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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剩客的春天

作者: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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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春天,原来你就在这里(二十五)

第十五章 春天,原来你就在这里(二十五)

方晓说好。
“很快。医生说我体质好,恢复的很快。你看我现在,脸上、后面伤口,都已经消肿了……我姐技术很好的,你看她人凶巴巴的,很大拿呢,别介意啊,大拿都脾气大……我在跟医生争取,过两天放我出去……我姐要结婚,这个月16号。”她笑嘻嘻的说。一边说,还转头给子桓看她后脑勺上的伤。纱布覆盖着,鼓鼓的一处。
“我说,你要再八卦我要使绝招儿了啊。”许雷波无奈的说。
“每天下午会放这张碟。”恩窈说,“有时候明明艳阳高照,却仍然是《今夜无人入眠》。”
他没有告诉恩窈,林方晓在她出事后、他能打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告诉了他。这些日子,他夜不成寐。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回,就像他也在现场一般。很多个理由劝他不要再见她了,但是只要那个理由冒出来,其他的理由便都不成为理由:想亲眼确认她平安……临来之前他跟方晓说了一声。有点儿莫名其妙,本来这跟方晓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急、不急……”小树摆手。
恩窈见他瞬间红了脸,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合适,便笑着说:“那好。”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便问:“给我的嘛?”
不让你担心。让你,唯一能记住的,是我在别的地方,也生活的很好。
看她白皙的脸上一抹红晕浮起,许雷波就叹了口气。
子桓“哦”了一声,“瞧我。”他把手里拎着的袋子给恩窈,“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带什么……你好像https://m.hetushu•com•com什么都不缺。就去挑了个……我又觉得,这个不太合适,你好像现在应该休息为主,费脑子的事情少做……”郑子桓看着恩窈从袋子里拿出那个大大的盒子,伸手摸着。“我记得你说过挺喜欢玩儿这个的。”
她刚刚没有看清楚,这盒子上到底是什么图案。现在,她正好看一看……就是外面的雾从窗子缝隙里飘进来,飘进眼睛里了吧……
方晓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有些伤感。方晓没有再问他什么。最近发生的事,他不主动说,方晓便没有问了。只不过方晓接着说,咱哥儿俩有必要来一个不醉不归……最近的事情都tm太cd了。
“你可真够狠的!”恩窈把盒子抱在怀里,故意夸张的说,“我得拼多久啊?我这么没耐性的人……这下可有事儿干了,出院以前我一定拼好了。”
小树抖了一下军装,反问:“你不也没戴?”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
许雷波说:“这是恩窈的朋友……”
“谢谢你。”她说,拿起来摇了摇那个盒子,“我就是很喜欢。多少块?”
子桓点头,又笑:“得谢谢他嘴快。”
他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不好。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许雷波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别看啦。”
郑子桓急匆匆的开着车子离开医院,闯进了一团迷雾中去。
“里面好安静。”小树听了一会儿,隔壁病房有人在放音乐,在这个雾霭沉沉的下午,这音乐忧伤的恰如和-图-书其分……许雷波低叹一声。小树又翘了一下脚,不过这回她不是去看玻璃窗,而是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人,她轻轻的在雷波唇上亲了一下……
“你要相信恩窈,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雷波说。
“头会不会疼?”他又问。
“你真够可以的。”手上的劲儿越使越大,小树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她手掌摊平,搓着许雷波的脸,磨的手心疼。“放心啦。”她说。
也许有一天,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我们偶尔相遇……我一定,是那个笑容满面的唐恩窈;因此也希望你是,幸福的郑子桓……
手心里她的手,滑的像鱼,微凉。
“郑子桓。”子桓温和的说。
“会好起来的。”许雷波说,低头看小树的手指,“你又没戴戒指?”
“就是很不习惯她这样。”小树说。
“我的反应怎么了?”小树白他一眼。
子桓看着这个刚刚还说“别担心我”的女孩子,这会儿又开始吓唬他,他双手扣在一起,“你以后……多想想家人,万一真有事情发生,他们该怎么办?”
这会儿他开着车子,在迷雾中兜兜转转,还是提早到了他跟方晓约定的地点。他以为他到的太早了,想必他要等方晓好一会儿;走进去却发现方晓已经在了,而方晓还不是一个人。
恩窈的下巴搁在拼图盒子上。那塑胶的外封有种特别的温暖。她看着子桓,这个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也许就成为“家人”的男子……她伸手过来。
“咱这边儿等着,有时间咱商量一下……”许雷波说。
hetushu.com.com方晓说去吧,也许她正等你。
那边小树跟恩窈正低头一起看照片。
“1200呢。我选了最大的。”子桓说。
“你不戴戒指人家怎么知道你订婚了?”许雷波眯眯眼。
“我没想到你会来——请坐。”恩窈原本盘腿坐在床上,这会儿顺手把电脑仍在桌上,推了一下,就想下床。
她点头。两只手抱紧了怀里的盒子。看着他,走出病房去。
小树想想。也是。现在唐恩窈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安静了。而且安静的时候很多。没人在跟前的时候安静就罢了,有人在跟前,她也随时陷入沉默。问她是不是伤口疼,她就笑笑说不是。当然不是。
“嗯?”雷波腮上微酸,看着小树水汪汪的眼睛。
杨小树顿了下,果然乖乖的回身,“好了好了,不看了还不行。”
隔壁的音乐声强了一些。
“不用……你别动。”郑子桓忙说。他想阻止恩窈,但又觉得眼下他们的关系,实在是不方便伸手。只好自己先坐下,“你别动,我坐这儿好了。”
唐恩窈人已经愣了。
细瘦的手背上,有针管,亮晶晶的。
瘦多了。
她知道他会明白;他也的确明白。
“你晚上睡的还好?”子桓问。他的声音一直轻柔着。
雷波不说话。
“也就是你这样的反应吧。”雷波笑着说。
郑子桓当然明白杨小树话里的含义。
“要命,妈妈这么说,舅舅也这么说。她以后要都这样,那还不得全赖我?”小树笑。
“别担心啦,我很快就好的。”恩窈却这么说。郑子桓这人,心和-图-书思很重,她知道。见他沉默,她问:“林方晓跟你说的?他嘴太快了。”
他安静下来。
“哎,我这个年纪,人家开口都问:你孩子几岁了……”小树抬手,握了雷波的手。
“我该走了,恩窈。”他站起来,把她的手,稳妥的放回床上。
子桓握住她的手。
外的人正对着他微笑,他们俩一同往病房里看去。
“你说,要是舅舅和舅妈在这儿会怎么样?”小树靠着雷波,两人倚墙而立。都是雪白的夏装,比墙面还白,让人看上去,顿时觉得清爽。
小树笑,拉下他的手,仍凑过去。镬
“什么时候能出院?”子桓问。
头疼,也不让你知道。
恩窈抬起头,对着子桓。
“知道。只不过,我看这回她伤了之后,总有点儿怪怪的。”小树说着。
雷波沉默一会儿,才说:“我倒是觉得,她这样才算正常。再坚强,也还是女孩子。换了谁,经历那样的场面,不得七荤八素好久?”
恩窈也忍不住轻柔了声音:“你说话声音大点儿没关系,我现在不怕声音刺|激的。”他是这么妥帖的一个人,特别会为人着想。
“你干吗?”小树翘脚,看着郑子桓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往病床那边走。这男人腰背挺直、模样端庄,难怪……
“现在疼起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疼,好像这儿、这儿、这儿,处处都疼。”恩窈坦白的说。她在子桓面前,说话一贯的坦白。“医生说也许会有后遗症,偶尔给我来点儿颜色瞧瞧;也许不会有——谁知道呢。医生惯会吓唬人。老是会说,科学之和图书外也有奇迹。这样。”
杨小树松开手,捏了许雷波的两腮,“许雷波。”
“不会啊,那天去拍照,那个孔雀摄影师就一个劲儿的对着你开屏啊。”
“我会好好的。”她微笑。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雷波闷笑。
听说她伤在了后脑勺,他站在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她头上罩着纱网。瘦瘦的脸,大大的眼,紧抿的唇,看着他,不说话,小小的身子藏在宽大的病服里,像个茫然的小孩——等反应过来,对着他一笑,那笑容又是他曾经熟悉的,让小了一圈儿的脸,顿时显得俏皮而生动起来。
许雷波拉了一下小树,把病房门关上。
这时许雷波对着小树招招手,小树会意,直起身子,跟恩窈说她出去一下。走过来,对着站在门口的郑子桓,她微笑了一下,说:“您好。”打量了一下他。
小树给恩窈指点着,“我们俩选了罗曼庭最便宜的套餐……西溪说我们俩可真能省钱,可是我觉得已经很贵啦……你知道吗,我只有四件礼服可以选,可是四件礼服的总价值就超过50万……店里说可以出租,问要不要……我才不要,我淘宝买一件,才几千块钱……万一给把纱上的水晶啊什么的弄掉了……”小树说着,恩窈没有回应,她的手指滑到其中一幅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儿,歪着头看恩窈,“你怎么不说话?”肋
小树轻声的说:“她不能太长时间讲话。”
“那很快了。”子桓看那伤处,心里一沉,表情还是不变,并不显出担心的样子来。
病房里,郑子桓望着光头的恩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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