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万剑出秋水
第163章 有得选总是好的
孙武谋问道。
有人认出了李云生，因为剑冢那件事，秋水的弟子对于白云观的老六已经不再陌生，不过对他的印象大多还停留在运气好跟“傻”上，在他们看来一个上人境界都没有的弟子，能拔出剑冢中的剑只能说是运气好，而拒绝掌门的赠剑也只能说是傻。
“走了，原本完成那个术法前，就须得辟谷十天，所以我想让他用这十天的时间好好想想。”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只有雨伞上传来的雨点声跟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孙武谋不解道。
牧凝霜没有回答李云生，而是淡淡地说道。
有一名女弟子看着李云生那伫足望天的模样。
“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钱潮生点了点头。
“所以我也在抉择。”
“只有他给了我满意的答案，我才能决定是否能救他。”
那女子没有回答，依旧径直走向李云生，然后在一众女弟子惊诧的目光中替李云生撑起了伞。
“我跟他说玉虚子因为用麒麟骨改
和*图*书造身体失败结果疯了，让他自己选是不是要这么做。”一名女弟子看着李云生那呆呆地站在原地淋雨的模样道。
“我觉得这小孩很好。”
“想什么？”
“先前你们说他傻，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先让他们闹着？他就说了这么多？”
钱潮生目光坚定地说道。
“那你想不想救？”
听到孙武谋这么说，钱潮生摇了摇头喝了口茶。
钱潮生无奈地笑道。
道心通明能让他解惑，但没法替他抉择。他也奇怪，自从来了这仙府，忽而就多了许多让他抉择的事情，这每抉择一次又总能劈开一条自己未知的路，最初他或许觉得很新奇，但现在他感觉有些疲惫了。
没想到向来除了跟周伯仲吵架，话都不多的钱潮生，今天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大道理，孙武谋有些意外。
李云生有些吃惊的看着身边帮自己撑伞的牧凝霜。
钱潮生道。
李云生说道。
从秋水峰回
和*图*书到新雨楼的钱潮生一边在孙武谋旁边的桌边坐下一边说道。
“他说先让他们闹着。”
“我送你回去。”
眼前的雨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顶勾勒着青花的白纸雨伞。
“李云生走了？”
“你这又是何必。”
“他还说，他接下来要出去散散心，让你我帮着照看一下秋水。”
他接着道。
“玉虚子那家伙不是……”
“你总是将一件事情想得那般复杂。”
牧凝霜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遇到了一件不好选择的事情。”
“这秋水，最任性的，果然还是我们的掌门大人啊。”
于是这一袭白衣跟一身粗布麻衣，有些不协调地共撑一把伞，行走在这青黛色的烟雨中。
“师妹，你要去哪？”
“我骗他的。”
钱潮生一脸惊讶，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武谋打断了。
说着，他从雨伞里钻了出来，重新回到雨中，然后一路小跑上了山去。
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孙武谋岔开话
hｔtｐs://wｗｗ•ｈｅtｕsｈｕ.ｃoｍ•ｃｏm题道。“你见到徐鸿鹄了吗？”
他神色严肃地说道。
“有得选，总是好的。”
“唉，那人是傻了吗？”
“从徐鸿鹄将他带进来，再到拜杨万里为师，最后到遇上你我，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了，但你我都清楚，这世间不存在什么偶然，他能站到我们面前，这冥冥之中必然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
“好像是白云观的老六。”
“见到了。”
孙武谋不以为然道。
从新雨楼回来的路上，原本晴朗的天气，忽而下起了蒙蒙细雨。
听着这从雨伞上传来越来越大的雨点声，李云生点点头。
钱潮生问道。
一直走到白云观后山的山脚，牧凝霜淡淡的望了一眼山顶，然后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救他？你可不像是任人摆布的人。”
“你啊，做事情，不能总靠感觉。”
辟谷十日，对现在的李云生来说算不得什么。
“你啊，活了这一把岁数还是如此争和_图_书强好胜，你就当我们救了一个有些眼缘的普通人不就好了？这普通人有些怯懦也正常。”
他一脸坏笑道。
李云生静静地伫足仰头望着那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下来的细雨，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行走，看着那雨点如一条直线般的落下，他有些异想天开地感慨道：“要是这人生，也如这雨点一般是一条直线该多好，从云层上落下是生，落到地上是灭，一点也不复杂。”
有人在那女子身后问道。
闻言孙武谋先是一愣，继而跟钱潮生相视一笑道：
愣了一下后，李云生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自己的身旁的女子。
孙武谋笑着道。
钱潮生回答道。
“普通人？他可做不成普通人。”
闻言李云生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牧凝霜，然后展颜一笑道：
“黑水崖那边的事情他怎么说？”
钱潮生看了一眼苏武谋。
“谢谢。”
而就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讥笑着李云生的时候，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撑着伞径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向另一条和_图_书路上的李云生。
“这世间因缘际会，你我牵扯的因果多不胜数，或许他只是我们活过那漫长的岁月里，无意间牵动的那一根，这就跟人必然要经历生老病死一样，这种必然是毫无意义的，你可以说他站在我们面前这是必然绝非偶然，但终究选择的权利在你我手中，说到底还是你我想救，还是不想救的问题。”
钱潮生一边接过茶杯一边问道。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孙武谋也跟钱潮生一般无奈地一笑。
孙武谋给钱潮生倒了一杯茶。
让他为难的是孙武谋给他出的那道选择题。
“就是那个运气好的傻子？”
就在他这么站在路中间，如傻子一般的淋着雨的时候，一队朱雀阁的女弟子撑着雨伞从旁边的一条路上走来。
孙武谋摇头。
“嗯。”
孙武谋没有去辩驳刚刚钱潮生那番话，而是反问道。
“如果这点抉择的勇气都没有，这日后还能有什么担当？要是他日在九泉之下，发现我孙武谋救了个鼠辈，我肯定要气得踢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