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飞燕（八）
方竹拉他起身：“走走走，请我去吃早饭，哥哥的竹杠不敲白不敲。”
方竹翻着双肩包寻出另一块电池板装上，一摁按钮，手机屏幕过了二十秒才亮起来。她小心地把手机收进包里，才对徐斯说：“又没坏，换什么换，3G时代，才更显GSM的珍贵不是？”
徐斯说：“买礼物得自己去买才诚心。”
徐斯说：“莫北早上给我电话呢，昨晚看到你给他打电话了，他再回电话过来你都关机了和_图_书。你屋里又没座机，他知道今天我来找你，托我给你道个歉，他保证是带着端正的态度接受这个相亲任务的，不会丢你面子。”
方竹安抚：“好啦好啦，你就是太白金星转世。”
方竹点头：“那就好。”她越过徐斯，在桌上寻到自己的手机，真是关机了，也忘了充电，这可糟糕。
方竹说：“他也就好那口，我家那块‘百达翡丽’纯属摆着做装饰，他老人家用的‘闪https://www.hetushu.com.com电牌’都老了，斯大林像磨个精光。前两天在‘亨德利’看到‘闪电牌’有新款出来……”她说一半就住口了，因为徐斯在微笑。
方竹充耳不闻，领头出门。
徐斯瞅着她冷笑。
“毕竟是你爸爸。”
“好，不勉强。”徐斯把钱收下。
“大白天的笑什么？”
方竹看中的是无盖彩绘列宁像的怀表，看时间方便。遂叫了售货员放进了黑丝绒盒子里，又要和图书了礼盒包装纸包了一层，扎好礼花，递给徐斯。
徐斯无奈：“败给你了，果然大记者会讲话。”
徐斯把大碗的豆浆一推：“你心里是清爽的，我每个月总要来这么几次。”
徐斯叹：“真不回去？”
“都是歪理。”徐斯说，“小猪，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瞎热心，我真是没想到你会给莫北介绍女朋友。”
但方竹吃得欢。她想她的适应能力绝对比表哥徐斯强一筹。喝完了豆浆，她从钱包里拿出钱给和-图-书徐斯。
方竹推着徐斯：“行了行了，我今天还有采访任务呢，不能跟你磨叽了。”
“太白金星”可不管，再三两下一撺掇，拉着方竹就先去了南京路的钟表行。
方竹嗤地笑倒：“什么每个月来几次，说得好像那啥啥。”
“那不一样。已经四年多了，总不见得一辈子都不回去吧？”
方竹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我真没空。”
他们到弄堂口的“新亚大包”，方竹和图书点了豆浆和粢饭包油条。徐斯吃不惯，他是喝咖啡吃三明治的人种。
方竹说：“他不是蛮好的？”
“你这样一叫，虽然不雅，但是我感觉瞬间年轻了。”方竹笑起来。
徐斯却说：“哼，你是小，都说父母在不远行，你倒是有没有做到？”
徐斯说：“舅舅明年三月要做六十大寿了。”
方竹说：“我没空。”
徐斯叹气：“你这只GD92用了多少年了？竟然还能正常用下去，堪称奇迹。松下都算是退出中国市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