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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在电池厂干的挺不错，迅速就被破格提拔到了副总裁的位置。

渡边已然明白自己同胞在感慨什么，低声答道：“‘圣光’集团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它唯一的敌人就是它自己。”

三十年前，没有那个国人敢做这个梦！

这批人在走私船上飘了几天，到香港后立马登机，一路上犹如丧家之犬，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下一步。

日本的‘衰弱’也要看跟谁比。

老社畜中的前辈也是见多识广，低声问一句，“渡边桑，这家集团比我们想象中更大些。”

日本工程师开发一个新产品，可能销售目标就是一百万台，市场就会饱和。他必须绞尽脑汁在一百万台这个数量上赚回成本以及足够的利润。

日本总面积还不到四十万平方公里，目前人口也就一点二亿。东京算人口密集地区，也就千把万。

没办法，一个渡边不够，就多来几个‘渡边’吧。几个不够就来几十个。管他是老鬼子还是小鬼子，能控制住生产线就是好鬼子。

待在副总裁的办公室里，渡边发挥的作用还不如在电池厂大。本地干部没培养上来，底下的职工见不到渡边这个狠角色，又有逐渐放羊和_图_书的趋势。

商品在这个市场内可以自由流通。广东的货买到几千公里外的新疆去，没人会跳出来说要收关税。

其实从人口和面积上讲，日本除了比不上美国，比欧洲那票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都要大。这也是其经济规模一直占据世界第二第三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日本非常注重海外市场的原因。因为光靠它自己的国内市场，一大堆企业会倒闭的。

渡边一时都没能领会此话的意思。等几人一起围观‘圣光’工业园的规划图，最感叹的不是规划上有多少项目多少建筑……

如果拉长时间线来看，日本从上世纪末开始‘失去的二十年’，GDP一直在四万亿到六万亿美元之间震荡。

一个国家的兴衰，总是伴随经济的繁荣和凋零。

东京的老社畜们来了‘圣光’也算有用武之地。他们抵达香港时看了新闻，知道新东家业务很广，是个手段通天，能开航司的‘大公司’。

‘圣光’现在最急迫的事就是爆产能，爆产能，爆产能……拼命的爆产能！

体量，体量，体量！

很多人在问，中国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几天前，一帮老社m.hetushu.com.com畜们都不知道有天阳这么个地方。他们都在近期失业，被银行收走了房子，积蓄和养老金全没了，不得不住在旅馆里。

好的工艺能‘化腐朽为神奇’，坏的工艺则‘化神奇为腐朽’。一线职工若是乱来，周青峰在总裁办公室里都如坐针毡。

老社畜们听的几乎要落泪。

“天阳总面积近四万平方公里，总人口七百万左右。其所在省份面积近十七万平方公里，近四千万人口。天阳地处南方，周边有数亿人口，市场巨大。”

渡边副总裁自己都唏嘘不已。一个人的命运如此轻易的发生大转折，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吗？

连遭刺|激，秦昊差点原地爆炸，气急败坏的跳脚离开。

媒体上没有一条新闻是好的，每天都能听到有人自杀的消息。他们提心吊胆的躲躲藏藏，生怕撞见来讨债的‘雅库扎’。

“渡边桑，刚刚那位是……？”一名年纪大的老社畜还是渡边的前辈，有资格主动开口问话。

‘圣光’目前的事业可不小了，生产销售走私，一大堆事，现在还摊上了对苏外贸。这管理难度直线上升。

日本几大车企现在的日子和图书可不好过。

在世界GDP排名中，日本常年保持第二，直到新世纪的10年被中国超越，也一直排第三。哪怕到了19年，日本GDP比第四名德国还高一万亿美元。

中国则从91年的百分之一点六，增加到19年的百分之十六左右。仅仅过了十年，日本GDP已经只有中国的三分之一略多。

东京都城市圈在三十年后也不到四千万。

对于生产线上的职工，周青峰真是怒其不争。他们简直就跟异界那些土著士兵似的，只要离开管理者的视线，立马就投机取巧，偷工减料。

顶多是有人逃去了东南亚，逃去了韩国，逃去了欧美，而他们被渡边雄联系上了。

这个词一定要说三遍。

“不用管，一个蠢货。”渡边雄摇摇头，“各位，你们到地方了。这栋大楼就是‘圣光’总部，你们将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而是规划图旁的对天阳的几行简单描述。

细一比较会发现，日本经济并不差，依旧占据世界工业体系的重要一环。如果没有中国做对比，它甚至还堪称强悍。

来天阳并不是个深思熟虑的想法，老社畜们更多是为了逃难，能离开日本就好。

但在全球ｈｅｔusｈu•ｃoｍ•cｏmGDP份额中，日本的比例一直在下降，从91年的百分之十五左右，降低到19年的百分之六左右。

再参观一下大楼内的办公区，几个楼层几百台电脑，这给人感觉就不一样了。这像个现代企业。

“渡边桑，‘圣光’的产品有竞争对手吗？”老社畜中的前辈问道。

渡边哄这帮老社畜来的时候，可没敢说自家集团目前主业是造三轮车。后者到了天阳就觉着——虽然这城市烂的出奇，但总部大楼还是不错的。

日本社会本来就压力大，碰到这种全国性的经济崩盘，无人能幸免。大家的心情更是灰暗。

而在国内，家用产品销售一百万不过是刚刚开始。十亿级的市场比欧美日韩加起来还大。

天阳这个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居然就有七百万人口，再想想它周边人口好几个亿，几个老社畜全都愣愣出神。

‘圣光’要扩大规模，再走周青峰过去那套简单粗暴的管理方式就行不通了。他不能像对付异己般清除集团内的问题，必须让专业人士来干这活。

只是这次就不是在日本了。

如果卖一亿呢？那更是能影响产业格局。

但渡边干副总裁后，也面临新的困境。

和*图*书但开发国外市场的难度远超国内市场——再提一下，现在是九十年代初，美国佬正在拼命给日本产品加关税，砸日本车日本电器的事可不少见。

这在产品设计和定价上将是完全不同的策略。同一个产品，卖一百万跟卖一千万完全是两码事。

只怕是很少了。

渡边雄及其身后的老社畜们经历了日本在二战后的经济崛起，不会想到自己临到老还要再经历一次类似的过程。

周青峰这么做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因为他手下真没有合格的管理人才。萧金浪不行，郑平不行，林婉不行，黄鹂不行，欧阳君和龚伟更不行。

现代工业产品，螺丝拧几圈都有讲究。

渡边转述了这段文字，几个老社畜全都在发呆。

直到现在，渡边雄说一句‘到地方了’，几人才心头一松，有心情看看自己当前的处境。他们朝渡边鞠躬，喊一句：“给您添麻烦了。”

可如果把对象换成中国，日本人就可以蔫了。所有来中国的日本厂商都会面临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

统一的地域，统一的法律，统一的语言，统一的文化，统一的族群。这么好的市场，简直就是制造业梦寐以求的圣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