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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跟唐军长也有关系。唐恒阳来找自己，显然是觉得自己在唐文凯面前说得上话，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承认。

“这……”

唐文凯说：“看出来了。”

并且，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唐文凯的成绩一路高涨，现在居然已经排进了四班。

“我说你这个唐文凯还真是个急性子！你急什么急？我说了没办法吗？”

庄严嘿嘿一笑，说：“你看出来了？”

许卫国略微思忖片刻，说：“可以，不过我们要打报告，申请一下，批了马上买。”

他伸手在唐文凯的肩膀按了一下，又道：“坐。”

要快，当然最好的捷径就是找唐恒阳了，唐恒阳是谁？是自己爹呢！

经历过战火的军人，身上的刚性太多，容易在现实生活里变得有些过于主观，说难听点就叫做专制，说一不二。

许卫国看到满身尘土的唐文凯，马上招呼他进来。

听说有回旋余地，唐文凯停下了脚步。

庄严捋起自己的裤管，上面也有伤口。

许卫国大喜过望。

光是一条“10个人里不能同时超过2人站立”的规则就让不少人十分不习惯。

唐文凯只好坐下。

“什么提议？”唐文凯问。

“对，跑一趟下来，每个人要转换跪姿44次，一天十次就是440次，很多人的膝盖都伤到了。”唐文凯如实说道。

许多障碍物通过之前还要进行射击、投弹、投掷飞刀、爆破、拆弹等等现实中可能会遇到的战术操作。

“来不及了吧？”唐文凯说：“我知道集团和图书军的仓库里就有这东西，军里的特种大队他们平时使用的护肘护膝都是在那领取的，要不大队长您派人直接去领一批回来给大家用算了。申请、批准、配发，这个流程走下来，我估计得一个礼拜，大家的膝盖都受不了。”

其实倒不是因为许卫国之前和自己谈过话的原因，之所以能想开，反倒是因为那晚和庄严倾倒了憋在心里多年那堆苦水的原因。

庄严竖起大拇指：“营长就是营长，我心服口服！其实，你和许大队是老相识了，而且你爸好歹也是军长，你看这一屋子的人，最有资格去敲大队长办公室门的人就是你了。你不去，谁去？”

困难当然还不止这些。

细细想想，庄严的爸也当过兵，自己和他的境遇虽然不安全相同，可是也有些异曲同工。

偌大个排房，至少一大半人在处理膝盖伤。

“对嘛！对嘛！这样做才对！”

诚如许卫国所讲，很显然，父亲这几年似乎想开了，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他作为一个军长都能这样，自己当儿子的，再怎么说也不该继续跟他对着干。

“你也伤了？”唐文凯问。

参加国际侦察兵比武的各种科目纷纷登场，这些新科目给很多学员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许卫国说：“你是个营长，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麻烦？你想想，这次不光是咱们一个集团军，也不光是咱们一个军区事情，虽然你要的战术护膝护肘这些玩意也不值多少钱，可是装备物资管理本来就很严格和_图_书，不是说拿就拿，那样轻率是要犯错误的。”

“我啊，如果马上打电话让我营里的人给送一批过来，我的侦察营里就有，我就当先借给兄弟部队用了，到时候有损坏再向师里报损。”

这可真是个奇迹！

唐文凯说：“不是，我是另外有事要找您提提意见。”

两代从军，在部队里能混出点名堂的，谁身上没点儿钢火气？

“提意见？”许卫国讶道：“提什么意见？你说说看。”

许卫国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坐下，看着面前的唐文凯：“咱们哥俩也很久没聊过天了。上次你爸走了之后，你还有没有联系过他？”

“这就对了！”

看，我带的兵！三十岁了，当营长了，还是那么猛！

话说完，还真就转身就朝着门口方向离开。

许卫国说：“按职务上说，我是你上级，但是现在你走进这门，我也没把你当下级看待。”

以前跑障碍，都是比速度，跑过去就行了，还管他三七二十一。

“对了，文凯，你今天找我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的吧？”

庄严凑过来，在唐文凯身旁坐下，看看周围，低声道：“营长，你看兄弟们受伤太多了。”

就拿“通过侦察兵小路”这一个科目来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咋办？”

“膝盖受不了？”

距离上次唐军长来教导大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样吧，战术护膝和护肘这些玩意军里确实有，仓库你也知道，离这里不远，难在手续而已。”

毕竟，他不想让和_图_书任何人觉得自己在使用某种特权。

“这样，我马上起草一份申请，你帮个忙，跑跑军里，直接去司令部找唐军长盖个章，这事不就成了？特事特办，有你爸的批准，装备那边的仓库马上可以让你领取。我马上派车给你，一辆吉普车足够装下了，你现在就去，快去快回。”

许卫国愕然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问题。”

这事自己摊上了，看来是脱不了身了。

庄严又道：“这个侦察兵小路啊，太伤膝盖了，我有个提议。”

庄严故意将自己推到大队长这里，大队长又将自己推向军里。

唐文凯说：“去买民用的护肘也不是个事，按照咱们这种强度，没几天就要烂掉。之前你不是要咱们营购买了一批这玩意吗？要不，让营里派车送过来？”

“给他打了一次电话。”唐文凯显然还是不大愿意提及自己的家事。

许卫国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说罢，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看着唐文凯。

他起身给唐文凯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我跟他说了，过几天不是有假期吗？我打算带老婆孩子回去家里，让他抱抱孙子。”

这样看，即便自己直接去找后勤首长也不行，怕是也会往自己爹那边推。

如果唐文凯能够因为自己和他沟通之后而化解父子之间的矛盾，那绝对是好事一桩。

唐文凯站着，没敢坐，有些局促道：“大队长，你现在是我的上级，没必要那么客气……”

唐文凯说：“最近这一个和_图_书月，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侦察兵小路这个科目。说实话，很多战友的膝盖都受不了了。”

吃完了唐文凯的定心丸，突然想起一件事。

说着，人站了起来，看样子要走。

许卫国赶紧上前扯住了他。

唐文凯自己也在涂红药水，听到庄严的话，抬起头环视周围。

许卫国趁热打铁道：“你啊，还是别和你爸怄气了，好歹他也是一个军长，这都已经过来这里找你，显然是找台阶要下，这么多年了，你老是跟他拗，也没啥意思，不如就给他老人家一个台阶，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但想想，这天底下有几家军人父子不是这样？

唐文凯点点头。

现在不一样，俩人通过，其余人警戒、防御。

“我还行，不过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影响成绩。”

这一个月里，唐文凯居然奇迹般地留了下来，熬过了两次淘汰考核。

大半月过去，这天训练完回到排房里，不少人进了门就脱掉了战术靴，然后捋起自己的裤管，打开储物柜，拿出红药水开始往膝盖上涂抹。

昨天被熏得差点昏迷的张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许卫国说：“不过程序上必须正轨，要特事特办，还得请示军里。”

“庄严，我倒是没看出，你小子也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唐文凯想了想，突然看到庄严的眼中飘过了一丝笑意，猛然醒悟了。

“就你庄严最鸡贼！”唐文凯一边说，一边放下裤管，套上战术靴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庄严说：“等我的好消和图书息！”

虽然俩人是老相识了，但唐文凯从不主动去找许卫国。

“我也想过，可是后来一想，咱们这么干，人家其他部队眼巴巴看着，好不好？大队领导看了也不高兴对吧？”庄严道。

唐文凯说：“得，你这么说，我就当自己没来过。”

“当然知道。”唐文凯说：“你是把我当傻蛋看了？庄严，我就训练不如你，脑子没比你差。得，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不就是要我去向大队提意见申请嘛，行……我去还不成？”

“哟，是文凯啊。”

唐文凯忽然有种被人摆上台的感觉。

实际上，这事也没必要让军长签名，可明摆着许卫国就是要让自己去见自己那位爹。

许卫国刚回到办公室，唐文凯就找上门来了。

“来，坐坐坐，喝口水。”

唐文凯说：“的确就是个问题，我有个建议，队里能不能采购一批战术护肘和护膝，发放给队员们？”

尤其对于许卫国来说，唐文凯出成绩，他是全大队里最高兴的那位。

庄严说：“你知道我是啥意思了？”

唐文凯有些不高兴了，说：“大队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官僚了？这又不是占便宜，这是为了训练不是？”

“咱们要么去附近的镇上或者市区看看有没有卖护肘护膝的体育用品店，弄点护肘护膝回来给大伙每人发一套。你看这侦察兵小路跑一趟每个人要跪下44次，一天下来得跪上几百次，谁的膝盖受得了？”

一则唐文凯从前是自己的兵，自己的兵有出息，这大队长当得也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