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的力量
第1节 一年
“我会全力以赴以保证提尔镇的安全。”卡莲·西博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培迪·里根国王对于梅丽殿下与麦鲁国王的订婚表示支持。”富尼带着一副很真诚的笑容，但语气却是改不了的冷漠。
“这是无法预测的时间，也许下一刻他就会醒来，但也许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也有可能陷入永久的沉睡，最终会有新的高等级生命代替他的存在。”修泽平静的回答着国王的提问。
此处的战争已经过去一年有余……
克莱尔刚离开，在外面等待多时的外务长兼军情处处长富尼·雷尔夫便低着头走了进来。
修泽和十多位精灵祭司并没有因为国王的拒绝而不高兴，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者说在自然力量的作用下，他们无法表达更多的感情。
“虽然我也同意您的意见，但这场战争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克莱尔记录下命令，用略带着警告的语气提醒着他的主君，“卡伦领的不死军团可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还有克兰领的兽人。”
提尔镇，
……
“串联？”安迪摇了摇头，“石坎·银斧不会那么蠢。”
“即刻命令我们的轻骑兵部队向克温镇防线推进，在捷费洛草原为后续的大军建立营区和构建后勤补给线。”安迪·巴莱特用行动证明他的想法，他停顿了半拍问道：“对了，培迪·里根增援我们的后勤物资以及武器装备什么时候可以运抵？”
艾鲁克领西部，
“正面强攻我也不会惧怕。”安迪·巴莱特似乎并没有兴趣听取这场汇报，他把手中的情报扔在就近的桌案上，“这场战争之后，培迪·里根将加冕为帝吗？”
“我的表哥同意了我的提议吗？”安迪坐下并重新拿起刚才的情报翻阅。
“但我们不得不防止不死军团在我们进攻克温镇的时候，从侧面对我们施加压力，毕竟……”克莱尔话只说和-图-书一半，因为接下来的话并没有直接证据，他静静的和自己主君对视两秒后，话锋一转道：“我们的参战，会直接导致克鲁里亚王国统一战争的天平倾斜，平衡的力量打破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有众神才会知晓。”
六月的夏普镇，是一年中气温最好的两个月之一，凯米尔河的冰已经化冻，北方雪山的冷风已不能影响这里。
“我们对于不死军团的了解仅限于精灵给出的情报，他们情报中不死者是冷血、残酷，对所有生者充满仇恨，只知道一味的破坏和散布瘟疫。”克莱尔压低了声音，“但事实呢？卡伦领的不死军团在过去两年里表现得很低调，他们虽然冷血和残酷，但却并不是胡乱破坏，也并没有一味的对我们生者的世界发动进攻。”
培迪看着博文莱特，以及他身后的两支重装骑兵兵团。
“既然我们无法摆脱培迪·里根的控制，那就得展示我们的忠诚，而且……我相信，不会拒绝我们的忠诚。”安迪·巴莱特改变刚才慵懒的态度。
“快去准备吧，十天后我要去看看你说的那些哨塔驻地，我要看着它们在我草原铁骑下化成废墟！”安迪·巴莱特带着一副我们必胜的表情。
潘妮最近这段时间里听多了这样的保证，她强撑着笑意对卡莲·西博点头回应，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内务处的密探得到情报，安迪·巴莱特可能会对克温镇发动进攻，再加上苏克城南部蒙德·吉恩的军队，不久之后我们将面临三线作战。”
一间相对安静的独立作战室内，安迪·巴莱特认真的翻看着一份军情处递交上来的情报，他的首席顾问克莱尔爵士在一旁快速讲解的同时，不断在墙壁上挂着的军用地图推演。
“这是自然。”
“德拉希尔将军什么时候会醒来？”良久之后培迪开口询问。
“我站在这里看看就可以。”培迪安抚这战和_图_书马的同时，眺望着近在迟只的生命巨树。
“下令吧！”
“按照计划是在6月15日到20日之间。”
这是与高等精灵伴生的‘生命巨树’，条条从高空垂掉枝条上无数无意识的小精灵在欢快嬉戏，发出一种赏心悦目的碧蓝色光芒。巨大的主体树干上，德拉希尔的随从和部从环绕树干建立起一排排‘空中楼阁’。
“十天后？”克莱尔一怔，“我以为您只要延迟一个月才发动进攻。”
“也就是说，他不允许我迎娶巴鲁王国的公主？”安迪这句话听不出喜怒，但突然间收起的笑容可以表明他此刻的心情。
幽暗的小路在克鲁领战马急速的奔驰中转眼即逝，刺眼的光芒让培迪虚眯着眼。
“这个消息更糟糕。”培迪耸耸肩看着修泽，“士兵们在外面等着我，我得先离开。”
……
“但也可能会相互串联……”
“美丽的景色，但却是无趣的。”培迪自言自语，精灵之所以在几万年里文明进步缓慢，就是因为他们的自然信仰，但同时也让他们获得了几乎永生的力量。
克莱尔爵士耸耸肩，他无权评论这句话，而且特瓦克高地参与这场战争，更多的原因是王国承诺了公国在克温镇的部分独立权限，但前提是得先打下来。
克莱尔还想继续劝说的话在安迪·巴莱特不容置疑的目光中咽回肚子，并恭谦的退出这间狭小的作战室。
“很抱歉现在才来，在过去一年里我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吃饭。”培迪并没有显露他的王权，用一种朋友的语气与修泽交谈。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我不是潘妮。”安迪阻止克莱尔继续说下去，“我与培迪·里根的斗争，与卡伦领的不死军团无关。”
“呲”小路覆盖的绿草在战马的铁蹄下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密林深处因为他的到来的不断的回想着虫兽的低鸣，一阵阵舒适的微风拂面，和*图*书带着泥土和植物气息的空气钻入肺叶中让人心旷神怡。
精灵王国得知这一事件后，先后派遣五位高等精灵前来，有些高等精灵建议瑟兰迪尔收回这颗生命巨树，但被瑟兰迪尔拒绝，他的理由是：这是德拉希尔将军自己的选择。
“克温镇的守军虽然大部分被抽调到提尔镇，但克温镇以及镇子周边地区的防御设施非常完善。”克莱尔指着克温镇北部平原，“这片地区密集的哨塔区域，可以防止任何性质的偷袭，同时左右两翼也有无懈可击的预警机制。”
在过去一年里，这个地方闻名于整个王国，甚至还传到王国以外的地方，但在培迪·里根国王严厉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只敢站在远处默默的欣赏它的美丽。
“十天之后……”安迪端起桌案上凉掉的咖啡一口气喝干，苦涩的味道在胸腔中炸开之时，他指着地图上克温镇的标记，“给克鲁里亚王国发去信息，就说我们会在十天之后对克温镇发动正面进攻。”
“很遗憾我不能参与您接下来的战争。”
克莱尔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安迪·巴莱特更为苦恼，他深吸一口气当做没有听见对方的回应，转移了话题道：“诺玛堡蒙德·吉恩的军队什么时候会对苏克城南部发动进攻？”
原不死军团‘死亡要塞’的废墟上，一颗遮天蔽日的巨树覆盖了整片区域。
“不，谢谢。”培迪拒绝，“我只是来看看，不是来做客。”
富尼停顿了几秒，“培迪国王说……您的妹妹嫁到巴鲁王国，可以给那里带去尊贵的血脉，但高地草原不允许有蛮人的血脉来继承。”
这棵树有点像高地草原鲁库堡境内盛产的紫衫，但它的枝干却比紫衫更为茂密，粗大的树干占据着之前要塞的主要区域，让所有站在它身边的人都会从心底里感叹自己的渺小。
“他们正好可以互相牵制。”
“先期物资已经运抵，剩余的会和_图_书在未来半年来分批次直接运送到前线。”
“培迪国王承诺，会在王室里挑选一位公主与您成婚。”富尼把头埋在胸口不敢去看主君的脸色。
培迪抬眼看了看前方小路的尽头，幽暗中带着阵阵碧蓝的光芒，撑天的生命巨树虽然遮蔽了阳光，但它孕育的小精灵却带来了更多的生机。
在镇子要塞指挥部里，才刚组建半个月的指挥部里，军官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
这座镇子在过去五年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边陲小镇，变成现在的军事堡垒，镇子外南边更有一座大陆北部最大的贸易区。
“我们是天平强大的那一边！”安迪·巴莱特信心满满，“去做你的事吧，爵士。”
夏普镇，
“很高兴您能来，陛下。”修泽带着祭司们行礼。
“踏踏踏”在生命巨树南边疯长的密林小道里，一匹克鲁领战马正缓缓向巨树方向前线，战马上培迪穿着最简单的制式皮甲，皮甲上雕刻有精美的家族徽章和刻画着无数的魔法阵，手腕处的魔导装置更是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头顶的王冠在密林间光线的照耀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克鲁里亚王国拥有可怕的动员能力。”潘妮放下魔法照片，看着她的指挥官，“真正的战争就要来临，我们的政权将要接受真正的考验，我们是在战火中重生还是……毁灭，就要你的了……将军。”
从两个月前开始，特瓦克公国所有主力部队都开始在这里集结。如今，已有四万常规军队以及两万高地轻骑兵集结在此，三天前就连安迪·巴莱特公爵也带着他的大臣们抵达镇子。
潘妮看着手里的魔法照片，看着照片上南部原本的如沼泽的大地，在王国百万工匠的努力下一天天恢复的文明景象，眼皮就不由自主的跳个不停。
但培迪没有回应这样的牵引，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可巨大的生命巨树，保持着应有的敬畏态度。
一年后
和-图-书的提尔镇比之前更为的繁华，这种繁华不再是表面上的繁华，镇子各个街区的屋子已经住满人，镇子北边的农牧场已经正常运转，镇子内新建的工厂每天都有商品产出。
“那么，我的婚姻呢？”安迪赶紧又问。
“真够吝啬的，我们可是在为他的皇冠拼命。”
“回复培迪国王，我接受他的建议，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会在特瓦克城洒满鲜花等待克鲁城的公主。”安迪此刻的语言是那么的真诚。
在小路的尽头大祭司修泽带着十多名精灵祭司静静的恭候国王的到来，他们在过去一年里没有离开过生命巨树覆盖范围一步，身上在战争中留下的血腥味已经被完全洗涤干净，一个个的精神海里如同森林里的精灵般干净。
“陛下！”安斯·卓拉看见国王从密林中走出，便立刻打马上前，“第五集团军驻地方法消息，说一切都准备就绪。”
原本被邪能腐蚀的腥红大地，在生命巨树的影响下早已在三个月前就恢复生机，并且比起以前更加拥有生命力。就连更西边的罗耐斯山脉森林也在生命巨树的自然力量下，驱除邪能侵蚀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那一定是非常糟糕。”修泽顺着国王的话就说道：“要来杯清茶吗？”
培迪笑了笑牵着他的战马挥了挥手后果断的转头离开，在迈入密林的那一刻他快速翻身上马，然后驾马快速的驰骋。
突然间，一种温暖的感觉让他的思绪里感受到一种牵引。
南面城墙要塞指挥部里，离开半年重新来到前线的潘妮，正在听取指挥官卡莲·西博的汇报，“王国军队在过去半年里，以平稳的速度向我们这里推进，此刻他们的先锋部队离我们城墙防御线最前沿防区阵地已经不足二十里，在未来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里我们肯定会和他们爆发正面战争。”
国王的拒绝让修泽很意外，他不能理解国王口中“只是来看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