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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作者:傲骨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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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530章 李大相公胆不小啊

第一卷

第0530章 李大相公胆不小啊

田尔耕甚是不解。
田尔耕问如何处置赵盛杰,大明律法对于行贿罪可是模糊着。
布条一解开,李全德慌忙便道:“好汉饶命,但要多少银钱尽管说,小老儿拼死也为好汉凑上。”
田尔耕却是有些担心,认为若是现在就放人,难保赵某人不会去找李三才,告之发生的一切。
田尔耕明白了,这个势,于其说造,不如说是穿。
便是房塌了,正义依旧在。
“盗……盗取?”
相对而言,只清洗东林骨干已是极其温和的一件事了。
他身上那套锦衣卫的千户袍服就是最大的势。
“大裕山确是皇陵所在,”说到这,田尔耕咯噔一下。
让赵盛杰自己揣磨,要比把人扣下好的多。
其中崔应元和孙云鹤在任职锦衣卫校尉前,都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偏就是这五个出身不同的人组合在一起,掀起了天启年间的东林大狱,为东林党唱响了挽歌。
田尔耕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名单上那么和*图*书多人,突破一个就能突破第二个,用不了多久,有关李三才贪脏枉法的证据就能整出数十份来。
不过想到若这样做,有欺君之嫌,田尔耕心下难免有些打突。但事情若成,有司礼大珰金忠相助,谋入北镇之事定有眉目,这心下便也不再迟疑。
若没有皇帝的授意,锦衣卫如何敢查李大相公?
……
良臣和田尔耕进入牢房,也没嫌李全德身上的味道,让人解开蒙在他眼上的黑布,取出其口中的布团。
大忠者,大恶;
“皇陵重地,巨木焉能买卖。既不得卖,何来买?”良臣哼哼一声,“不是盗,又是什么?……盗取皇陵之木营建私宅,李大相公胆子不小啊。”
拿下了赵盛杰,自是要再拿下李全德。
田尔耕的部下将赵盛杰的供词取了过来。
“有一便有二。”
良臣看完赵盛杰的供词后说了这么一句。
至少,不会有屈打成招的说法。
牢房中,李https://www•hetushu.com.com全德被蒙着眼睛,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他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要不然当日也不会答应金良辅。
良臣笑道:“镇抚刚才可是听清楚了,李三才派人到大裕山买木建宅。”
大恶者,大忠。
“镇抚可以回京奏禀李三才盗取皇陵之木了。”良臣的笑容很是玩昧。
打铁趁热,李全德是李三才通州老家的二管事,家主有什么不法事,想来这位二管事也能知道些。
良臣微笑道:“这就要看镇抚如何做这个势了。赵某人若知道李大相公自身难保,只怕就要明哲保身了。”
正义,谁都可以自称、自表、自认。
管中窥豹,一个赵盛杰就给李三才献了那么多钱,这运河两岸又有多少赵盛杰呢。
“小老儿只是个管事,家主人的事情哪能叫小老儿知道,再说我家主人为官清廉,如何会有不犯法事呢……大人可不能信了那嚼舌根的乱说,冤枉我https://m.hetushu.com•com家主人噢……”李全德和先前那赵盛杰一样,一问三不知,只知替家主喊冤。
因为,这是信仰。
大腿处隐约可见渍迹,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李全德本能的微微发颤。
本质上,以田尔耕为首的五彪都是酷吏。
良臣摆手说放人,怎么请来的就怎么请回去。
田尔耕不动声色听着,看着,判断这李二管事是怂人还是硬人。
田尔耕一怔,困惑道:“此事很是寻常,能有什么文章?”他不以为这事有什么稀罕,京里达官贵人建宅多有往大裕山一带购木的,因为那里是京师一带少有的巨木产地。
屋子里的灰尘,你不拿扫把去扫,这些灰尘永远都在。
田尔耕他们就是那“扫把”。
“建宅,”李全德神色平静,“家主老宅年久失修,所以需要买些大木重新营建。”
……
按田尔耕的想法,应将赵盛杰扣留,作为人证以待皇帝问询。
田尔耕暗自冷笑一声,知道这李二管事hetushu.com.com乃是老油条般人物,也不耐与其废话,便要先来个刑势吓一吓他。
他也不认为自己“带坏”田尔耕有什么不对,顺应历史潮流而矣。
当真是世事无奇不有。
白纸黑字,铁板钉钉。
“镇抚大人应该知道,大裕山乃是皇陵所在吧?”良臣目光闪烁,他如果没记错,万历死后的定陵就在大裕山。
不想,边上的魏公公却饶有兴趣的问那李二管事道:“李大相公派你到大裕山买木头做什么?”
“噢。”
东林党人天然正义,良臣同样也要灌输未来这位锦衣卫大都督天然正义的使命所在。
能保家卫国者,便是正义。
这就是效率,五党费那么大精力都不曾得来的证据,厂卫一出便能手到擒来。
这五人都是出自锦衣卫,有意思的是田尔耕是官二代出身,许显纯则是皇亲出身,而另位三位崔应元、杨寰、孙云鹤则是锦衣卫内部出身。
除此,都是奸逆。
良臣朝田尔耕微一点头,后者当即上前讯问李全hetushu.com.com德。
酷吏不酷吏,良臣从来不老套的看待。
这势来自于天子。
这势造好了,如赵某那种精明之辈,怕就得揣磨上意了。
“公公,怎么不审了?”出来之后,田尔耕便不解问道。
良臣点了点头,竟是不再问这李二管事,示意田尔耕和他出去,只留下一脸茫然,心中却格外警惕的李全德在牢中。
以正义对正义,究竟谁正义,不看过程,只看疗效。
“小老儿只不过是去大裕山替家主买木,这买木头还能有罪了?”李全德一脸茫然的样子,单从表情来看,真是叫人无从分辩其所言是真是假。
于扫把而言,自是要物尽其用,不拿扫把扫灰尘又做甚?
良臣却不这样看,认为没必要把人扣着,大胆放走就是。
供词中,赵盛杰供认为了获得扬州段运河漕运业务,前后十年向李三才行贿二十余万两,并且数次在扬州设宴款待李三才,每次花费都在数千两以上。今次来通州贺李三才入阁,其又随身带了三万两的银票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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