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三体：黑暗森林
第六百一十六章 舰队联席
郭正明的职责把乔律带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负责迎接他的是一个欧洲面孔的人，在建筑的大门前完成了交接。
方舟号的规模完全超乎了现阶段人类文明的想象，从里到外透着寒意的厚重装甲让三大舰队的恒星级星际战舰看上去就像是塑料玩具一般，八门主力舰炮的口径更是极为惊人，感觉能够塞得下整艘航空母舰。
说完，乔纳森就带着乔律走进了这栋巨型密封建筑当中，外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立方体，里面也是一片广阔的白色空间。
方舟号的出现引起了全球震惊，马上是在地下城的居民，也通过能够显示天空的穹顶，看到了这蔚为壮观的一幕。
乔律点点头说道：“没错。”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第二个人类文明——星舰地球。”
他们就像是二战时期躲在马奇诺防线后的法国政府，莫名其妙地发现敌人打到了家门口。
“你好，我是舰队联席会议特派员本·乔纳森，请问m•ｈetｕsｈｕ.cｏm.com你就是上方这艘星际战舰的发言人吗？”
于是郭正明带着乔律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这是在地表上的一栋巨型密封建筑物，周围罕见地有军队在站岗，透着与这个时代不符的庄严和肃穆。
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了大国的概念，在国际政治中，所有的国家都衰落了。
现在会场还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会议桌上分发文件，乔律很惊奇地发现现在还在用纸质文件，就像乔纳森的衣服一样，这应该也是一种庄重的表示。
抛下这句话，郭正明就离开了。
因此远程会议就成为了唯一选择，乔律对此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
“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原本准备全部出发去拦截三体探测器的联合舰队马上停止出征，紧急召集回来监视方舟号的动向。
郭正明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智子能够从高维进入低维，它可以进入我们世界中任何封闭的空和-图-书间。这也是三维中的我们和二维平面的关系，你会被画在纸上的一条线给拦住吗？”
“那就是一切都还是要暴露在智子的视野之下。”
这时，乔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会议大厅中，虽然一切都变化很大，墙壁和大圆桌都发出柔光，但这里的设计者显然想努力复制旧时代的风格，从大圆桌、主席台和总体布局体现的怀旧情结中，让人感觉就像是回到过去的联合国大会现场。
“你们从哪里来？”
“难道是三体舰队？”
与上级沟通过的之后，郭正明才重新来到乔律面前，面色古怪地说道：
“当然。”乔律欣然答应道。
地面上，无数人被方舟号的威严和气势吓得两腿发软，抬头望着望着，不经意间就跌倒在地。
片刻之后，会议现场就坐满了人，又或者说是全息投影的图像，与会者大部分都穿着军装，显然是三大舰队的军官。
“人类舰队的恒星级星际战舰吗？”
乔纳森说：
和*图*书“现在远程会议已经是惯例，我们以这种方式参加，不影响会议的重要性和严肃性。”然后那个欧洲面孔的人迎上来，他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不闪烁也不映出图像，像过去时代的衣服一样，这也许是一种庄重的表示。
“宇宙中，上空的飞船就是我们的家园，在太空中进行永恒的流浪，只是现在我们想要回家了。”
乔纳森回头看看，好像是在核实门关严了没有，然后他走到墙边，激活了一个操作界面，在上面简单地点了几下后，包括天花板在内的五面墙壁全部消失在了它们显示的全息图像中。
亚洲舰队，欧洲舰队和北美舰队的最高负责人都出现在会议现场，他们都对方舟号表现出高度警惕，以人类目前的技术完全制造不出如此庞大的舰船，谁知道要多少艘恒星级星际战舰才能与之抗衡。
乔律按部就班地编造着他的谎言，只有这样才能够骗过智子，让三体文明与流浪地球也陷入到信息不对和*图*书称的较量当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亚洲舰队代表率先问道。
“……是的……没错，他在我面前……明白……”
对未知表现出恐惧是人类的本能，因此与乔律的这次谈话就显得尤为重要。
“看来我已经不够级别和你谈话了，可以换个地方吗？”
“请允许我对这次会面表示喜悦，希望我们能够通过谈话解决问题。”
如此巨大的飞船突然出现在地球轨道上空，甚至进入了大气层，让对木星轨道防线充满信心，以至于让地球处于不设防状态的舰队联席感到震惊不已。
这就给了乔律编造故事的空间，一个令人信服的星舰地球来历。
“你们说回家是什么意思？”欧洲舰队代表疑惑地问道。
“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
“不可能，恒星级星际战舰连这里十分之一的大小都没有！”
郭正明赶紧从沙地上爬起来，正想要向乔律问个清楚，结果被上级的紧急联络打断。
“我们已经安装好防火墙，避免你和图书再受到KILLER病毒的攻击。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可以和里面的人慢慢谈。”郭正明对乔律说道。
乔纳森指了指头顶上的方舟号，在这里方舟号庞大的舰体仍然占据着大半个天空，只有一半的阳光能够照射下来。
然而失败也会留下记录，大部分太空殖民计划不是确认失败，而是渺无回音。
“那是什么东西？”
正如亚洲舰队司令对章北海说过的那样，人类文明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太空殖民计划，只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三大舰队的指挥官现在都还在木星基地，要求他们马上赶回来显然不现实。
“字面上的意思，我们的先祖来自地球，所以我们回来是落叶归根，有什么问题吗？”
乔律望着眼前这栋完全密封的建筑，好奇地询问道：“这栋建筑能够屏蔽智子的监视吗？”
唯有三大舰队掌握着人类太空武装力量的实际权力，所以与乔律谈判的自然也是他们，这个会议的名字就是太阳系舰队联席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