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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陆笙歪了歪头，不解这是何意。

这一场比赛，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术条件，陆笙都占优，最后她战了三盘，拿下了比赛，打入决赛。

天赋和兴趣，这两样徐知遥都不缺。

“抱歉，条件反射。”

连脑子有问题的丁小小都发现了这一点，她感叹道：“笙笙好像打得有点犹豫诶？”不等南风回答，她又自言自语，“不过她比赛经验不足，赛场上放不开手脚也算正常。”

南风突然叫她，“陆笙。”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情有点低落，神色暗淡了一些。

不过呢，虽然是省级的，但毕竟是综合性运动会，并没有专业项目比赛那么强的对抗性。网球的专业比赛有很多，比较有实力的运动员，并没有精力来区区一个省级运动会找存在感。

因为运动量太大，短袖运动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纯白色的衣料表面出现一片水浸的暗色。

T市的市运会比较特别，虽然名字是“市”运动会，但其实有着“省”运会的规格，因为T市本身是个直辖市。

陆笙也是踌躇满志的样子，抿嘴笑了一下，和他碰了碰手掌。徐知遥的手掌比她大了两号，两人手掌相触的瞬间，他感觉掌心一片柔软，收回手时，那和图书触感似乎留存下来，很久没有散去。

过了几天，徐知遥上学时，康老师又给了他一张试卷，让他自己琢磨着做，不懂的再问。康老师这几天深思熟虑了很久，各种培养徐知遥的方法都在脑内演绎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孩子不需要方法。

出来时，陆笙脸上运动的潮|红尚未退却，额前细碎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越发显得浓黑如墨。她的眼睑轻轻掀动了几下，清澈的眼睛左顾右盼，见到南风时，突然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也知道自己打得不太好。

接着南风简单解释了一下陆笙和徐知遥四年多没比赛的原因。

“嗯。”陆笙又低下了头。他……还是有些不高兴吧？因为今天她的表现。

“嗯。”

所以他从那之后就没让陆笙参加任何比赛。

南风想说“你打那个人只需要两盘”，可是看着她汗水里捞出来的样子，他突然有些不忍心。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态不稳定。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交流两句，陆笙去换好了衣服，然后和南风丁小小一起去另外的场地看徐知遥比赛。

丁小小瞪着眼睛，一脸被shock到的表情，有些不确信地问南风，“我劳ｈttｐs://ｍ.hｅtｕsｈｕ•ｃom.cｏm驾问一下，您就是这么带学生的？四年不比赛？”

许多父母都比较功利，小孩学什么，做什么，先决条件往往不是兴趣，而是以后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赚多少钱、能不能出人头地。“兴趣”总被排在最后。

陆笙和徐知遥都用膜拜的眼神看着她。这位姐姐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不过她看问题的角度好刁钻，她的直觉好犀利！

听完南风的讲述，丁小小问道，“南歌是你妹妹吗？”

“快去换衣服吧，不要感冒。”

陆笙真正开始学网球只是在四年半以前，她唯一的一次比赛经历是在学习网球四个月之后，在市青年网球比赛中的一轮游，当时被比她小一岁的南歌打得抬不起头，气势全无。那次比赛之后南风发现自己还是太着急了，陆笙在技术水平达标之前完全不需要参加任何对抗性比赛，否则一直输输输，只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毁灭性打击。使她在之后的比赛生涯中无法形成自信。

南风安稳地坐在观众席，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视线始终停留在赛场上，目光沉静，像深不见底的海。

丁小小由衷地感叹：“好同情那个小胖子啊！”

丁小和*图*书小揽着陆笙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小孩子都要经过磨砺才能成长，南教练你看开点。”

也许，他的要求真的有点高。

南风望着她的眼睛。他的目光那样平静，似乎隔绝了周围的喧哗。他抿了抿嘴，说道，“我是第一次做教练。”

事实也正如南风所料，陆笙单打一路顺利晋级，经过四场奋战，杀入半决赛。

徐知遥性格散漫，懒惰成性，牛不吃水强按头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现在先利用他的兴趣，让他自己做题。以后看情况再适当加以引导。

“闭嘴。”

所以现在丁小小看到陆笙和徐知遥为了一场省级运动会摩拳擦掌，她觉得很奇怪，“你们俩至于嘛？没打过比赛？”

一句话，让陆笙话到嘴边的“恭喜”生生给咽了回去。

——11月上旬要举办全市运动会。网球项目分三个年龄组：U14，U18，和成年组。徐知遥和陆笙都在U18组，他们不仅能够报名各自的单打，还可以一起打双打。

以他的天赋，自己在兴趣的支撑下闷头做题，从试题中体会快乐，最好不过。

“嗯？”陆笙侧头看他。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问道，“冷不冷？”

陆笙摇了摇头，“不冷。”



“终于和*图*书可以和师妹组队双打了！”徐知遥很开心，抬起巴掌，朝着陆笙挤眉弄眼，“陆笙，等师哥带着你横扫市运会！”

“喂……”

奥林匹克学科竞赛设立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挖掘这些对各学科有着天分和兴趣的孩子，而并非为了保送。只不过现在许多人为了保送名牌大学而学习奥赛，上辅导班，用题海战术寻找答题规律，甚至为了奖项弄虚作假……把这件事情弄得完全走了样。

市运动会的网球赛事，是南风为陆笙的“复出之战”精心挑选的。这个级别的赛事，选手水平稀松平常，适合初出茅庐的陆笙，既可以感受比赛氛围，积累比赛经验，又不会被一棒子打蒙。

丁小小掩着嘴唇，笑得那个花枝乱颤啊，“别迷恋我，我是听我爸说的。”

徐知遥和陆笙截然相反，他的状态很放松，几乎和训练时没什么区别。小小年纪，打球已经初具风格，球路有点……猥琐。他的力量并不占优，只好用技术弥补。发球带切压着中线跑，对角互抽的时候突然放个直线球让对手踩着风火轮都赶不及救，跑到网前放小球，还特别喜欢用假动作干扰对手预判。

陆笙+徐知遥：-_-#

“小胖子”指的是徐知遥的对手。其实人家并不“小和_图_书”，也不算“胖”，只是相对徐知遥而言，个子稍矮，身材稍显粗壮。

徐知遥背着球拍走下来，见到陆笙时，摇头叹气，“唉，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群炮灰在默默地付出。”

然后是继续看比赛。徐知遥打了两盘，轻松淘汰掉对手。小胖子后来拒绝和徐知遥握手，哭着走下了场。

不过，现在徐知遥的兴趣暂时被别的吸引走了。

至于徐知遥为什么也没有参加，嗯，这货不想参加，南风就随他了。

“……”她好委屈。

陆笙有点羡慕，“徐知遥的假动作做得真好。”所以，他才是完美继承南教练的人啊……

“所以，”他继续说道，“我也是一个新手，并没有经验。我说的，不一定是绝对正确的。如果你发觉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和我沟通。”

“打过，不过是四年前了。”

唯一不太顺利的一点，南风总感觉陆笙并没有发挥出她应有的水平……她应该打得更好的。

对运动员来说，16-18岁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年纪。这个年龄的孩子学习负担很重，如果不是走上专业运动员之路，多半就完全放弃练体育了。而成为专业运动员的前提之一就是已经在赛场上有了不俗的表现，证明自己确实在这方面有潜力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