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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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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自困(八)

第三章 情自困(八)

方竹无奈:“你也是。”
何之轩说:“我想跟你谈谈,你看哪里方便?”
在莫北借故去洗手间的时候,杨筱光竟也说:“我觉得莫北说的有道理,你是好人,我们领导也是好人,可你们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样?”
漠北不动声色地接下话茬:“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美国某个奶粉牌子把过期产品销到国内,被检查出来以后就启动大型危机公关,招呼到的记者人手一笔超乎寻常的车马费,偏何之轩把钱退了回去。这都成了当年业内的一桩美谈了。”
她选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过去,手里端着茶壶的掌勺随后跟进来,愣了愣,说:“还有人来吗?”
掌勺当方竹熟人一样地说:“那坐这么远干什么?倒茶不方便。”他又对何之轩说,“你要的乌龙茶。蒸饺很快就好。”他瞥一眼仍旧固执坐在另一端的方竹,“芹菜开洋馅的。”
方竹垂下眼帘,钻进珠帘里。
方竹把这句话听了进去。
这话说得好,一下点透杨筱光。她惊呼:“我这样倒是能理解何领导的作为了。”
方竹下意识https://www•hetushu•com•com扭头,望向旁边玻璃幕墙映射出的自己,随随便便的蝙蝠袖毛衣里套着穿旧的白衬衫,随随便便穿了好几年的小脚牛仔裤,脚上的耐克鞋幸亏不久前擦洗过,不再灰扑扑。再往上看,头发有点乱,她下意识先捋一捋发,想让自己爽净些,之后才开口:“什么事情?”
何之轩叫她:“方竹。”
何之轩将斟满茶水的杯子推到她面前,茶香扑鼻,氤氲的水汽里,方竹硬生生把眼内的水汽逼迫回去。
待到了报社附近,她才惊觉自己骑得过快,这时不过下午三点多。
方竹喝茶,只两口,说:“是啊,方显本色。”
杨筱光在车上挥挥拳头,说:“真想同史密夫一战,好教他不能小视中国人。”
谈谈?谈什么?她想不出来。
挂上电话,方竹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迈开步子走出办公楼,在楼下的自行车停车处取出自己的捷安特,一路飞快地骑了起来。
一行三人寻了球场内设的餐厅落座,方竹才发出感慨:“天天看着这些洋和图书鬼子耍威风,还不如做明星家门口的狗仔队呢。”
只有熟客才晓得、经营得这么随意的小馆子,何之轩竞然知道下午在这个小馆子里可以喝杯茶?
方竹在小餐馆门口深深吸了两口气,把车在店门口停好了,才推门进去。
莫北继续说:“没人能阻止得了如今的何之轩。我想,这是一个好时机,而你是不是更该用积极一些的态度来处理各项事件,包括你的家庭?”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便说:“要不就在你报社下面的小馆子喝下午茶,你看行不行?”
方竹叹气:“你真机灵,这样接他的翎子,当他的说客。”
莫北再度回来后,方竹和杨筱光已经将点心吃了个七七八八。莫北埋了单,然后驱车送她俩回家。
“期待”是个多么好的词汇,方竹想。
包厢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够十个人坐下,摆的是一张圆台面,圆台面上铺着碎格子的花台布,就像小时候家里妈妈爱铺的那种台布。
何之轩说:“没有。”
方竹是熟客,可以悄无声息地在店内四顾,看到何之轩坐和图书在店内唯一的包房内。
方竹冲莫北皱眉:“你——”但又不再说下去。
他说完,放好手中托盘内的茶壶和茶杯,也不给他们俩倒茶,朝何之轩点个头,就掀了珠轴去了,仿佛他们很熟悉的样子。
方竹看向何之轩。
餐馆里的拿勺,也是饭歇时分唯一的伙计正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玻璃杯。他从来不会主动招呼顾客,只抬抬眼皮望一眼来客是不是熟人,若是熟人的话,他也就点个头了事。这挺好,可以让客人自在地寻找店里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扑面的家的温馨,还有靠坐在门边的人,让方竹心中酸意涌动,差一些就化作水汽盈眶出来。
莫北说:“所以中国人要自强。”
他征询的口吻,倒让她无法拒绝,于是想了想,只好说:“好吧。”
方竹望着茶杯:“他是一个值得学习的榜样。”
方竹有点尴尬,好像她坐得这么远是刻意了,反倒没了意思。她只移动了一下,但还是同傅之轩保持了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方竹借口说:“因此国货更需要自强,还以颜色方显本色。”
何之轩的声音这和_图_书么远又那么近,这么亲切又那么疏淡,说:“方竹,有空吗?”
报社所在的大楼旁有一栋改建过的石库门,里头开了家私人小餐馆,装潢得简约随意,门口只挂了个木头招牌。只有大楼内的熟人才晓得这是一间小馆子,在下午供应下午茶,在深夜又可以当做小酒吧经营。
何之轩如今接下从史密夫手里买回来的“孔雀”,护肤品的品牌重塑项目,可不正是同那位不可一世的史密夫的一场硬仗?又何其不是李润同史密夫的一场硬仗?回到家里,方竹一气呵成将采访稿完成,末尾记上一笔——“我们的企业并未因此气馁,他们正用百折不挠的进取态度应对市场强敌。他们可以令我们相信,中国企业经过三十年的洗礼,正慢慢与国际市场接轨,也正开始在改革开放第四个十年,划下时代的意义。我们期待另一场企并革命。”
方竹只是低头继续喝茶。
屋内很暗,灯光又是方竹记忆中的那种明灭,那人就在明灭之间,回过头来。她看不清他。
杨筱光没有追问下去,但是说:“我觉得莫北说得对,你是不是hetushu.com.com应该回家看看?你爸爸的年纪比我爸爸还大个三四岁呢!”
杨筱光笑起来:“我本来不知道他干吗带我来这里,这么看来,其实他带我来是想找你来着。我发觉他是个够义气的朋友。”
就在这篇稿件刊登后没几日,方竹没有想到何之轩会亲自给她打电话。
莫北笑起来:“你有一个现成的机会,而且进可攻退可守。”
方竹慌乱地抬起头,掌勺对她微笑:“我记得你每次来吃夜宵,都是要这个口味的东北水饺。不过,汤汤水水不适合下午吃,我今天做蒸饺给你尝尝。”
这日她正巧在外跑采访,这头采访刚刚结束,她正风风火火从采访对象的办公楼内走出来,突然手机上就亮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方竹在好友面前,才显出了她的脆弱和无奈:“你们不了解的。”
何之轩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过来点,这样倒茶都不方便。”
说是包房,也不过是个半敞开式的空间,做了隔栏,挂了珠帘。何之轩掀开珠帘,侧首望出来。
“这回他回来,看来也是想要大展宏图的。”
莫北说:“小猪,你把他学个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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