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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看着妙琴，突然觉得，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可怕。

他本能的察觉到，妙琴的出现是一个机会。

很显然观月真人说谎了。

红玉闻言，长笑便变成了惨笑。

林溪一皱眉，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是何等不要脸的精神？

“和尚……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头晕？”

妙琴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情绪。

塔内听到声音的红玉，却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妙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嘲笑我被最爱的人背叛，嘲笑我被囚禁在这石塔之内，不见天日，嘲笑我的失败，而你依旧高贵？”

虽然她并未与须弥和尚说话。

这并不是因为，她心里并不是那么苦，而是因为痛苦已经让她麻木，已经蒙蔽了她的灵魂。

而是叹息一声，然后看着须弥和尚，答非所问：“她太普通，担不起你这样决绝而又酷烈的爱。”

只是这个谎言她说出去后，之后的发展，就不由她控制。

妙琴却道：“不！你会答应我的。”

虽然素未谋面，但是须弥和尚却心生感应和_图_书一般的知道了来者是谁。

随后接着说道：“此地毕竟是天音阁，而我……也毕竟是观月真人的孙女。所以……我知道，今天是天音阁每隔百年一次的献乐大典。从北海寻龙派购来的龙骨香，会弥漫整个空寂山。”

“所以，你来做什么？”林溪接管了须弥和尚的身体，似乎终于在这件事上，又有了参与感。

须弥和尚似乎也不知道。

而须弥和尚的爱，是超越了束缚、道德、底线的，他甚至舍弃了自我。

“阿弥陀佛！只要有小僧在一日，女施主……便不可能放出她来。”

妙琴又叹息一声：“我真的好想……当初若我与红玉，交换位置，那该多好！”

这并非她的托词，而是她发自内心的愿望。

她的手指细腻白|嫩，修长而又灵活。

妙琴说话之时，须弥和尚已经开始感觉头昏脑涨。

紧接着须弥和尚便陷入了无思无想的昏沉。

所以，当红玉被须弥和尚囚禁起来的那一刻起。

说着伸出自己的双手。

“而m•ｈeｔusｈu•ｃｏｍ•ｃｏｍ龙骨香，一旦混合了白孔雀羽燃烧时散发的味道，就会成为最强劲的迷|药。”

看着须弥和尚，看着他脸上的坚定和执着。

红玉的爱是舍生忘死的，或许最初的功利也早就与后来的刻骨铭心融合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真假，分不清彼此。

妙琴说的不错。

但是没有人会去真的因为这点事，质问一位元神真人。

而妙琴却继续解释道：“司马文君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她曾经与我天音阁的兰庭祖师，也有过一些关联，有人留下诗句，称赞她的琴声，峨峨兮若鸾山，洋洋兮若江河。”

他伸了伸手，想要阻止。

妙琴只是在一次选择中，选择了隐瞒事实，而编造出一个谎言，来成全自己和天音阁的颜面。

她看着须弥和尚，又看了看简陋的石塔，冷艳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既不是鄙夷与仇恨，也不是好奇与遗憾。

“你来这里做什么？”须弥和尚平静的心绪，泛滥起一丝波澜。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重叠出幻影。

“他们和_图_书每一个人都会在心里说，看……那就是斗琴输在了一个散修手上的天音阁小公主。就是因为她，天音阁死了六十三名弟子，就是因为她天音阁和天玄门生出了间隙，就是因为她，天音阁与大弥陀寺之间，永远难以修好。”妙琴的话语中，似乎本该带着太多的痛苦。

“她自然是爱你的，但是她的爱……永远达不到你的境界。和尚……如果我是你，我更应该让她死在三年前。”

“我的手没事，祖父未曾罚我，但是我在这天音阁内，却已经是一个笑话。每一个同门，每一个长辈，甚至那些新入门的外门弟子，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林溪即便是天魔，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这样厚实的脸皮。

妙琴面对红玉的质问，忽然沉默。

却猛然抬头：“你既非我，又怎知我今日所受之痛苦，不及你？”

妙琴没有回答须弥和尚的问题。

“假如……我能释放你出去呢？”

果然，石塔之中，红玉发出凄厉的长笑声：“没错！我就是有《求鸾谱》，但是我即便和图书是死，也绝不会给你。”

甚至有可能变成魔鬼。

并且怒火越来越旺，渐渐的甚至压下了她原本对须弥和尚的爱。

“我来求一卷琴谱！”

因为别人的歧视和眼神上的侮辱，甚至可以开口，向那解不开的仇敌，求取琴谱。

红玉配不上须弥和尚的情深。

说完之后，塔内又有一声声闷哼传出。

一袭红衣……一闪而过。

根本不像是被废掉了的样子。

“而她留下的《求鸾谱》或许是青宵界中，在琴技一道上，唯一能稍胜过我天音阁一筹的琴谱。”

须弥和尚自然也看到了她。

因为自己的苦难，而去理解、同情天下人，任何人的苦难。

她似乎有些羡慕。

他的愿望，只是让红玉活着。

而身穿白衣的少女，手持着一块令牌，破开了由天音阁加持的阵法和封印。

模糊之间，却看到那石塔被砸开了一道门。

念头一转，他的意识又回到了意识空间，只能旁观，须弥和尚的主体意识，重新占据了主流。

“一介散修，是不可能在琴技上胜过我的。这三年来，我翻阅和*图*书典籍，查阅了许多文献，终于找到了线索。你所用的……就是当年司马文君的《求鸾谱》吧！”妙琴用十分的笃定的语气说道。

“我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如果可以……我宁愿三年前，你们强冲山门，与我同归于尽。”妙琴的话语中，带着隐晦的期待。

须弥和尚的神情，并未因为妙琴的这番解释，发生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

那是佛陀的境界。

她心中就燃烧着一团怒火。

爱一个人，与爱一个人，还是有所差别的。

“你想用超凡脱俗，超过整个天音阁的琴技来证明自己？你这是妄想！”

他愿成魔，只求红玉成佛。

但是她的声音，被须弥和尚听见，这自然也会受到惩罚。同时坐在一旁的须弥和尚，也同样痛苦，脸上却带着欣喜的笑容。

从那石塔内，涌出来的负面情绪，让林溪吸收的很爽快。

林溪不知道司马文君是谁。

人这一生，不可能不犯错。

而须弥和尚……他只是一个破了戒的和尚，他不是佛陀。

但是这痛苦到了嘴边，似乎又变得不是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