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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

作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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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第九章

第三十五集

第九章

“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一直在调查最前线主持全局工作,他担心破坏份子藏匿军械的地点绝对不止一处,也就是说,排除我们起获的那批,首都附近地区仍有潜在的危险,只是因为破坏份子的保密措施极为严格,所以局内的工作受到了重重限制!”
“我要你这儿最贵的威士忌。再来一点儿吃地!”
“到底是什么?”最高统帅把令人厌烦透顶的薄荷茶大力丢到地板上,他近乎忍无可忍地叫骂起来:
“告诉我!时间、地点、主犯、从犯!”
“我……我……我说!”
哈德雷将军嗫嚅着唇皮,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近卫军上校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理说,地方上的流氓角色不会对挂着上校军衔的现役军人做些出格的举动,可德比村的无赖似乎不在乎勒索军官的后果,他们状似有恃无恐。
“伊娜!别说这种危言耸听地话!”萨沙非常不高兴,她又不是傻子,波西斯公主完全是在诋毁她。从而中伤奥斯卡。
“求求你伊娜!别这样……”阿莱尼斯在桌布下面轻轻拉扯波西斯公主的裙摆,“这里没人把你看作是外人,包括奥斯卡、包括我们!有了你我们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孩子们似懂非懂,但母亲告诉他们必须要在父亲发出命令或是讲述某件事的时候大力点头。
水流顺着军衣流淌到古旧地地板上。面相凶悍的打手丢开水桶,转向位高权重的顶头上司,压着嗓子吐出一句:
近卫军上校猛烈地摇着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密语的含义,但我知道这套密语是用军情系统通用的密码格式书写的!”
“别浪费我的时间,回答问题!”卢卡斯迎上囚犯的视线,他再也不是那个乡下流氓的小头目了,而是在特情领域令人闻风丧胆的头号猛犬——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猛犬,也是忠犬。
“真是算了吧!”奥斯卡连连摆手,他指了指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坐在那里的近卫军总参谋长,“若是说到办事能力,加布里约翰特上将就没有吗?他是全军的参谋长,他能搜集到的军械可以武装两个师,他也可以随便找个仓库存放罪证,为什么不会是他,而是那位阿尔莫塞西因伯爵呢?”
“恩!”重创初愈的阿赫拉伊娜连连点头,“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实在是太做作了!这至少说明他不愿咱们为他担心,因此……这直接说明他一定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
“您是指首都还是指……”
打那以后,除了日常的探视和用餐时间,泰坦摄政王被禁止接触他的孩子,这是帝国女皇以书面文件的形式下达的政令,奥斯卡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他无法招架四位夫人的集体攻势,所以他只好默认这个现实——作为孩子们的父亲,他不得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指手画脚,更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试验而已……我要知道你是不是个聋子!”卢卡斯很难得地向他的犯人解释他的举动。
卢卡斯为形象丑陋的大厨师整理了一下油涔涔地衬衫,他语重心长地叮嘱这名军情密探:
“请便……”摄政王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他的军情局长既然说是传言,那么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可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会让我的朋友们失望的!他们都以为你是一个男子汉,他们喜欢男子汉,他们知道怎样让一个男子汉生不如死,他们还想再玩儿一会呢!”
“特情部门在起获那批大宗军械之后就加大了针对首都周边地区的清查力度,在专案一线主持工作地几位资深调查官一致认为。能在首都特区和第一军区内部秘密集结军火,并对犯罪事实进行有效掩护的人只有一个!”
打手依言而行,可怜的近卫军上校在三五名彪形大汉的臂膀之间小丑一般地挣扎着。
军情副局长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他能向小主人交差了!
“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年轻人又说话了,他的口吻带着一些颐指气使的味道。
这样想就有些一相情愿了……
打手们只得提供传统一点的办法,他们抬起近卫军军官的一条大腿,用木棍对着膝关节的神经集结部狠狠来上一下!犯人的脑际就像猛然窜过一道闪电,他醒了!不过清醒只会让他更加痛楚,与耳内的一团焦肉比起来,断裂的膝骨实在算不了什么。
大模大样的上校老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村里的帮工和成天无所事事的闲汉们马上就议论起来。有地说这是一个逃兵,有的说这是一个杀过人的狠角色……军官充耳未闻,他懒得理会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庄稼汉,若www•hetushu•com.com在平常,立足这种地方就是对他的人格的侮辱。
军官警惕地瞪了一眼对他说话的家伙,他确定对方只是一个低下的贫农,于是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快把你地脏手拿开,你吓坏了伊芙!”萨沙一向是最为疼爱孩子的那位母亲,她干脆打开哥哥的手,还把餐巾手帕等等物什一股脑地丢到奥斯卡怀里。
“信上的密语是什么意思?”
安鲁主母和意利亚公主默不做声,她们争着抢着去抱孩子,不过这两个聪明的女人心里都清楚——阿赫拉伊娜的遇刺事件在实质上就是转变的一个引子,一些事情在此之后就彻底不一样了。
“谁家的猪猡?谁家的猪猡?”上校老爷左顾右盼,可没人答应他,德比村就像死光了人,阴沉沉、冷森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军官不耐烦了,他攥紧匕首。另一只手探向腰间地骑士剑。
应该说,泰坦摄政王的家庭生活十分有趣儿,作为一位父亲,他希望能把自己的全部爱心都倾注到孩子们身上。也许是童年时代的境遇制造了太多的沉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尽可能地让他的子女的生活充满童话色彩,比方说……他为小儿子布置了一座堆满玩具的宫殿、他为小女儿在花园里建造了一座树屋和花海构成的迷宫……如果这还不够,他的宫殿里充斥着木偶艺人和各式各样的演出队伍——他是泰坦的主宰者,文=心=手=打=组=手=打=制=作·他有权利也有能力为他的子女打造如梦似幻的童年生活。最初”卜孩子们自然对花样百出的笑料趋之若鹜,可时间一长,孩子们的注意集中能力开始下降,分辨是非的能力也开始出现异于常人的变化,几位王妻向著名的心理健康专家讨说法,结果她们被告知,奥斯卡对孩子们的溺爱和教育方式是极为危险的!
泰坦帝国军情副局长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似乎无动于衷。他专注地盯着窗外的天色。
“拿着吧!都是你地了!”
“哦不……”近卫军上校发出一声呻|吟,对方的语意很明显,这是军情密探拥有的特权。
“看着我!”军情行动部门的专职刑讯专家猛地揪起犯人的头发,“仔细看着我!看着我的表情!我的面孔会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如实回答那位先生的问题,我不会介意让你多吃一些苦头!”
“殿下!您可不能冤枉我!”一直打算置身事外的近卫军总参谋长必须出面表态了,他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你指什么?”
“然后……”军情局长干脆闭上眼睛,事情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了:
“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别的东西?”
哈德雷伯爵望了一眼近卫军总参谋长,如果事件涉及到一位高级控军将领,那么由加布里约翰特上将出面解说自然最合适不过。
卢卡斯摇了摇头,他把革囊里的那封信件取了出来:
“我没要牛排……”军官有些纳罕,然后他便看到黑糊糊地锅底在眼前不断放大。再然后他便陷入意识的黑洞。
“我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有事的话是不会对外人提起的!”
看在两个银泰的份儿上。酒娘只得用职业化的笑容应对军人的骚扰,只要这种骚扰无伤大雅,再加上有赚头,就算对方想要和她睡觉的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德比村这样的小地方。每个家庭的女人都可以为几个银币敞开双腿,而她们那些一无是处的男人只好一天到晚在酒馆里混日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奥斯卡更加满意,他亲吻了儿子女儿。这才和一上午的家庭生活告别了!
接下来就没有下文了。
上校老爷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反正那杯叫做威士忌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便宜这些乡下佬更好过喂猪。
应该说……单纯以文字绝难形容热油灌耳的痛楚!可不管怎样,卢卡斯收到了满意的效果,他把提神醒脑的鼻烟壶抵到囚犯的嘴唇上,可耳道受到的损伤必然伤害了嗅觉,昏厥的犯人对扇香一点反应也没有。
状似醉醺醺的近卫军上校勉力抬起头,那位没素质的厨师手劲儿大得出奇,这使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仍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我相信你也知道这封信的重要性。但它是用密语书写的,能为我解释一下它的含义吗?”
“我是……我是近卫军军官……你们……你们无权……”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就再也不要说什么别人不知道而只有我知道的事情!这让我感到难堪,也让你们看上去显得滑稽透了!”
“去找一个漏斗,再叫厨师烧滚油锅……”军情副局长就像身在厨hetushu.com.com房一样命令着左近地打手。
摄政王殿下志得意满地离开餐桌,他亲吻了在座地三位妻子,又用鼓舞的眼神打量他的孩子们:
卢卡斯捏着信纸,他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囚徒,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解码员,“是这么回事吗?”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阿赫拉伊娜像个西方人那样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们是一个大家庭。这里只有我一个外人!”
“原因嘛……”军情局长看了看文件的最末页,上面只有一行字,“殿下!原因很简单。在首都卫戍区和第一军区内部,只有阿尔莫塞西因伯爵有能力这样做!”
上校军官再次摇头,不过这次他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他在遭到逮捕的时候就已想到对方是冲着这封密信而来地。
“借过!借过……”
行色匆匆的军官穿戴着一身脏兮兮的将校服,闪着金属光泽的肩章说明他是一位近卫军上校。上校老爷大声呵斥着突然挡住去路的一群猪猡——两头老母猪带着一群小猪崽子,百无聊赖地躺在村道上,也不知这些畜生是想干什么。
“请殿下息怒!”
面对坐满一室的军情官员和控军要员,泰坦摄政王如实说出心中的疑问。
教历803年5月29号,这天热得出奇,可天上却不见毒日头的踪迹。
“然后呢?”奥斯卡端着一杯寡淡的薄荷茶,他憎恨薄荷茶,但在闷热的夏季,他又过分依赖它。
“怎么还不下雨?光明神还要把咱们折磨成什么样子?”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平伸一双挂满油花的大手,直接在精美的法兰印花桌布上抹了几抹,这个举动看得在场的几位贵夫人连连摇头。
打手们再次动作起来,他们聚到一块儿,有的撕脸有的扯皮,最后由嗓门最大的那个家伙向犯人喊话:
“很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莱尼斯和意利亚公主互相打量了一番,最后她们一同望向安鲁主母。阿赫拉伊娜刚刚惟独没有提到萨沙。
“食物还算凑活,可若是有人告诉我这杯子里的东西叫做威士忌……伙计!相信我!我非弄死他不可!”
“有传言说……”
蒂沃利·哈德雷将军只得打开一份标注为履历的文件:
“传言……”奥斯卡瞪大眼睛,他在以往的机密军情通报会上从来都没听过“传言”这个字眼,如果他的军情行动部门是靠“传言”去判断事务,那么他就得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统治威信了。
“那你告诉我!若不这样对你的话我还能做什么?继续陪你浪费时间吗?”
“油!快点!别让他动!”卢卡斯执着而冷静地观察着一切、把握着一切,不过同时,他讨厌这一切,但他只有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才能如此清晰地体味到自己拥有的权利。在神教经义中,造物主掌管着人间的喜怒哀乐,而身在囚室中的迪亚巴克尔子爵也可以骄傲地说,他也可以成为一个主宰者。
果然是暴风雨!
“报告!犯人醒了!”
“在雨中……等雨停……”
“你在干嘛?算我求你,别像娘们一样,你是我的军情局长,你难道忘记了吗?
“不是那么回事!”阿莱尼斯打断凡事都往好处想的卡罗阿西亚,“她有压力,我也有压力!为什么她就能旁若无人地发火,而我们只能听着忍着?”
军情局长就像喝醉了一样,他曾和卢卡斯就此问题进行过大胆的猜测,可关键是要不要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了呢?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带着金质军衔和宝石烟嘴的家伙!你们极力敷衍我、极力掩饰真相、极力粉饰太平,你们是不是打算等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才肯大大方方地跟我解释这件事?”
“我看他是瞒着咱们一些事……”阿莱尼斯展示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厨师朝他的顶头上司摊开手,“这不就完了?多简单的事情!”
“外人?”卡罗阿西亚刻意加重了这个词汇的语气。
军官把自己的钱袋丢到餐桌上,他不想惹麻烦,因为他的革囊里装着一件会惹大麻烦的东西:
“漏斗。塞住他的耳朵……”
错过了午餐,又赶上阴天不下雨这样地怪气候。赶路的军官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他急需一杯凉茶或是威士忌,可这座要该死的村子只有一家猪圈一般简陋地小酒馆!
和所有有思想的男人一样。在酒馆的女招待经过身边的时候,上校老爷就用极为露骨的眼神盯着这个大姑娘地胸脯!丰|满的酒娘在军官面前放下了一大杯廉价威士忌,还有盛得满满的一份烤土豆配饨羊肉。
“您身上带着不少钱!”
“喂!听着!再不把这群畜生从我眼前哄开……我可就动刀子啦!”
自然没人敢于回应盛怒m.hetushu•com•com中的帝国摄政王,在一片沉寂中,奥斯卡也不禁开始自责!作为一位统帅。或者说是作为一位出身于秘密斗争领域地军事统帅,他已经发觉自己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过分依赖军情特务。这些隐于暗处地密探自古就是双刃剑!即为我所用,也能为人所用。
“您恐怕不会相信,其实……最初有这种报告的时候我也不愿相信!”
“抱歉!实在抱歉……我和我的朋友们对钱财没有兴趣,我们要你的革囊!”
“还是不敢说吗?这有什么?”怒火中烧的泰坦摄政王把拳头砸在首都卫戍区地城防示意图上,“除了水仙骑士、除了塔里的炮兵师……说真的。都林卫戍部队里的军官我是一个也信不过!只要这些阴谋家能挨过军情密探的调查和搜捕,不久的将来,我相信会有一次突入其来的大叛乱在首都发生!”
随着一声呵斥,一个比猪还壮的妇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上校老爷皱起眉头,他冷冷地打量着妇人,妇人也不怀好意地瞪着这个当官的……总得有人让步!近卫军上校在手里掂了掂缠着金丝的短杆马鞭,他很想教训一下这个搞不清状况的蠢女人,不过粗壮的妇人还不是太笨,她在眨眼之间就软化下来,多哼唧唧地赶着猪,临走的时候还对上校老爷腰挂的钱袋鞠了一躬。
“那你告诉我呀!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
卢卡斯心平气和地打量着他的囚犯,不过他在一秒钟之后就失去了耐心——大凡这种常年和秘密战打交道地人多半都有轻重不一的心理问题,迪亚只克尔子爵算是其中最为正常的一个,但这也无法掩饰他藏于心底最深处的阴霾和暴虐!
“看来你是真的聋了!”
“抱歉殿下!”坐如针毡地蒂沃利·哈德雷将军干脆便站了起来,“我可以……换个说法!”
帝国摄政王一边叫喊一边大力拍着桌子:“阿尔莫塞西因伯爵,就算有他一个!但绝对不止他一个!至少是在第一军区、至少是在首都。就在我地眼皮底下,就在你们这些饭桶的眼皮底下。许多伯爵会同许多侯爵、许多男爵、许多子爵,他们会打着复辟地旗号秘密搜集军械、秘密集结家族武装,然后呢?”
近卫军上校凝视着帝国摄政王的密探头子,他虽然彷徨,但目光毫不示弱。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是在要挟,以他的家庭做要挟、以他的生活做要挟。但他不会放弃自己地使命!在他和他的朋友们看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这个独裁者多代表的一切就是泰坦的毒瘤,要保有莫瑞塞特和纯正泰坦贵族,这颗毒瘤就必须根除。
卢卡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名部下,“干嘛不呢?”
“素质……素质!注意你的素质……”
近卫军上校面无表情地亮出他的手掌,乡下流氓吓了一跳,原来这位军老爷始终攥着一把带有放血槽的肉搏匕首。
解码员接过信件,破译和翻译工作都需要时间,他不敢肯定。
好运气的闲汉捧着一大杯威士忌千恩万谢地走开了,这时又有人凑了上来,一伙儿见钱眼开的本地流氓把正襟危坐的近卫军上校团团围住,他们也不说话,只是傻呵呵地瞅着军老爷的钱袋,不过这种场景已经够吓人的了!
一位军官打扮的行路人焦急地催着马,他从汉诺德堡方向来,不走国道,绕了一个大圈子,在德比村外的乡道上出现了。
“你们几个小家伙,听仔细了!父亲要告诉你们的是……自由!生活地自由、呼吸的自由、爱的自由。这不需要规范!记住!”
年轻的酒娘像抓鸡一样大力捡起两枚银币,她把其中一枚放到牙根儿上使劲儿一咬,然后才露出甜甜的笑:
“您不要的话可以送给我!”
“按住他!”卢卡斯发出清晰的口令。
“殿下!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塞西因伯爵这个人?”
“怎么样?把钱拿走,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把他的头按在桌子上,耳朵朝上……”
“不!不……”
“是啊是啊……瞧一瞧……瞧一瞧……”地痞无赖们纷纷起哄。
“一切!我指地是一切!”奥斯卡打断军情局长,他显得有些疾言厉色。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蒂沃利·哈德雷中将主持的军情局在事态日益严峻的都林城处处陷于被动,这本来是不该发生地事。所以没人敢于直面最高统帅的怒火。
“您不明白!是……是反过来的!这套密语……是反过来的!”
“味道怎么样?”
“亲爱的!餐巾、洗手盆和香橄榄就在离你不到半米的地方。你这是在干什么?”
“阿尔莫塞西因伯爵,汉诺德堡以及周边地区的世袭领主……他执掌的塞西因家族在莫瑞塞特五世皇帝和-图-书和六世皇帝在位期间出过两位军区司令和一位作战部部长,这一家也称得上是著名的军勋世家,家庭地位在第一军区和首都东部防区举足轻重!”
卢卡斯找到解码员,对方说信上的密语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词组:
“我没有冤枉你!”奥斯卡不置可否地瞪了一眼约翰特上将,“我知道你没有这样做的动机,所以不会是你!那么问题又回来了!既然有人指证阿尔莫塞西因伯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动机是什么?”
“殿下!现在看来……首都倒在其次……”
卢卡斯又皱起眉头,“你看你,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解码员点了点头,这是命令,对待命令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哦啦!大家都听到了吗?”泰坦摄政王从他的冰熊沙发上倏地一声跳了起来,“我的军情局长在跟一伙阴谋破坏国家安全地犯罪份子谈保密?若是他们能保密,我还要军情局干什么?我可以带着家眷躲进汉密尔顿宫的地窖。这不就得了?”
“我们有权!”卢卡斯打断囚徒,“你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我们有权在泰坦法典之外行使监察权、逮捕权、审问权、以及在没有律师和法官的情况下判定你有罪的独立司法权!”
泰坦摄政王挑衅似地瞪了一眼爱唠叨的女皇妻子,然后他就用那双油手掐了掐小女儿的脸蛋,可怜的伊芙泰勒只能苦忍,她不敢在父亲面前哭。
“谢谢!”阿赫拉伊娜刻意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地神情,但她的面孔又在说完话地一瞬间陡然转冷:
“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密探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的道德信仰并不稳固。多数时候,军情行动人员获取情报的途径和手段很容易和金钱直接挂钩,这就造成了双重间谍甚至是多重间谍以及消息贩子的门路越来越广、获取情报地手法越来越隐蔽、其中藏匿的金钱交易越来越大——相应的,军情部门的工作效率便越来越低下。就拿眼前的事来说,泰坦摄政王的密探头子之所以陷入被动,就是因为帝国军情局的情报来源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充实可靠了!
“一定是场声势惊人的暴风雨!”一个打手回应着顶头上司,“前几年有过一次,都林城里都快发洪水了!”
军官朝那个说话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泰坦帝国军情副局长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在开玩笑吗?”卢卡斯有点恼火,这个犯人难道把他当作小岁孩子,军情局的通用密语他怎么会不认得?
卢卡斯放弃似地摊了摊手,他转向一位医师打扮的人,“把他那只坏掉的耳朵摘下来,如果问题不在耳朵里,我相信必然是他的脑子出问题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真不清楚这还有什么好猜的?”奥斯卡坐回他的大沙发,又给自己点燃一支大雪茄,也不理会噤若寒蝉的高级军官们,他只是自顾自地喷云吐雾,直到一个笨手笨脚地宫廷侍从在收拾茶具的时候打翻了茶壶,被茶水溅了一身湿的帝国摄政王这才重新收拾心情,大发其火!
“你说什么?”
阿赫拉伊娜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对!记住这个词!你、你、还有我!我们对自己的丈夫来说都是外人!”
“你们抓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尴尬地望着愤而离席的波西斯公主。余下的三位王妻不禁陷入深深的惶恐!阿赫拉伊娜是怎么了?她那副歇斯底里见人就咬地架势就像一条……还是算了吧!就当她吃错药,或是真的只是在发火。
“谢谢老爷……您可真是慷慨!”
军官一边说一边抽出配剑,明晃晃的宽刃骑士剑在天上画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最后指向一头长着八对奶|子的老母猪。
时间紧迫,打手和厨师马上动作起来,犯人不明就里。只得在恐慌和猜疑中焦急地等待着!期间他大着胆子观察了一下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的样子……他听说过这个密探头子,据说是长着红斑狼疮的大恶人,不过现在看来。直到目前,军情副局长还算得上是一位举止得体的绅士。
军情局长白了一眼拒绝合作的总参谋长。他只得硬着头皮打开文件袋,不过他并不会责怪加布里约翰特上将,毕竟事关重大,而且直到目前,军情密探地调查工作还是只是一味的猜测。
上校眨了眨眼,他笑眯眯地掏出两个银泰,又笑眯眯地望着酒馆姑娘贪婪的眼光:
酒馆的大厨是个短小精悍的矮胖子,他端着平底锅,带着一脸讨好地笑容。“先生!您要的牛排这就好了!”
“他没对你提起过吗?”阿莱尼斯冲波西斯公主望了过来。
“不!请不要再折磨我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耐烦地摊开手和图书,“全泰坦有多少位伯爵,我可不是每个人都认得!”
“十八个泰士!”酒娘像打发流浪汉那样轻蔑地瞪着当兵地,不管对方是列兵还是军官,在这个大姑娘的印象里,到过酒馆的军人没给过她一个子儿。
犯人看了看漏斗的细口,又看了看烧滚的油锅,一个恐怖至极的认识浮上心头,他跺着脚、疯狂地叫喊、疯狂地诉苦、疯狂地表达着他的无知和无辜。
“小心点……冒失的家伙!”
天空一片阴霾,穹苍四围就像罩在一个闷热地大熔炉里,卢卡斯撕开领口,又用手帕抹了一把胸膛上的汗水。直到这时他才想到身后那位不知名的近卫军上校……如果他在前几天获得的情报没有出错,那么瘫这个软在囚椅上的家伙就是解开迷团的关键人物。
“你聋了吗?”
“自从她受伤以后……她的压力就一直没有……”
在暴雨之前,保有乐观、开朗的好兴致是一件好事……卢卡斯得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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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哈德雷将军再也无法承受来自最高统帅的压力,不管有或者没有,只要有这种怀疑就足够敲定嫌疑人了。
“那位阿尔莫塞西因伯爵吗?为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皱着眉头,他早就表示自己从没听说过阿尔莫塞西因这个名字。这足以说明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要不然泰坦摄政王是不会把他忽略掉地。
“暴雨之前……”军情副局长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在暴雨之前一定要告诉我密信上的内容!”
“他怎么办?”一名打手指了指神情恍惚的囚徒,“还要继续审问吗?”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地军衔、你的工作岗位、你的家庭、你地亲朋,应该说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只需告诉我一个简单地问题就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上校老爷自然对酒娘的恭维十分满意。于是他就在对方转身离开的时候用力捏了一把女人的臀肉……乖乖!入手之处滑而不腻、充满弹性和年轻的活力!军官自知拣到了宝,像酒娘这样的乡下女孩儿多半不|穿内裳,她们一向没有多余的布料遮挡裙底风光。
“到底是怎样的不一样?”
在审讯开始之前,卢卡斯不介意和同事们讨论一些轻松的话题。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替你说!”
还是那个问题。
上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若是没聋,那么遭殃的就是下一只耳朵;他要是聋了……谁能保证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德比村的小酒馆里陆续传来凄惨至极的哀叫声,卢卡斯退到一边,他知道犯人的底细,也知道手中掌握的仅仅只是一封密信,这个负责传递信件的通讯官根本就不知道主犯和从犯的名字,不过军情局的工作流程就是如此,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可怜虫法外开恩,再说他也不会扫了打手们的好兴致。
“时间?地点?告诉我们!主犯和从犯的名字!”
每个人都这样说。
“从非法渠道搜集大宗军械,再妥善保存!”
“我不知道!”
“好啦先生们!咱们开始!”军情副局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就表明无聊的谈话到此结束。
“那个大口袋呢?”显然是流氓头子的年轻人颇为不甘心地瞪大眼睛,他指了指上校老爷随身携带的革囊,“那里面似乎有更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家瞧一瞧……”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惊飞了停落在窗边的几只大云雀,室外或靠或坐的军情密探下意识地往酒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专注于他们手上的纸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卢卡斯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审讯过程中总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囚徒的侥幸心理总会左右他们的意志……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严刑拷打,可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
“我看他是太久没做礼拜了……”卡罗阿西亚遗憾地摇头。
“我看他是旧病复发……”萨沙伊恨得咬牙切齿。
“息怒?我压根儿就没发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否认这件挂在面上的事,“你们知道吗?我要是真地发火了!你们中间那些碍眼的家伙就会被吊死在皇宫外头。你们想看我发火吗?”
阿赫拉伊娜没有和泰坦女皇对视,而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风在雨后,雨水由开始时的三滴两点陡然转变成漫天大水!飓风来凑热闹,天地之间的一切物体都在凶猛地晃动。
室内所有的军人都紧紧抿着嘴,然后之后的事情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抱歉老伙计,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是聋子!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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