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绝
第一百七十九章 熔炉重塑，混沌真意
那么就会再一次陷入迷茫。
这说不清楚。
即使意识不被直接磨灭，也会在无止境的迷茫中，渐渐的被同化，最后还是消失。
“难怪想要修成混沌魔神，需要先领悟混沌的一丝真意。天魔对比混沌魔神，存在本质上的差距和差别，前者低劣、简陋，充满了限制。而后者天然的便是混沌的宠儿，混沌孕育的神圣。除了起源相似之外，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一闪一闪……当眼眸之中，最后的一缕光消失。
太多的武道真意，对林溪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这道须弥和尚的影像，并不属于须弥和尚，而是源于林溪自身。
“昨日你渡我，今日我渡你，因果常在，机缘常在。”恍恍惚惚中，林溪似乎在极为幽远的地方，听到了须弥和尚的声音。
这一刀斩出，时间只能维持五六分钟。
先是拳，再是脚，身体、脑袋、内在器官。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武道真意化作林溪的养份。
天魔不具备肉体，但是能量组成的身体，依旧是一种身体。
“不行！不能这么莽撞的去实验哪里是出口……这是浪费时间。曾经有许多强大的武者被丢进来，他们都没能逃出去，我即使可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出口，找到整个熔炉的薄弱点。”
但是魔的心里，或许也住着佛。
林溪还在思考。
“我是谁？”
“这是哪里？”林溪只来得及，思考第一个问题，然后就陷入了一种‘艰难’之中。
他已经掌握了一丝
ｗｗｗ•hｅｔushu•cｏm.cｏｍ混沌的真意，领悟了混沌的奥秘。
当佛与魔同在同生。
他开始在十八般兵器中，来回的变化。
他的刀心与那些武道意志们掺杂在一起。一样无序的游动着，好像正在被缓慢的同化。
但是事实证明，这些法子都无用。
组成生命的是灵魂和肉体。
林溪仅仅只是思考清楚了这两个结论，随后又一次的陷入了‘迷茫’。
也依旧会被这一斩引导。
他曾经就是须弥和尚，这就是他内心里，他自己的一个倒影。
“不过现在，我已经跨出了第一步。现在的我，还算是个天魔，因为我没有属于自己的肉身。但是天魔的许多限制，对我来讲却已经不再是限制。那些曾经针对天魔的力量，都无法再针对我。想要泯灭我，便只能用最强势，最直接的暴力手段。”
这里仿佛有着分明的界限，却又矛盾的好似无边无垠。
并不是须弥来渡林溪，而是林溪为自己保留的佛性，在渡自己。
一刀斩出，整个空间内，那原本疯狂、杂乱、无序的武道意志，都开始被快乐的情绪误导。
“是天魔？”
林溪彻底的消失了。
有一些看似有点作用，但其实……也只是貌似有用而已，根本落不到实处。
只是，如果继续这样‘迷茫’下去，等到肉身全部被消融，只剩下元神和天魔本体的时候，林溪只怕会更加危险，更加不可能脱身。
而现在林溪打破了这个限制。
直到大约十分钟后ｈt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sｈｕ•cｏm.ｃoｍ，林溪方才在刀心的庇护下，勉强杀出一条道来，重新凝聚了完整的思维。
等到所有的办法都试验完毕，剩下的时间，已然不足一分钟。
须弥不过是元神，如何能够跨越世界的助他？
刀心周遭的许多武道真意，都遭到了打击。
“这是由从天魔虫开始的本质决定的，但如果……我不是天魔虫呢？”林溪不是彻头彻尾的天魔，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不算是。
然后是真正的人形状态。
此时的林溪，就像是被许许多多看不见的武道高手在围攻，他的每一缕念头都被克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喘息。
“是人？”
“这些武道意志，从灵魂中诞生，是那些强大的武者们，从日以继夜的武道锤炼，身经百战的杀戮、决斗之中领悟出来的。理论上来讲，也可以是天魔的食物。”
那些蜂拥的武道意志，它们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又开始变得散乱。
这一次，他无需经历天魔虫的形态。
如果林溪不是有刀心护身，不是还留着须弥和尚给他的那道佛印，换做一般的天魔，早就在这种环境之中，被震散了全部的心神和意识，化作了这熔炉内的一抹残渣。
林溪收拢念头，开始继续大量四周。
这个熔炉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是他的养份。
林溪快速的打量四周。
那蜂拥的天地之火，与腐蚀一切的阴毒之水，在整个空间里交汇。
“须弥？怎么可能！”林溪看着那只须弥伸出来的手ｍ.ｈetｕsｈｕ.ｃom.ｃｏm，残存的理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矛盾。
全都开始爆开，然后化作最基础的粒子爆开。
但是所有的攻击都落在了虚处。
混沌无所不包，无所不吞，这才是真正的混沌。
当所有的武道意志被林溪吞掉之后，林溪竟然在物质世界，打破了限制，成为了魔魂境的天魔。
它们纷纷破碎开来，化作基础而又精纯的灵魂粒子，被林溪以刀心为外形的灵魂吸收。
所有属于自己的，或是吸收来的记忆和知识，在脑海中飞快的掠过。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天魔吞噬灵魂的本质，是什么赋予的，我不清楚。或许这就是诞生于混沌，属于混沌的烙印。但是另一面，天魔又诞生于能量杂质，所以亲和负面能量、负面情绪，对正面积极，或者具备极强攻击性，坚固性的意识能量，缺乏抗性。”
只有那隐隐闪烁的佛印里，流淌着一道温暖、精纯、坚定的意识，他始终在诵经，好似呼唤。
“这里不仅仅埋葬着许多年来，被坑骗的真武武者和宿位武者，还有大量的古武者，他们的武道意志，还在这里残留……”
最后在爆炸开的一片漆黑之中，仅剩下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下一刻，二者仿佛心心相印，林溪明白了一切。
再一次恢复意识，林溪抓紧时间，没有去多想，而是直接挥动了快乐斩。
“我必须改变方法，不一定要出去，但是要在这里至少能保持思维，保护自己存活。”林溪的脑子飞快的转动。
所以，他会质疑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虽然思维散乱，但是还保留有一定的智慧。
或许……在须弥和尚的内心深处，也存在一个林溪的倒影，那并不是林溪，而是须弥自己的魔。
七八个脑海中浮现的办法，林溪迅速的验证它们的可行性。
器官之间，有气韵流转。
林溪一伸手，触摸到了那须弥的影像。
“等等！既然有天魔可以成为情魔，而我也修炼了快乐斩……这就足以证明，天魔的本质并不是吸收负面能量，而是吸收灵魂。只要与灵魂相关，其实都是天魔的食物。”
林溪的初始形态，是一把刀。
从那凝聚着一切魔元，接近实质的魔核，到各个虚拟的器官，以及器官之间的相连通道。
强大的刀心开始向外释放压力。
魔元在虚拟的经脉里，犹如气血一般涌动。
他不会因为重修了魔躯，领悟了一丝混沌真意，便大意到忘记了，此时身在何地，且还有危险。
朦胧里，在一片无声无息，却无比祥和的寂静里，他看到了须弥和尚朝着他伸出了手。
“这里是武神的胃，也是天地大网的熔炉，一切在这里开始，又在这里结束。”林溪试着攻击看不见的壁垒，企图撕裂壁垒，离开这里。
林溪的魔体开始重组。
“不！不用在意这些，我就是我，这一切都组成了我。我是混沌，我是一切，我既是人，也是魔，既是佛，也是仙，我可以是一切。”
而林溪却会在某几个瞬间，恢复思考。
“这里是天
hetushｕ•ｃｏｍ•cｏm地大网将武者点燃，化作灵气重新返还给世界的地方。”
而时间，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而他的肉身，也在这天地灵气燃烧的炉火之中，缓缓消融。
即便是一些虚无的，已经没有了依凭的强大意志。
大量狂乱、充满了杂质，却又强势、疯狂的武道真意，将他包裹了起来。
看到了那些即将摆脱快乐情绪，重新变得狂躁、疯狂的武道意志。林溪将全部积蓄的‘快乐’情绪耗空，化作了最后一刀。
“是魏凌峰？文元祥？须弥？白凡？楚凌霄？还是安远？”
即便是某一刻分离了。
那个形态，本来就是低等的，充满了杂质的，是天魔天生的禁锢和限制。
时间只剩下十秒钟。
再一次，林溪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的林溪，是不是已经算是死亡了呢？
“假如我保持自己的灵魂，却从最基本开始，剥离身体，让一切重新开始，重新组成……那会不会改变什么？”林溪的思维到此为止。
然后猛然一个转换，他醒了！
二者相互碰撞，犹如巨大的水火阴阳磨盘，足以将一切磨灭。
一瞬间，林溪便想到了七八个办法。
当所有的武道意志再次朝着他蜂拥过来，将他打入迷茫的深渊之前，林溪遁出了自己的天魔本体，然后直接引爆了它。
他开始拥抱一切。
在此之前，林溪如果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随着越来越多的武道意志被他吸收。
从这方世界汲取的灵气，正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归还给这个世界。
而佛的心里，也依旧可能还住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