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陨落的巨人
第24节 安迪·巴莱特
“这种事情我可说不清楚。”温利爵士不擅长分析时局，他只得说道：“从战争层面来讲，班恩子爵和里根家族的战争不管是拖下去还是早点结束，都会我们有利同时也有不利的一方面。”
艾琳菲儿把手中的指挥剑递给培迪，“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她强行让脸上堆满笑容，“我希望在新年的篝火晚会上看到你。”
“只要度过这个冬天……”
这一年里，这位原本帝都教堂的骑士教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变得比以前更自信，但也变得比以前更老了，那逐渐变白的头发说明一切。
“这次凯旋后，就是我们的婚礼。”培迪望着他的未婚妻承诺着。
“西泽·得文虽然在去年的战争中得以保全，但损失惨重，图尔布克堡的丢失更是让他是去了根本，现在，他正在致力于恢复实力，三年之内我们不用担心他会主动出击。”克莱尔抿了抿说道，“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西泽·得文的主子……克兰领的石坎·银斧。”说着，他有自嘲般笑了笑，“不过，石坎·银斧现在明显还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
“蹬蹬蹬”厚实的牛皮军靴踩着石质城堡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
……
“哦？”杰伯克·顿纳面露疑惑。
“女神！”安迪·巴莱特脸上露出虔诚的表情，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女神的信仰越加的坚固。
10月28日下午，
艾琳菲儿一身劲装皮甲站在培迪身边，她手里握着一把镶金的指挥短剑，在她的身后是城堡总管赫曼和警察局长唐莱特。
今年年初之际，安迪巴莱特更是不顾贵族的反对，强行把博伦堡以北的大片土地以非常低廉的价和_图_书格租借给从特瓦克城逃难而来的平民，并允诺他们三年的免税政策。
“但我们的敌人不会给我们的时间……艾鲁克领的战争很快就会再次爆发，石坎·银斧的人已经和矮人进入谈判阶段，他的军队已经在一步步统一西大陆。”克莱尔表情严肃，“也许等我们明天早上醒来，整个大陆的局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战争也会随之而来。”
“一切都是女神在指引……”
碧恩堡南部平原，哈伦斯领驻军大营中军指挥营帐内，杰伯克·顿纳子爵和温利爵士两人对着桌案上的一张小型地图小声讨论着。
赫瑞恩领溃败的六千残兵因为这场雨获救，他们在西斯特领西部地区与前来的赫瑞恩领主力大军会和。
“班恩·洛克顿失败已经成为定局？”杰伯克·顿纳脸上带着震惊。
安迪·巴莱特笑了笑，“我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我还很年轻，爵士。”
“那就把第一军团第二、第七兵团一同派出去。”安迪·巴莱特下定决心，“我的要求很简单，把赫瑞恩堡所有物资都搬空。”他盯着远处新建的巨木城墙附近一排排民房，“我们的领民需要这些物资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天。”
“班恩子爵和里根家族的战争结束，我们和碧恩堡的战争也就会结束。”温利解释道：“我们的后勤补给要求我们必须要尽快结束我们的战争，但同时，班恩子爵和培迪男爵对峙得越久，我们的价值也就越明显。”
赫瑞恩领主力近三万大军同近卫军主力在温得里镇附近遭遇，双方试探性进攻之后各自后退十里建立营区。
培迪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后说道：“走了。”言罢，和*图*书他走向了自己的坐骑。
“等忙完这一阵后，我会好好休息一阵子。”克莱尔爵士随意的靠在城垛上，看他的样子，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
安迪·巴莱特扫了一眼克莱尔……每一次他看到克莱尔都忍不住想到对方亲手处置那近一千名贵族的场景。
这座城堡原本的主人贝克·艾博伯爵，因为在去年反对安迪·巴莱特推行的改革，被暗杀在自己的卧室，而后整个艾博家族被趁机夺得城堡的安迪·巴莱特以叛乱罪流放。
四个月前，感觉自身利益受到威胁的贵族本想串联推翻安迪·巴莱特的统治，但最终因为计划拖得太久而失败……
克莱尔虚眯着眼盯着天边悬挂的早霞，“培迪·里根答应同我们谈一谈。”
10月29日早上，
“意料之中的事情。”安迪·巴莱特耸耸肩，“赫瑞恩领的班恩·洛克顿现在怎么样了？”
“哦？”杰伯克·顿纳反应过来，他想了想说道：“那么，我们需要在他们决出胜负之前，把我们的部队推进至碧恩堡的外围。”
他同意这一点，但又对达成这一点付出的代价感到肉疼，他忍不住转过头望着木架上另外一张地图说道：“哈迪斯爵士回答嘉米奇湖驻军大营后，把劳工营和驻地移动到了古拉群山要塞。”
“全部搬空？”克莱尔一怔，而后提醒道：“公爵，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需要同里根家族保持良好的关系……”
这一次，培迪离开城堡后把决策大权交给了城堡的女主人。
主仆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连续两天小雨让西斯特领地区道路变得泥淋不堪，因为后勤补给的问题，茜拉和-图-书·马恩不得不下令先锋军第一兵团放缓步伐，在西斯特领中部温得里镇附近的修建营区等待主力大军的抵达。
从那之后，克莱尔就变成了工作狂，
“或许吧。”克莱尔并没有否认，他吐出一口浊气，“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休息时间。”
“放心，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培迪表现得很轻松。这场战争局势已经很明显，如果不是格里克爵士的死亡，他根本不用亲自前往赫瑞恩堡。
这是考验，同时也是考察。
今天，安迪·巴莱特连骑士训练都没有进行，一大早就登上城墙远眺。眼看天际火红的太阳越升越高，但安迪·巴莱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后面的两个月中，艾博家族的直系成员在流放的路途中相继死亡。
10月26日早晨，
博伦堡，位于特瓦克高原最北方，城堡周边地区拥有大片肥沃的土地。
“是的。”温利点头有摇头。
10月27日，秋天来得毫无声息。
这场杀戮让特瓦克领传统意义上的贵族几乎损失殆尽，安迪·巴莱特在这场杀戮之后成为了特瓦克领北方领地的唯一统治者。
而更前面的重骑兵兵团也因为这场雨不得不向温得里镇退却……
安迪·巴莱特最近很喜欢站在博伦堡的高塔楼阁眺望远方……城市外刚刚新建的巨木城墙、依靠城墙的新建的居民区、更远处无尽的大山和连绵的草地，都是他时常关注的地方。
“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得离开了。”克莱尔作势要离开，“五个兵团后勤补给对现在的特瓦克领来说是一件难事。”
“是的，只要度过这个冬天！”
十月末，夏季结束，迎来秋天。
“卡瓦尔堡的近https://m.hetushu.com.com卫军把他吓得连城堡大门都不敢迈出。”克莱尔低声笑了笑后问道，“让我们的第二军团出击？”
培迪点点头，看着他的未婚妻说道：“放轻松，亲爱的，就像平常一样，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赫曼总管和唐莱特阁下。”
杰伯克·顿纳脸部的肌肉微微紧绷，但很快又松开，“没关系，这是之前就协调好的条件。”他抬起头对着温利担心的目光，“不要想太多，我始终坚信只要我们站在培迪男爵这边，克鲁领就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卡瓦尔堡校场内培迪全身带甲，附近两千正规骑士和他们的扈从庄严肃穆的站在各自家族的战旗之下静等待着命令。
“战争……”安迪·巴莱特梦呓般低语，“去年之前，我无时无刻都在梦想着有一场战争能够让我建立功勋，梦想着我的功勋能够让我的父亲想起我。”他脸上显露出苦笑，“但我没想到，这场战争会变成现今的局面。”
“我尽力。”艾琳菲儿深吸了一口气。
哈伦斯高地整个北部地区笼罩在雾蒙蒙的天气之中，最难缠的秋雨悄然袭来。
不过，在去年兽人战争之前，因为其地理位置太过偏僻让这块土地上人口极其稀少，这就导致了大片的沃土处于半开放状态。
杀戮之后，巴莱特家族的统治不再依靠贵族分封，庞大的底层官僚系统成为了安迪·巴莱特统治的根本，而杀戮中存留下来的贵族商人则占据他的宫廷。
他好像在急着证明什么……
“你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吗？”安迪·巴莱特望着克莱尔的黑眼圈说道：“我的圣力感觉到你的生命力正在渐渐消退……”
这并不是城堡巡逻发出的脚步声……安hｔｔps://ｍ•ｈeｔｕsｈｕ•cｏｍ•ｃoｍ迪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到了他最倚重的大臣——克莱尔爵士。
……
当然，安迪·巴莱特之所以能够成功，得益于特瓦克领的贵族在兽人战争和内战期间损失太过巨大，而数量庞大的平民士兵又因为战争获得大量的战功和声望，加上商人的支持，使得特瓦克传统贵族一触即溃。
“看来是有好消息。”安迪语气轻松，很自然的就转移了话题。
近千名贵族以叛乱罪在安迪·巴莱特的屠刀之下丧生！
“你放心吧，我的那位表哥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富有的他族根本不会在乎那点物资。”安迪·巴莱特低声笑了笑，“况且，不仅我们需要里根家族的这个盟友，里根家族同样需要我们。”他转过头看向克莱尔，“高强度工作让你的思绪变得有些迟缓了，爵士，太投入反而会深陷其中迷失自己。”
杰伯克·顿纳一怔后问道：“那么，是拖下去对我们有利，还是早点结束对待我们有利。”
博伦堡外平原上金灿灿一片看得让人着迷，那是等待收获的春麦。
安迪·巴莱特没第一时间回答，他低头想了想问道：“西边的叛军最近有什么反应？”
安迪·巴莱特接管博伦堡后，尽可能安抚贵族情绪的同时，又晋升一大批有知识的平民补充博伦堡的官僚系统。
所以，艾博家族的灭亡并没有给博伦堡地区带来多大的动荡，相反的，安迪·巴莱特压制贵族而启用商人和平民的政策，迅速让处于崩溃边缘的博伦堡地区重新获得了生机。
“女神将庇护您，大人。”赫曼的声音越来越苍老。
……
温利爵士立刻摇头说道：“也不一定，如果班恩子爵能够把这场战争拖下去，最终或许只会以一纸协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