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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笔记

作者:书海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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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一波三折解迷案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一波三折解迷案

胡队不可思议地看着瘦削的极矮小的崔男,诧异:是他?
旁边的法医抖开裹尸体组织的纱布,心疼地想帮郑与斌擦一擦血,却被这家伙一把推开,推得年轻瘦弱的小法医一个趔趄。郑与斌咆哮:“你拿啥往我头上糊!摸死人的手不要摸我!”
崔国生看到宋唯,双手交握,微笑而又闲适地开口:“当然是按照冬天的那首儿歌,我——烧死了她们。”
小法医唾了郑与斌一口,笑嘻嘻地看着宋唯:“小哥哥,你找我干啥?”
宋唯接下来表情变得笃定,又变得冰冷,他好像学会了小山的笑容,那样泛泛的笑容,那是面对这个世界一种最沉静强大的姿态,他问他:“所以,他现在已经多大年纪了?”
郑与斌看胡队,胡队不看他。胡队说,宋唯,你问。
他仿佛在对崔国生耳语,仿佛怕被人看到,眼中却是嘲讽和戏弄:“所以,跟你日日相处,你怎么不认得了啊?”
他要去挖尸。
他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一个梦,也想起那许多不成眠的夜。
“好嘞。”
磕上了桌子角。
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打开了门。
政治部和110指挥中心的几个娇气的小警花都倾巢出动看热闹。
小山继续笑成灿烂的鲜嫩的样子,像是沐浴在阳光中的硕大的广告牌中的男明星的笑容。
崔国生在桎梏中一直挣扎,抬起头,笑着看了胡队一眼。他脸颊的肌肉抽动着:我妈是死了。
血,人血,哗哗地,往下滴。
还没有改建,但是却被新砖石垒砌得严严实实。
和*图*书小山笑靥如花,饱含着天真。
他像数糖豆的孩子,低着头数步子。
崔国生眯着细长的眼睛,细细想了一遍:“在她家里。我把她用水龙头里的水溺死的。”
对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宋唯含笑:“小哥哥,你来。”
一饮而尽。
不愧是杀了这么多少女的凶手啊。
刑警队的大队人马都骑着警用三轮乌泱泱地赶过来了,胡队年纪大,小跑着步子,喘着气问凶手在哪儿。
宋唯给妹子们抛了几个笑眼,小警花们害羞着让了条道来。
宋唯很快地翻了白眼:“你如果杀了我,你就真得死了。想试试吗?”
宋唯没有走,他闭上了眼睛。
胡队和众人把崔国生带回队中审讯,留下几个现场勘验人员进一步侦查取证。
这个城市,东西南北各一个,为了储备战时粮食和躲避炮弹所建。
郑与斌仰抬下巴,指着崔国生。
他跑回警局,审讯室锁得死死的,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四个人最终抓到他的时候,都在唏嘘。
崔国生握紧了手,眼前的两个警察显然没有听懂,但是崔国生听懂了。
他说:“那请问您,有没有捡到我的妻子呢?”
崔国生狐疑地看着照片,他突然间发现了什么:“我对张清清不熟悉,毕竟是一时起意,只认得出长头发。”
完全没想到,他带着手铐,还能有这样的举动和力气。
宋唯示意郑与斌在笔记本上记下来,郑与斌摩拳擦掌,宋唯自己抱着本子记笔录。
畜生。
他的脸虽然硬,但显和*图*书然没有桌子硬。
雪中的大年三十,奔跑过的街道,让人真渴。
宋唯大声咳嗽了很久,故意惹崔国生生厌,之后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如果杀人是DNA里携带的基因,依照你的身体素质,如果做起这些事,大概会比现在可怕一百倍、一千倍吧。”
崔国生喘着粗气松开了手。
冰冷、讥诮、满不在乎。
他犹豫了一会儿,指着右边的照片:“这是张清清。”
郑与斌踢宋唯屁股,宋唯抢着板凳,岿然不动,郑与斌说胡队你看,宋唯站起身:“不然你来问。”
“你!两年杀九个,九条人命,血债累累!怎么还能安心麻木地坐在这里,怎么还敢用这张畜生一样的脸笑着对我!我不知道你杀人的时候想了些什么,但是当那些活生生的人在你这双手中,变得没有知觉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害怕!夜里不做梦吗?梦里没有人生啃你的猪脑袋吗?怎么想的?杀人!杀人!连人都杀!杀一个你不够,你他妈的还杀九个!你以为是你家萝卜地里拔萝卜!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嗯,以及这位胡队,这辈子找不到你?甭操这心,做你爹的梦!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敢干这些事,就等着被抓!我现在不是求着你开口,但是你最好快点招供李女和豆沙藏在了哪里,不然被我提前找到了,你可是没有立功的机会了,等死吧!”
宋唯把右边的照片小心翼翼放回口袋,又问崔国生:“左边的你总认识吧,毕竟生活了这么久。”
崔国生这次回答得迅速:“当和-图-书然,她是秦裳。”
这是随着城市改建,遗留下来的沉寂的建筑。
崔国生身材矮小,思路却异常清晰,他说:“我当然没有活路,你不用多说。那两个女人已经死了。”
一门之隔,郑与斌正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地演说着。
在古代,亦是能以这样反差的迷惑性的表现,走上梁山的英雄好汉。
宋唯看郑与斌,郑与斌觉得肺叶有点痛。
听闻怪谈凶手“侠”被抓住了。
走到秦家楼下时,仰起头,少年笑了。
宋唯把照片递给郑与斌和胡队扫了一眼,双手撑着半个身子,探向崔国生,一只手半掩着嘴,小声地说:“喂,这是山口百惠啊,刚出道的山口百惠,我看你家墙上不是糊着她的泳装海报。”
崔国生冷笑:“你不要摆出这张什么都知道的嘴脸去试探我。我讨厌别人试探我。”
小法医一撇嘴一跺脚:“冯琬姐那摸死人的手如果肯摸你,你高兴还来不及!”
只恨九十年代,傻瓜相机都还没有普及。
宋唯笑:“你很狡猾。对,这张不是张清清,是我姐少女时期的照片。”
崔国生力量一点也不小。
他说:“我听过一个大概传了几百年的笑话。听说无论是二十年代、三十年代、五十年代、七十年代、还是九十年代的男人,只要活到现在,都只会喜欢七十年代的二十岁的女孩,是这样的吗?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啊。”
崔国生显然有些动了气,他伸手攥住了宋唯的脖子。
宋唯把用吃奶的劲儿夺过的那把菜刀递给小法医:“提取一下指纹https://m.hetushu.com.com。”
郑与斌迅速站起身,凝视着胡队,就等他的命令。
胡队啐骂:“两个小兔崽子,就不能让老子消停一天。什么时候了,还闹。我来指。”
“尸体在哪里?”
他扒开最前头几个恨不得粘在窗户上,像苍蝇拍上的苍蝇一样的死小子,用力地敲着门。
“怎么死的?”胡队打开门,宋唯像只小豹子,没礼貌地蹿到了崔国生的面前,咧开嘴。
崔国生抠着手指甲里的灰尘:“我都认了。是我杀的,按照那四首儿歌杀的。没有人知道这四首歌怎么唱的,只有我会,只有我唱得最好。”
右边的照片陈旧泛黄,不是近年照。
宋唯望向崔国生:“我一开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凶手,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每件案子串联起来,这种感觉,深刻到令我下半辈子都没有办法释怀的程度。我现在告诉你,你需要回答我什么。在此之前,你不必揣摩我的心思。”
果真……是这样的啊。
“好嘞。”
崔国生眼中的东西看得胡队一凛。
王八蛋。
宋唯说你确定吗。
崔国生一愣,左边照片中是个短发的少女,右边照片中是个长发少女。两张照片都是大头照,两人都穿着校服。
远远瞧过去,像是一间巨大的锅炉房,又像是被称作UFO的飞船样式。
郑与斌的脸最臭,因他额头挂了彩。
这热闹非同凡响。
郑与斌眯着眼睛,血还在顺着眼角的肌肉往下淌,胡队不好意思往下问了,拿桌上的破抹布抽崔国生的头:“是你小子!人呢,藏哪儿了?给我藏和*图*书哪儿了,杀这么多人,小时候死了妈啊?这么变态!”
他说:“您好,请问您,有没有捡到我的一把伞?”
真狠啊,没错儿,是他。是这小子。
“好。现在辨认一下,哪个是秦裳,哪个是张清清。”宋唯摆出两张受害人照片。
郑与斌踢了小法医一脚。
周三快乐。
他缓慢地敲着门,如果手中有一杯热茶水就好了。
他从崔国生的家中离开,“三……五……十五……”
胡队被吓了一跳,上去拉崔国生。
胡队仿佛凭借多年的经验,亦隐约唯心地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这件事情。
宋唯趁他站起,反客为主,坐在了郑与斌刚刚坐下的三角凳上。少年把外套脱下来,随意扔到桌上,打开火机,熟稔地点燃烟,塞到嘴里,缓缓开口:“不必急。一件一件来。”
事实上,他能单手提起木桌,轻松砸向四人。
宋唯带着恶劣的逼死人的笑,问崔国生:“六十?七十?还是八十?”
没有。
小山吁了口气,调整呼吸,汗珠却顺着鬓角滴了下来。
但我没藏人。

“秦裳被我掐死,然后碎了尸。”他这次答得流畅一些。
唐小山摘下帽子,很有礼貌地慢慢站定,敲了敲城市西部启元路238号的大门时,望向了道路尽头巨大的防空洞。
不大不小,不远不近,成人标准的步子。
“嗯,很好。秦裳是怎么死的?”
“张清清的死亡地点在哪里?”
郑与斌不耐烦:“快滚出我的视线。”
“距离市区……三十公里,那里有块树林,随便铁锨挖一下,就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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