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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对手，自然是他身下的秋水。

“这天诛阵不愧为天道之证，区区秋水一剑果然封不了他！”

只见那天诛阵黑漆漆的洞口之中，一团乳白色的雾，很是突兀地冒了出来。

曹铿的老师话音才落，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犹如山谷间的风声一样吹过众人的耳畔。

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脑中的念头时，像是在回应那地面上的“秋水”一般，那柄古朴的巨剑朝着秋水的群峦猛地凌空一刺。

水月镜中的老人的神色忽然变得格外兴奋。

这一刺虽然并未触及到秋水，但却引得天地一阵颤动，恶云滚滚，一声声闷雷在天空中炸响。

也正是这一阵山风，直接将那包裹在那长长柱状物周身的白色雾气一吹而散。

“汝等宵小，何敢犯我秋水？”

随着这看起来不经意的一抓，整个秋水的群峦忽然猛地一颤。

“这应该就是老家伙们不惜以兵解之力叫出来的怪物，南华真人封印在秋水的一缕神念。”

他舔了舔嘴唇道。

但这声音中的情绪，却犹如闷雷一样，在听到的诸人脑海中和图书炸开，一股纯粹的愤怒充斥着众人的大脑，一些道心不坚的修者，直接在这股愤怒情绪的震慑之下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他们惊讶的发现，剑冢中那批幸存的秋水弟子此刻脸上没有半丝的慌乱，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齐声诵念着那群老人临别时的那段话，目光坚韧地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祭台，看不出任何大难领头的模样。

只见那站在剑冢祭台之上的模糊人影忽然抬起手看了看。

曹铿还未来得及消化他老师的这句话，就只听见“撕拉”一声，秋水头顶那片天空，沿着原本那道裂痕，好似被什么力量生生地撕开了一般，天诛阵那巨大的黑洞再次出现在了秋水的上空。

“呼……”

“啊……在这里。”

那从天诛阵中钻出来的东西并不是一团白雾，而是一根被乳白色雾气层层包裹的笔直柱状物，这柱状物足有两人合抱粗细，从天诛阵阵口延伸出来的长度最后也足有十来丈。

“妙哉！妙哉！”

这短暂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山风忽然再次从秋水的群峦间刮起和-图-书，它们先是压弯了山间树木，然后就好像是借着这些树木反弹之力“一跃”而上，吹拂向秋水头顶的天诛阵。

而地面上秋水的一座山峰，在这巨剑凌空一刺之下，无数树木山石顷刻泯灭化作沙石。

他就像是在“等待”秋水的回应一般。

而黑洞洞开的边缘，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就好似门框一样将这巨大的洞口稳稳地固定住，似乎是为了防止洞口像刚刚那样被外力封印。

也就是在钻出了十来丈的时候，这天诛阵再次像是凝固了一般，除了那偶尔被风吹动的白色雾气，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答曹铿的，是秋水上空那原本天诛阵所在的位置，传来的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咆哮声。

而就在这咆哮声落下的下一刻，一圈圈金色符文浮现在片天空之中，随后天空中忽然生出了一条细长但却分明的黑线，从地面上望去，就好像这天空出现了一道黑色的伤疤一般。

这一抓，就好像将整个秋水都抓在了他手里一般。

不过这一剑之后，天诛阵下的那柄古朴巨剑便收了回去，和_图_书隐入了层层白雾之中，然后静静地“凝视”这地面的秋水。

而此刻的曹铿，已经不再以一个死物的目光来看这天诛阵了，所以此刻天诛阵的举动在他眼中，并非是毫无意义的静止不动，而更像是在静静地观察着对手。

看见天空那一圈圈浮动的金色符文跟那天伤疤一样的裂缝后，水月石中那被曹铿唤作老师的老人忽然满脸的阴郁一扫而空。

“这天诛阵，居然有自我修复跟改进的能力？！”

这声音不像是所见动物或者妖兽，根本听不出这声音到底是由何而生。

曹铿咋舌道，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有些透明的人影身上威压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曹铿喘不过气来。

但是曹铿他们还是能清晰地看见，那道有些透明的身影缓缓地从秋水的祭台站立起来，他仰着头像是在注视着头顶的天诛阵。

就在众人感到一无所获，没有发现秋水有何应对之策时，秋水的群山之间忽然风声大作。

没有了白色雾气的遮挡，一柄寒芒四溢的巨剑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巨剑剑身古朴且黯和*图*书淡无光，不是还有一道道细小的闪电缠绕其侧。

众人透过头顶的虚像，看到了此时秋水剑冢的内的场景。

他满眼放光地说道。

曹铿一脸骇然，此时仙盟控制天诛阵的黑船已经全部撤离，天诛阵完全是在靠自身在运转。

不过这身影出现的下一秒，那块剑冢上空的水月石随之爆裂，映射着剑冢景象的蜃楼虚像随之消失。

“会不会……有些失控了？”

“没想到这传闻居然是真的……不过倒也不难理解，这世间除了这个人，还有谁会那第三种剑法？”

“我的……剑呢？”

而随后，那模糊的人影一面保持着这个抓的动作，一面抬头看向那天诛阵傲然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这种不安很快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覆盖了。

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发现，这天诛阵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能够自己修复自己防御，甚至是自己学习！

此时的秋水群峦各位安静，就算是刚刚被那天诛阵一剑毁了一座山峰，也没有听到一句哭喊声和_图_书，甚至鸟兽的嘶鸣声。

轰！

一柄剑？天诛阵中落下一柄剑？

于是众人的视线很自然地转到了秋水。

这一刻，不光是曹铿，但凡有些心眼的修者都发现了这天诛阵的异状，此刻的天诛阵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有着自己的思维的人，而且他看起来对身下的“秋水”很感兴趣。

刚开始众人还以为这是先前一样会从天诛阵中钻出一团雾状物，可是马上他们就发现那从天诛阵中冒出来的东西，跟他们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众人神色不觉地有些恍惚，诸多念头纷繁而至。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猛地伸出了手在他面前的空气中一抓。

他在等他的“对手”露出破绽。

只是这一次，这黑洞的面积较之方才大了一倍有余，看起来好像一口就能将整个秋水吞进去。

也就在这声音响起之时，一个高大且有些透明的身影出现在秋水剑冢的祭台之上，这身影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人，但是却没有清晰的模样。

一声悠长而略显疲惫的吐息之声，如同林间的风一样从群山之间穿过，最后落入众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