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三代
“那难道就光要核心不要其它的了？”甘南山反驳。
“阿甘哥是演的吗？”胡瑶听到这里好奇的问道。
甘敬一时语窒，数秒后讪讪道：“都在心里，心里呢。”
“哦，那个啊，不值一提。”甘敬轻描淡写的表达态度，顺着女儿的话来转移话题，“说到帅啊，前两天贺月跟我说出了一款很帅的冰淇淋造型，她和你说了吗？”
胡瑶为面前这位年轻集团副总裁的真情流露而微微沉默。
“为什么现在不会？”主持人问道。
小女孩连连点头，深以为然，最起码，表面上深以为然。
甘学思：“？？？”
甘学思耸了耸肩：“我希望他是演的，那样他就少伤一次心。”
“不行诶，一个是车，一个是马，怎么能一样呢？”甘敬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
“她要听见你这样说都不好意思来了……”甘敬笑了一声又沉吟道，“等忙完这一阵再物色物色吧，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先去逛啊，少去潘家园，哪天再被蒙着买个青铜器。”
胡瑶听到这种影坛一哥没被曝光过的细节听得入神，催促道：“然后呢？”
甘学思有些无奈的抬了抬手，比划道：“那次，我爸光和媒体说了这事，但他没说他是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吧，就他那个渲染情绪的表情能力……”
甘学思淡淡地说道：“那天晚上，奖杯很闪，我很受伤。”
甘学思想了想，说道：“我要陪爷爷，听他说车和马的故事。”
胡瑶听出面前副总裁话里的骄傲意味，她赞同的点点头，阿甘哥是影帝中的影帝，是打造影帝的人：“但你打造流媒体平台的工作也很出色。”
“今天说分两分精力到其它，明天就能变成四分，后天就是八分，公司里的高管们是干什么的？”甘敬不以为然，“以后时间还久呢，急什么，现在京城蓝光发展就很好了。”
“那天晚上，我被奖杯包围了。”
甘南山抚须不语，只是看着孙女。
胡和-图-书瑶笑着插了句嘴：“见过，是那个摆满奖杯的书房吗？”
甘学思继续摇头，这一刻她展现了自己的固执：“爹爹，我在想，我在想，小红能不能像你那样甩着到地方呀？”
甘学思耸耸肩，没说话。
甘南山仔细打量儿子的表情：“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到惭愧？”
甘南山看着自家儿子的表情就来情绪，偏偏好像还真说不过，他一转脸对孙女说道：“马和车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甘南山疑惑地问道：“这是咋了？今天你教她象棋了？”
甘南山在孙女暑假期间不像之前上学时候没事陪她一起，他近期有些着迷于花鸟鱼虫和古玩市场，恨不能把自己的姓改成潘，闻言皱眉道：“马和车？马和车（jū）吧？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马和车当然不一样。”
甘敬摸了摸脸，点头道：“说起来，虽然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可最近真没人这么直白的和我说。”
甘敬稳了稳心神，点头应了下来。
甘学思坚定地说道：“不会，不管认知、态度、情绪怎么样，最起码我不会和他拍桌子了。”
“好吧。”小女孩有些怏怏不乐。
“我家的书房应该也有不少人见过。”
胡瑶再度笑出声，觉得这父女俩都很有意思。
甘敬撇撇嘴，二思明天跟着你才是多少得沾点被打眼呢。
“我也是需要过程的，电影类的内容真的真的有太多我爸的烙印。”甘学思笑道，“我是他女儿，不是他那种注定发光注定闪耀注定被人记住的类型，工作能一点点做，经验也是一点点积累。”
甘学思捋了下发梢：“那要看什么场合了，以绝对人数来说，还挺多的，不过很多人都是在网上‘二思二思’的喊，这事的源头还在我爸，没办法，作为闺女天生矮一头，又比不上他影响力大，只能接受喽。”
杨时秋的镜头补拍没什么问题，老戏骨章钊来客串的其它戏份也很简单和_图_书，这天直到傍晚收工的拍摄进度比预计还多上了那么一点。
只是，甘学思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嗯。”
“爷爷，不是车（jū）了呀？”甘学思颇为淡定，“不一样吧，爹爹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
“甘总。”
“但是人嘛，受伤会愈合的，一愈合就觉得那些本就摆在眼前的道理真的很有道理。”甘学思回忆着老爹灌输的毒鸡汤，表情振奋道，“既然有道理，那就不用再纠结了。”
甘敬撇撇嘴，老头说反了，她个小萝卜头指不定哪天晚上睡觉还得尿床呢。
“我是因为公事，因为流媒体平台的业务和他有异议拍了下桌子，当时他怔怔的看着我，就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的天使，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当时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甘学思抿了抿嘴，严肃道：“爹爹，你好帅啊！”
甘学思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个，我爸把我往椅子上一按，随后他一个一个奖杯的从书柜里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桌面摆不下就放在地上。”
“我是事后听说的。因为我爸很忙嘛，是歆姐注意我的状态然后和他说的，有个周末他从片场回家，大脚步铮铮的就进了院子，然后拉着我进书房。”
甘南山狐疑，瞧着儿砸无辜的表情又瞧着孙女天真的眼神，总觉得事实未必如此，只是，人老了，不在意那么多了。
小红是甘敬从国外买来送给女儿的汗血宝马，名字也是来自他给二思的参考，简约又好听。
“不怕，爷爷猴精！”甘学思给出铿锵有力的回答。
“在心里就好。”甘南山难得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看你是很喜欢拍电影，但这种带有任务性质的事情不能做岔，不要一心全都在电影里，你又是京城蓝光的董事长，人家俞婧还天天为公司上市的事马不停蹄呢。”
甘南山声调弱了几分：“真有青铜器，人家敢卖，我也不敢买。”
甘敬接过话茬：“二思，看，连你爷
和_图_书爷也这样说了。”
“不能说完全想好，不过没事。”她说道，“我有我爸呢。”
晚上到家，隔壁小谢没来一起吃晚饭，甘学思本来想问歆姐姐但现在只能向自家爷爷提问。
“嚯，您还真想那里能有青铜器卖？”甘敬转脸对女儿说道，“明天陪你爷爷去潘家园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给骗了。”
“很少，挺新鲜。”甘学思摇摇头。
“他很认真的问我‘凭什么你觉得你能摆脱我的影响力？我这种影帝换了谁来当我女儿能不和父亲联系在一起？’”
“他一边摆奖杯，一边说获奖作品的名字。”
甘学思察觉到不妥，陷入思考。
“为什么？”
不得不说，甘敬完全没预判到女儿的想法，看起来，她的腿不用由老父亲动手了，自己就能再摔折啊！
片刻后，两人都调整好情绪。
“思思，平时这样称呼你的人多吗？”胡瑶抛出第一个问题。
“你那个运动会和电影节的事怎么样了？”甘南山瞧出儿子和孙女之间的端倪，自觉的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简约的会议室里，新任蓝光影视集团高级副总裁的甘学思和依托亚洲最大流媒体平台创办的访谈类节目《人物》主持人胡瑶相视一笑，她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甘敬惊诧莫名：“这哪跟哪啊？才多少时间？”
“可你随后没有选择蓝影的强势版块。”胡瑶指出一点。
“爷爷，马和车不能一样吗？”
“你以后负责影视这块集团的传统业务，恐怕拍桌子的机会更多。”胡瑶引导道。
“思思，我看你现在并不介意别人提到你就会提到阿甘哥？”胡瑶就着刚才的观察给了个问题。
“嘿，你就宠着你爹吧。”甘南山摇头。
甘学思抿了抿嘴：“我就很心疼很后悔，反正从此以后我告诉自己，有再大的异议也要和他温和的表达。”
甘敬摊手：“怎么可能！这不知道她乱七八糟从哪听来的！”
胡瑶理解，问道：“那你有想好怎和_图_书么做吗？”
因为看到教练车的漂移侧方位停车而想着骑马复制这样的操作？
等到坐上保姆车，甘敬眼瞅着女儿不知道还在琢磨什么，忍不住问出来：“二思，你想什么呢？想吃什么味的冰淇淋啊？”
“正常进展，每次周末开会都有一半多的时间听公司的汇报。”甘敬不自觉叹了口气，他着实不太爱听这些但又不得不听，“说来惭愧，老张就算在山村里拍戏都还推介着电影作品，实在太劳模了。”
甘敬侧头，女儿越大越不好糊弄啊，但还挺给自己面子，也不戳破她的疑问啥的。
甘学思沉默，她心里有一揽子思绪，可一时间还来不及捋清。
甘学思叹了口气。
片场小秀车技的甘敬决定封存这项技术，与这种决心对应的是他立即让制片人邀请了相关的特技演员为后续的类似拍摄做准备。
“我……”甘南山真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扭头训斥甘敬，“这词是你教的？”
“人老了，有时候总觉得时间过了很久。”甘南山说道，“既然你觉得没到时候，那换个房子吧，我看谢歆都想把院子砸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二思’这样的小名也就算了，有的人评论称呼是‘二思总’，还有人直接省掉一个字‘二总’……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二啊。”
甘学思神色认真很多：“不，蓝影的掌舵人永远是我爸，是阿甘哥，除了他，谁能心安理得的掌控着蓝影的方向呢？即便我是他女儿，那也不行。”
“哎，没，别的，二思，明天你和我去剧组还是陪爷爷去潘家园逛逛？”甘敬冲老爷子使了个眼色。
甘学思带着些许狡黠的对镜头笑道：“是他自己说我是他的天使的，所以，有问题就请教他。”
胡瑶眨眨眼，问道：“那叫你‘二思’的多吗？”
“嗯，不然董事长不会让我成为高级副总裁的。”甘学思对过往工作没有谦虚，但关于以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一想到面对和-图-书公司的影帝影后们就还有点惶恐，他们都很受观众粉丝的喜爱，如果我没有做好……诶，你明白这种压力吧？”
“还有，我看谢歆人不错，又很喜欢思思。”甘南山放缓语气，“是不是得有些后续啊？”
“有段时期，大概就是刚上大学的时候。”甘学思回忆道，“我就很奇怪，别人不管和我说什么都能绕到我爸身上——这是阿甘哥的女儿、这是甘敬的女儿、这是甘总的女儿……诸如此类，真还挺苦恼的，当然，现在不会了。”
甘学思捂了捂胸口，痛心道：“诶，有时常接受采访的父亲就是有这样的坏处，其实，我从小到大拢共就和他拍过一次桌子，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甘学思笑着反问道：“会就能有用吗？诶，这又得说到我爸，这中间有个插曲。”
这个事不难处理，左右老爷子也不可能看自家孙女去接触高风险的事。
甘敬愕然：“……”
这样带有引导性的问题问出来，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
小女孩摇摇头，认真解释道：“不是，爹爹，我是说你那个、那个车！”
本就在拍摄过程中对女儿多加注意的甘敬感到不安了。
“可我听说，整个蓝影集团里唯一敢和阿甘哥拍桌子的就是你。”胡瑶调侃道。
“你跟着你爹多少是沾点不学好，以后多跟你歆姐姐学学音乐。”老爷子不看甘敬，就对孙女谆谆教诲。
甘敬嘿然：“有道理吧也没道理，京城蓝光能做大做强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所以，思思，昨天蓝影集团宣布今后将由你负责影视类项目是不是意味着你即将顺理成章的接掌蓝影集团这这艘巨舰？或者，你已经踏上接掌这艘巨舰的路？”胡瑶问道。
胡瑶想象着银幕上很熟悉的阿甘哥，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他的表情和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就顿悟了？”
胡瑶笑道：“阿甘哥是‘一’，你是‘二’，这不是很顺理成章么？”
番外01 甘学思的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