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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作者:骁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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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025章 高姐夫

第2卷

第025章 高姐夫

田大器撸袖子就要来揪刘昆仑的衣领,还没伸过来手呢,就被刘昆仑跳起来一手勾住脖颈,一手迅猛无比的招呼下去。第一拳打在喉结上,然后化拳为掌自下而上推在下巴上,第三拳砸在鼻梁骨上,第四拳封眼睛。一串组合拳下来,刘昆仑全身而退,田大器慢慢蹲下身子,捂着鼻子干嚎起来。
高姐米线之所以誉满大市场,一是味道好,二是量足厚道。味道好不好,全在于汤。门口那个大不锈钢锅里熬着的汤,是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加入新鲜的鸡架、鸭架、猪腿骨、牛大骨和秘制配料慢火炖出来的汤,清澈透明,含油量高,冷却下来上面一层厚厚的牛油。这种汤拿去下面条味道都是极好的。
……
刘昆仑带了一把刀,还是上回马后炮帮他预备的阳江大砍刀。他用报纸包裹了藏在身上,在大市场里到处溜达,寻找扒手。
“行啊,不过先说好,钱给不多。”高俊玲多机灵的人,一眼就看见苗春韭了,也猜到刘昆仑要介绍的帮工就是这个看起来肉乎乎的乡下妹子。
田大器叼着烟,敞着怀,脚步轻飘飘地走在站前路上,一张大脸红得像关公,没留意到身边跟过来一个人。和他相比,刘昆仑简直瘦弱的像个小鸡子,矮了半头不说,体重差了整整一半。
不远处,刚喝了一斤壮胆酒的田大器带着几个兄弟前来找刘昆仑报仇,也亲眼看到了这个骇人的场景,他想走却腿肚子转筋,一步路都挪不动了。
高俊玲说:“也行。”
佛爷和他的手下已经一个不落的被刘昆仑认全了,这段时间他干的就是这个事儿。他一出动,扒手团伙里的猴子就远远跟着,给其他同伙通风报信。所以刘昆仑在市场里溜了两https://www.hetushu•com•com圈,他在的位置,方圆一百米是肯定没有人偷东西的,但是其他地方该咋样还咋样。
田大器斜着眼看刘昆仑,认识,不就是东门岗亭的保安么,他说:“怎么的,弟弟,教训起我来了。我和你们保卫科熊科长是一拜的把兄弟你知道不,论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叔。我他妈的揍自己老婆,你管得着么?操!”
接下来的几天,田大器放话出来说要弄死刘昆仑。高俊玲伤势稍微好一些就出院了,继续起早贪黑经营米线摊。而刘昆仑依然值班站岗,但随身携带长短家伙,不敢懈怠。
刘昆仑砍完人,丢下血淋淋的尸体,走到田大器旁边,摸出一支烟说道:“高姐夫,借个火。”
……
这天中午,他交班之后换了便服,那一套许久没穿的雅戈尔西装,放在箱子里压了很久,折痕明显,但穿在他身上依然英挺潇洒。
但是苗春韭的反应可一点都不肉,她不等刘昆仑说话就抢答了:“我不要钱,管吃管住就中。”
“还能是谁,那个杀千刀的赌棍。”高俊玲说话都漏风,牙都打掉了两颗。
苗春韭在高姐的指导下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她负责烧炉子,收拾桌子碗筷,给客人端米线。半天下来,高俊玲就赞不绝口。这丫头太有眼力价,太麻利了,有她帮忙,自己轻松多了。
本来熬汤是高俊玲亲自干的,苗春韭来了,这个苦活就由她负责了。
……
老马发话了:“住有啥难的,就住你店里,反正天也热了,把桌子一拼搭个铺就是。”
“我找他去。”刘昆仑愤然起身,他眼里不揉沙子,这种男人就该教训。高姐是外乡人嫁过来的,没有娘家人撑腰https://m•hetushu.com•com,自己就要帮她出这口气。
“管吃行,住管不了。”高俊玲正式打量着苗春韭,觉得这丫头还算机灵,值得培养。
追击沿着市场内的主干道进行,猴子跑得飞快,时不时回头查看敌情,将路边的杂物弄倒来阻碍追兵。但刘昆仑比他更加敏捷,遇到障碍物一跃而过,英姿飒飒。最终他在东门内追上了猴子,一脚踹翻,挥起大砍刀就劈。
高俊玲得了这么一个给力的帮工,高兴得合不拢嘴。客人少的时候,索性连摊子交给苗春韭打理,揣着一包瓜子到处闲逛。她对刘昆仑和老马说:“春韭这孩子是吃过苦的人,懂事,勤快,将来谁娶了她那真是好福气。”
“病了,在医院。”春韭头也不回地答道,“物资局医院,待会不忙了咱过去看看。”
米线是个门槛很低快餐食品,有很多繁琐重复的工作,要把米线分成大小两种规格的若干份方便下锅,准备各种调料,配制辣椒油、切蒜苗香菜榨菜粒,煮牛肉、切牛肉、熬牛骨头汤。起早贪黑,挣的是个辛苦钱。
刘昆仑找到田大器的时候,他很稀罕的没有在牌桌上,而是刚喝过一场大酒回来。这家伙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个头,壮得像头熊。据说早年练过摔跤,有点功夫,要不也没法把高俊玲这种身板的娘们打成这样。
刘昆仑说:“田哥,咱讲点理行不……”
高姐米线生意火爆,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但是好的帮工也难找,又苦又累钱还少,现在的年轻人好吃懒做的居多,所以高俊玲一直是自己单干。她手脚勤快干活麻利,一个人顶两个人,但是时间长了也吃不消。
……
刘昆仑也是个有眼力价的,拿了块抹布帮和图书着收拾桌子碗筷,把吃剩的倒进泔水桶,空碗简单处理一下,套上新的塑料薄膜再次使用。为了节省水和时间,大市场的快餐都不刷碗,他一边干活一边问:“高姐呢?”
不知道为什么,田大器嘴上叫得凶,却一直没来寻仇,刘昆仑便继续自己的计划去了。
田大器也是混火车站广场的无赖汉一个,他没有正经职业,但是仗着舅舅是金桥大市场的书记,所以在地段最好的位置弄了个摊子。他有恃无恐,高俊玲敢和他离婚,一句话摊子就收回。
……
刘昆仑火气直往上蹿:“你再和我娘了吧唧的,我现在就打你妈了个逼的!”
田大器站住脚,眼皮一翻:“我就不讲理,操你妈的,你能把我怎么滴吧?”
于是,无家可归的苗春韭就被安顿到了高姐米线铺。铺子也好,摊子也罢,其实就是路边一个石棉瓦和三合板搭的简易房。里面摆着灶具,几张矮桌子,一叠小马扎。门口一个汽油桶改装的煤球炉,上面炖着牛肉汤。别小看这些家当,每天营业额可是个不小的数字。
吃了饭,春韭把钱箱子里的钞票拢一拢数清楚放包里,没拉卷帘门,冲对面水果摊子上正劈甘蔗皮的男人喊了一声:“张大哥,帮我看着点店,就不关门了。”
“行,你放心吧。”水果摊小老板答应道。
而刘昆仑,没事人一样溜溜达达走远了。
刘昆仑明白了,杀千刀的赌棍是高姐的对象,一个叫田大器的家伙。平时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抽,尤其喜欢耍钱赌博,而且牌技很臭,赌输了就来找老婆要钱,不给就打。高姐米线摊子很来钱,可是家里却没买房子没买车,弄俩钱全都砸在赌桌上了。
刘昆仑仰着头说话:“田哥,我给你m.hetushu.com.com说个事儿,嫂子不容易,你以后别老打她了,有啥话好好说不行么?”
刘昆仑很快意识到了扒手团伙的对策,他转身冲猴子走过去。猴子并不慌张,捉贼拿赃,他今天没开工,身上更没赃物,刘昆仑又能拿他怎么着呢,只能干瞪眼。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狡黠一笑。
“行。”刘昆仑顺手帮着收了一份米线的钱,丢进装钱的抽屉。
高俊玲开始絮叨,眼泪从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流出来。她说自己二十二岁嫁过来,七八年就没享过福。老公啥活不干,店面全靠自己支撑。起早贪黑不舍得吃不舍得花,挣的钱全让他输光了。上回开学,连孩子的学费都是借的。
一直等到客流高峰过去,刘昆仑才吃上饭。春韭给他加了整整半碗牛肉和一个茶叶蛋以示感谢。
来到物资局医院,在外科病房找到了高俊玲,刘昆仑差点没认出来。高俊玲头上包着纱布,两个眼睛乌青,脸也肿了,分明是被人打的。
这话是有意无意说给刘昆仑听的,高俊玲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一心想撮合这一对,她还说:“对面卖水果的小张瞧上春韭了,人家好歹也是个小老板,有车有房有生意,我觉得挺不错的。”
站前路上开店的、摆摊的、走路的、坐车的,全都目睹了这一幕,年轻的保卫干事痛打火车站一霸。
没人敢阻拦刘昆仑砍人,所有人,包括岗亭里的老马,高姐米线铺里的春韭和对面卖水果的小张,每个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暴虐地、冷酷地将一个人活活砍死。
“高姐,谁干的?”刘昆仑义愤填膺。而春韭则拎一下桌上的热水瓶,发现是空的,于是找地方打热水去了。
正如老马安排的那样,每天晚上没了生意之后,苗春韭就把卷帘和_图_书门拉下来,把桌子拼成一张床,铺开被卧在上面睡觉。她有个小收音机,夜里就听电台解闷,倒也不寂寞。
刘昆仑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惦记着苏晴,也曾经去苏家找过。门上的封条经历风吹雨打,法院的公章都褪色了。据说苏容茂的案子一审判决下来了,是个死缓。宏达公司负债累累,苏家人已经搬走,再不会回来了。
贴在东门岗亭外的布告已经不知道被谁撕掉了,事实上所有人也没把布告内容当回事,但刘昆仑可是正儿八经当正事来做的。他每天交班后依然会拿着望远镜到天台上去看,有时候会去市场里找人闲聊。总之并不出手,而是在做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
这一笑更是激怒了刘昆仑,他从怀里掏出了长条报纸包来。猴子立刻发觉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刘昆仑根本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要按套话他也不会当街殴打田大伟了。猴子扭头就走,快马加鞭,刘昆仑扯开报纸,亮出明晃晃的大砍刀在后面疾追。
劈人的现场就在高姐米线铺和红升水果摊之间的道路上,无数双眼睛目睹下,刘昆仑一脚踩在猴子背上,紧闭着嘴唇,雪亮的砍刀映射着阳光,一刀刀落在猴子身上,砍得皮开肉绽,血花飞溅。
这天中午,到了饭点,刘昆仑照例到高姐米线摊去吃饭,发现只有春韭一个人在,客人排大队,几张小桌子都坐满了。春韭动作迅速而准确,锅里同时烫着三份盘好的米线,她迅速挑起一份烫好的米线铺在碗里,飞快地加入盐、鸡精、味精、牛肉片、一大勺肉酱,再到外面锅里舀一碗牛肉汤浇上去,最后撒一把切碎的香菜,一把翠绿的小葱花,根据要求加辣椒油或是不加,然后端到客人面前。整个流程没有丝毫的忙乱和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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