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腊月笔记

作者:书海沧生
腊月笔记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为何偏偏喜欢你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为何偏偏喜欢你

就是她啊。
司徒攥着那双手,唇角喊着淡淡的笑,慢吞吞地开口:“李芸?凯莉?小薇?嗯?”
阿润因为公司要举办跨年晚宴,所以就把豆沙送到张洋、李珣处。
今日宴客厅亦容纳了二百余人,台下熙攘,阿润流着冷汗,又把目光瞬间转回到司徒斐被蒙上双目的面庞之上。
如此亲近。
阿润愕然,似乎意识到什么,透过司徒斐的耳侧,快速地环顾着台下。
李珣憋笑好久,才没真的笑出声。
阿润曾经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警方已经通报婴孩也一同死亡,为什么那群人始终不肯放过。
这样漂亮的背影,不知为何看起来就令她不悦。
阿润吓了一跳,没想到奎因肯上去。这样的冰雪女郎,也有为了男友如此近人情之时。
阿润一愣。
是什么时候呢?
阿润被他摸得心跳剧烈。
豆沙心中一片荒原,捧着孩子只觉得痛彻心扉,可是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厉眼望着厨房的方向。
他把S市所有的这样的案件全部搜集,莺莺死后的一年间,这样的案件亦有两起,都是独身母亲带着婴孩被害,原因不明、凶手不明。
人群沸腾。
匆匆而去。
她坐姿优雅,在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轻轻叩击指节,却突然停滞,挥挥手,找来随身的手下,轻轻叮嘱了几句。
他在公司中,和女郎们插科打诨,玩得一向挺好。令女郎们多少误会自己有几分机会,可是如今他带着女友出现,真是惹碎一众芳心。
这两位母亲都曾带着受伤的婴孩去医院救治。
一定是认出了吧。
台下宴请的客人忍俊不禁,都瞪大眼睛看着。
他们存心捉弄司徒斐,兼之他也玩得起,就找了十几个清一色的女同事上台,又让正牌女友奎因上台,给司徒斐蒙上眼睛,让女郎们伸出手,他挨个触碰,找找哪个是心上人的手。
周末快乐。
她去的是一间私立医院,患者的信息多少有保密可言。
这是她们全部的共同特征。
男人从台上的诸人中飞快地辨认着,分明再普通不过的外表,却透着异于常人的阴狠和锐戾。
握着的拳松开。

我把我的名字给你,www.hetushu.com.com你把你的命运给我。
“还在生我的气吗?”阿润轻轻问着。
“你如果那天没有躺到我门前的垃圾堆里,我看你如今要把孩子塞给谁?把我们当成老妈子了吗,真是过分。”李珣抱怨阿润。
“这是谁!说!!!”胖子接着起哄。
阿润看着她,微微笑着:“我会保护你的,我会誓死保护你的。”
沙发上有一个黑色的箱包,打开时,是几件红色的衣裙、金镯金环还有作为见面礼的正式场合家长所封的红包,莺莺为接纳豆沙而细心准备。
男同事们挤眉弄眼夸他好福气,女郎们则有些黯然神伤。
笔记告诉她,是雨季过后的某一天。
2000年。
做人有这么好做的吗。
继而对着奎因陪笑脸。
阿润曾同奎因一起用过餐,知道她有一双十分纤细白皙的柔荑,这位夫人是个擅于保养的女人,阿润曾经猜测过她的年纪,因为这也是个令大家玩味的谜团。
几人点头,走出了宴会大厅。
奎因看他一眼,点了点司徒斐的鼻子,嗔他:“瞧瞧,还来说我,这是招惹了多少姑娘,盯着都快把我吃了。”
那些苦难也许就不会开始。
他垂目,站在台下。
那些血汇聚到一起,就变成了她的血脉。
没有人可以真正抛弃自己的过去,那是断手断足的痛。
她在幼儿园听到的,明天是蛋蛋节。
到了下一个,他连碰都没碰那只手,就干脆开口:“含芝。”
他照着镜子,发觉头发又长长了些,几乎贴在耳廓。
“你以为我只是无意间逃到你家楼下的垃圾堆里的吗?”阿润狡猾地笑了起来。
宴会厅的灯突然熄灭。
睡了一觉,临睡前和父亲的对峙和冲突仿佛因为良好的睡眠泄气了许多。
一定是这样吧。
他只是轻轻触碰那只玉手,就用清晰的并且女郎们每每听到总会脸皮发红的嗓音告诉大家:“这是珍妮。”
箱包中的东西取出,把孩子放了进去。
阿润转身的时候,奎因眯起眼睛,她总觉得阿润在更遥远的记忆中曾出现过。
但是阿润还是办了一张假记者证,冒充记者一一走访,往前追溯,直到锁定到和_图_书了莺莺死亡的当晚。
1999年12月31日这一天,阿润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有人想要这个孩子的命,执着地想要。
当然,不是因为不喜欢豆沙,而是阿润总有做不完的事,从未和他们在一起,哪怕跨年这样的日子,也不打算在一起安生地吃一顿团圆饭。
他缓缓地,就像品花抚瓣、调茶含叶一般,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轻轻抚摸着,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慢慢滑过。
那是这个人间给她的最后一份珍贵的礼物。
她看着女人身下的婴孩,愣愣地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有一瞬间,也曾想过,只要她此时死了,一切也就停止了吧。
“总之,无论你去哪里,都放心地去,我和李珣会一直开着这间店的。”张洋拿毛巾擦了擦脸,接过豆沙,拍了拍阿润的肩膀。
她已经原谅豆沙,在豆沙徘徊在大宅外,再也不敢走近的时候。
阿润看着镜中优雅的短发男人,淡淡笑了。
莺莺艰难地看着身下的婴儿,哽咽着问她:“我能信你吗?”
女孩子的手形状大概就是纤长和圆润,无非有些软一点,有些瘦一些,可是正如同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绿叶一般,即使长得多么相似,也有其不同之处。但是问题是,有些男人一辈子不止有一个女人。
司徒斐戴上眼罩之后,几个男同事才悄悄把阿润和另外两个男同事也安排到了台上。
奎因看了阿润一眼,抬了抬漂亮的下巴:“我无妨。”
不过,同事们想要借此抓弄司徒斐的愿望恐怕会落空。
她舍不得闭上双眼,瞳孔中死死映着豆沙的影子。
节目结束时,距离零点还有八分钟,和阿润预测的一致。男同事们让阿润不必担心,揽了这工作,怂着司徒斐做游戏。
他试图从中看出什么。
可见司徒斐这家伙平日多关注女人。
直到司徒走到中间,说到“这是信息部的死胖子阿文”,男同事起哄着“不不不,是你心上人!”阿文则掐着嗓子说“是我呀,我是大美人”,大家哄堂大笑,气氛炒得热烈极了。
她看了看手中危在旦夕的孩子。
台上的奎因眯眼看着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https://www.hetushu.com.com头。
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奎因派出的手下。
阿润这是才推测,那个背后的人要找的不见得只是受伤的婴孩,恐怕还有一个长发的不清楚具体长相的女人。
今日节目不够满,零点零分跨年之前大概还有七八分钟的间隙需要暖场,阿润犹豫了很久,没想好这几分钟是让主持人硬着头皮说单口相声还是玩个小游戏。
但是,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依然面临着很多人的追杀。
“不疼了哦,早就不疼了啊,阿润。”豆沙微微低头,把肉肉的下巴蹭在父亲的脸颊上。
因被追杀,而只能丢脸地投奔旧部,躲在垃圾堆里也只是在避开敌人的同时,等他们发现罢了。
申老板果然很不耐烦:“这种事情还要麻烦我吗,要你什么用,没看到我在陪夫人聊天?”
奎因也忍不住笑,饶是她爱吃醋,可是心中明知,司徒斐选不出来才是正常的吧。
什么嘛,还不是这样,落得三餐一宿,平凡得要死。
朝不保夕的年岁,阿润却一直有订购报纸的习惯,那些母子被杀的社会案件一直被她视作焦点。
她说:“我妈妈怀我的时候,因为每日都要吃一碗豆沙汤,舅舅常年不归,只知道这个,不晓得我大名,所以给我取名豆沙。我不是没有姓的人,我也曾经有过妈妈啊。妈妈。”
申老板因为心疼洋酒没好气地瞪了司徒斐一眼,但是看到奎因夫人这样的大客户却又笑得脸上的肥肉都挤作一团。
豆沙看到了非常多的血,像是河流一样。
豆沙从她怀中抱走了那个受伤的柔软的任由别人宰割的孩子,她问莺莺:“这么爱她吗?只要她活着就够了吗?”
晚宴定在一间四星酒店的宴会大厅,又要准备酒水、点餐,又要灯光、各类道具,还要请歌手演员,他去报账时,申老板心疼得龇牙。但是似乎因要邀请客户,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便也只能蹙眉签单了。
阿润用被他攥住的双手反向使力,重重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阿润笑着挠了挠微微瘙痒的脸庞,司徒斐已经站到了第一名女郎面前。
况且再加上几位男士的手,就更混淆视听了。
他离开他们的时候和*图*书,那些话说的可漂亮极了——“总之,你们去做人,我也做人,大家几十年后再见,谁要还不是人,就不大好看了。”
莺莺含着眼泪,用尽所有力气点了点头,她的脖子上涓涓地流着血,死亡只是一时半刻的事。
连克制都没有退路。
阿润很怕上面颤颤巍巍的金属扣不给面子地崩出来。
零点零分。
到底是哪一天呢,她明明每天都守在门外。
豆沙知道莺莺的意思,她一直都知道。
血,好多血,全是血。
司徒斐到得很早,身边陪伴着奎因。
而这两位女士,都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阿润笑了,蹲下身,看着豆沙因为昨晚吃得过饱而依旧圆滚滚的小肚子,帮她提了提裤子。
司徒斐本来在看节目,转身揽住奎因的纤腰,低头探她:“在说什么,在我身边还不肯专心。”
“所以,这是你的心上人吗?”胖子又问。
他拉着长长的调子,疑惑地嗯着,在大家都认为他要出错的时候,只有面对面的阿润才能看到他嘴角逐渐扩大的笑容。
司徒斐走到了阿润的面前,他站定,却不似对着之前那些人的一掠而过,而是慢悠悠地伸出了手。
她认真地看着她,一直看着,至死不休。
豆沙依旧低着头。
阿润忘了自己当时有没有哭,也许歇斯底里地哭了,也或者并没有。
从宴会厅外匆匆走进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相貌普通、衣着亦十分普通。
躲在垃圾堆里的阿润狼狈极了,可不是他所向往的知书达理少说也要念到博士的样子。
他能记得哪个,大概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打死司徒斐,他也不敢随意认错而得罪奎因吧。
如果是据此追杀自己和孩子的话,那么最好的伪装是什么呢?
那些血慢慢汇聚在她的脚下,黏在了皮鞋之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想要扶起莺莺,莺莺绝望地看着她。
晚会是阿润和助理一起筹备的,因为他还兼着工会之职。
豆沙抱着那个孩子,轻轻俯在莺莺耳边,轻轻开口。
阿润看到好几个女郎借朗姆酒消愁了。
大家又是一愣。又对?
阿润却静静瞅着。
大家看着司徒的动作,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不愿意相信,是真的认不出www.hetushu.com.com了。
大家都一愣。他答对了。
窗外的烟花炸了起来。
她轻轻喊着妈妈,看着莺莺的脸色从愕然、震惊,变成了悟、激动、欣慰,而后含泪溘然长逝。
当然还另有其他众人保护奎因。除了在锦城大厦的家中,奎因无论去何处,身后都围绕着层层不穷的手下。
司徒斐却依旧稳稳站着,一动不动。
豆沙此时揉着眼睛,走了过来:“明天是蛋蛋节吗?”
阿润也很尴尬,一直作为男人形象出现的他在一群女郎中太扎眼了,另外两名男同事倒是笑得贱兮兮的,还特意借了奎因夫人今日所喷香水喷洒向台上,看着懵然不知游戏又加难度的司徒。
跨年之前的气氛调节很重要,阿润微微擦汗,低头询问申老板意见,看着他因为肥胖而穿的显然不合体的崩得紧紧的西装马甲。
他的双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就被司徒一把攥住。
张洋却依旧微笑着,经历的那些隔阂,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他从垃圾堆中抱出阿润,像拥着失而复得的宝物,轻轻把她因生病发着烫的头摁在他的颈间:“不要怕。有我。”
“走,快走!带着阿润走!”
司徒颇高,他距离他近,呼出的温暖气息令阿润不由自主想起对方拥抱着他睁开眼的那些清晨。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双目不带深意时,都像是不谙世事的样子,鲜有女人能达到这样的状态,因为每个人的青春都只有那么一刹那,只有她好像一直如此。
可是司徒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依旧握着阿润的手,对着台上台下,对着所有人,对着明丽洞亮的宴会厅,对着还在下雪的这个空旷的世界,大声开口:“是的,是她,这个人,是我深深的至死不渝喜欢着的人。就是她啊。”
他触到了孩子肚皮上的刀疤,手微微顿了顿。
那一夜她熬了很久,才把这个名叫黄润的婴孩抢救过来。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开口:“所以,你是急着送死吗?”
“唔,这是达琳,这是阿曼,还有胡秋丽、安芬……”他飞快地辨认着,英文名、中文字混念着,台上台下知道他全都说对,惊讶之余,笑成一团。
她看着豆沙,想要眼前的女郎给一个承诺。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