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临江仙
第四十章 清溪一声笑
井九想了想应该怎么解释。
井九挑了挑眉。
最终，那把剑画出一道弧线，变成黑点，落在了数百丈外的山林里。
伴着嗤嗤的声音，剑身四周的溪水变成白雾。
这次顾清用的并不是剑经上的普通剑法，而是适越峰真剑，挟雷火之威而去，为何还是落得这般结局？
这一次顾寒已经开口，他还特意转身又打了顾清一记，那就是把整个事情点明了。
顾清这时候有些心神散乱，下意识里按照他的话转过身去。
就像是果成寺山后那口著名的破钟，再次被人擂动。
依然没有任何意外，伴着一声清鸣，他的飞剑被重重击落，再次落在溪水里。
他现在的境界还是太低，如果看不准，可能会有些麻烦。
顾寒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
场面有些尴尬。
井九看了眼手里的剑，心想不错，果然又宽又厚，很是结实趁手。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没有望向崖间某处。
井九提起剑在他后背打和_图_书了三下，然后便收了回来。
他的剑再次准确击中火线的最前端。
井九拿着剑。
“你是怎么做到的？”
“转身。”
顾清还是很懵。
井九听到声音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是顾清。
看着站在溪石上的井九，人们震惊无语。
“没了。”
看到这画面，赵腊月知道他有些烦了。
观战的人们震惊无语。
柳十岁喜出望外，奔跑来见，顾寒不悦，用两忘峰规矩打了柳十岁数下。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是开始时的数十丈，不到三尺。
顾清大喝一声，体内剑元尽出，唤起飞剑，发起了最疯狂的一次进攻。
井九望向山崖，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
顾清若有所思，认真行礼，退回溪畔。
“承让。”
他盯着那道火线，抡起剑砸了下去。
他是示意猿猴们不要胡闹，赶紧把那少年的剑送回来。
井九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听着这声训斥，抬头望向崖间。
然后，和图书他赶紧收敛心神，继续摆出毫不关心的模样。
山崖间传来顾寒愤怒的喝斥声：“你是想要羞辱我两忘峰吗！”
这算胜负已分吗？
不管是抡字还是砸字，都形容井九的手法，看似粗鲁甚至不雅，实际上却是对剑最细致的控制。
但在很多人看来，他是在对着两忘峰的人们摇手指。
轰的一声巨响。
云雾里，林无知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柳十岁，微笑说道：“他是在给你出气？”
“就这么简单？”
他接着说道：“而我的剑比较快。”
看着走来的井九，顾清脸色苍白，喃喃说道。
“剑本来就是最简单的东西，它不是别的任何事物，就是剑而已。”
“这怎么可能？”
“剑道只需要极于两点，速度以及力量，其余的都不重要。对了，还有剑，应该有一把好剑。”
他知道井九的性情，最不喜欢麻烦。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承意圆满，井九只是守一境界，为何最www.hetushu.com.com后惨败的却是自己？
顾清想着先前剑斗时的画面，发现确实如此。
啪啪啪！
不过，他不准备再给对方太多出剑的机会，踩着溪间的石头，向顾清走过去。
“你的剑不够快，所以我能看清楚。”
顾清的剑在天边。
如果说第一次顾清是有所轻敌，没有出全力，那么这一次呢？
“还有吗？”
前来观礼的各宗派宾客，都来到了崖畔，看着下方的画面，低声议论着什么。
剑斗胜了，井九为何要多此一举，提剑把顾清的后背打三下？
溪畔，薛咏歌心想终于不是自己说出这句话了。
是的，我就是打给你看的，那又如何？
井九走到了顾清的身前。
顾清的茫然情绪还是没有完全消散。
如何天才，如何刻苦，顾清终究还只是个少年，如果不尽快从这种情绪里摆脱出来，剑心极有可能受损。
看着溪畔那道身影，柳十岁面无表情，显得很是严肃。
只有过南山保持着和图书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井九说道：“你的剑不错，比我的这把好，所以我没有与你对砍，而是用剑身砸。”
砰的一声闷响！
无数道震惊的视线随之而去。
井九展现出的境界明明不高，为何能击败顾清？他用的究竟是什么剑法？
火花四溅，顾清的剑被震飞，斜斜落到溪水里，和刚才的画面没有什么差别。
“够了！”
井九一直没有说什么。
井九对他说道。
马华眯着眼睛，觉得好生恶心。
林里黑影乱动，尘土再起，传来猿猴们兴奋的叫声。
在他们想来，今天井九的连番举动自然是在向两忘峰示威，是刻意要打顾寒的脸。
井九没有说出那句承让。
顾清的剑飞到高空，失去了控制，不停地翻滚，发出呜呜的声音，听着就像有人在哭。
很多弟子都知道，两忘峰的顾寒师兄一直不喜欢井九，试图羞辱过他，只是被梅里师叔与林无知仙师拦下。
顾清的眼里没有怨恨，只有沮丧，更hetushu.com.com多的是茫然。
顾清自然也没办法自行把认输两个字说出来。
胜负还没有分出，剑斗自然要继续，顾清以极大毅力重新平静心神，捏剑诀召回飞剑，再次斩向井九。
一年前井九初入内门，在剑峰下与柳十岁重逢。
无论是水月庵的少女还是风刀教不苟言笑的使者，都被刚才的那场剑斗震撼不浅。
井九看着他说道：“飞在天上是剑，握在手里也是剑，懂了吗？”
井九的左手落在剑柄上，变成双手握剑的姿式。
他看了看顾寒，又与过南山对视了一眼。
这不是羞辱，只是回报。
然后他转过身，提剑在顾清背上又打了一记。
（摊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得意啊……）
其后，柳十岁偷偷去见井九，又被打了两次。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
忽然，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知道某些纠葛的人们，在井九最开始打顾清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是打给两忘峰看的，只不过没有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