这辆车的时候，这车还没有从韩觉身边过去。医院的路灯设施也不含糊，至少门口这一段路，照得通亮，韩觉就从挡风玻璃看到了里面的人。

现在这边的华夏如此发达，韩觉这个土包子心里就很没底，生怕他这个负债累累的穷人生不起病，就想来看看他那荷包够不够支撑他生一次病的。

【是洗手间遇到的那个。】韩觉以他这一世没有和图书从小被电子产品和书本伤害的视力发誓，那个人就是被韩觉拿来编故事了的主角。

看章依曼那个觉得自己快死掉了的样子，韩觉心想就算他不带章依曼去，最后这个傻妞也还是会自己去吧。

“真的没关系吗？”章依曼把伤口给医生看了之后，马上又用纸巾包起来，不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她不放心道，“可是我感觉我流血的这只手都没知觉了。”

医生【噢】了一声就不回答了。

不要生病，是因为如果没有医保，随便去看个感冒挂个生理盐水，就会有大几千乃至上万美金的账单寄过来。

“什么金属？”

这里面说不过去的疑点太多了，可以让人想象的也实在太多了。

被章依曼当面质疑了的医生并不恼怒，态度依旧温和，微笑着说：“你的思路很细致，但是稍稍欠缺战略高度。”

那个人径直往男厕所走了进去。

什么也没发生。

“就是在说你是个傻逼的意思。”韩觉看了眼墙上的画报，嘴里随口翻译道。

然而人来人往，人们从车上下来，又从车上上去，车水马龙就是没有出租车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

“啧。”韩觉听了林芩的话，眼神更是冷厉了。

“那你们去吧，我去逛……个书店买几本书再回家。”韩觉心想就此告别也好，他就有机会逛医院玩了。

这个低调不是指对方打扮地像个明星出门，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而是指对方穿着颜色朴素，衣服老旧，发型和外貌都很不起眼。

【别是来医闹的吧？】韩觉猜测道，心里还在想会不会是那个给章依曼看伤的那个医生，把人家说不开心，人家苦哈哈的嘴笨，回到家越想越委屈，现在报仇来了。

“战略高度？”章依曼歪着头思考。

韩觉说要逛逛医院，也不全是因为搞笑来着。

【轰——】

章依曼和林芩就挥手告别了韩觉，往停车场走去了。

“你们，等下注意一下，有没有一辆面包车跟着你们。”韩觉喘着气，说道。

【希望是狗仔吧。】

坐在章依曼边上，驾驶着汽车的林芩，听到了章依曼的疑惑，就一下子想到了从早上、下午和-图-书、以及刚才来医院的路上，都有一辆面包车阴魂不散跟着她的车。

“面包车？跟着我们？”章依曼看着林芩惊讶道。

“喂，大叔？”章依曼接通电话，那边的音乐声被调小。

【怎么办怎么办。】

驾驶的是一个青年，黑衣黑帽，表情看不清楚。

韩觉猛地转身。

医生目光也不挪地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打起章依曼的问诊记录，眼神疲懒道：“废话，你把另一只手上的手套摘下来，出去外面冻几十分钟再进到空调房里试试。”

“怎么了。”

皮肤很黑很粗糙，脸上像有着深仇大恨，不像是过好日子的人。

【啧，和傻妞一样虚惊一场就好了。】

韩觉一边跑着，一边掏出手机，想联系上林芩她们。

韩觉的头还没有转回来，就听到不远处的面包车猛地提速，直到快到转角了，它又慢了下来。然后慢慢地也消失在了转角。

那个人就从韩觉的背后走过去。

章依曼一脸奇怪地说：“对啊，为什么要逛呢？有毛病的人才逛医院吧。”

林芩好笑地看着捂着肚皮的韩觉，摇了摇头，用华夏的老话讲，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正当韩觉要转身了，他注意到一辆面包车无声无息缓缓地游了过来。

像一个正打算突围的在逃疑犯。

韩觉跑出路口，想找出那辆面包车，然而入眼全是汽车。面包车和林芩的车子混迹在一大群流动的车当中，看都看不到。韩觉就一边打着章依曼的电话，一边想方设法拦下一辆出租车，好跟上去。

因为以那个中年人为原型想象过电影情节，所以没那么快就忘掉，相反，印象还很深刻呢。

“你们等等我，我去趟洗手间。”韩觉对她们喊道。心想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迟早有她们后悔的。

【听了很多教训，还是栽在一个坑里。】

举着手机的韩觉，不禁愣了一下。

【在逃嫌疑人？唔，也有可能……】

“面包车啊，不知道是不是从早上就一直跟着我的那辆。”林芩一边驾驶，一边瞥了一眼后视镜，轻轻说道，“我猜应该是狗仔吧。”

韩觉都想着要不要学电视里，随便先坐一辆车，然后甩和_图_书上十万八万的钱给司机。

他来医院，顺便也有探路的意思。

韩觉是一个按照法律来说成年已久的人类，也是一个毫不掩饰自私自利的人类，所以若无需要，他并不会试着去改变其他人的想法。

然而在夜晚，又是在闹市区，后视镜里只有一盏盏明晃晃的车头灯，连车型都分辨不出了。

“可是我是被金属划去的啊……”

那人的一只手一直揣在羽绒服的兜里，单薄的裤子口袋则是鼓鼓的装着东西，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形状像口香糖，口红、印章、弹簧刀、瑞士军刀、蝴蝶刀……

【听了很多鸡汤，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但是，这个可能被韩觉给否定了。

韩觉清楚那种如鲠在喉的不安。

他刚才倒是想过会不会是记者，狗仔之类的。

这个韩觉故事里的主角，此时正对着驾驶的青年催促着什么，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相机，另一只手则指着前方。

经过韩觉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还在和医生惺惺相惜，气不打一处来的章依曼往韩觉的肚皮上就是一拳。

副驾驶呢？

韩觉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就看到一个穿着低调的人就朝韩觉迎面走来。

恼羞成怒的章依曼就特别想掐死这两个混蛋。

韩觉只能无奈地看着林芩的车远去，叹一口气。

医生用了一种十分温柔的方法告诉章依曼，是她想太多了。

此时手机在通话中，也切换不了使用打车软件。

就转身往外小跑着去。

对于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来说，【一点怀疑】和【九点怀疑】，都是一样的。到了这一个陌生的世界，再加上因为职业的原因，导致韩觉就变得比前世的他更加敏感。

韩觉洗完手，不急着离开，往边上墙上抽出一张擦手的纸巾，细致地把手擦干。

听不懂，就求助地看向靠着墙看戏的林芩和韩觉两人。

就在韩觉看着一辆车，满脸戾气横生，就准备先坐上去再说的时候。

到了医院的门口，韩觉找到章依曼和林芩的时候，她们正在庆祝章依曼大难不死，重获新生，欢快地决定找个甜品店，吃它几个甜品增加一下幸福感。

“易拉罐，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