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特种岁月
第五百一十五章 跳伞菜鸟的“一百问”
不跳？
早上的例行体能训练之后，所有人被带到了地勤部队附近的一片水泥篮球场上，然后成军体拳队形展开。
十公里，二十公里，五十公里都跑下来了，小小一个儿时游戏里常用的动作，还能难倒自己？
能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除了早晚的体能训练，还有下午的两个小时特种作战科目训练之外，你们每天都要进行八个小时专业训练——伞训。这里面包含了两个小时的理论学习，六个小时的实操，从最基本的东西开始学起。”
和这姿势差不多。
这个动作可能没当过兵跳过伞的人根本不清楚这是个啥玩意。
这个有将跳了快八年伞的老兵粗声粗气说了一声：“都给我好好睡觉，谁再说话，我马上组织你们跑一趟十公里。”
其实在PLA的当年刚刚组建伞兵部队的时候，中国第一批伞兵也同样会问一样的问题。
当兵嘛，就不是为了给你舒服来了。
你舒服，班长就不舒服了。
讨论到最后，还和图书是章志昂亲自出马才中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菜鸟提问大会。
都是老兵，千年的狐狸，还演什么聊斋？
和庄严之前想象的伞训不一样。
最后一句还是挺唬人的。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谁说你们明天就跳伞了？前两个月，你们只是在地上进行训练，想上天？没门！”
没人敢回答。
这几乎是每一个第一次参加伞训的新兵都会问的问题。
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训练，到了跳的时候，只有一个命令——跳！跳！跳！
当章志昂示范第一次姿势定型的时候，庄严在队伍里仔细听完要领，看完动作，心里就想，不就是金鸡独立加一个弯腰背手嘛！
坐过来还能坐回去？
章志昂打量了一下庄严，说：“庄严，你人精啊你！”
对于第一次跳伞的菜鸟，无论是章志昂还是罗平安都早已见惯不怪。
章志昂看到没人回答，首先点了平时胆子最大的庄严。
庄严一口咬定，死也不说实话：“报和-图-书告副队长，不简单，部队里就没简单的！如果觉得简单，那是因为我们浅薄，还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庄严想都不敢想自己如果以每秒数十米的速度狠狠砸在地球表面的样子，恐怕最好的火葬场整容师都没法给自己修复遗容了。
都打不开怎么办？
“今天的第一课是最基础的伞训科目，从你们的动作练起！”韩自诩指指旁边的章志昂说：“章副队长是我们大队的伞训教员，他当了八年兵，跳过各种伞型，在许多复杂地带上跳过伞，也拿过五级伞徽，所以，你们要好好跟着他学，认真点，虚心点。跳伞是一项有危险性的科目，你自己不用心学，那是跟你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这话算是模棱两可，既不说简单，也不说不简单，还顺带给在章志昂的马屁股上轻轻挠了两下，挠的恰到好处。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动作很简单？”
跳伞嘛，离地至少都几百米，高的数千米，如果没学好，万一www.hetushu.com.com落下来有个差池……
庄严愣住了。
这听起来倒是轻巧。
你以为是计程车啊？
“庄严！”
啊？
简单说，就是让人站在平地上，保持着某个姿势长时间不动。
其实，对于伞训，庄严这个菜鸟还很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姿势定型”训练，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站在队伍里，庄严一肚子的疑惑。
从最基础的动作——“姿势定型”学起。
在梦里，庄严梦见了湛蓝的天际，洁白的浮云，自己鸟儿一样飞在它们上面，自由自在……
狗日的这是不是金鸡独立了，这是金鸡独立的雕塑！
第二天进行的跳伞基本训练让庄严大跌眼镜。
自己堂堂一个特种兵，还怕一个金鸡独立？
于是道：“的确，伞训其实没有简单的事。你看这个动作很简单，但是我告诉你，如果让你将这个动作维持一个小时，你会怎么想？”
从动作要领上，听起来挺让人一头雾水——弯腰含胸收腹屈腿。
庄严躺在和-图-书床上，看着蚊帐顶上，辗转了好一阵才进入梦乡。
“你说说自己的感受。”章志昂说：“是不是觉得跳伞很简单？”
怎么带到操场上来了。
大家终于安静下去。
还早着呢！
一个小时？
所以，对付新兵这种“一百个多为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回答。
本以为跳伞是一件十分潇洒的事情，看看电视上那些跳伞运动员或者战争片里的伞兵，多牛气，背着枪从机舱里一跃而下，在空中绽开多多白色的小伞花，这种情形让人想起了小时候摘的蒲公英花朵，一吹，遍地飞扬。
没有蓝天白云，没有自由飞翔，没有离机一跳的那种潇洒。
后来甚至空降部队都总结出一套自己的经验，伞训教员和班长们怎么去面对新兵提出的“跳伞一百多个怎么办”——一百多个面对特种技术的怯意，一百多个置身现代兵种的迷茫，其实一一解答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因为有些问题根本没法子回答，例如“主伞、备份伞都打不开怎么办”和-图-书这种能让伞训教员哭笑不得的问题。
章志昂做完示范，笑眯眯地看着20名队员。
这么说吧，“姿势定型”是伞兵新丁要跳伞之前除理论课外第一个要学习的科目。
“说人话！老实点！”
“不简单。”庄严可不敢说简单，自己当过班长，跑去问新兵“你觉得是不是很舒服”又或者“你是不是觉得很简单”，这种问题千万不要烧坏脑子直接说简单或者舒服。
想要上天！
什么姿势？
明明是一句喝问的话，章志昂始终保持着笑容，听起来和风细雨。
最基本的东西？
给你超人家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让超人救你？
部队，尤其是特种部队，有轻松的事？有简单的事？如果说有的人，你是不是对特种部队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了？
你见过金鸡独立没有？
跳伞不是应该先去拿降落伞吗？
“到！”
各种奇葩到极致的问题潮水般向副队长章志昂和班长罗平安、闫冠军等三人涌来。
但是庄严也清楚，韩阎王这可不是在吓唬自己和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