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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剩客的春天

作者: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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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九)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九)

时间很晚了,她知道,他有妻子有儿子,他们在等他回去。
她叹了口气,睁开眼。
西溪含泪的笑了,“我才不呢。”
一碗米,满满的一碗,摆在了她面前,白气袅袅,很香。
“西溪,把你的手机给我。”朴兴南站在西溪身后,低声说。
“西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
门一直开着,西溪看着他走进了电梯,好久,她一动不动。
“西溪,”他望着她的眼睛。西溪不是个爱哭的人。她不爱哭。哪怕此刻她很想哭很想哭,她也要忍住。她就是这么倔强。他都明白。他说:“西溪,如果你需要,总能找到我。”
朴兴南,这么久了,他再一次距离她是如此之近。
“给我。”朴兴南伸过手来。大而宽厚的手掌。
“兴南。”她终于哽咽出声,“对不起。”
她微笑,看着给她成米饭的朴兴南,“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吃到你做的饭。”
“还有炒年糕。”他说。背对着那边的光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兽医们说,你大概是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你怎么会来?”她放下碗。好饱。
朴兴南开门的动作,停住了。他没有回头。西溪纤细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www.hetushu.com.com他。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了他,说:“对不起。”
“那你别给它们吃撑了。”朴兴南的眼睛也湿湿的,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一吻。“我会一辈子为你祈祷的,西溪。”
眼睛睁不开,也不想睁开。
“哎……朴兴南。”
进入状况慢,出状况也慢。
“庹西溪!”他会恶狠狠的叫她的名字。
他放开了手,“西溪,我该走了。”
西溪摇头。
宽大的沙发,硬硬的。
“暂时没事了。”朴兴南闭了眼睛,“你不上去看看她?”
郑子桓这天下午开车过来接恩窈下班。顾斯年“死乞白赖”的跟在恩窈后面非要看一眼这位唐恩窈大律师嘴里的“单身终结者”。恩窈反对无效,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停车场介绍郑子桓给忽然聚过来“取车”的同事们。
西溪跟着走到餐厅去。
她第一次坐在这个沙发上,就说,这真不像沙发的样子。
恩窈沉默。
朴兴南走出公寓大楼,打开车门上了车。
好半晌,朴兴南回过身来,替西溪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静静的说:“西溪,我现在很好,我也希望你好。”
“嗯。”西溪答应着,站起来。看着朴兴南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归拢到和*图*书一处去。戴上塑胶手套,细心的将那碗筷洗干净,扣过来,在洁白的毛巾上,控水。
“Bonnie却是吃多了东西,别担心,Bonnie没事。”他说着站起来,“过来吃点儿饭。”
“多吃点儿。”他坐下。
西溪一激灵。
再过几秒钟,他就再一次的从她生命里走出去了,不会再回来。
林方晓停职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这三个字,是她欠他的。
比如……
她在她的公寓里,没错。不是床上,而是沙发上。
“你去休息。”朴兴南说。
“她怎么样了?”连璧城问。
比如呢?她问。
从客厅到门厅,只有短短的六米半。朴兴南这样的大个子,跨出这个门口,不过是十步。十步……也只有几秒钟。
她笑了,“朴兴南,你又打死卖盐的了。”
他走了。
他问,为什么?
“不要。”她微笑。他总把她当成饥民似的,要她多多的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她有生以来,体重最沉的年岁。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那样的数字。她知道。她如今,只吃七分饱。这是她父亲教给她的养生法则。而今晚,她破例。
已经有好几天不曾好好儿的睡过一觉。她此刻只想长睡不醒。耳边依稀的有人在叫她,和_图_书“西溪、西溪……”听不太清楚。也不想听清楚。只因此时,太过温暖。
他不笑。默默的陪着她,看着她吃米饭,看着她吃年糕。
“这个……是我原来的号码;这个……是我在首尔的号码;这个……是我在济州岛的父母家里的号码……”朴兴南在西溪的手机上,轻轻的划着。
她沉默不语。
“好紧张。”子桓笑道。
“你干嘛?”西溪的声音在抖。
“我知道你不会再主动找我……西溪,我注定不再是那个随时能给你温暖的人,但我还是你重要的朋友。”朴兴南说。
他摇摇头。
郑子桓比起嘴上恨得牙痒的唐恩窈,显得镇定自若的多了。还好平时一般的牙尖嘴利的律师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讨唐恩窈的白眼,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放他们走了。
显然是仓促间准备的,只有素淡的菜式。都是她喜欢吃的。她许久不下厨,家里的食物也备不齐,但是年糕、辣白菜、辣酱,常备不缺……她看着面前摆好的餐具。银色的筷子、勺子,辣白菜汤和炒年糕,都有好看的橘红色。
她拿起勺子来,尝一口汤,“咦”了一声,好咸。还是那么咸。总是又辣又咸,害她吃完饭,会不停的喝水。
这不是幻影。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hetushu.com.com,就是朴兴南。客厅里暗暗的。厨房和餐厅倒是开了灯。她闻到有饭香。抽抽鼻子,她问:“你煮了辣白菜汤?”
“你呢?”她明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问。
她总是觉得沙发该是柔软的、能让人坐在上面一整晚的、不停的吃着薯片看着电视傻乐的。这么硬,让人只能坐的直直的。待客都嫌怠慢。镬
“这个时候上去?土鳖,你想我死的难看点儿是不是?”连璧城开着玩笑。他和朴兴南约了在“宝石”喝酒。“爱宠”的医生打电话给朴兴南的时候,他就如同兜头给浇了一桶冰水似的。他叹了一口气,“土鳖,她不会像爱你那样,再爱别人了。”
四周的黑好像一床温暖的被。越裹的紧,令她越觉得舒服。
只要她还有半分清醒,她不会再打他的电话。
也许这一生,唯一一次闪电行动,便是在那千年的墓葬群里,看到庹西溪第一眼之后。
还有轻声的呢喃,“宝贝、宝贝。”
的确是。
他知道西溪在看着他。动作仍从容而缓慢。
“干嘛?”西溪看着他。
西溪只觉得全身都在痛。

是谁呢?
你是朴兴南,对不对?肋
她牢牢的攥着手机,微笑着说:“好。”
朴兴南的下巴,扣在西溪的发顶,“和_图_书西溪,没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如果你一直这样孤单下去,对自己不够好,才是对不起我。明白吗?”他松开了手,认真的看着西溪,“Bonnie和Ronnie,我随时可以接手。我儿子,很喜欢这样的小动物。我可以照顾好它们。”
他却笑,就是这个吧,省的你在沙发上耗费太多的时间,没法儿做其他的事情。
他就是个慢性子的人。
这回她是真的愣住了。
忽然之间,她像是生了气,胡乱的找着自己的手机。猛的看到叠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拖过来摸那只口袋,终于拿在手里,停了一停,塞在朴兴南的手里。
“听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子桓说。心情有点儿复杂。
那手软软地,很温暖。
西溪点着头。
“再吃一碗?”他问。
朴兴南拉住西溪垂在身侧的手,将手机放到她的手心里,连同她的手,握住。
也许爸爸是对的,她需要一个温暖的臂膀;明斐也是对的,她看穿她其实没那么强,她很需要一个支撑……哪怕只有一会儿。
她总是故意的猜成别的名字。慢慢的感受到他的手出了汗,似乎要黏住她的眼皮了。
西溪抿了唇。
“我才是好紧张。”恩窈也笑,“约了林方晓?他没事吧?”
“Bonnie呢?”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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