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来的
第1740章 大军出征，收复幽燕
营门大开，使者策马进来，折克行却未去迎接。
“召集众将士！”
瞬间所有人都昂首。
但他依旧吃的很香。
众人一起出去，等到了政事堂前时，就见枢密院门前站着一个须发斑白的巨汉。
签发了调兵令的文彦博站在另一边，他在看着赵曙。
他的目光扫过各国使者，“交趾屡次三番袭扰大宋，李日尊野心勃勃，一心想横扫大宋半壁，好大的胃口，好大的胆子！”
群臣恭贺。
从立国开始，大宋就在防备着北方的大敌，太祖皇帝早逝，太宗皇帝随后挟势发动北伐，结果兵败。
外面来了一骑。
沈安点头，“有他在，刀斧手才有了主心骨！”
……
这是张八年派来的人手。
“西贼乃大宋叛逆，李氏不思回报大宋的恩泽，据西北一隅，为祸一方，屡次攻打大宋……此国贼也！朕令大军征伐，李氏诛灭！”
梁氏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看着弟弟在手舞足蹈的说着些什么。
赵曙的声音渐渐高昂，“大宋没错，从来都没错。”
“河东路那边是曾公亮，麾下猛将如云，老夫不担心。中路王真朝统领步卒，据闻上次他得罪了你，你却饶了他，所以此次他不敢跋扈。”
万胜军中，折克行站在点将台上。
折克行拱手。
“治平六年的第一日，朕想到的却是百年前的大宋。”
……
万胜军中，折克行已经练完了刀，他洗了个澡，看着依旧昏暗的天边，说道：“准备早饭。”
此战宏大，沈安若是撂挑子，富弼回头就能上吊。
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灯塔般的巨汉。
使者下马走上了高台，大声的道
和-图-书：“陛下令，万胜军城外集结，听令出击！”“可这是军令。”冯京很忙，作为枢密副使，此次他将跟着老丈人一起去北方，手中的事务繁多。
“陛下起行……”
“内忧可解，于是大宋蒸蒸日上，朕不胜欢喜。可外患却如跗骨之蛆，难以剥除。”
众人正在想他说这话的意思，身影一闪，王却一手抓住将领的后领，一手抓住他的腰部衣裳，一发力……
赵曙的眼中全是怒火，“此后辽人屡次入侵，澶渊之盟，那是耻辱！朕废除了它，可这远远不够！辽人依旧在北方烧杀抢掠，美其名曰打草谷！这同样是耻辱！”
那将领的身材也算是魁梧，可在王却的手中却像是孩子般的，竟然被他轻易的举了起来。
刀斧手就是军中勇气的来源！
随后就是恭贺曹太后新年之喜。
“大军出征，收复幽燕！”
天麻麻黑时，赵曙就起来了。
此刻赵曙已经在换戎装了，沈安也得回一趟家。
所以韩琦很悲剧，最后赵曙答应他，等自己御驾那个啥的时候，让他跟在身边，好歹算是过过瘾。
“枢密院的使者来了。”
杀猪巷里，梁乙埋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
富弼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些告诫，示意他温和一些。
大朝会是一年的开头，最重要的一个仪式。
“官家，早饭来了。”
王却的眼中有些黯然之色，他目光转动，看到了边上走过一人，就喊道：“随远！”
除去辽使之外，所有人低头，“臣等领命！”
两排身材高大的亲事官从大庆殿一直延伸出去，他们齐声高呼。
冯京皱和图书眉问道。
沈安和众人一起出了大殿。
富弼这次算是捞着了最大的好处，竟然领军北伐。
赵曙发表讲话。
可他有征伐西夏的大功在手，政事堂也得讲平衡啊！
……
赵曙起身去了后面。
两人寒暄了几句，沈安皮笑肉不笑的夸赞了几句冯京，他的老丈人富弼含笑道：“当世作为枢密副使跟着去，也是官家的意思。”
一系列的仪式完成后，大宋官家赵曙开口。
“过来过来！”
这是帝王的政治主张，在场的人都在倾听着，包括那些使者。
“可以改！”
梁氏喃喃的道：“从交趾开始，终于轮到了辽人，这个大宋……要开始了吗？”
早饭吃这个真的是太让人难受了。
这是宣战书！
这是帝王的意志，也是国家的意志。
耻辱带来的和平，那永远都不是和平！
而韩琦很悲剧，昨日他私自进宫，据闻和官家吵了一架，就是想争夺这个机会。
先是宣布大赦天下。
……
“陛下令……”
大朝会是有惯例的。
赵曙坐下，开始享用这一顿早饭。
王却得了消息后，欢喜的和孩子似的，连连拱手，随后去交接。
“何事？”
声音在大庆殿中回荡着，一路古荡出去。
大宋将在百年屈辱之后，向给予自己这份屈辱的敌人发起挑战。
“什么？”
“大宋立国至今，内有忧患，但终究可用新政来一一纾解。”
“石敬瑭四十余岁，为了野心，向小了自己十岁的耶律德光行父子礼，自称儿皇帝，引狼入室，遂使燕云之地沦陷敌手。”
每当听到王却的呼喊时，沈安就能精神倍增。
辽人不断在和图书北方发动袭扰战，在真宗朝时倾国而出，想覆灭了大宋。
陈忠珩站在边上，只觉得眼眶发热。
文彦博问道：“他年岁大了。”
“好说。”
王却举起拳头，“下官依旧力大无穷。”
“他若是不能去，此生难安。”
沈安看着他，问道：“王却可答应了？”
……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帝王的盛装。
帝王要在大朝会上说话，回望去年，展望今朝。
脸上青肿一片的辽使闻声抬头。
呵呵！
“哎哎哎！”那将领喊道：“先把某放下来啊！”
沈安懂，不外乎就是觉得富弼一人牵制不住自己，就加个女婿，翁婿二人联手，总不能被沈安牵着鼻子走吧？
枢密院，文彦博站在值房前，身前是一群官员。
“沈安……”
“还有谁？”
“打辽人！”
陈忠珩亲自送来了早饭，随行的还有两个神色冷漠的大汉。
他今日的早饭就是两个炊饼。
赵曙吃了简单的早饭，陈忠珩在边上俯身，“官家，该更衣了。”
王却上前行礼，高的身躯给人带来了些压抑感。
若是北伐再让他去，以后曾公亮怕是要被他欺负死了。
外面有动静。
各军都传来了使者的声音，随即大军出动。
他们将会从此刻开始保护赵曙，直至大朝会结束。
今日的大朝会上，他将要维持着大宋帝王的尊严，不可有半分异常。
官员们的手中都拿着调令。
“下官想参加北伐，下官……”
晨曦中，梁氏微微歪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朕曾在祖宗牌位前扪心自问，大宋错了吗？”
赵曙深吸一口气，“朕秉祖宗恩泽，挟军民厚望……和_图_书令……”
万胜军集结完毕。
“于是交趾国灭！李日尊成为了阶下囚！”
最后是大庆殿……
……
梁乙埋气喘吁吁的道：“皇城中的使者出发了！”
他们大概也不关心武人在想什么。
戎马一生的勇士，在最重要的战役中落选，王却怕是会一蹶不振。
冯京说道：“枢密院不想他因为年迈而战死沙场，那对他并不是好事，对军中的士气更不是好事。”
官员们轰然应诺，随即出去。
宰辅们站的笔直，韩琦当先，目光炯炯。
“姐姐，使者从枢密院出发，往各军去了，北伐……北伐开始了！”
沈安径直去了枢密院，寻到了文彦博。
沈安问道：“谁出的这道军令？某上个月才将见到王却，他一顿饭能吃半只羊，外加三张饼，这样的悍将谁让他颐养天年？”
“大军要出发了！”
“大朝会即将开始，老夫也将去目睹这一场承前启后的大朝会，你等马上出发，传令各军，马上向北方进发。北伐……开始了。”
所以水是不能喝的，汤饼也不能吃。
“姐姐，姐姐！”
“陛下出宫了！”
那个将领正准备进枢密院，闻声过来，行礼后王却说道：“得罪了。”
王却走动了几步，“下官依旧能杀敌！”
“大军出征，收复幽燕！”
……
辽使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平静了下来。
“此战老夫领军，安北，晚些一起喝酒。”
哦……
大宋的百年耻辱几乎都是辽人给予的。
沈安看了一眼，见富弼站在外面，那老脸上的春光啊！把寒风都挡住了。
今日的大宴是没有了，但凡是领受了军令的都在准备出发。
“这是军令。”冯京的回答很坚硬。
“当年中原板荡，藩镇林立，有域外之国窥视，今日威逼，明日攻打，把中原视为放牧之地……”
“军令？”
“可北伐是武人一生中最想参与的一场厮杀，哪怕战死沙场！”沈安觉得让文官执掌枢密院，最大的缺陷就是他们不知道武人在想些什么。
梁氏走了出来。
富弼笑的和给小白兔拜年的老狼一样慈祥。
沈安问道。
“好吧。”文彦博点头，“既然如此，可换了他去，不过安北……此战不容轻忽。”
沈安站在下面，浑身颤栗。
军营渐渐开始苏醒。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冯京皱眉道：“军令已下！”
周围的人不禁惊呼起来。
司马光也在下面，吕诲也在下面……
澶渊之盟，对于辽人来说是收获，而对于大宋而言就是耻辱！
“太简单了些。”
沈安回身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冯京。
大庆殿很大，大到你可以在里面狂奔。
“王却呢？”
沈安摇摇头，走过去后，富弼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
“某知道。”
……
“沈龙图……富相，冯副使。”
“王却？”
文彦博想了想，尴尬的道：“步卒的那个大汉？”
“一年到头就今日的早饭最简单。”
身后有人在奔跑。
等他走后，冯京说道：“丈人，沈安此举可是对某不满吗？”
“你来为何？”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军营沸腾了起来。
“王却……年岁大了，枢密院认为让他颐养天年更为恰当。”冯京觉得这个决定很有人情味。
富弼没好气的道：“他没这精神，你好生去整理一番，过两日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