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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湘收了线，倒进阁楼沙发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一会儿，“咔咔”的响声终于消失了，屹湘松口气。

心知这样的幸福，实在遥不可及了。

她放下电话，站起来。

看来今天的运气不算坏嘛。

她进了门，手机在唱着歌。是苗得雨的电话。得雨刚刚知道她辞职的事就打电话臭骂她一顿。这回是问她，今晚上在纽约的几个老同学餐聚，她来不来。

她忍不住大叫起来，声音传的好远……

那边沉默片刻，说自己要去开会。ｈｅｔｕshu.cｏm.cｏm

崇碧手上不停。等同事拿了文件出去，她干脆翘起脚来，搭在一边的矮凳上，笑道：“幻觉吧？啊？还好幻出来的是个女人，说明你还是个正常人……对了，哥，我听说粟家的那个小丫头一直没走，是不是等着你一起回国……”

叶崇磬催她快说。

痛恨各种现代通讯工具。像一张网，无边无际。

叶崇碧听着电话里哥哥在讲今天早上的遭遇，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笑着说话：“和_图_书你该不是昨晚喝太多了吧……最近的邻居距离你有八英里，邻居？别逗了。”

这老爷单车大毛病没有，就时常闹闹小脾气，偶尔把她当在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还得扛着回来。用了不到两年，她修自行车的技术倒提高了不少。

屹湘说不去。我一刚失业的落魄鬼，恨不得现在钻进地洞里藏着，才不要出去见人呢。

陈太的木屋在几英里之外，屹湘把自行车靠在绿篱上，满头大汗的先跑去打开信箱看了一眼和图书，依旧空空的。

……

鸿雁传书，真正成了古时候的浪漫。

屹湘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追兵。从车上跳下来，支了车子，摇着脚蹬，一前一后，车轮子飞快的转着。

母亲曾说过，跟父亲分居两地时，每个周收到他用毛笔字写的信、偶尔打一个越洋电话，那种幸福……屹湘甩了下头发。

崇碧笑，说：“等等，等等！提到女人，换话题的本事一流。躲，你躲我容易。也就是躲我容易，我又不会想嫁给你……回去你躲躲爸妈试试？和_图_书……哎呀我真有事儿，正经事。”

“你手上有没有好一点儿的玉饰？不要很大的那种，就是随身带的，适合我这个年纪女孩子的……对了，还要古一点儿的……啊，我才不跟妈去说呢……你那儿没有的话，就帮我留意一个。好吧？……价钱你看着，估摸着我能负担的了的。”崇碧笑，对叶崇磬追问她用来做什么，不肯回答。“得了你去开会吧。还有，明儿我上庭，不能去送你啊。”

她开心的重新骑上车子，前面是一个陡坡，她忽然玩儿心和图书大起，松开车把，张开双臂，俯冲下去；林间的冷风切在脸上，有种痛苦又痛快的感觉。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得雨总算是放过了她。

得雨在电话里笑骂，说郗屹湘你这个懒鬼。什么，失业？没失业的时候你连借口都懒得找。

这辆旧单车是她找东西的时候在仓库里搬出来的。她拍了照给陈太看。陈太说，要是合用就只管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说，那东西有三十年了吧……陈太看着照片的时候，沉吟，似乎这老旧的自行车勾起了她的什么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