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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笔记

作者:书海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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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五章 新神探大显身手

第二卷

第十五章 新神探大显身手

签过归还尸体的单子后,冯琬就一身萧瑟地从殡仪馆往单位宿舍去,路边有小贩卖麦芽糖,看着不大卫生,冯琬有些厌恶地蹙着眉离去。
她两次眼中都是救命恩人,狼崽子也会感恩伏拜。
宋唯觉得全身血凉,他似乎试图震惊,但是脸上血色也褪了,动一下能听见冰裂的声音:“为什么?你还小。”
张强死鸭子嘴硬:“他每天蹲在女厕所门口了?”
冯琬放大了这张照片,姑娘胖成这样,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她有些神经质地抓了抓长发,不知怎的,仍觉得她瞧起来很熟悉。
豆沙不姓唐。
傅梨湘说,是张丽家。
张强被光刺疼了。他的眼泪很慌乱,这个男人既敏感又狡猾:“你没有证据。”
他眯眼看着轻薄的报告和宋唯潦草的字迹,轻轻念着,全然无法顾及在审讯室外站着的呼吸困难的胡队和一众警察。
“唐小山早已涉黑,对警部危害甚深。此案凶手系威英帮老大所为,唐与威英帮渊源深远,唐妻亲创威英帮。久不破案皆因唐毁损证据,包庇凶手。冯法官可调虎离山,唐去,凶手现。知情人书”
三个孩子中,大的那个,个子不高,五官阴柔扁平,眉眼和现在的张强没有大变化,但是神色却与现在不同,现在的他狐疑而敏感,照片中的孩子笑容天真快乐,依赖于从父母怀中汲取幸福。
“10:13,篮球场,我问秦裳初中同窗赵庆林,是否曾去过秦裳家。”
再说她才多大。
他第一次眼中有她,是在赞叹。这个死胖子真灵活,真狠。她拿着砍刀眼神凌厉的样子让人永不放心。
郑与斌之前言语凿凿,其实底气并不足,张强肯如竹筒中豆,一一倒出,他自然舒了口气。他问:“秦国伟说了什么。”
这不正是从前的豆沙,那个无父无母,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胖子。
郑与斌很冷静:“张丽的父亲是个军人,早亡,张丽性格和-图-书长相都与父亲相似,而张丽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是个病弱的老人,性格阴厉刻薄,邻居都说是她把你拉扯大的,曾有人说,张丽当年生第二胎时,是对双胞胎,但是老二在胎内窒息,所以生下来就没了气息,于是草草埋了。再到后来,你父亲去世,张丽草草改嫁,你一直跟着你外祖母长大,除非要生活费,一般不大到秦家来。看到照片,我有理由怀疑,当年死去的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就是现在的这个秦裳。”
豆沙垂下眼睛:“哥哥喜不喜欢我?”
郑与斌很诧异,张丽家?不就是秦某死了的家中?凶案现场啊,一点点勘验过了,没有收获。
宋唯一头雾水的时候,去楼道厕所夜尿,偷听到这段话。
宋唯如斯自大,又如斯自负:“没理由。没人能比得上我。”
张强目光阴冷:“你没有证据。我也不是连环杀手侠。我根本不知道秦国伟杀了阿裳。”
他又把宋唯和小山卧底时的报告拿出,扔到了审讯桌上。
“雌雄同体人。”郑与斌似乎早有准备:“宋唯在笔记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追求秦裳不遂,就是因为,假秦裳是心理上的男性。”
郑与斌看来,他的冷静,其实已经印证了他的罪。
张强当然不愿。
可男人总会长大。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他脸上带笑,却被媒体骂成十恶不赦的挑衅。

他抓住她手,问她:“明年,去见我姐姐吧?”
第二段:“我会让你招供的。”
他决心和小山绝交。
然后,他抓了张强。
小山笔记中被重重划了线的一段话映入张强眼球,郑与斌故作幽默:“听我们有个傻逼同事线报,你妹妹从不在学校上厕所。”

就是温泉那具女尸。
那个孩子是个有秘密的孩子。他是哥哥,总想让那个有秘密的孩子保留体面。
郑与和_图_书斌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真的想让我找人把假秦裳的裤子扒了?”
他明白自己误会了。
他们夫妻二人分别抱着一个娃娃。
他要自己破了这案,拆了临淇镇双雄的名头,不做这黄金搭档白加黑。
“是你杀了秦国伟。秦国伟害了你妹妹。”郑与斌先下结论:“张清清是你妹妹的替代品,盖杰伤害了张清清,所以你要他也死。是你做的,你是侠,这才是真相。”
他在张丽家中,有重大发现。
张强被抓时骂天骂地,不驯,得知亲妹妹已经死了时,反而冷静下来。
做敌人比做夫妻都更教小山畅快命运的安排。

张强懵了:“所以呢?”
“真的阿裳,我的妹妹,失踪了。我早逝的父亲叫大成,我妈为了纪念父亲,给这个怪物取名阿成。姥姥嫌他丢人,只瞒说早就死了,偷偷养大他,却没给他上过户口。阿成从没有出过门,除了妈妈想念他,会偶尔把他接到城里,让他和阿裳住同一间屋。”张强对这件事是肯吐口了:“阿裳初中毕业,写了一封信,说是要去北京打工,一去不返,我和我妈寻了很久,毫无踪迹,我们很担心阿裳出事。妈妈也有怀疑。因为她一半时间都在上夜班,阿裳有阵时间,看到秦国伟非常抵触,但是妈妈问她,她又不肯说,没过多久,阿裳就走了。我有段时间常做噩梦,梦见阿裳满身是血,哀哀喊着哥哥救我。阿裳自幼性格活泼,我很爱她,心中无法释怀,便想知道,秦国伟究竟曾对阿裳做过什么。于是趁我妈夜班,在她家中摆酒,买了凉菜,请继父喝酒。我小时他十分厌恶我去他家中,长大了虽然态度不好,总还肯让我入门。我那天灌了他很多酒,他在醉酒中说了一句话,我便知道,阿裳的失踪和他脱不开关系。”
“他说,秦裳当时还未搬家到新家属楼,卧室狭窄拥挤,是高低床。”
和_图_书可狼崽子怎么不掉泪。
里面一封由报纸上的字抠下来拼凑的信。
太伤人了。
转开淡青色漆门,身后有穿着制服的邮递员递给她一封信。
不该已经喜欢谁。
“不喜欢。”
张强哑然。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让眼前的警察知道。他狡辩:“就是因为房间小,所以高低床也能多放些杂物。”
郑与斌念完,停在这里。
审讯室外监控的众人也懵了。这话普通不过。
殊不知,小山也有此意。
也即是,张强和死者是亲兄妹。
豆沙咬红薯:“哥哥,宋唯说他喜欢我。”

他把照片又拿了出来,立在张强眼前。
小山的第一眼,是指巷子里的死角。
姑娘一愣:“你别喜欢我。”
递她一只,起身,漠然而去。
开始进入高能剧情
是块绝对零度的石头也捂热了。
询问了唐家几户老邻居,只说是亲人被拐,看到照片寻来了,让人帮忙指认,大家看着那个脸胖肿得像个发面馒头一样的姑娘,都愣了起来,这不是……唐家的豆沙嘛。
郑与斌说了两段话。
祸害指的是“秦裳”。
见过那个模样的豆沙,无论她装得多么纯良,小山永不会不对她猜忌。
两个娃娃,一模一样。
郑与斌直截了当说重点:“高低床。”
男人看起来面色温柔和善,但并不是秦某,应是张丽去世的前夫。
大灯泡子一扯,明晃晃。
张丽母亲看到这张照片,病弱而暴躁的老人脱口而出。
小山将双手插|进口袋,男人穿着白毛衣,脖颈显得悠长,拔高了视觉效果,显得孤冷。他说:“那是与我无关的事。如果你还喜欢我,就老老实实吃红薯吧。”
张丽出租屋内的饭桌桌面的玻璃夹缝内,绿绒布上方的那张反掩着的照片中,有骇人秘密。
郑与斌抓了张强。
他说:“赵庆林就是证人。秦裳的卧室是上下铺,你和她男女有别,年纪悬殊,你的和-图-书母亲不会安排你睡到她的房间,所以这个上铺是为谁准备?”
准确说,是假秦裳。
少年很愤怒,在黑暗的角落气得牙齿咯吱响。
威英帮中没有女人的痕迹。
“是那个祸害,生他时就不该留。他妈不肯。”

她在大雪中跑到了L市公安局档案室,把威英帮的全部资料调了出来,一张一张地翻阅,任何一句话、一张图都没有放过。
豆沙下楼,小山在烤红薯。
“PERSISTENT MULLERIAN DUCT SYNDRONE”张强说:“我第一次念这句英文,是在初中。我妈拿那个怪物的病历本,让我念,我念得出,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豆沙的第一眼,是在公安大学的门外。
“我从见到哥哥的第一眼就喜欢哥哥。”
双胞胎。
他才不信,唐小山看不出自己喜欢豆沙。
女人是年轻时的张丽无疑。
黑暗中的傅梨湘告诉他,去张丽的家中找答案,去宋唯、唐小山的卧底笔记中找证据。
郑与斌很疑惑,他分别去了张丽的出租屋内和张丽娘家。
有拐杖的孩子,总是很难长大。
不过在静待,这兔子撕去白衣,露出尖爪獠牙的那一刻。
冯琬诧异,知道自己被人监视了,不然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调查唐小山之事。
上面写着“冯琬法医敬启”,无落款,无寄信人同寄信地址。
真的秦裳,已经死了。
照片上是一家五口的老景象。温馨又短促。男人、女人、三个孩子。
郑与斌叙述事实:“所以,你杀了秦国伟。”
“这不是常人的思维,不会有谁为了扩大空间而去买高低床,他们只会去买折叠柜子之类的东西。而且你母亲很聪明,料理家中事物并不邋遢。更何况,你怎么解释搬家前是高低床,搬家后就变成单人床了。”他拿起小山的笔记,说:“你再看这段。”
少年觉得自己受到了直达脑门的恶意伤害和_图_书
张强被强制抽血,线粒体DNA和女尸吻合,属于母系亲属。
宋唯觉得她在说自己幼稚。
第一段:“你知道秦国伟杀了你妹妹。因为尸体被挖出时,装尸体的公文包就是秦国伟早年出差时所用的那些,你母亲说不知何时遗失了。在你工厂宿舍的房间,我们找到一张关于温泉女尸的新闻报道。报纸上有现场照片,照片上的三个公文包非常清晰,你用笔狠狠划了几道。我有理由怀疑秦国伟杀了秦裳,且你在新闻报道出现的节点就已经知道被害人是你妹妹秦裳。往前推算,秦国伟死亡时被碎尸,与秦裳死亡状态完全一致,这是目的性极强的复仇,代表凶手一定是知道秦裳死亡方法的人。秦国伟死亡当日,有人看到你出入你母亲家中,并且行色匆匆。合理推测,只有你有可能从秦国伟口中知道秦裳被他害死的事实,继而一时激愤,以同样的手段杀害了他。”
威英帮被警方打散的那一天,是八八年十月十五。现场的所有照片和报道冯琬都看了一遍,在东方日报的小小照片中找到一个一身横肉满头短发的姑娘,她站在围观群众中,奇胖无比,脸上没有笑,也没有看热闹的样子,只有沉默和汗水。被抓到的威英帮的二首脑李珣被警察押着,却深深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张强狠狠攥住了拳头:“我问他阿裳在哪里,他醉了,颇回味告诉我,阿裳皮肤真白。我知道,他一定趁着妈妈不在,猥亵了阿裳,阿裳受不了压力,逃走了。也或者,根本就是阿裳不从他,秦国伟一时激怒,杀了她,怕我们追究才仿写了那样的条子。”
她不是唐小山的亲妹妹。
他告诫她老实点。
豆沙在宋唯面前最为任性,似个小孩,在别人面前,要么卑屈,要么老谋深算。她说:“无论你多大,在我面前,都一如当初。”
郑与斌叼着烟,翻开报告中的某一页,笑着开口:“我有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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