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谢长安（下）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眼神转向江子城。
一顿食不知味的年夜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江子城觉得自己不是在享受美食，是在机械性的填鸭，他对着面前的一小碗米饭，一粒一粒往嘴里放。
“好啦江子城，你别欺负大白啦。”身旁响起了少女清澈的嗓音。
江子城趁桌上其他人不注意，偷偷举起手机，拍下了一张自己面前的臻馔美味，发到群里，配文“没胃口”。
谢家的餐厅装修风格十分浮夸，光是一张桌子就有好几米长，坐在这头，都望不见那头。
江子城顶着老谢总的目光，僵硬地落座在谢北望身边。
“别装了，你的资料透露出的东西很多。”谢长安把调查来的资料推到他面前，“你的履历在学生时期很简单，但是从电影学院毕业后，你接拍的第一部剧就大爆，之后两年中，你参演的每部作品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火了。虽然你一直饰演配角，但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谢长安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气死，“你就闭嘴吧，给我安静听着。”
江子城把自己往被子里又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干巴巴下起了逐客令：“哎呀我好累啊……谢总，我要睡觉了，要好好休息休息。”
八岁的自己赤脚踩在田埂上，老式凉鞋脱在一边，两只白白胖胖的小脚丫被太阳晒出一条条的黑印。
“自然。”谢长安说，“十五年前，我把所有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聚在一起，逐一‘看’了一遍。除了北望以外，每一个孩子头上显示的都是负数。”
江子城问：“那谢总呢？”
夕阳西下，暖暖的阳光笼罩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滚滚麦浪染上了太阳的颜色，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变成了金黄色的了。
江子城一边装睡，一边瓮声瓮气道：“江子城睡着了！”
江子城摇头。他父母就是最最普通的地球人，爱岗敬业乐于奉献，他们要是有异能的话，估计也是用来给学生批改作业吧。
“江子城你……”
矮几上扔着几摞厚厚的资料，事无巨细地调查了江子城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
妈呀，他把那笔钱扔给卡皮尔后，他都忘了去问电影进度了，没想到老谢总手伸那么长，还帮他调查了卡皮尔那边的进展。
“像你这种穷小子，也就只有这点想象力了。”
江子城看向身旁的谢北望，认真说：“没事的谢总，我和令尊聊聊，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江子城被问住了，他想起了班上的好朋友，想起了巷子口的棉花糖，想起了游乐园里的小丑与气球……他急忙忙回答：“我、我就去氪星住一小会儿，每个周末都会回到地球，看我爸妈的！”
谢长安说：“江子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江子城自小就笃信，这世上一定有人和他一样，那些人住在遥远的氪星，有朝一日会驾着ufo来接他回去；随着心理逐渐成熟，他意识到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氪星，他一个人身负异能，也可以过得很自在。
谢北望怒道：“江子城……”
他的履历放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只会觉得他运气好。可是谢长安早就确定了他身负异能，照着这个方向推测下去，江子城的底牌都快被人猜透了。
江子城下楼时，年夜饭已经端上桌了。
到了这
ｈeｔｕshu•ｃｏm•ｃｏｍ时，江子城油然而生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以谢长安的手腕，想要调查江子城的过往，实在太简单不过了。“我的异能……比较特殊。”谢长安坦承，“我可以看到，一个人未来可以给我赚多少钱。”
他把江子城一路护送进了卧室, 还体贴地蹲下身，帮他把鞋袜脱掉，再把他整个人塞进了被窝当中。
谢北望问他：“身体好些了吗？”
谢北望还想说什么，江子城却在桌下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他不轻不重地拍了男人两下，示意他放心。
少年摇摇头：“除了你爸妈以外，还有其他人会伤心的。”
谢北望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你若是吃饱了，就回房休息吧。”
毛茸茸的光芒摸上去也毛茸茸的，很温暖，很厚实，手感顺滑，就是不太老实，总是在江子城的手里动来动去……
江子城小心翼翼问：“……单位是‘十亿’吗？”
江子城从睡梦中猛然惊醒，糊在脸上的沉重“毛垫子”快要把他压死了。他一把便把那只覆在自己脑袋上的长毛白貂掀翻，小白貂委屈地看着他，蓬松的大尾巴像是一根掸子，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谢大白！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江子城：“……？？？！！！”
“咦？！”他转头看向窗外，果然天色已黑，远远还有炮竹声音传来。真没想到他一觉居然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连午饭都没吃。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白粥和几个小菜，摸上去已经凉了，估计是佣人给他送来的午饭。
一分钟之后，江子城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原来是有微信消息。
江子城皱眉又摸了摸手里的东西。
“切……一个两个，都这么神秘。”
江子城呆呆地望着金色的小哥哥，不由自主地伸出两只小胖手，去触摸他身上的光芒。
“哦，我觉得也不算。”
……嗯？！！！！动来动去？？？？
少年笑了。他转向身旁的小男孩，一双黝黑的眼睛好似深泉。少年逆着阳光，身上仿佛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看上去暖融融的。
反正他怎么说都是错。谢北望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若是他把真相告诉谢北望，估计只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江子城早就在等这句话，闻言一跃而起，恨不得脚底抹油立即溜走。红烧肉炖豆角、黑胡椒牛排、西红柿牛腩……他要吃哪个味道的方便面呢？
见江子城一脸被抓包又不知道怎么辩驳的模样，谢北望怒极反笑：“怎么，新的借口还没想好？”
谢北望反问：“低血糖？你和我父亲同时低血糖？”
他起身唤来佣人：“打电话给医生。”
少年却反问：“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呢？你走了，有人会伤心的。”
说完，他就把两只眼睛合上了。
江子城立即提高警觉：“谢总您别乱攀亲戚啊，您看看咱俩，除了性别一样以外还有哪儿像了。”
是啊，其他人是谁啊。
可惜再敏捷的兔子都逃不过猎人的陷阱，他还来不及说再见，坐在上位的谢长安忽然抬起眼皮，一句话把他砸在了原地。
江子城依靠自己的预知异能，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地长到二十四岁，在他已经接受“我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和图书的氪星人”设定时，突然一道晴天霹雳，送下来一个氪星老乡！
谢长安问：“你爸妈没有异能吗？”
“对！全是一群只知道伸手管我要钱的败家子！我怎么能够放心把我辛辛苦苦一手创建的瑞慈集团，交到那些败家子手上？”谢长安欣慰地道，“只有北望那个孩子，明明在乡下长大，没有接受过一天精英教育，可是他的眼里是有光的，他就是一头狼，一头能够领导狼群的头狼！——我在他头上，看到这么一个数字。”
江子城鼓起勇气，大胆问：“那谢总，请问你的能力是……？”
他却不懂：“其他人是谁啊？”
谢北望又不傻, 江子城和谢长安对视后，两人同时表现出了强烈的晕眩症状, 脸色苍白，眼睛也红彤彤的——若是没问题就怪了。
即使江子城的眼前一片漆黑，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视线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从他的发丝、脸颊到身体，一点点抚摸下去。
虽然面对山珍海味，但江子城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微信里，不管是天心火锅店、还是剧组演员群都热闹的不得了，大家互相拜年，还比拼起大年三十晚上的年夜菜。
江子城爽快承认：“谢总，咱们能遇见那就是天大的缘分。”他起身抱拳，“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青山不见，绿水长流，以后有缘再……”
江子城被这样的目光裹挟着，仿佛躺在云端，又仿佛是被波浪冲刷，他的意识越来越迟缓，本来只想装睡，可是不知不觉间，居然真的睡去了。
江子城两只脚软的像面条一样，他脑袋里晕沉沉的, 那种疲惫感，甚至比连续使用三次能力还要严重。
江子城诚实道：“不懂，我才二十四，我还年轻。”
这个问题却戳中了谢长安的隐私，他眉头紧锁，像是在评估江子城是否可以信任。他就这么上上下下看了江子城好一会儿，最终，他内心的寂寞获得了胜利，这个秘密在他心中埋藏了将近六十年了，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可以说出口的机会。
“江子城，你跟我去书房。”
江子城骇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江子城问：“发生了什么？”
江子城这时已经缓过来不少了, 他赶忙按住谢北望的手腕, 说：“谢总，我真的好多了。我就是刚刚低血糖犯了, 吃点甜的就好了。”
是江子城不是江城子：我还不如一个人去吃麦当劳呢。
结果被群里人一通搓揉，说他是故意炫耀！
江子城没话说了。
他眼睛滴溜溜乱转, 可是转来转去硬是想不出一个好借口, 他也知道刚刚他和谢长安的对视实在太诡异了, 简直像是两个武林高手比拼内力, 外人看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当事人却口吐鲜血, 一副两败俱伤的模样。
谢北望立即问：“你找他做什么？”
他两手攥住雪貂细细长长的身子，有心想给它一个教训，又舍不得下手，只能毫无威慑力的晃了晃它。
谢长安选中谢北望，并非是因为感情，只是因为钱——仅仅是因为他未来可以赚很多很多钱而已。
异能这事就像是上天造人时，意外多加了一些点缀，它无法修改，也没办法送给其他人。
而且这个氪星老乡比他混得好多啦，腰缠万贯，左拥右抱，妥妥的人生赢家设定。这要
和*图*书是放在小说里，谢老总裁一看就是起点男主，异能用来发家致富；而他呢，勉强算是晋江男主叭，异能全用来谈情说……呸呸呸，他也要做起点男主！
“他现在正和老头子谈事情。”谢盈盈眼珠一转，抱过小白貂，起身坐到了江子城床畔，还主动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小小声问，“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家庭医生都被管家招来了，老头子血压飙升。你也是，从书房回来之后就睡了一下午。”
“……老夫觉得不算。”
两人尴尬地对望了一会儿，他们刚刚聊了这么多，江子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虽然谢长安又贪财又好色，可他毕竟是个“异能前辈”，江子城实在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用这个能力发家致富的。
谢长安：“还有在澳门赛马场时，你压中了‘连赢’，独得300万奖金。你把这笔钱汇到了一个印度账户，我查了一下，那是一位印度独立纪录片导演，在你的资助下，他已经完成了后期拍摄，正在进行剪辑，据说要送去参加今年的纪录片世界大赛。”
谢长安伸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卫欢：学弟，你春节没和家人一起过吗？
很多八卦杂志，都在猜测为什么谢长安一生有那么多个孩子，唯有谢北望成为了他唯一的继承人。有“初恋情人之子”之说、有“最像自己”之说、有“能力卓绝”之说……江子城也曾经暗暗猜测过，可是他完全没想到，那些猜测在真相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而谢长安不同，谢长安年轻时狂妄地要命，觉得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牛逼，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可是年老了他又觉得特别寂寞，他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可以倾诉他的异能，他极其渴望能够出现一个同伴。
江子城：“……”
江子城自然不会说实话，搪塞道：“谢总也在，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问他。”
具体来说，谢长安和江子城的心路历程是完全相反的。
这一刻，江子城从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对谢北望的深深同情——他不知道谢北望需不需要他的同情，但他一想到那个站得笔直的男人，背后却有这样的过往，就觉得……很替他难过。
老谢总恼羞成怒，气道：“难道我找公司的员工谈事，还要你同意？别忘了，你现在只是瑞慈的执行总裁，我还没有正式退位呢。”
江子城“睡着”后，谢北望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旁，用一种复杂又无奈的目光望着他。
又细、又长，一身长毛，滑不留手。长长的身子上还长出了短短的四肢和尖尖的嘴，摸上去不像是阳光，倒像是——
江子城颤声问：“那谢总……我是说谢北望，也是……”
谢长安根本没注意到江子城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北望成了我的继承人；而其他孩子，只能从我建立的基金会里每年领生活费。”
书房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矮几。
谢长安敲了敲雪茄的灰烬：“所以你还要再狡辩吗？——我猜，你的异能和预知未来是有关系的吧。”
最先下桌的人是谢盈盈，她向来和父亲关系不好，吃完晚饭，随口说了句“春节快乐”，便裙摆翩翩地下了桌。
天惹，谢长安这个老财迷，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江子城想起中午时，谢长安把他叫到面前，要和*图*书看他的眼睛，原来目的是为了看看江子城未来的财运走势。
谢盈盈：“是我哥让我来的，他说你睡了一下午，再不把你叫醒，你就要一觉睡到大年初一啦。”
江子城：“……”
“江子城，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谢长安端坐在沙发中，指缝里夹着一只雪茄，浓厚的雪茄味道自指尖缓缓飘散，他把雪茄送到嘴边，深深吸上一口，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我非常意外，我活到这个岁数，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谢长安：“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身旁站着一个瘦高的少年，少年正处于发育期，个子拔高了，肌肉量却没有增加，白色的纯棉跨栏背心罩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
“……”
江子城：“……”
青年直挺挺躺在床上，活灵活现地表演起“死猪不怕开水烫”。若他大学时的表演老师看到了他如此精湛的演技，绝对要把年度优秀学员的奖状颁给他。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极端的办法——拼命的，生孩子。
谢长安继续说：“那部《满堂彩》，导演李才是第一次执导，这部电影题材太偏，根本找不到演员肯接，你以区区五万片酬接下，当时所有人都在笑你傻，然而转眼你们就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捧起了金狮奖。”
“呸呸呸。”江子城睡梦里吃了不少貂毛，幸亏他醒的及时，要不然就要被这只淘气的小家伙闷晕了。
crystalX：我把方便面藏在二楼的花盆后面，自己拿。
“异能没什么好聊的。”谢长安摆摆手，“我活了六十年了，年轻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奇才，老天偏爱，助我成功。可是年纪越大，我越觉得寂寞——你能懂这种感觉吗？”
江子城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发现床旁的小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谢盈盈双腿交叠，兴味盎然地注视着他。
小小的江子城问：“汪汪哥哥，麦子已经变成金色了，是不是UFO就要来接我了？”
谢长安：“她生日那天，她头顶的负数突然扩大，而北望头顶的数据也迅速下降，直接锐减了三分之一——北望居然不经过我同意，直接把谢盈盈列为了他的遗产继承人！！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打算生孩子了吗？！！”
江子城梦见了一片金黄色的麦田。
江子城：“……=_=#”
谢北望心急如焚, 脸上越发冰冷, 所有心思都扑在了怀中人身上。
他拿过手机一看，居然是谢盈盈发的。
江子城：“……”
第一句话出口后，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
那并非是淫邪的目光，而是包含着怜惜与无奈，像是在看待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厨房大厨使出浑身解数，几十道好菜如流水一般端上桌子，很快就把桌子填满了。
饭菜虽多，可是吃饭的人只有四个。谢长安身为一家之主，坐在正位，一儿一女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江子城局促地站在桌旁，谢北望见他来了，主动拉开身旁的座椅，示意他坐下。
是江子城不是江城子：那也得看是和谁吃啊QAQ
谢北望立即扶着江子城走出了父亲的办公室，在他们身后，谢长安用沙哑的声音强烈要求江子城留下, 可谢北望充耳不闻。
江子城：“……”乖巧ｗww•hｅtｕsｈu•coｍ•ｃｏｍ坐下.jpg
江子城十分自信地想——现在是法治社会，难道老谢总还能杀他灭口不可？
反正他有钱有颜，他就生啊生啊生啊生啊生啊生啊生啊生啊，生出的孩子够组成一支篮球队了，结果呢，一个继承他异能的人都没有。
“江子城真睡着了！”
“……负数？”
他第无数次祈祷时间倒流回今天早上——他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剧组呆着吗，干嘛非要飞回来！从他踏出机场那一刻开始，他这个春节就注定过不安生了。
忽然，谢长安提高了声音，愤愤道：“说到这个就来气，谢盈盈也是‘负数’！本来我根本不愿意把她接进家门，是北望喜欢她，非要认她做妹妹……可你知道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江子城：“……噗。”
谢北望极少笑，说话时的语气也少有起伏。江子城有时候甚至厚脸皮的觉得，男人唯一的一点情绪波动，都留给自己了。他以前一直以为，是“总裁”这个身份限制了谢北望，让谢北望必须用一个更成熟更理智更冷淡的态度去面对一切；直到这一秒他才知道，原来谢长安才是罪魁祸首。
谢长安道：“我在创业初期，凭借这个异能，挖掘了不少人才。你知道黄越为什么和我结为兄弟吗？因为他在出道前，只是老大身后的小马仔，是我把他包装成了巨星，把他送上了现在的位置。”
吕大侠：娇花，你还说你没胃口？你这年夜饭都快比得上国宴了吧！
谢长安：“闭嘴，你给我老实坐下。”
看着谢长安得意的模样，江子城忽然想起了谢北望——谢长安有那么多个孩子，可是谢北望是他承认的唯一一个继承人，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么“功利”的原因？
是江子城不是江城子：@卫欢 ，男神，我这个春节和仨冤家一起过……
黄越是瑞慈娱乐的元老级影帝，去年拿到了金凤凰终身成就奖，三十年前，他可是红遍挂历的人物。
江子城飞快地点点头。
谢北望：“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你请来的。”
crystalX：我看你也没吃好。
江子城茫然道：“……不是为了和我说异能的事吗？”
谢长安：“我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江子城故意问：“一样？哪里一样？”
他抬头望着桌上的三位谢家人，觉得他们仨就是组团来折腾他的。
【《怪你太可爱》群组】
逃避是没用的，老谢总比他多活了这么多年，那么有城府有手腕的一个人，在发现江子城身具异能之后，怎么可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这一个下午，足够老谢总把他的履历翻来覆去调查个七八十遍了，估计江子城在他面前和透明人差不多。
江子城缩缩脖子不肯再说话了。
谢长安又抽出来一张纸：“你在天心影视时，曾以片酬认购了20%的股份，这些股份在天心影视被瑞慈收购后，又抵换了0.1%的瑞慈股份，虽然听上去不多，但每年的年底分红，就够你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狐一只：……这餐具看着好眼熟。
就算老谢总真的要杀他，也得问问小谢总舍不舍得啊。
“没有，这个能力自我记事开始就存在了。”江子城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下，“摸电门没有，被水淹没有，被蜘蛛咬也没有……哦，我幼儿园的时候，脑袋被门挤过，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