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黄河大合唱
第三十四章 谁在看我（下）
春节到来。
“像山川，像海洋，亘古永存的沧桑！”
“构造出类似眼睛的云雾漩涡？”
李光磊有一个大胆猜测：那道异空间裂缝固定不移动，才给了众人探测机会。
……
说其粗心大意，都侮辱这个词。
“今年除夕夜……”
唐鸿就察觉一双视线悄悄地落在身上。
那些发现情况不对劲，明明有异常却又自嘲一笑，以为劳累过度生幻觉的人，要么不自信，要么脑袋有问题。
所有细胞颤抖着吼叫着释放压力。
李光磊望向上方的巨大裂缝，从下到上约有一千二百米的扭曲现象，仿佛天穹破开一条伤口。
“居然能改变顶级超凡的感官。”
“压迫却不重。”
李光磊强调多次，这么明显的异常再忽视，合理吗？
升高装置无法令李光磊停留在这个高度，持续升高。高过裂缝顶端，李光磊再无机会，他必须尽快。
喜气洋洋，人声鼎沸，唐鸿觉得有点吵闹。
唐鸿走向附近的商业广场，广场门前有喷泉，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扑面而至的喜庆氛围令唐鸿沉默。
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天上月亮圆圆的，像极了皎洁玉盘，照耀着波云诡谲的苍茫云海。
过了十二点，是春节，是阴历三十号。
唐鸿谨慎起见，打开手机，发送几条短信，通知云海分区的阗生组织总部顾问办公处、黄河组织的总部、以及目前在云海的柳笙顾问。
“不如回去睡觉。”
假如再多些时间，完全可以升空三四次，能带回更多录像。
唐鸿抱着左臂，低着头，默默往回走。
唐鸿脸色凝固。
通过实时监测，远程遥控，地面众人协助李光磊接近异空间裂缝。
刚拿出手机。
哪来的圆月。
而超凡的意志，谁也没资格怀疑！
“便发现那双视线蕴含着山海一般的广阔，绝对的冷漠无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有东西在看我！’
唐鸿抱着左臂，筋骨尽碎，至少要修养一周。
“扎空了。”
置之不理倒也行……可万一是神祇信徒呢，唐鸿决定搞清楚。
异空间裂缝移动速度太快。
一百米ｗww.ｈｅtusｈｕ.cｏm•coｍ……
唐鸿仔细感应了一下。
更多是一家团圆，一起溜达，或是购置衣物，或是观看电影，而唐鸿就这么置身事外，一个人站在远处，充当春节旁观者。
……
全国上下所有人喜迎过年。
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如坠冰窟。
作为计划负责人，中年男子可不会固执认为李光磊生出幻觉，他可以质疑超凡者的决定。
只剩两米不到，近在咫尺！
“按照原计划，我执行任务，首先接近异空间裂缝底部。”李光磊朝着地面通讯回复道，声音冷静。而令人奇怪的是，地面众人刚刚还紧张焦虑，沉重而又惊疑的声音不断发出警告，此时一切照常，语气舒缓温和。
“什么东西。”
是不是那东西把裂缝固定住了？
李光磊眯起眼睛，不再多想。
街道上行人不多，车辆也较少。
李光磊感觉到视线加身……
从下午看到黄昏。
“过来呀。”
“你好。”
是什么东西？唐鸿扭头看去，东方一栋商业写字楼映入眼帘。
下一刻。
“高空抛物不文明不礼貌。”
“那目光给我的感觉——”
人们进进出出开心颜；
地面众人看到李光磊身在高空传递的讯息内容，一个个全都懵了。
李光磊出手如同闪电，全力灌注的意志与劲道结合，把外观细长的黄金锻造记录仪扎入裂缝之内。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他准备拿手机给老爸老妈说一下除夕夜不能回家，万恶的公司让人加班，加班费十倍，杜撰出合理借口。
蓄势良久的出击，干脆利落，尤其在进入裂缝的时候，似有阻碍，黄金锻造记录仪直接捅穿，小半截没入扭曲现象的内部，也就是裂缝内部。
“第五次失败！”
既然不是神祇……
中年男子皱眉，沉吟道：“生活在大气层边缘的未知生物吗。”
手机入兜，拨给中央研究所，唐鸿沿着目光寻找其源头位置。
三百米……
“有意思。”
调整角度。
第二次探测成功！
“第一次机会。”
争分夺秒。
探查计划地面组、一名领导模样的中年https://www.hetushu.com.com男子走过来，等到李光磊在相关人员协助下，脱下厚重防护服，他上前与李光磊握手说道：“您在八十公里的高空闭气，使用高空防护服的手写设备传递的文字讯息，我们已收到。”
幸好李光磊及时调整方向，再一次接近裂缝，从背后拔出第二个黄金锻造记录仪。
瞬间撤回，眸光一凝，第二个黄金锻造记录仪外观完整，嵌入防护服背后的固定装置，同步传输数据。
中年男子又准备普及高空错觉的概念。
刚才那一刻，他有些惊吓，万一执行人出现幻觉就糟了。临时更换另一位执行人倒也行，但就怕错过这一次宝贵时机。
更别说大大小小的伤口。
“嗨。”
全国范围的顾问级别战力榜，唐鸿已经第二名。
中年男子很认真，面色严肃，与李光磊沟通此事。
小小身影转过身，歪着脑袋，呲牙一笑。
“目光穿透一栋写字楼。”唐鸿继续走向诡异目光的源头所在。
说完这些情况。
阴历十五，才有圆月，而今夜挂在天上的月牙弯弯很模糊。
中年男人慎重道：“我立即让人严查那片区域。”
移动之时，无法接近，李光磊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色渐暗。
刚点亮屏幕。
它说道：“又是一个可怜人。”
李光磊落回地面。
事情变得有点诡异。
脚步声富有节奏。
“南边十五公里出现了一尊全盛阶段危险神，已经被军方牵制，根本过不去。”
防护服装备齐全，通讯方式不止有音频通话。
听觉出问题也罢。
“第四次成功！”
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李光磊开口说道：“您传递信息内容，据我们分析应该是高空幻觉，一个人身处大气层边缘，由于压力变化等因素，很容易出现幻觉。”
……
零点已过。
轰隆！
“谁在看我。”
它拍拍手，笑意不减，目光却毫无感情。
源头依旧在东方！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看来他今年春节回不了家……
“我不知。”
那……
下一秒戛然而止！
有欢声笑语，几个和*图*书孩童围绕着广场喷泉打闹；
“嘻嘻。”
“即使入圣者……难道神祇信徒变强了？”
李光磊瞬间拽回黄金锻造记录仪。
“请放心。”
李光磊无声摇头，中年男子疑惑地抬头一看，头皮一炸。
李光磊不置褒贬，反正他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幼稚尚可成长，愚蠢却无可救药……该死的，这么高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瞄准时机，往前一扎。
太远了，源头太远了，唐鸿快步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刚才的商业广场正门口，眼底闪过一丝电光，紧盯着坐在广场正门的一个小小身影。
诡异的视线……
叮的一声响，记录仪嵌入装置。
李光磊心累：“没用的，立刻汇报中央研究所。”
“那东西……”
“我相信人体感官。”李光磊瞥了眼中年男子：“你不懂，一位顶级超凡者的意志力多么强大，没有幻觉。超凡感官不会错，立刻派人汇报吧。”
“或者我过去呀？”
又启动。
没什么好怕的。
唐鸿思绪翻飞，步伐却不减慢，来到红衣裳小男孩身前。
商业广场正门口越来越热闹。
这好像不是神祇信徒有能力做到的事。
一眼看去，路边店铺都关门，只有几个小超市还开业。
“人群里没有我。”
唯一令唐鸿疑惑的是什么人的目光能穿透一栋商业写字楼？
绝大多数人吓傻了。
“好吧。”李光磊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心累，不再紧张的闭气。
唐鸿做出决定，一身轻松，默默观望商业广场正门口的热闹气象。
绕过一栋栋高楼大厦。
唐鸿皱眉，心头发颤：“最初给我的感觉只是正常人视线。”
调整速度。
‘这……’
看起来像是五岁小男孩的未知生命站起身，看着唐鸿，微微一笑。
还不到一秒，八十二公里之上的高空区域，那道异空间裂缝又开始移动。
显然，第一次失败，扎入裂缝的那部分永远留在异空间裂缝内部。
下午时分，云海郊区，国际化金融都市与往日相比，有些冷清，没那么热闹。
如影随形，一直不消失，跟着唐鸿而移动……这种情况很常见，毕竟
和_图_书唐鸿长相好气质佳，身材又匀称，路上有人紧盯着，再正常不过。
穿行一条条街道与十字路口。
到此时。
“追杀任务成功了……我击毙一尊全盛阶段危险神，协助击毙另一尊。”
不知怎么，李光磊脑海闪过天道至公四个字。
抓紧时间。
唐鸿接近，沉默了一下，飞快绕过这栋楼。
高空的目光，不知源头的目光，是不是太离谱了。
“按照当年的经验，撤回成功，完好无损的黄金锻造记录仪才能够调出有效录像。”李光磊遗憾看着断裂了的记录仪，如背负刀剑，将半截记录仪插回背后的回收装置。
有情意绵绵，几对情侣在路边你侬我侬，相偎相依的样子；
不是不信，而是耸人听闻，匪夷所思的讯息：“大气层边缘，怎么可能有生物。”
……
“不会是神祇吧。”
还有文字、以及地面众人通过身体监测系统，破译出李光磊心跳频率传达的信息电码——超凡能闭气，也能控制心脏跳动的频率。
这事件不是他们有能力处理的。
超凡者不信错觉也无错觉！
只拽回大半截，前端消失，人间蒸发一般……李光磊定睛一瞧，断裂之处的横切面很光滑。
那笑容不是敷衍，而是虚假，好似画出的笑容，挂在脸庞的表面，令人头皮都炸开。
为什么要盯着他移动，有何企图？
“记录仪完好无损，继续。”
异空间神祇从不进入城市，祂们有意避开人群。
“或许是气流变化？”
喘喘气，搬运气血，令身躯重归最佳状态。
有什么东西看他……
超凡感官赋予了超凡者辨识危机的奇妙能力。
而且。
“若仔细感应。”
录像资料已加密，已传输。
收回！
唐鸿又绕过一个住宅小区，仍不见目光源头，还是在东边。
“第三次成功！”
……
源头在这栋商业写字楼里面？
计划失败，仍要带回去，万一能调出有效录像。
但就在下一秒。
另外，五个黄金锻造记录仪由军方送往中央研究所。
“顾问级别办不到。”
浑身筋骨都颤抖，血液逆流，心脏停止，有无穷警兆升起，大脑神经疯了一和-图-书般的发出警告信号，仿佛迈前一步是深渊，是幽冥地狱，是海啸火山与雪崩的自然天灾。
八十公里的高空，大气层边缘，李光磊穿着一身厚重设备，只觉心脏嘭嘭跳，有一双冷漠无情如同广袤大自然的未知目光看过来。
‘我感觉到一双来源不明的目光！’
那一刻。
李光磊更加谨慎，从左到右仔细扫视了一圈，竟然无异常，看不到任何事物或生物或幻影，唯有白茫茫夜空。
他一点也不紧张。
幸好执行人李光磊恢复正常……五次机会，有三次大获成功。
中间层不比平流层，气流翻动，环境恶劣到极点——第一次探测全程仅仅耗费了1.83秒，李光磊飘向远方，险些错开异空间裂缝范围。
李光磊暗暗吐槽了一句，无暇细想。
视觉也异常？
隔着百米，目光穿透人群，它穿着一身红衣裳。
长枪如龙，既出无悔，仿佛刺穿了什么。
发个消息，又不麻烦。
“第一次失败。”
地面众人都无奈。
历史上宇航员进入外太空，也有过类似幻觉。
‘我分不清目光源头在哪，又有多少距离，那东西确实存在。’李光磊感觉不到恶意，感觉不到危机。然而身在八十公里的酷烈高空，未知东西在看他，有多么恐怖。
又从右往左，审视第二圈，什么都没能发现。
压根就没有圆月。
李光磊指了指天上皎月：“刚刚人在平流层中间层，我看见一轮圆月。”
只要他回家，刚进门，老爸老妈就一定发现异常。
这要是擦肩而过，再也回不来。
“目光虽诡异。”
追逐这么久，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才等到裂缝固定。
升空装置暂停了。
譬如有人在耳边低声呢喃，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这都是明确记载的公开资料。
按照当时的情况，没什么东西可以干扰李光磊。卫星装置和防护服预警系统全都没反应。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大抵如此。
入圣不出，又在云海市，世界上几乎没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唐鸿。
“那东西——”
“我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过吧。”
“一身伤势短时间难以愈合。”
那小小身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