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汉儿当有大丈夫
第0856章 早有准备
沈安点头，他是准备看一场热闹。
“官家那边骑虎难下，怕是难办啊！”
“好。”
弹劾的浪潮持续了两天，据说官家已经顶不住了，在和宰辅们商讨怎么处置沈安。
酸汤煮豆腐，果果吃了一块，觉得吸饱了酸汤的豆腐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沈安缓缓走来，那些官员们在看着他，有人突然喊道：“发配！”
这个毛病很让人纠结。
赵五五已经起来了，见他过来就低声道：“昨晚小娘子睡得晚。”
追求完美的人最终多半会变得神经质，所以沈安有些羡慕陈洛。
前院的书房里，包拯大发雷霆。
包拯要舍下老脸去寻人情了，沈安心中感动，说道：“包公，此事某有把握。”
“上疏请罪吧。”包拯已经颤颤巍巍的起身，说道：“老夫回去找韩琦他们说说，王安石怎么说？”
“你想多了，看好家里。”
“您这个还是小心些啊！”
她是宫中出身，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就开始担心沈安的未来。
沈安笑了笑：“放心。”
值房里一阵寂静，随后欧阳修说道：“此事麻烦了。”
“把握个屁！”包拯盯着王雱问道：“王安石认识些人，他怎么说？”
肚子里的货卸了之后，小腹一下平坦了，原先鼓胀的肚子松松垮垮的……还有那个孩子……
沈安回身，赵五五咬着下唇，突然问道：“今日不会有事吧？”
杨卓雪一脸愕然，沈安笑道：“没什么。”
王雱觉得此事谁都不www.hetushu.com.com能怪，但怎么为沈安斡旋却很头痛。
这种无赖的手法有人用过，还不错。
老包心情大快，上马就走。
周围鸦雀无声。
“吃吧。”
“官人……”
沈安应了，然后让人去出云观弄了几块玻璃来。
“全给官家没必要，那是公私不分。”
……
“对，发配！”
“今日官家要处置他，他怎么能不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脑补能力之强，能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儿都在自己的脑海里给灭杀了。
赵曙派人给沈安透了个风，让他第二天来上朝，当场处置。
“真是嚣张啊！”
庄老实的前主人是被捕流放的官员，他最怕的就是沈安重蹈覆辙。
“就是刚才。”
果果心心念念的就是侄子，进去后却被杨卓雪揪着问芋头的长相，两人的嘀咕声传出来，沈安站在那里听着，良久才去了书房。
沈安把襁褓放在枕头边上，低声道：“辛苦你了，好生休养着，想吃什么只管说……不，得听御医的。等出了月子，为夫再进厨房为你做你喜欢吃的。”
回去后，王雱皱眉道：“某不是忘记了玻璃，而是觉得不值当用这个来换取王希的一条腿，至少得两条才是。”
“沈安封侯……这不是定下来了吗？”韩琦被下属一脸的兴奋弄懵了。
沈安回身，昏暗中，能看到他那眉眼间的温柔：“起那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儿。”
包拯站出来了，一人独立和-图-书，目光缓缓环视一周，“老夫掌管过开封府，什么一人追打三人？那三人毫发无伤，邙山书院的学生却断了腿，这是什么追打？”
“芋头，小芋头。”
她觉得自己此生大概再难睡懒觉了，所以在睁开眼睛时就有些小幸福。
坐月子这个传统沈安不知道好坏，但能延续多年，定然有它的好处在里面，所以他准备了不少东西，不至于让妻子变成个邋遢鬼。
“官人说什么？”
“这个生意太大，某一人做的话，会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其他人，闻小种重新跟在沈安的身边，依旧沉默，没有一点担心。
十年后，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拱手道：“娘，孩儿中了进士。”
枕头边没有小芋头，杨卓雪心中一惊，正想爬起来，却看到了背身在抱着孩子的沈安。
苏轼笑道：“你这边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外面那些弹劾就当是看热闹。”
赵五五是宫中人，所以对这种权力倾轧很敏感，觉得沈安要倒霉。
“嗯。”
“什么？”韩琦丢下手中的毛笔，目瞪口呆地问道：“多久的事？”
“家父已经去找人了。”
“王希渎职！”
沈安哪里忍心看到包拯去卖老脸，“包公，某这边有些新奇的东西。”
……
这事儿弄不好沈安就会被下放，到时候一大家子人跟着去，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尼玛！这不是主动露底吗？
据说是准备让沈安去杭州，去市舶司。
“好。”
先去陪着htｔｐs://wwｗ•heｔｕshｕ.coｍ.cｏｍ杨卓雪吃完饭，再看着芋头吃完‘饭’，沈安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饭厅。
每个人都有对头，可沈安的对头却多了些。
陈洛在嘀咕着曾二梅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是啊！官家此次封侯快的不可思议。
……
幸福实际上就是知足。
刚才可是差那么一点就扑街了。
“什么东西？”包拯皱眉道：“你莫要哄老夫，否则回头收拾你。”
“这次他会被下放到哪去？琼州？还是雄州。”
皆大欢喜啊！
外面各种反应都有，可沈安却在家里逗弄着儿子。
“是宝贝，大概能让官家很舒心的宝贝。”沈安指指窗户。“等他们闹，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某再把玻璃丢出去，到时候看看那些人的嘴脸。”
丈夫体贴，儿子看着还健康，杨卓雪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沈安点头，笑道：“只是别弄你侄子，等满月后再说。”
“兴许是他打不过呢！”
“嗯。”沈安俯身摸摸她的脸，“保持心情开朗，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
沈安低头，“某只是想报仇要快，没想到官家更快。”
那是我的孩子啊！
这倒霉孩子，怎么那么准呢？
“嗯？何事？”
沈安缓缓喝着小酒，吃着涮羊肉，含笑问道。
告病的话，就算是要处置沈安也只能等他的病好了。
“他竟然还敢来？”
果果皱眉道：“哥哥，你在憋坏。”
这是赵曙的如意算盘，看似发配下放沈安，可去了市舶司和*图*书的沈安如鱼得水，立功也是等闲啊！
“小芋头……”
“打不过？”包拯笑了，却很轻蔑，“打不过还要去追打，而且当时他已经驳斥的那三人哑口无言，为何要追打？”
“他看着……还在笑。”
包拯气咻咻的道：“此事麻烦了，现在弹劾你的奏疏估摸着能淹没了官家……”
沈安又去果果那边看了一眼。
到时候立功归来，沈安也算是磨砺了一番……
玻璃太能赚钱了，沈安正在想怎么寻找时机推出去，王希的事儿正好当引子。
“官人要去上朝吗？”
“嗯？”
“看什么？”
果果喜欢酸汤和清汤，沈安就冲着麻辣汤底使劲。
杨卓雪接过襁褓，孩子哼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不舍父亲的怀抱。
“沈安来了。”
“不是全给官家？”苏轼看着透明的玻璃，一首词又在脑海里开始孕育了。
果果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嗅着火锅的味道，见他进来就催促道：“哥哥快些。”
“郎君……”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汴梁。
呃！
我就是天下无敌！
“你急什么？”
沈安微笑着走了过来，韩琦见了摇摇头，“此事阴差阳错，不知道该怪谁。”
而且酸汤煮蔬菜味道也很棒，她忙个不停，不时还看看哥哥。
“罢了，晚些好歹为他说些好话。”曾公亮觉得这事儿大抵会青史留名，成为笑谈。
沈安出了房间，外面的果果眼巴巴的道：“哥哥，我能进去吗？”
他心情一放松，出门时还来了个轻轻的跳跃，差点把和-图-书沈安吓尿。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偏头看向枕头边，那里有她和沈安的孩子，那个小芋头。
“还是琼州吧，去了雄州，就怕他再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
你知足了你就幸福。
“韩相，可沈安刚才打断了顺天府推官王希的腿。”
包拯喝道：“老夫已经恳请官家出动皇城司去查此案，到时候看看是谁在弄鬼！”
“那三人出言不逊……呃！”说这话的人把肠子都悔青了。
凌晨，杨卓雪最近几天睡的很不踏实。
产后忧郁症啊！
沈安正色道：“没有的事，赶紧吃你的。”
他的笑容很平静，赵五五福身道：“是，奴知道了。”
至于十岁的孩子怎么能中进士，这不在杨卓雪的考虑范围。
沈安就在外面站了站，然后准备去前院。
沈安微笑着到了前院，庄老实忧心忡忡的道：“郎君，要不……告病？”
“真的没事啊！”
“发配到琼州去！”
“老夫好得很！”
王雱和苏轼都在，折克行还随着大军在后面，赵顼此刻大抵是在宫中使劲，不过包拯不看好。
包拯指着他，心中一松，说道：“老夫却忘记了此事，罢了，如此老夫就回去了。”
这是三种口味的鸳鸯锅，麻辣、酸汤、清汤。
晚饭他亲自下厨，弄了一个火锅。
“这等残忍的行径不该容忍，该把他发配了。”
杨卓雪靠在床上，看到沈安眉眼温柔，就觉得此生无憾了。
一路到了皇城外，灯笼映照着那些官员，看着白惨惨的，和僵尸差不多。